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很特別的家伙!”楊琪眼睛瞅著意氣風發,驛站欄桿站立遠眺的陸揚,在高雪梅耳邊輕聲道。
高雪梅點點頭,目光卻一直追尋著楊文廣。
楊琪戲謔道:“我今兒把文廣叫出來,就是讓你倆約會柳梢頭的,可惜文廣醉心武學,對男女之情知之甚少,你莫怪他。”
高雪梅羞道:“姑姑說笑了,雪梅哪會怪他,文廣一門心思想著靠武學建功立業,日后如有機會上戰場,才有保命的本事。”
楊琪點頭:“你明白就好,恐怕用不了幾個月文廣就要去邊陲歷練,你們的婚期說不得要在這之前完成了。”
“婚姻之事,一切全憑家父做主,雪梅沒有異議。”
柳永身邊的三位美嬌娘,皆是京城有名青樓的頭牌,對柳永情有獨鐘,青樓女子們皆喜歡柳永的詞,已能得到柳永之填詞為榮。
然陸揚的一首青玉案,也早已成為東京城名篇,此時,那李香香大著膽子萬福道:“賤婢李香香,對縣男大人仰慕的緊,今得見大人風采,真真令人驚嘆,賤婢有個不情之請,求大人答應?”
陸揚明眸望定佳人,微微道:“小娘子盡管講來吧。”
李香香嫵媚的道:“大人的那首青玉案,元夕,早已名動京城,傳頌者甚眾,吾之姐妹皆以為,能得到縣男大人添詞者,是我等無上榮幸,香香大著膽子想求陸大人添詞一首……”
“賤婢陳師師。”
“賤婢薛冬冬。”
“懇求縣男大人當場添詞!”
三女似乎商量好的一般,異口同聲萬福懇求。
“你們守著當世第一添詞高手柳相公,還要我獻丑啊。”
陸揚看看柳永,笑道。
柳永也笑曰:“那怎能一樣,縣男大人才華橫溢,柳永自嘆費如,既她們懇求縣男大人垂憐,就看在美女的面子上,縣男大人賞她們一半首詩詞,說不得平添東京佳話。”
“要添詞也得我這個做東的先來,汝等急什么。”就見梁倩瑛裊裊婷婷而來,先自笑語盈盈望著陸揚,又美目飄向琦鴛,似乎頗有挑釁之意。
琦鴛不傻,她自然看得出梁倩瑛什么意圖,當下細眉微挑,抬起好看的下巴對陸揚道:“主人,婢子們跟著您鞍前馬后的伺候,主人可還未曾給俄們寫過一句詩詞呢。”
說罷,犀利的目光對視梁倩瑛,仿佛好斗的母雞。
陸揚訕笑,看著一群鶯鶯燕燕,道:“你們都要我添詞,我要是不答應,豈不有煞風景,陸某最不愿意有負美人,但要添也得有個說法吧。”
“什么說法?大人請講?”李香香三女忙萬福道。
梁倩瑛也不遑多讓,道:“陸大人要和梁家合作釀酒之事,倩瑛先行答應了。”
琦鴛跺腳道:“主人愛添就添,不添俄也不求你,主人的要求俄怕不敢答應。”
琦鴛最明白陸揚不過,這廝的要求怕是很羞人的。
陸揚笑道:“我的要求簡單,你莫想叉了。”
琦鴛咬唇道:“那,那你先添來,然后再說要求。”
“狡猾!”陸揚笑罵琦鴛,琦鴛可愛的糗糗鼻子,狀態親昵。
看在梁倩瑛眼中,端的不是滋味,她看著陸揚身邊四女,心道,都是貌美如花的,看親密狀,怕都和陸揚關系不凡,正如那春妮所言,陸揚愛美女,所以他身邊均是好顏色的女子。
梁倩瑛平日很是自負,她很想問問,那副燈謎對子到底是不是陸揚對上的,這件事如鯁在喉,卻無機會單獨問。
“陸兄,小弟雖對詩詞懂的不多,但也能分清優劣,既然美女們相求,陸兄就快快作出來,讓我等品評一番。”楊文廣道。
“還有誰要陸某添詞的,過了這村沒這店,盡管說來,陸某添就是!”陸揚目光快速掃過眾女。
“婢子要!”春妮和果菜嬌滴滴道。
