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嵐低頭俯瞰著趴在他身前的馮拓,目光清冷,眸子沒有任何憐憫神色。
馮拓這樣的人,根本不會讓秦嵐心生出任何憐憫。
試想一下,今天在這里的人若不是秦嵐,而是另外一個勢力不馮家的人,那個人的下場會如何?
用腳趾頭想,秦嵐能夠知道,那人肯定會此時的馮拓要悲慘的多。
秦嵐沒有理會痛苦求饒的馮拓,再次往后退出了一步,掃了一眼江坤。
江坤身體一肅,站得筆直,眼觀鼻,鼻觀心,聽候著秦嵐的差遣。
他心里都已經不知道將馮拓和他老婆罵了多少遍了,這兩個不長眼的,平常囂張跋扈也算了,現在好了。
誰不去惹,偏偏要惹秦嵐,弄的他們自己不愉快,池驕母子倆不愉快,秦嵐不愉快,他肯定也愉快不起來。
“坤子,我不想看到嵐婷集團和馮家再有什么瓜葛,除此以外,一天以后我要聽到馮家舉族離開魏陽縣的消息!”秦嵐淡淡的說道。
一言定生死,一句話決定了馮家的命運。
馮家作為魏陽縣土生土長的一個家族,沒了嵐婷集團的支撐,更沒了魏陽縣的根基,可想而知馮家會落得怎么樣一個下場。
“好的,秦哥,我一定會按照你說的來辦!”江坤急忙應道。
秦嵐的視線放到了那名導購身,那名導購見到秦嵐并沒有追究他的責任,如釋重負的松了一口氣。
“秦秦先生,我現在去給您刷卡!”那名導購連忙說道。
她心里略有些僥幸,秦嵐既然不是很在意她,那么這件事應該算過去了。
她帶著心的僥幸邁步走向收銀臺,剛剛轉身,看到了一個年男人。
那個年男人身為童裝店的老板,他家店鋪發生了如此重大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不趕過來。
其實他早到店外了,只不過一直都沒有合適的機會進入店里,同時也想要將事情的起因經過全部都弄清楚。
“老老板!”那名導購有些心虛的叫了一聲。
年男人早弄清楚了這件事的原委,臉如罩寒霜,根本沒有理會那個導購員,抬手是一巴掌打到了那名導購員臉。
“你還知道我是你老板,看看你做的這些好事,很抱歉,你已經被解雇了,待會我會和你結算你這個月的工資!”童裝店老板兀自后怕的說道。
幸好秦嵐和江坤沒有找他的麻煩,不然他還不得關門大吉。
他做的本來是小本買賣,若是被迫關門,肯定會虧得血本無歸。
這個導購,他還是很熟悉的,每個月都是這家童裝店的銷售冠軍,平常挺機靈的一個人。
本來他還沒有解雇她的意思,可看她說的話,都到了這個地步了還要給秦嵐刷卡,難道她還想將衣服賣給秦嵐么。
口發出了一聲冷哼,年男人一把從那名懵逼的導購員手將銀行卡和衣服都拿了過來。
他像是變臉一般,換了一副笑臉,畢恭畢敬的走到了秦嵐和江坤身邊,然后諂媚的說道:“江少,秦秦先生,這件事都是小人的不對,是小人沒有對店里的員工嚴加管理,這才導致你們在店里購物的時候鬧了一個不愉快,兩位看這樣如何,這件衣服當是我送給兩位的,算是賠禮道歉,除此以外,兩位可以隨便在店里挑選,看的衣服全部都當小人做出的補償。”
生意人,是敞亮。
童裝店老板一看是一個八面玲瓏的人,這件事處理的滴水不漏。
江坤贊許的望了一眼童裝店老板,見到秦嵐臉毫無神色波動,立刻開口說道:“別說我江坤,你看我秦哥像是差錢的人么,叫你去刷卡,你趕緊去刷卡,還在這里嘰嘰歪歪個什么勁兒!”
