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一顆體形碩大、南北兩極各有星環(huán)的神奇暗星,雖有大氣層卻淡薄如霧,朦朧中清晰可見的星體密布紅芒裂紋仿佛傷痕累累。
深入其中放眼望去,一座萬丈火山對天嘶吼咆哮,滾滾黑煙遮天蔽月與大氣相接火口巖漿暴濺,溢出巖流如蛛網橫縱無盡,時爾“哧哧”冒煙,時爾浪作火舌,氣息中充滿刺鼻的硫磺味。
離火口千萬里之遙,黑石怪山錯亂無章,細風吹過荒草搖曳。
此地千丈之下座有暗城一方,星芒點點中,無數石制建筑高低有序、排列齊整,于黑暗中頑強生存著特殊文明。
某石樓頂層,一位小青年眉飛眼笑大把數落滿桌黃橙橙的陽晶石,痛快神情泛濫市儈嘴臉一幅奸商模樣。
“哈哈這小子真有錢,趕明兒逮著機再狠狠黑他一筆,嘿嘿”
“咚咚咚”
“嗖”石門敲響,小青年眼疾手快,晶石小山瞬間消失。
“吱呀”來者面干白潔,神情俊朗體態(tài)微胖,斜背矩形藍紋器匣似有嘲笑。
“子嵊兄,又在數晶石吧?”
識破尷尬,房子嵊臉皮厚表示無所謂,又有點瞧不起這位,問道:“你來干什么?”
“子嵊兄似乎不大歡迎齊某,呵呵”姓齊的頓笑兩息接著道:“三日后齊某前往青辰星。”
“怎么會在哪?有何根據?”房子嵊眉毛連一線。
“煉體開天、黃金大劍、越級戰(zhàn)敗洞虛,震剎半邊青辰,必是那小子無疑。”
“是嗎?那方同兄的意思是……”
“齊某難得出去一趟,想找子嵊兄借幾錢花花。”
“哼在下可是有名兒的一毛不拔,未知方同兄拿什么作抵押。”
“一個承諾。”話入正題,齊方同對臉而坐。
“承諾?”
“子嵊,你用重晶暗算宇文秀辰,至今重傷未起,如果我將此事宣揚出去……”
“要多少?”面對威脅,房子嵊淡漠如水,心理素質相當過硬。
“哈哈痛快!”奸計得逞,齊方同一拍桌子大為欣賞,道:“不多,一千萬!”
“哼確實不多,你打算細水長流?”
“子嵊多慮,你看。”齊方同翻掌吊出顆棱晶石,道:“齊某是帶著誠意來的。”
“天知道你復制了多少份。”房子嵊郁悶,星痕敗家子兒第一次被人攥了把柄,冷眉凝神三息,臉泛殺意,道:“房某給你兩千萬,如若以此再來要挾,老子不介意連你一塊殺!”
“呵呵那就看你是否有長進。”
莫名其妙被刮走兩千萬,號稱一毛不拔的主無半分心痛,眼瞅齊方同大笑離去毫無辦法。
“敢找他的麻煩,哼真特么浪摧的,看你丫的怎么死!”默默意銀少許總得虧,暗道:“不行,白瞎了老子兩千萬得找他報銷。”
……
掩月蒼云府地,時過旬月安子依然心神不寧,為免行藏暴露必須遏制這場爭斗,思來想去最好的辦法是讓風信子跑路可九宮未必答應,龐戟不來鵬鳥不在,豈能白忙活。
“媽的該死的蕭子陵……嗯?有了。”靈光乍現心境通神,出密室風火朝天尋司陳楠。
“什么?你要去飄云坊?”司陳楠沒明白什么意思。
“我想到辦法讓誰去對付蕭子陵。”
“誰?”
“云綿星域域主,綿方華。”
“開玩笑!憑我一個神魂請得動一界域主?”
“哎呀”安子急得原地繞圏,道:“我說老大,他兒子綿鵬就在飄云坊,而且我還能肯定,綿方華一直在暗中找尋蕭子陵的下落。”
“有什么內幕吧?”
“那當然,不過不能說。”
“你幾層把握?”
“只要咱們偷偷散布消息,七成把握。”
司陳楠面起難色,打心里覺得不舒服,為什么?老子是府主,憑什么聽你的?背手踱步實在拉不下面子。
這時,殿外有人來報,送來一方玉簡甭問,九宮星來消息了他人內部機密,安子自覺出殿回避等待召喚。
以為會等很長時間,沒五分鐘收到傳話,進殿問道:“怎么說?”
“讓你殺了龐戟。”
“氣糊涂了吧?那廝風頭正盛,憑我現在的實力干得過?。”
“事是因你而起,必須由你而終。”
“扯蛋,別忘了你兒子也有份兒。”
“那又如何?誰讓我是他老爹,司北是他爺爺你有什么?”
