前方,野驢鄧世標警惕的護佑,楊彪羨慕的跟著,問野驢道:“你二人好運氣,投了陸官人府上,哪像我等苦哈哈,每月軍餉都領不到幾個。”
鄧世標謙虛道:“我和野驢早有投奔陸主家之意,之前還絞盡腦汁,不知該如何去投,沒想到入了陸主家的法眼,就此成了主家身邊護衛。”
野驢得意道:“楊將軍莫要羨慕,如你不在軍中任職,俺野驢不是吹,和主家說說,憑楊將軍的本事,俺主家定招至麾下。”
楊彪怪笑道:“老子的本事不比你二人差,倘真要投奔陸官人,何用的著你去說和。”
鄧世標道:“那是!楊將軍一桿銀槍,號稱打遍保德無敵手,我等以往不過是小嘍啰罷了,豈敢和楊將軍比高低。”
楊彪傲然睥睨,橫轉長槍,打馬道:“走,前面探路去,出了事,你我付不起責任。”
三人三騎縱馬向前探路。
一行人,從早上八點出發,一路顛簸,到了朱山腳下,不過兩個時辰。
朱山海拔不過八百米,留下幾名軍士看管馬匹馬車,眾人步行沿著崎嶇山道,往山上行去。
當地熟悉朱山的軍士,可做向導,沿途風景秀麗,不時有野兔稚雞出現,鄧世標為了在主家面前表現,幾乎箭無虛發,不一會兒,就射殺了三只野兔,兩只稚雞。
野驢也不遑多讓,他手中長刀一擲,隔著老遠,竟能擊殺野兔,把逃跑的野兔牢牢的釘在地上,引來幾十名軍士的陣陣喝彩。
都說大宋兵弱,是相對而言,宋朝對待軍士待遇還算不錯,保德州地處邊陲,軍士們在寧知州的督促下,練的兵強將勇,有一戰之力。
楊彪更是勇猛,看被驚飛的野雞,手中長槍如龍摜出,直接在空中把野雞穿透,跌落在山林間。
軍士們歡呼聲更甚,跑去撿拾。
“楊將軍厲害!”陸揚大拇指一豎,由衷贊嘆,隨后大聲對攀山的軍士們道:“多謝諸位勇士護佑,回去后,陸某每人賞二兩銀。”
嗷嗷嗷,陸揚話音剛落,就引起一陣陣的歡呼狼叫。
“多謝陸官人賞!”
王滿堂養尊處優慣了的,開始爬山,興致頗高,不過一會兒就腿軟腳軟,氣喘吁吁了。
王瓊乃是女流,也累的香汗直流,嬌喘不已。
王凱年輕,好歹有些體力,加上要在果菜面前表現,縱然累的大口大口喘氣,也得咬牙堅持,不敢停息。
春妮,李小花,果菜,馮奴嬌,田小西幾女體力尚好,比起王瓊和王凱來,要強上不少。
陸揚精力旺盛,爬山對他來說,簡直小菜一碟,如不是陪著大家,他能一口氣跑上半山腰。
陸揚看看落在后面的王滿堂等人,大聲道:“王掌柜累了就休息會。”
“呼哧呼哧!”王滿堂一屁股坐下,仰頭看看遙不可及的山頂,苦笑道:“老夫只感腿軟腳軟,渾身打顫,連呼吸都困難幾分。”
“哈哈哈,爬山是最能考驗體力者,和行軍作戰一個道理,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陸揚大步走到王滿堂面前,對仍在努力攀爬的眾人道:“大家休息會吧,都停下來喝口水。”
王瓊如釋重負,毫無形象的坐下,用手擦拭香汗,摘下腰間皮質水壺,大口喝水。
春妮等也停下喝水。
陸揚為她們每個人都準備了一個盛水的皮質水囊,裝滿熱水,如今水溫尚在,喝一口很是解渴。
野驢和鄧世標忙放下食龕,遞給陸揚和王滿堂水囊。
“主人,您怎么看起來就不累呢。”春妮傻乎乎的問道。
“哈哈哈,這算的什么,再高的山我都爬上過!”
陸揚豪氣萬丈,對楊彪道:“楊將軍,過來喝口水吧。”
“謝了!”楊彪大步趕來,接過水囊,就是一陣痛飲。
陸揚走到王瓊面前,微笑的看著她,說道:“累了吧!”
面對陸揚灼灼的目光,王瓊俊面一紅,眼神飄忽道:“還好,我長這么大,是第一次爬山,陸兄以前跟著師傅經常爬山嗎?”
