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這樣,沉香,你去我私人賬房內取來二百兩銀子讓二小姐給那個青樓女子稍去。最新章節訪問。”
老太君眼神凝了沉香一眼。
“老太君,給,這里,正好兩百兩白銀!
沉香的動作極為麻利得進入后堂,不過幾分鐘時間,沉香拿出一袋子碎銀,沉甸甸的,足足兩百兩。
大華王朝平常人家,二七口的大家一年二十兩白銀,可以吃的非常好,就連住的地方也給一并兒解決了。
而珠兒只有一個人,這兩百兩,只要她平日里不亂花錢,足夠她一輩子生活無憂。
老太君對她這么做,也算是仁盡義盡了。
老太君又把錢塞給筱蘿,“筱蘿,就麻煩你去一趟西郊別院,讓那個女人走的越遠越好,等下我叫沉香掩護你到府外去,千萬不要讓你父親碰到,如果在門口碰上了,沉香你就說,你今天陪著二小姐替我買一把老人家用的柔軟的梳子,知道嗎?”
“買梳子,這個主意好啊。沐筱蘿把二百倆銀子放在袖子口,臉上笑靨如花。
筱蘿辦事,老太君就是放心。
“好好,時間不早了,早去早回,許是那女人出生青樓賤籍,她貪圖相府富貴,緊緊抓著相國不放,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兒,只要用銀兩利誘逼迫,珠兒一定會罷手的。
既然無法說動她那個丞相兒子,也只能在珠兒那個青樓女子身上下手了。
沐筱蘿和沉香走出門口的極為順利,并沒有發現相父沐展鵬,只是遇上相國貼身小跟班文棋。
文棋是一等家丁,自然要筱蘿二小姐的好,不過文棋好生奇怪,二小姐這是去哪里呢,平日里可不見二小姐出門的。
文棋出府外去幾個士大夫家傳話的,說今晚上丞相大人要邀請他們上玉京樓有國家大事要談。
玉京樓是京城數一數二的銷金窟,豪門夜宴一般都在這家浩大酒樓上開擺,是上流社會貴族的集中之地,當然更是眾位國家要員商談國事的好去處。
文棋進入書房見老爺的時候,沐展鵬就問他,“文棋,剛才出去和回來之時,可有什么嫌疑之人吶?”
“回相爺,出去倒沒有什么,回來之時,我看到二小姐,還有老太君身旁的大丫頭沉香她們正出門呢。”文棋不以為然,他不知道相爺如此一問,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
此時此刻的沐展鵬手下的丹青剛剛畫好,那是一位清幽脫塵的女子,文棋看了兩眼放光,“相爺,珠兒夫人的美態,在您的筆下,一筆一劃,盡得精髓,就好像一個大活人盎然與紙上!”
沐展鵬卻毫無把文棋贊賞之言聽進耳中,卻絕口不提他邀約士大夫們上玉京樓之事,厲聲道,“狗奴才!你可知道二小姐和沉香丫頭去哪里了?”
“相爺恕罪,文棋該死,文棋沒有問到,我只是好奇,不知道!蔽钠骞蛟诘厣,他不知道相國大人為何如此生氣,本來應該聽到自己對于珠兒夫人的美言,相爺一定會眉開眼笑,心中極為開心的,卻想不到老爺竟然發怒了。
沐展鵬狠狠在文棋的胸口上踢一腳,“混賬奴才,還不去好好問問清楚”
“是,奴才這就去,奴才這就去”文棋捂著火辣辣的胸口,他才知道他現在惹怒了相爺了!