童裝店老板有些慌張的望向江坤,以為秦嵐沒有原諒他。
見到江坤臉掛著的笑容時,頓時如蒙大赦,一個大老爺們居然屁顛屁顛的去給秦嵐刷卡了。
江坤結果童裝店老板遞過來的衣服和卡,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將秦嵐和池驕母子倆恭恭敬敬的請了出去。
這個時候,圍觀看熱鬧的人才恍然大悟。
感情那個看去讓人覺得不一般的年輕人并不是仗義出手啊,他和那一對窮酸樣十足的母子居然認識。
這個發現讓他心有一種五味陳雜的感覺,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這句話可著實是金玉良言。
鬧了這么一出,池驕母子倆自然沒有去購物的念頭。
他們不去,秦嵐索性找了一個地方和池驕母子倆坐了下來,然后將江坤打發了出去。
秦嵐可是說了,讓江坤去給池驕母子倆購買一切生活必需品,少一樣都不行,這也算是對江坤之前那不負責任舉動過得懲罰。
大老爺們,本來不喜歡逛街,秦嵐還給江坤出了這么一個難題。
江坤心雖說是百般不愿,可為了讓秦嵐將之前的事情揭過,還是只能將這件事應下。
足足過了三個小時,江坤才提著大包小包出現在秦嵐面前。
已至八月旬,一年氣候最為炎熱的時候。
今年的夏季雨水不多,驕陽炙烤著大地,好在魏陽縣并不是一個缺水的地方,否則魏陽縣的民眾可能要鬧旱災了。
江坤開著秦嵐的路虎朝著清河村的方向行去,池驕母子倆的心情也逐漸放開了。
秦嵐心里難得的寧靜了下來,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
他靜靜的觀望著窗外熟悉的山河大地,總有一種滄海桑田,物是人非才有的滄桑感。
事過境遷,斗轉星移,兩年多以前,他哪里想到過他會有今天。
直到一沉急促的剎車聲響起,秦嵐才從出神之被驚醒。
“父親,我的事您不需要擔心了,我這一次外出不僅僅是想要尋訪名醫,同時也是想出來散散心,我這么大一個人了,能出什么事?倒是您,最近華夏經濟發展紊亂,您又要操心這又要操心那的,得好好照顧好您自己!好了,我先不和您說了,來了一輛車,說不定我還能搭搭便車!”顏彩直接把電話給掛斷了。
出門在外,報喜不報憂。
她在電話是那樣說的,心里可真不是這樣想的。
這一次外出,她可謂是諸事不順,倒霉透頂。
從海都出發的時候遇到飛機晚點,到了洛都以后又經歷了汽車爆胎,好不容易磕磕碰碰的到了魏陽縣,誰知趕往清河村的時候居然又因為暈車被迫下了客運大巴。
下車也算了,她居然沒有問清楚到清河村的客運大巴每天有幾班,這不,從早等到午,她都沒能等到客運大巴再出現。
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迫于無奈,她只能順著路往前走,誰料居然還迷路了,站在這個三岔路口不知道該走哪條路,不僅如此,這么長時間一個路人她都沒遇到,想問路都不知道去哪問。
真是該發生的的時候和不該發生的事情都被他遇了,讓從小錦衣玉食,養尊處優的顏彩恨不得委屈的蹲在地扯著嗓子大哭。
在這種情況下,她父親還好巧不巧的打過來了一個電話。
聽到她父親的聲音,她心里那更委屈了。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她父親打過來的這個電話給她帶來了好運,電話還沒講完,等了小半天都沒有等到一個人影的顏彩居然看到了一輛路虎車。
這讓顏彩如遇救命稻草,電話一掛斷像是一頭小獵豹一樣從路邊躥到了馬路央。
她張開雙手,做出了攔車的架勢。
顏彩已經在心里打定了主意,不管這輛車的主人愿不愿意帶她一程,車里面還能不能坐得下一個人,她都一定要搭乘這輛順風車。
她實在是受夠了這個荒涼的地方,口干舌燥的連口水都不知道去哪喝,錯過了這輛車,她真不知道她會不會死在這里。
她心里止不住的埋怨著,難道前輩高人喜歡生活在這樣的地方么?
她可是在機緣巧合的情況下聽到一個在海都的魏陽縣人說洛都魏陽縣清河村有一名醫術高明的神醫才來到這里的,吃了這么多苦頭連清河村在哪都不知道,讓她暗自腹誹等見到那名神醫,一定要好好的和他說道說道才行。
秦嵐聽到的那陣急促剎車聲是江坤猛踩剎車以后出現的聲音,猛烈的慣性讓車里面所有東西都不由自主的往前拋出。
好在車里面的秦嵐四人都系著安全帶,這才沒有出現任何問題。
不過,他們還是受到了一些驚嚇。
尤其是開車的江坤,更是面色煞白,驚懼不已。
身為修仙者的他恐懼的自然不是出車禍,而是他差點撞到了一個人,路虎車停穩以后,與車前的那個人只隔了不到一米的距離。
幸好江坤駕駛的是性能極好的路虎,換做是其他車,肯定直接撞去了。
以他開車的迅猛速度,真要撞去,站在車前的那個人不可能有任何僥幸,必死無疑。
車里面的氛圍轉瞬之間凝固了下來,秦嵐還好,江坤足足過了一分鐘才回過神,身為普通人的池驕母子倆顯然被嚇得不輕,仍舊還有些呆滯。
秦嵐透過前擋風玻璃,望向車身前不到一米遠的地方。
站在那里差點被江坤給撞飛的人是一個年紀輕輕的女人,她穿著清爽,短褲加恤,頭頂帶著一頂鴨舌帽,讓人無法看清楚她的面容。
不過從她那修長筆直白皙如玉的雙腿,寬松恤也掩飾不住的胸圍來看,這個女人的容貌必定不會太差。
這個時候,她顯然也被嚇傻了,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只有身體在本能的顫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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