絳珠秀眉微蹙,不解道:“王相公,是哪個搗鬼?”
“那個衣著怪怪的小子。”錦袍少年一指陸揚,大聲喊道:“喂,吾那小子,你是哪里來的外鄉人,縱容手下,打了我的人,敢不敢亮明身份?”
絳珠本就對陸揚好奇,聞聽,亦向下望,嬌聲道:“那位官人,妾絳珠有禮了!”
說著,淺淺萬福。
陸揚遙遙抱拳回禮,并不答話。
這態度惹惱了錦袍少年,他臉色猙獰大怒,對身后手下道:“來人,把那廝給我抓來。”
“諾!”身后侍衛大應。
順著廊橋飛速而下。
那淫邪少年也氣勢沖沖跟著下來。
帶下到一樓,那些侍衛們面對的卻是一群如狼似虎的武者。
“誰敢!”
呼延丕,張貴,李霸蠻等百名護衛齊刷刷站立,手持兵刃,殺氣騰騰的和七八名侍衛對峙。
侍衛首領模樣的軍漢拔出半截佩刀,陰陰的威脅:“你等可知惹了不該惹的人?敢在天子腳下犯上作亂。”
陸揚手下不為所動,皆虎視眈眈。
淫邪少年停下腳步,厲聲道:“朝廷拿人,爾等竟敢反抗!”
陸揚坐定,捻著手中的酒杯,看也不看那少年,淡淡道:“朝廷拿人?你也能代表朝廷?”
“我乃武烈王之子,怎的不能代表,說,你這廝古古怪怪的,一看就不是好貨色,你等是不是契丹派來的奸細?”
那淫邪少年氣勢凌人,上來就給陸揚扣大帽子。
“武烈王?”陸揚轉身,饒有興致的看著淫邪少年:“武烈王忠勇無敵,仁義高德,我早有所聞,你做為武烈王的后人,行事卻如此孟浪,沒得辱沒了武烈王的聞名。”
那淫邪少年臉上一陣青一陣紅,羞惱道:“小爺的事,你管的著嗎,你敢反抗,定叫你在東京城吃不了兜著走。”
陸揚并不理會少年,他起身,對四女道:“咱們上去吃飯。”
然后饒有興致的仰頭對絳珠道:“絳珠姑娘,你的對子我們對上了,今天的消費就由你買單。”
絳珠道:“說到做到,銀子我出了。”
陸揚笑著搖頭:“絳珠姑娘虧大了,我這百十來號人,少說也消費數百兩,這樣吧,你這對子我再奉送你兩種讀法。”
“請官人指教。”絳珠正色道。
“不是只有五種讀法嗎?怎的還有?”琦鴛奇道。
陸揚微微一笑,念道:“長(chang)長(chang)長(chang)長(chang)長(chang)長(chang)長(zhang)
長(zhang)長(zhang)長(zhang)長(zhang)長(zhang)長(zhang)長(chang)”
“長(chang)長(chang)長(chang)長(chang)長(zhang)長(zhang)長(zhang)
長(zhang)長(zhang)長(zhang)長(zhang)長(chang)長(chang)長(chang)”
“官人好文采,絳珠佩服之至,敢問官人名姓?”絳珠眼神泛彩,由衷萬福道。
陸揚淡淡道:“對子,不過文字游戲爾,在下保德州人士,陸揚是也!”
說完,就抬腳上樓,理都不理那淫邪少年。
少年鼻子都氣歪了,但看到陸揚的護衛們虎視眈眈,兇神惡煞的盯著自己,他沒來由的驚懼。
盡管他身邊亦有護衛,很顯然人家人多勢眾,他的人不是對手。
那三層的老者把眼前的一切都看在眼里,他老目滿是神采,好少年,有氣勢,堪比老夫當年。
“老大人這下知道那人是誰了,草民是不知的。”樊樓掌柜的低腰垂首道。
老者點頭:“你去吧。”
那掌柜自離去。
“來自保德州的陸姓少年。”
老者皺眉沉吟片刻,突然目光大盛,拍著欄桿道:“老夫知道他是誰了。”
身邊書吏想問,但老者已拂袖道:“結賬,咱們回府。”
包廂內,琦鴛樂的打跌。
“絳珠小娘子莫不是傻子,這就給咱們送銀子,咯咯咯。”
果菜撇嘴:“她哪里知道,這對子咱主人早對上了的。”
“官人大才,詩詞做的,對子對的,又兼具武功,若嫣深佩。”玉若嫣由衷道。
“好了,你們不用恭維我,飯菜都涼了,喚小二給我等熱熱菜。”陸揚笑道。
吃過飯,結賬算錢,一百余人共計消費三百二十兩,全部由那絳珠付了。
陸揚想了想,對那跑堂的道:“絳珠姑娘賺錢不易,她出個零頭,剩下的還是由我們來付吧。”
那跑堂的驚訝,然后忙不迭的點頭,諂媚道:“相公真是仁義的人兒,小的這就去告訴絳珠姑娘。”
跑堂一走,琦鴛大為不滿,哼道:“莫不是咱家陸縣男又看上了人家姑娘美色,說好的那絳珠買單,你何必如此。”
陸揚正色道:“一弱女子罷了,賣笑賣唱得來的銀子,我還不屑沾那點便宜。”
玉若嫣微微點頭,趙舍人道:“主上仁義天下盡知,一些便宜不沾也罷,沒得辱沒了主上威名。”
琦鴛不以為然,總覺得陸揚不懷好意,定是看上了那絳珠。
結賬走人,那一群少年紈绔均恨恨的盯著,看他和護衛們浩浩蕩蕩走出樊樓。
此時,那絳珠卻追了出來。
“陸官人留步。”
陸揚轉身。
那絳珠對著陸揚盈盈一拜,婉轉嬌聲道:“多謝陸官人厚意,敢問陸官人所住何處,改日絳珠必登門致謝。”
琦鴛斜著美眸盯著陸揚,陸揚微微一笑,瀟灑揮手:“我現在剛來京城,住哪里我自己都不知道,絳珠姑娘不必客氣,以后我還會來樊樓吃飯,到時候絳珠姑娘給唱個曲兒,跳個舞,陸揚就滿足了,再會!”
