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鷹哼了一聲道:“既然你愿意留著此人性命,那就背著她好了。”
二人背上藍幽,這才又下來尋找出路,那尸魁仍然坐在床邊一動不動,不見有發作跡象。
錦衣鷹見了后問道:“之前我就非常在意,黑潮門人究竟用了什么手段,才控制住尸魁的行動?怎么咱們下來這么長時間了,卻不見它有任何動作?”
司徒松道:“據我猜測,應該是煉魂法訣,傳說在一路邪魔外道中,盛傳著一種煉魂奇書,這種法術能將人的靈魂煉化,變成一具空殼,只會聽從主人的差遣,是一門非常惡毒的邪術,但這尸魁雖然通過吸收地脈靈氣從而打開靈竅,獲得心智,能不能像人一樣被煉魂法訣驅使還猶未可知,這只是我的推測,說不定黑潮門有什么特殊的法訣,能專門針對尸魁也說不定。”
錦衣鷹點點頭道:“要我說,等咱們找到逃出生天的機會,就想辦法將這尸坑毀了,連同這勞什子尸魁也一并毀滅,免得他將來放出來危害人間。”
司徒松本就煩惱此事,一聽更是愁云密布滿臉,他嘆了口氣道:“尸魁水火不侵,百毒不腐,身體更是被尸毒填滿,想要毀了他談何容易。”
錦衣鷹嘿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到時候總歸有辦法。”
司徒松點頭道:“你說的不錯,糾結眼下并無意義,不如早點找到出口逃出生天才是眼下的當務之急。”
二人正說著,藍幽忽然發出一聲低呼,緊接著就叫道:“眼睛!眼睛!你別過來!”
司徒松一驚,還以為藍幽醒了發現什么異狀,趕忙將她放下,錦衣鷹則瞬間拔出武器,警惕的望向四周。
司徒松查看之下,才發現藍幽并沒有醒過來,可能是高燒而發的癔癥。
司徒松有些失望,又有些輕松。
失望的是藍幽內傷嚴重,短期不可能醒過來了,他身懷修為,背著她輕而易舉,只是在這密室中不知道時間流逝,誰知道過去多久了。
藍幽的內傷一時比一時嚴重,再拖下去非得發作死在當場不可,如果她能醒過來,自己還能傳授她一些修煉的方法,雖然是臨時抱佛腳的舉動,卻也能有效阻止傷勢的擴散。
現在只能自己給她渡氣續命,不知何時就會傷勢發作,一命嗚呼了。
輕松的是剛才藍幽說的可怕,一直在強調眼睛,也不知道她看見了什么,估計是一場可怕的噩夢,如果是真實發生的事情,在這狹小的尸坑中,對他們幾人來說都非常的危險。
司徒松正胡思亂想著,藍幽的夢囈已經逐漸加大,從一開始的喃喃自語,已經變成了激烈的慘叫。
“眼睛!眼睛!不要過來啊!”藍幽悲慘的叫著,聲音回蕩在整間密室當中,將這本就死寂透著詭異的地下尸坑映襯的更加怪異滲人。
錦衣鷹蹙著眉頭道:“這女人究竟怎么了?縱然是發噩夢,也不會到這個程度吧。”
司徒松也察覺有異,蹲下去檢查藍幽,他查探一陣沉聲道:“不對,這不是發噩夢。”
錦衣鷹也蹲下身,卻見藍幽額頭發青,眼瞼處雖然不明顯,卻有一處紅色的斑點,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他又用手去摸藍幽的脈搏,發現藍幽的脈搏不僅紊亂,而且時緩時急,不似受傷的情況。
他和司徒師都是這方面的行家,二人對視一眼:“藍幽中毒了!”
這個發現讓他們大驚失色,藍幽之前一直躺在密道中,并沒有跟他們下來,如果是在這里染上了尸毒,那司徒師和錦衣鷹也應該不會幸免才是。
現在只能證明一個情況,那就是這里藏著什么東西,那東西趁著二人不備偷偷咬了昏迷中的藍幽。
司徒松道:“藍幽姑娘突然中毒,咱們還不知道是中了什么毒,這該從何是好?”
錦衣鷹沉吟半晌道:“若是想要救她,必須得先找出傷口才行,咱們先揀她暴露在外的地方檢查一番,看看有沒有傷口。”
司徒松不似錦衣鷹般枉顧世俗,對隨意觸碰女子身體一事有些猶豫,剛才他背著藍幽純粹是擔心她的安危,現在想要來回檢查她的身體,自然是為難他了。
錦衣鷹見司徒松猶豫不決,不由得哼道:“婆婆媽媽哪像個男子漢大丈夫?現在是救她要緊還是那點禮義廉恥要緊?”