“主人也幫若嫣添一首吧。”
“楊琪也求陸縣男添一首,不過我可說好了,添的不好,本姑娘要罰你請我等去樊樓大吃一頓。”
楊琪英氣十足,美眸望定陸揚。
“這個提議好!”眾人起哄拍手稱妙。
“不好,不好!”梁倩瑛大搖其頭,嗔道:“今日在我梁府做東,汝等欺負倩瑛是女流,管不起諸君飯吃嗎?今兒汝等那也不許去,就在我梁府吃酒賦詩,諸君可知,倩瑛能請到諸君,是有多難?尤其是陸縣男。”
說著美眸凝視陸揚,神色之大膽,超越多數女子。
“如此就在梁府不醉不休,諸位,咱么邊吃酒,邊聊吧。”
陸揚又帶頭,把眾人拉上酒席,席間,眾人喝的盡興,都是年輕男女,說話間少了顧忌,陸揚帶頭講了幾個葷笑話,引得眾女嬌嗔笑罵。
梁倩瑛醉意微醺,粉面緋紅,艷麗無匹,她美眸覷著陸揚道:“陸大人,方才說要幫我們添詞的,倩瑛斗膽撥個頭籌,求大人添來。”
陸揚微微點頭,放下酒杯,少不得又得抄襲古人詩詞。
一剪梅:
紅藕香殘玉簟秋。
輕解羅裳,獨上蘭舟。
云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
花自飄零水自流。
一種相思,兩處閑愁。
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妙哉!”王渝大贊道:“陸兄之才,渝不如也!”
“大人之詞,景生深佩!”柳永嘆曰。
“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上眉頭,卻上心頭。”
梁倩瑛低低念叨,美眸微紅……
今日聚會,陸揚充分滿足眾人,分別送李香香三女各一首詞,梁倩瑛一首,楊琪一首,琦鴛,玉若嫣,春妮果菜,絳珠等。
他成了抄襲大王,哈哈。
管它呢,好詞不用白不用,在美女面前豈能露怯!
可以想象,他抄襲的詩詞每首都是經典,他陸縣男想低調都不成啊,明日他將再次震驚東京城,名揚四海。
他陸揚可不全是滿身銅臭的商人,而是文無雙全的朝廷官商。
太陽已斜,天際漸漸進入傍晚,梁家后花園內卻張燈結彩,每個人都喝的不少,高建,潘豹,文廣等已經爛醉如泥,絳珠等女也搖搖晃晃,說話大膽不著調起來。
楊琪拍著桌子要和琦鴛玉若嫣比試武功,好在主人家梁倩瑛,高家高雪梅是清醒的,梁倩瑛派人分別把這些醉鬼們一一送走。
柳永和他們三名紅顏知己也告辭而去。
那楊琪醉眼朦朧,歪扭著走到陸揚面前,伸手拽住了他的領子。
然后一用力,把他拉近自己身前,楊琪臉頰滿是醉酒后的舵紅,黑白分明的美眸轉動望著陸揚,吐氣如蘭,仿佛傻呵呵道:“你可知我是誰?”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楊琪和他近在咫尺,她帶著酒香的口氣都噴在了陸揚臉上,紅唇微撅,英氣十足的俏臉,被酒精熏蒸的如云霞燦爛般艷麗絕倫,陸揚深深和楊琪對視,似笑非笑輕聲道:“我記得你的眼睛,你就是那晚的女飚,對不對?”
“小子,你好狡猾,哼,還我斗篷來,嘻嘻,哈哈哈……”
楊琪臉孔似乎在剎那間更紅了,她突然伸手輕佻的摸陸揚臉蛋一把,松開他后,就一屁股向后坐去。
“小心!”陸揚長臂一伸,攬住楊琪柔軟腰肢,楊琪就勢躺在陸揚懷中,居然緊閉雙眸,仿佛睡著了。
“我姑姑醉了!”高雪梅忙從陸揚懷里奪過楊琪,羞澀瞟一眼陸揚,彎腰扛起楊琪道:“告辭!”