文棋一路狂奔,奔跑到相府大門,筱蘿二小姐和沉香等人早已消失不見,他在獅子頭問守衛的四個護院們,他們都說筱蘿二小姐往西邊的大街去了。
文棋就一直往西邊大街去,緊接著又是一陣子的狂跑,就在街口和沉香撞了一個滿懷。
“沉香姐,二小姐去哪里了?”文棋心急火燎的。
剛剛為二小姐雇了一輛馬車,讓二小姐前往西郊別院去,沉香打算折回相府,卻想不到文棋這就來了,沉香不由狐疑,文棋是相爺身邊的人,他如此神匆匆,莫非是替相國大人而來。
對,一定是這樣的。如果筱蘿給珠兒送二百兩銀錢的事兒給文棋知道了,相爺肯定也知道了呀,這不行,沉香隨便編了一個謊言,“哦,二小姐本來是和我一起去西街口買梳子的,可是西街口沒有梳子啊,老太君急著要,你知道我沉香的腳力比不上二小姐呀,二小姐腳力快,現在遭到了東街口,東街口那邊應該有賣梳子的,文棋你知道嗎?老太君要求的是,一定要買一把好的軟的梳子,這樣老太君的頭發不會”
沉香滔滔不絕得說著,就是希望在這邊能夠跟文棋拖延時間,等文棋趕到對面東街口的時候,筱蘿二小姐差不多去了西郊,也差不多遣走了那個青樓女子珠兒的。
果真,文棋也沒有耐心繼續聽下去,撒腿兒就跑,跑東街去,東街和西街,一個東,一個西,相差好幾百個商鋪呢,讓他去找,找到天黑恐怕都沒有結果。
沐筱蘿坐在雇好的馬車上,因為要私自出行,沐筱蘿一定不能夠用那一輛綠蓋簪纓馬車,否則會被人發現此行可不得了的。
足足二百兩銀子揣在懷里,沐筱蘿這輩子也是并不是沒有見過這么多錢,只是這筆錢關乎相府門楣之事,是老太君一直記掛在心頭的事兒,沐筱蘿當然也有記掛在心頭,半點差錯都不能出得。
馬車猶如白駒過隙,很快,非?欤@點要感謝沉香,要不是沉香和馬車司機熟絡,要不然在這京城茫茫人海之中,還真的找不到像這般又快又穩當的馬車呢。
“師傅,還有多久能到呢?”沐筱蘿問那位馬車師傅。
馬車師傅是個五十歲上下,一臉沉厚老實巴交的老實人,“二小姐,就快了,還有一刻鐘的時間呢。您慢慢等著好了,您要是覺得悶呢,就把掀開簾子往外邊看一看風景,這到了山里,雖然是冬季時令,野生梅花早已張開了,很好看呢,快看把,我女兒也喜歡看呢,等下晚了,我還要采幾朵回去呢。”
“嗯,謝謝馬車師傅!斌闾}笑著點點頭,這個師傅應該是京城的山里人,他操著一口京味的口音,是非常淳樸的京城農民口音,令沐筱蘿聽上去覺得很舒服。
沐筱蘿真的聽馬車師傅的話兒,這才把螓首往外邊張望去,卻看見一騎白色烈棕馬呼嘯而過去,那玉帶纏腰身的俊俏男子,他頭上頂著一件金線斗篷,他腰間掛著翡翠玳瑁的絕品玉佩,其中有一玉佩是白虎,這赫然是自己大哥沐軒昌的貼身玉佩呀。
再仔細凝視他那個斧闊刀裁的纖秀背影,是他,就算是把沐軒昌燒成灰燼,沐筱蘿也認得他,他不是自己的親大哥,又是誰呀?
不對,沐軒昌他怎么到這里來,他騎著烈棕馬的方向,明明是和自己一個方向的?
莫非,沐軒昌也去尋找那個青樓女子珠兒?
怎么會如此之巧?
他去那里做什么?不對呀,沐筱蘿終于看到大哥沐軒昌腰間配著佩劍消失于視野的最后一抹影子。
“馬車師傅,能快點么?我趕時間,你能追上剛才那個少年嗎?”沐筱蘿很是著急,因為她不知道即將要發生事情,沐軒昌他去了,一定是沒有什么好事情的。
馬車師傅面容和藹的道,“二小姐,剛才過去的公子哥應該是你家大公子把,他胯下騎的馬可是汗血寶馬,是西域名種,就算我快馬加擺百道鞭,也沒有辦法和他并駕齊驅,更別說追上他了,不過二小姐我現在已經是最快速度的了”
雖然馬車師傅一直盡力在安慰著沐筱蘿,可沐筱蘿一知道沐軒昌騎的那匹是西域名種的寶馬0汗血寶馬,一時之間,她不知道該做什么,只能等待了,只是希望的大哥不會對珠兒作出什么來。
西郊小別院。
沐軒昌一跳下汗血寶馬,就持著佩劍沖進樓舍之間,抓出一個衣著淡綠清裝的少女,她頭上僅戴著一枚淡幽的簪子,毫無濃抹的痕跡!
不過,沐軒昌極為殘忍的是。他一直拽住珠兒的頭,狠狠拖拽著,一直拖到樓舍外面,樓舍距離地面有五米之高,沐軒昌狠狠拽著她的頭把她推下去。
五米,不死,足以致人殘廢!
“啊”珠兒痛苦得倒在血泊,往二樓樓舍的沐軒昌看著,“你是誰,為何要如此對待珠兒?”