“我……”安子瞪眼語塞說實說,他還真沒什么,赤果果的拼后臺。
“放心,到時候九宮自有安排保你性命。”
“你你你們行!老子盡心盡力出謀劃策,最后拿老子槍使,你們行!草”安子氣得頭頂冒煙拂袖而去,怒火攻心走道甚急“咣當”一聲……
“哎呀臥槽去你媽的!”轉身撞門框上,狠狠踹兩腳罵罵咧咧捂臉閃人。
“……”司陳楠。
外有棺中女威脅,內遇九宮閣下套,更帶羞月命懸一線,又面臨龐戟飛速崛起,可謂風雨交加渾雷凌頂,一擔爆炸,不死也重傷。
回密室臉色陰云密布,如今逃也不行,留也不是,作為兩方博弈的一枚關鍵棋子基本被焊死,正如北司說的那般,唯有殺了龐戟方可換得一條生路。
“媽的陸放肯定與宇文鐘有過接觸。”天生棋手,安子豈會任人擺布,很快想到所以然,心道:“只要龐戟一死,鵬鳥才有可能……曰!不會是故意給偷走的吧?”
聰明絕頂的主堪破暗中角斗要知道,飛禽異種尤為難得,唯有滅了現任方有希望重新認主。
安子絕望,歸根結底還是實力不夠,那幫人除了不敢殺他什么事都敢干,玩兒死拉倒。
“哼好!你們想玩兒老子奉陪到底,看特么誰損失大!狗曰的”冥想數日思得一條風險極大的險棋。
前前后后推演數日方覺穩(wěn)妥,其結局勉強接受,這才請動上官晨出關商量。
“師兄,目前形式對我太不利,唯有此法保險一點。”
“你確定她會來?”
“應該能吧?”
“為兄要的是肯定,而非大概。”
“那你說怎么辦?就算我殺了龐戟,宇文鐘會罷休?那家伙要動了真火拼上老命,陸放也未必敢攔。”
“師弟,你要知道引她入局的后果,一擔失控你我很可能隕落掩月。”
“所以須得雙管齊下。”
“你還要找人?”
“哼師弟我人脈強大,認識的全是域主震元,拼后臺誰不會?”
“你確定要這么干?”上官晨再三發(fā)問。
“師兄,我哪次干的事不瘋狂?”
“……好吧!為兄替你走一趟飄云坊。”
風雨飄搖大戰(zhàn)在即,兩方擺明車馬,就等爆發(fā)點龐戟何時動身沉靜了半輩子從未當過主角使其意氣風發(fā),渾然不覺安子為保小命,動用數百年集累的人脈冒死一博。
然,面對劫元雙修,安子并未日夜修煉體內封劫道符雖已半殘,但始終抹之不掉,上境開天已無指望,只得加緊研究暗陣之道。
半月過后,上官晨回歸,如先前商量的那般,效果差強人意,一切看老天爺的意思。
劇情發(fā)展到此本該告一段落,然沒過三年,那位快被遺忘的棺中女竟然找到鐵血將軍府,等收到消息人已到院內,由司陳楠和完顏宗雙雙陪同,甚是恭敬。
剛逃出來那會兒,安子無數次想象過再見面是何種情形,就是沒猜到會被堵在院門口,嚇得三魂飛了七魄的盜墓賊躲無可躲,頂著張慘白小臉顫顫出迎,上官晨則怒意滿面,全神戒備隨時準備玩兒命。
“前前輩”
“嗯”棺中女一襲冷白宮裝板臉凝眉,邁步進屋竟去了密室。
眾人小心翼翼跟在其后,安子大恨司陳楠,暗中放肆咒罵,九宮閣無論內外二門,全特么沒一個好東西。
步入密室,驢猴嚇得撒丫子躥得沒影那棺中女選擇性無視,利眼面對沒來得及擦的滿墻陣符,地上紙張獸皮足有三分來厚。
“小輩,報上名來。”觀察少許,棺中女道。
“那那什么,小的姓安,單名一個平字。”
棺中女仿佛沒聽見,自顧走到墻根,白皙嫩手摸了摸愣神恍惚,惹得一幫人連呼吸都沒了。
良久……
“北辰是你什么人?”
“啊?您您認識北辰先生?”安子心驚,小命有望。
“回答問題。”
“哎哎哎北辰不是我什么人,就是認識。”
“認識?”棺中女轉臉緊盯,突兀道:“虛空之芒,繁星皆塵暗有道,而無形下一句是什么?”
“漣漪參陳,天道之象道無數,而有序前前輩也會九域道紋?”
“暗星無光,散空皆無,晦暗不明,何以察之?”
“奇門九宮,陰陽之數,萬物微塵,定有波瀾。”
“知道這兩句的出處嗎?”
“這個不知。”
棺中女細指纖纖抬手翻掌,浮現半結暗石水晶,正是未醒之時置小腹之物,道:“陰司神府鎮(zhèn)府道經,暗辰九宮圖!”
“!!!”安子大驚。
“看來你聽說過,倒有些氣運。”棺中女難得露出一絲笑意,就是太冷。
“前輩,您應該相信我,這東西我真沒打算拿。”
“可你盜了本尊的陰司神锏。”
安子一哆嗦,心道這回十有**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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