司徒松一咬牙道:“你說的不錯,是我著相了。”
錦衣鷹哼了一聲,將藍幽雙臂抬起,因為此時正直夏日,藍幽身穿的婢女服比較清涼,平常雖然看不見手臂上的肌膚,但袖口寬大,錦衣鷹輕易就將袖子褪了下去,露出此時已經有些烏青的手臂肌膚。
錦衣鷹仔仔細細在藍幽兩條手臂上查探傷口,司徒松也小心的檢查藍幽脖頸、后腦處,并且絕不肯低頭多看一眼藍幽胸前的景象。
錦衣鷹檢查一陣,未見異狀,司徒松這會兒也檢查完了,黑著臉沖錦衣鷹搖了搖頭,示意沒有發現。
錦衣鷹哼了一聲道:“那只有揭開她衣服看個究竟了。”
司徒松神色一變,正要阻止。
錦衣鷹卻知道他想說什么道:“你若擔心,你就回過頭去,將來她醒了要殺要打,都沖我來就是。”說著,他也不猶豫,伸手就去解藍幽的衣衫。
司徒松臉色一紅,忙將臉轉了過去。
他自己心中也暗暗自責,到了緊要關頭,反倒是自己被禮義廉恥束縛,錦衣鷹則看的開的多,在胸襟氣度一方面,這次倒是他輸了。
錦衣鷹將藍幽衣衫解開,先查看她的小腹。
藍幽的小腹平坦光潔,藕荷色的肌膚中呈現出一股詭異的灰白顏色,錦衣鷹沉聲道:“毒已入體,怕是性命難保了。”
司徒松神色一黯,這姑娘和他們無冤無仇,只不過偶然路過,就被他們抓到此地,現在死于非命,可以說全是他們二人的過錯。
想到這,司徒松暗自道:“縱然我自責百遍,也是無用了,不如找出那害死她的東西,將其除了為她報仇。”
正想著,忽聽錦衣鷹咦了一聲,司徒松回過頭去,登時鬧了個臉紅耳赤。
卻見此時藍幽衣衫半解,露出粉色的肚兜,錦衣鷹正蹲在她身前,盯著腋下目不轉睛。
司徒松知道錦衣鷹的語氣有異,必然發現了什么,便問道:“你看見了什么?”
錦衣鷹指著藍幽腋下一處道:“你瞧這里,這里有個黑點,好像不是胎記。”
司徒松強忍著內心的狂跳,順著錦衣鷹的手指看去,果然見到藍幽腋下有一個不顯眼的黑色小點,這黑點極小,不像是胎記,反而像是個針孔。
司徒松和錦衣鷹對視一眼,均覺得有些詫異。
按理來說,傷人的毒蟲口器不同,傷口形狀也不同,比如毒蛇蜈蚣這些,留下的都是兩點齒痕,老鼠這類留下的多為咬噬的痕跡,螞蟥這類比較特殊,創口也很不一般。
只是普天之下能留下如針孔般大小的咬痕,除了蚊子這類東西,倒是想不出第二種了。
錦衣鷹道:“這傷口太過奇怪,究竟是什么東西留下的?莫非是一只蚊子?”
司徒松沉吟半晌道:“我也說不清楚,沒準這根本不是傷口,是我們搞錯了。”因為他也沒法想象,究竟是什么東西留下了這個針孔大小的傷口。
錦衣鷹一思量,便伸出手去,在那創口處微微一按。
登時那針孔般大小的創口就流出汩汩黑血,腥臭難聞。
司徒松和錦衣鷹同時色變,這定然就是傷口了。
再瞧立在一旁的黑佛,那黑佛卻毫無反應,可見這并不是尸毒。
司徒松有些手足無措道:“眼下該如何是好?”
錦衣鷹雖然殺氣足,有時候做事不計后果,但人卻勝在應變奇快:“眼下只有找出傷她的那東西是什么,咱們才能救她。”
司徒松聞言道:“可是咱們去哪找?”
錦衣鷹哼道:“那怪物一定就盤踞在密道中某個地方,不然它也不會在密道中傷了這女人,咱們到密道中放一把火,我就不信它不出來。”
司徒松趕忙擺手道:“萬萬不可,且不說這密道不通風貿然放火會嗆死咱們自己,就單單說這蘇家還在這密道上方,咱們放火定然會走路行蹤,到時候前后夾攻,你我只怕死無葬身之地。”
錦衣鷹也知道自己出了個餿主意,哼了一聲道:“這也不成那也不成,你說該怎么辦?”
司徒松這會兒已經恢復了平常冷靜的心情,他略一思索,看著那尊黑佛和背后黑漆漆的墻壁若有所思,想了一陣,忽然腦海中靈光乍現,一拍大腿:“我怎么早沒想到!”
說著,司徒松也不跟錦衣鷹解釋,又徑直走向那黑佛。
錦衣鷹瞧得奇怪,問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司徒松頭也不回道:“我們先前都想錯了。”
“想錯了?”錦衣鷹聽他說的神秘,忍不住瞇起眼睛:“哪錯了?”
司徒松道:“我們之前見到這黑佛,就下意識的以為是在鎮壓這具尸魁,但其實根本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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