陸揚抱拳,隨后一翻身上馬,對張貴道:“頭前帶路。”
絳珠凄迷的目光一直追隨著陸揚的背影……
虹橋,是東京最出名的建筑之一,顧名思義,橋若飛虹,清明上河圖描繪的那座橋就是虹橋。
橋下,是密密麻麻的行船。
雖然天氣寒冷,虹橋上行人不多,但一下虹橋,鱗次櫛比的酒館,商鋪,小販,走江湖賣藝的,賣唱的,說書的,讀書的,挑擔子的,推車的,牽馬牽牛的,花枝招展的仕女,橫沖直撞的閑漢,帶刀帶槍的軍漢,各色生意人等就漸漸多了起來,此起彼伏的吆喝聲,頗顯古風古貌。
“東京城就是繁華啊!”春妮和果菜等看的目不暇給的。
“這還是天氣冷,要是往日,人多的走路都摩肩接踵的。”琦鴛道。
“都要快過年了,街市上買年貨的漸漸多起來。”玉若嫣也道。
“看來,咱們這個年要在東京城過了,亦是難得的體驗。”趙舍人道。
“哈哈,想不到俺李霸蠻還能在東京城過年,說出去太有面子了。”
張貴笑道:“對,可以吹噓一輩子的。”
眾人皆笑。
陸揚發現,東京城的很多都街巷比較窄,一出門就是對門鄰居,相隔只有不到兩米遠,人煙甚是稠密,而鋪滿就開在擁擠狹窄的街道內。
好在王家有錢,在京城買的宅子是繁華地段街道比較開闊的所在。
名曰王氏府邸。
一行人浩浩蕩蕩,在張貴的帶領下找到住處,張貴上去敲門,不一會大門打開,從里面出來一位富態的中年人。
“哪位是陸縣男陸姑爺?”
那掌柜的就是守在東京,經營糧食,布匹,鐵器的王家駐外大掌柜廖忠。
“這位就是我主上。”張貴忙介紹道。
那廖總忙不迭的上前,恭敬作揖道:“小的廖忠,見過陸大人陸姑爺。”
陸揚心道,我還不是你們王家姑爺呢,你倒稱呼上了,看來,王福堂的書信里特意交代了的,這位精明的廖掌柜就叫上了。
“廖掌柜辛苦了!”
陸揚溫和道:“我等一百號人呢,這宅子可能安置的下?”
那廖忠見陸揚模樣,心下贊嘆,為王瓊有如此佳婿感到高興,忙諂媚道:“住得下,住得下,咱這宅子有主臥六間,前后廂房數十間,另有煮飯婆子,馬夫,看門人,丫鬟等幾十個下人供姑爺使喚,如姑爺不滿意,小的再換人便是。”
陸揚點頭,抬腳便進。
廖忠緊緊跟隨,一路向陸揚介紹宅子情況。
護衛們都安排在前院住下,馬匹自有王家馬夫仆役照應。
陸揚自是占主臥的,春妮和果菜做為丫頭,不消說是要和主人同屋的,玉若嫣和琦鴛就在隔壁占據了一間。
有錢人家就是不一樣,家里富麗堂皇,家具擺設無不名貴,堪比小型大觀園。
而廖忠安排的使喚丫頭,就伺候玉若嫣等四女了。
紙糊的窗欞密不透風,厚厚的門簾子隔絕了外面的冷氣。
屋內陳設檀木家具椅子均有暖墊子。
中間生著一炭火盆。
床是那種帶頂子的雕花大床,可以睡三四人的,周圍包起,像個車廂,掛著帷帳。
數床厚實的錦緞被子,宋時棉花還未普及,然古人保暖卻很聰明,被子里塞的全是鴨絨鵝絨或者羊絨,駝絨等,保暖效果絕不比今天的人差。
“這宅子比不得咱家的,但陳設到底不錯。”春妮坐在椅子上,小手烤著火,眼睛不住的四處打量。
“王家富貴無雙,陳設豈能差了。”
果菜拍拍臥室床上的錦緞鋪面,用手捏了捏:“也不知晚上蓋著冷不冷。”
“冷什么,三個擠一塊,絕不冷的。”陸揚壞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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