古代人放浪形骸起來,一點也不亞于現代人啊。
“官人,咱們也該回去了。”玉若嫣蹙眉道。
陸揚點點頭,正準備起身告辭,梁倩瑛匆匆趕來,鼓起勇氣到陸揚面前,開門見山道:“陸大人,倩瑛想問,那燈謎對子可是你對的?”
陸揚愣怔,沉吟不語,不知該如何回答。
梁倩瑛美眸凝視陸揚臉色變化,突然苦笑道:“大人不說,倩瑛也知道。”
陸揚脊背微微挺直,歉意抱拳道:“那對子的事,還望小娘子海涵,陸某其實早有意中人了,今日我來赴約,本就是想要和小娘子說明的,你大家閨秀,風華絕代,聰慧過人,應該明白陸某的意思,不過我還是希望和你們梁家成為合作酒商,我有個大的賺錢計劃,如小娘子不嫌棄,不日可到我府上詳談。”
梁倩瑛差點眼淚下來,她強忍心痛,仰頭道:“好,倩瑛會到府上拜訪。”
“那陸某告辭了!”
陸揚微微打拱,轉身帶著他的隨從四美離去。
梁倩瑛站在原地,看著忙碌收拾杯盤狼藉的下人們,愣愣出神。
“小娘子,老爺回來了,讓你去見他。”小丫頭輕聲道。
“嗯!”梁倩瑛回轉思緒,機械般的轉頭。
陸揚那輛專用大馬車里,陸揚坐在中間,春妮,果菜坐在他左右側,琦鴛和玉若嫣坐在前面。
果菜和春妮亦有醉意,兩女面似桃花,嬉笑著倚靠著陸揚,春妮更是仰躺在陸揚腿上,雙臂掛在他的脖頸,傻呵呵的一直笑。
“醉了!”陸揚憐愛的抱住春妮,拍拍她小屁股道:“醉了就睡。”
“我沒醉!呃!”春妮打個飽嗝。醉眼迷蒙。
這是春妮她們有生以來喝的最多的一次酒,雖喝的不多,但女孩子酒量本身就淺。區區幾杯,就不勝酒力。
玉若嫣閉著眼,靠著車壁,隨著馬車的前行,不住的搖晃。
琦鴛不時的扭轉頭,憤憤的看著陸揚。
“你苦大仇深的,咋了,我惹你了。”陸揚笑道。
“哼!”琦鴛譏諷道:“那梁家小娘子怕是對你不安好心吧。”
“你吃醋了,呵呵。”
“俄吃什么醋,俄是為王瓊小娘子鳴不平,你到處留情,左一個右一個,你良心安在!”琦鴛惱道。
“你可別冤枉我,我只是赴約喝酒的,人家對我如何,我又管不住。”陸揚道。
玉若嫣睜開眼,拍拍琦鴛的胳膊,搖頭道:“主人說的沒錯,主人要是能管住女孩子不喜歡他,除非他是個絕情之人。”
“俄就是生氣!”琦鴛恨恨的,鼓著腮幫子恨不得咬陸揚一口。
“別生氣了,我答應你們,從此在家不出門。”陸揚安慰道。
“哪個要你不出門了,你盡管去招惹她們,俄才管不著呢。”琦鴛酸酸道。
“嘻嘻,琦鴛姐吃醋了。”春妮睜開眼,迷蒙著居然雙腿反著騎在陸揚身上,讓陸揚雙臂環著她纖細的腰肢,撒嬌道:“主人抱著我睡。”
幾女都習慣了春妮對陸揚的撒嬌賣癡,卻說不出什么,如果陸家還有誰敢如此放肆的,除了春妮,沒有別人。
這妮子仗著陸揚對她的好,幾乎要霸占了陸揚似的,平日里在家,走哪里就像陸揚的小情人,挎著他的胳膊。
更別說,晚上,她和果菜都鉆進陸揚被窩了。
玉若嫣和琦鴛已見怪不怪了。
早晚,都是陸揚的枕邊人,她們做為護衛,能說什么?
琦鴛絕不吃春妮的醋,卻吃別個女子的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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