陸揚點頭,望著綿綿群山,神往道:“是的,那時候跟著師傅,幾乎有一大半的時間穿梭于大山深處,采藥玩耍,人就像機器,長久不鍛煉,身體的機能就會退化,那些個藏在深閨,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子,大多體弱多病,如能出來走走,甚至平日里多加鍛煉,身體抵抗能力就能提高,少生疾病。”
王瓊芳心暗凜心道,莫非他看出了我的女兒身,在說我?
想想又覺得不可能,于是道:“陸兄所言極是,可身為女子,畢竟有諸多限制,不能如男子這般自由。”
陸揚認同的點頭,此是宋代,和他的現代來說,當不可同日而語。
“爬山的樂趣在于享受登頂的過程,具有征服的快感,但也不可錯過沿途的風景,不妨多多欣賞。”
“嗯!”王瓊莞爾道:“沿途山花爛漫,叢林郁郁,鳥雀飛梭,微風襲來,真的令人心曠神怡,胸中舒暢。”
眾人歇息了一陣,又開始啟程攀登,楊將軍和向導前面探路,后面軍士護佑眾人,野驢和鄧世標重點照顧幾位女子。
王滿堂也有軍士照顧著,陸揚則重點照顧王瓊。
“爬山考驗的是人的體力和毅力,我相信你有毅力,但體力不行,一般初次爬山者,朱山對你來說,還是有些高了。”
王瓊嬌喘吁吁,努力跟在陸揚身后,為了不使得陸揚小看自己,她盡管累的很想就此躺下,再也不起來,可就是咬著牙,不聲不吭的向上攀爬。
山路難行,小道崎嶇,到了最后,王瓊幾乎忘記了矜持,開始手足并用起來。
“我來幫你!”陸揚很自然的伸出大手,深邃的眼眸居高臨下的望著王瓊,面帶微笑。
王瓊俊面一紅,咬著紅唇,芳心撞鹿,猶豫間,終于還是伸出了柔夷。
被陸揚寬厚溫暖的大手一握,王瓊瞬間感到全身一股電流通過,芳心跳的越發厲害,眼眸如水,俊面紅如云霞,卻隱隱的感到羞澀的幸福和欣喜。
第一次被男子握手,王瓊的羞澀可想而知,如不是男裝打扮,王瓊是無論如何也過不了心里關卡的。
好在大家都在努力登山,沒人注意到他們,王滿堂幾乎被兩名軍士架著方能上山,王凱咬著牙,攀登一會兒就休息半天,然后再咬牙攀登,到最后實在累的不行了,就躺在山道上望天喘氣,感到從未有過的累,累的只想躺在原地睡一覺。
“哎呀,陸兄,這山也太高了!我怎么感覺快到了山頂,卻越走越覺得還差好遠呢。”王凱在鄧世標的攙扶下,哆嗦著雙腿苦笑。
陸揚居高臨下的看著王凱,哈哈大笑:“所謂望山跑死馬,王兄弟,你看人家幾個女孩子都不喊累,你一大男子倒累不行了,兄弟加油啊!”
“加油!”王凱嘴上大喊,雙腿卻越邁越沉重。
“王小相公,要不俺背你吧!”鄧世標道。
“不用,我還能走。”王凱咬牙堅持道。
上山頂的路程,陸揚幾乎是拖著王瓊前行,他牽著王瓊的柔夷,不斷的鼓勵著她,和她講笑話,不知不覺,山頂已經在望。
也許是情意的鼓勵,在陸揚的幫助下,弱女子王瓊咬牙堅持,一行人上了山頂,一座破敗的廟宇出現在眾人眼前。
陸揚松開手,王瓊仍覺不舍,她坐在一塊青石板上,嬌靨紅暈,心思翻滾,目光和陸楊一觸,即飛速扭轉頭望向別處,眼底里滿是欣喜,咬著紅唇,芳心通通的跳。
對于眼前這位神奇的風姿綽約的男子,王瓊這輩子已然難忘。
他的手溫暖有力,包著自己的手掌,令人特別的安心和安全,他好像有無窮的魅力,感染著身邊的每個人,倘若能做的愛人,定是幸福無邊的事吧。
王滿堂被兩名軍士架著,終于也爬了上來,坐倒后,松開胸襟發汗,自嘲道:“陸小友,老夫終于上來了。”
“王掌柜厲害!”陸揚贊道:“王掌柜一向養尊處優,出門車馬伺候,哪里登過高山,今日能跟上隊伍,令人稱道。”
“剛開始,老夫還以為爬山不過爾爾,結果還沒到半山腰,整個人就癱了,看來,任何事不去身體力行,是殊難體會其中滋味也。”
王瓊道:“行萬里路讀萬卷書,叔父,瓊兒以為,行路是最難的。”
王滿堂意味深長的看看自己的侄女,點頭道:“瓊兒身體不錯,比老夫厲害。”
王瓊粉面羞紅,惶惶的瞟一眼陸揚,垂首不語。
“父親,陸兄,我也上來了!”王凱最后一個爬上來,一骨碌躺我在地,大呼好累!