“我是誰,哈哈,你還意思問我是誰?很重要嗎?青樓賤籍,你連累我母親被父親責罵,我一定要殺了你!”沐軒昌話音剛落,憑借內力跳下五米處的地面。
沐軒昌挑斷了珠兒的手筋腳筋,冷酷得譏笑,“賤人,這下你知道我是誰了?”
“相爺的大公子”珠兒眼底滿是不甘,“珠兒和相爺是真心相愛的,我為她守身如玉,我”
“賤人,你下地府在等著把!”沐軒昌冷冽狂笑,絲毫不給珠兒任何喘息的機會,佩劍一揮,珠兒身首異處。
突然,沐軒昌感覺到馬車之聲,從遠處由遠及近,他驚慌失措之下,嚇得丟了手中的配劍。
沐筱蘿的馬車到了,她完全不能夠直視眼前充斥著殺戮血腥味的畫面,她似乎又想起了前世的自己被砍成人彘囚在冷宮,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珠兒很像那時候的自己。
沐筱蘿走過去,看了滿是噴著血液的頭顱一眼,然后拿右手撿起沐軒昌丟棄的佩劍。
就在此時,相爺沐展鵬和他的小書童文棋從另外一輛馬車跳下。
沐展鵬滿是震驚的叱詫,“沐筱蘿,你竟然殺死我心愛的珠兒”
沐筱蘿也隨之丟棄佩劍,相父他誤會了,珠兒不是自己殺的。
當沐展鵬說完那句話,淚水彌漫他的雙頰,沐筱蘿從來沒有見過父親這樣,他瘋狂地跑過來,跪在珠兒是尸身旁,看著滿地斑斕的血跡猶如盛開的殘酷的紅色蝴蝶在視線之間飛舞。
他知道,珠兒永遠得離開自己了。
“征哥,今生有你于愿足矣!珠兒只是一片殘破浮萍,任隨事世沉浮,承蒙征哥眷顧,珠兒此生才有歸宿”
“珠兒不要名分,珠兒不要金釵,珠兒只要征哥從此不再蹙眉,征哥你有什么煩心事跟珠兒說說“
“征哥,你知道嗎,妙春堂的女掌柜替我看過了,說我有兩個月的身孕,征哥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征哥,你可以多陪陪珠兒嗎?珠兒一個人在西郊別院好害怕”
素日來珠兒在沐展鵬耳畔的點滴軟語,無不回蕩在沐展鵬的心間,她昨夜里才跟自己說自己有兩個的身孕,他還托小書童文棋去妙春堂拿了一打的十三太保,準備給珠兒好生養胎,珠兒本是前御史臺之女,八年前御史臺被一樁冤假錯案連累滿門抄斬,年僅九歲的珠兒被沐展鵬救下來,隱姓埋名,誰知道,造物弄人,沐展鵬讓西郊農婦收養她做干女兒,卻被農婦的賭鬼丈夫賣到京城第一青樓:金釵玉人坊。
因緣際會,珠兒被拍賣清倌人的第一初夜就被沐展鵬買下來,而珠兒也是為了報答沐展鵬,守身如玉,直到懷有相國大人的親生骨肉,兩個月胎兒還沒有穩,年僅十七歲就身首異處。
“啊珠兒!是我對不起你!我一定要為你報仇!為你腹中我們的兒子報仇!”
想到過往,沐展鵬跪在塵土中,仰天長嘯,為什么,這到底是為什么,自己總想要和珠兒好好在一起,上天連這樣一件小小的要求都不肯給自己,不公平,不公平!
沐筱蘿看得出父親很激動,恐怕他隨時都能夠殺了自己,這會子無論筱蘿說什么,沐展鵬都不會相信的,因為此時此刻的他早已被憤怒悲傷絕望沖昏了理智。
不行,我得走。沐筱蘿轉身就要跑。
沐展鵬抓起地上沾滿鮮血的利劍,由于抓起的時候用力過猛,猩紅的血液濺灑在沐展鵬的臉上,那血的溫度還是溫熱,珠兒的眼珠子永遠得閉上,他哭著咆哮,“沐筱蘿!奶奶這個孽障忤逆我,你殺死珠兒腹中的親弟弟,我一定要為他報仇,為他報仇,否則我怎么可以配當一個父親!”
“你根本不配當一個好父親!我也是你的親生女兒,為什么差別那么多,為什么?為什么?你既然不喜歡我,當初又為什么把我生出來?”
猛的,沐筱蘿停駐腳步,緩緩的轉身,而相父沐展鵬就要抵達她柔弱的頸脖,一劍刺下去,就等于把這個親生,女親手送上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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