眾軍士成扇形坐在附近,楊彪入廟內探查。
春妮,果菜,李小花,馮奴嬌,田小西幾女均圍在陸揚身邊,嘰嘰喳喳的說著,擦拭著汗水,取出水囊補充水分。
“累不?”陸揚笑問。
“還好啦主人。以前我也爬過山的。”春妮仰著粉嘟嘟小臉道。
“腿好酸,都不是自己的了。”果菜揉著腿道。
“主人,喝水。”田小西把自己的水囊遞給陸揚。
陸揚接過,痛快的喝了幾口,田小西眼底滿是羞喜。
馮奴嬌看到這一幕,抿著紅唇,眼底滿是黯然。
她向來自卑,陸揚對她很好,也很器重,可要說起和陸楊親近,就不如春妮和田小西,果菜呆萌呆萌的,李小花與世不爭,田小西膽子比她大,她很想多多接近陸揚,因為心底的自卑作祟,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候,棋差一著。
此時楊彪從廟里出來,沿著臺階而下,說道:“陸官人,廟內無人,只有一尊泥塑的雕像,要不去看看。”
周圍軍士散開,在四周警戒,陸揚等一行人進入廟內,拜了三清雕像,就在廟內院落打開食盒,從中取出蔬菜,肉食,糕點,面食,水果和酒水。
春妮等幾個女孩子圍住在一起吃。
陸揚和王滿堂,王瓊,王凱一起招呼楊彪過來吃酒,軍士們和野驢鄧世標自去燒烤不遲。
就在這時,只聽外面軍士喊道:“什么人?不許接近,速速離去。”
楊彪反應極快,唰的抄起手邊長槍,對陸楊道:“陸官人稍帶,某去看看。”
王滿堂等一臉緊張,陸楊安慰道:“你們在這里千萬別出去。”
王滿堂拉住陸楊道:“陸小友,你干什么,君子不立危墻之下,外面有眾多軍漢應付,你就不要去了。”
“陸兄!”
“主人!”
幾人都擔憂的望著他。
陸揚笑道:“你們不必緊張,聽風辨音,外面不會有大事,我去去就來。”
關系到眾人的安危,又有劫匪打算發難保德之說,陸揚亦不免擔心,他快速的閃出廟宇。
就見野驢和鄧世標拔刀在手,守在廟門外,而數十位軍漢,圍著兩個身穿虎皮的漢子。
“什么人?”陸揚沉聲道。
“回主人,好像是山里的獵戶。”野驢道。
陸揚點頭,走過去,楊彪對他道:“山里獵戶!”
兩漢子被圍,嚇的點頭作揖道:“大人,俺們真的是山里的獵戶,不信你盡管可以去問,俺叫喬老四,這是俺弟喬老五,就住在附近不遠的山坳。”
地上扔著一頭剛獵殺的母狼,名叫喬老五的男子懷里還抱著一頭剛出生沒多久的小狼崽,眼睛還未睜開。
陸揚看了眼母狼的尸體,對兩個獵戶道:“你手里的狼崽可不可以賣給我?”
“這位官人您太客氣了,狼崽送給官人好了,不要錢。”喬老五道。
“錢是要給的,某從不白要別人的東西。”陸揚從褲兜掏出一些碎銀子,塞到喬老五手中,接過毛茸茸的小狼崽,抱在懷里。
“多謝官人,多謝官人,您真是個好人。”喬老四和喬老五點頭哈腰道。
“帶上你們的獵物,趕緊離開此地!”楊彪喝道。
“是,是!”喬老四和喬老五抬著母狼的尸體快速離開,看著兩人消失的身影,陸揚沉吟半晌道:“楊將軍,吩咐你的手下小心警戒,我們即刻下山。”
“陸官人可是看出了什么?”楊彪奇道。
陸揚搖頭道:“沒有,只是一種直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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