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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門嬌女之冷王悍妃 第一百三十一章 喜事

作者/二月清風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按將軍所說,若是鄧家人已經投靠大夏,在岷獨峰以北,就是大夏的尼瑪城,尼瑪城到達岷獨峰這段地勢相對平坦,兩地之間相距不過八百里左右,而岷獨峰到達稻壩草原,雖有山路,卻是下山的路,全程只有三百余里。

    等大夏兵拿下稻壩衛所,便可往依托岷獨峰往稻壩草原持續增兵,他們也無需與神行軍硬碰硬,只需與神行軍周旋打打襲擾戰,就能牽制住神行軍的部分兵力,也干擾肅南王府的視線,讓整個神行軍的注意力不自覺集中到折多山一帶。

    而泊宜郡位處啟泰最西南,整個西南境內,就只有神行軍一直軍隊,全部兵力加起來不足二十萬,一旦與大夏兵交戰,神行軍必定兵力分散,不但要對付大夏兵,還要對銀杏城以南的鴣梭山衛所需嚴加防范,可南疆人對泊宜郡已經虎視眈眈多年,如此天賜良機,他們又怎會輕易錯過?

    到時候,若是大夏與南疆聯手對泊宜大規模用兵,泊宜深處西南腹地,完全就是求援無門,只能被人圍著打。

    “周圍有沒有人把守?”雷文珞垂下眸子微微蹙眉,他比雷冰更加清楚這個現狀,尤其是在姜澤已經對鎮國將軍府出手的情況下。

    種種跡象表明,姜澤已經與大夏人沆瀣一氣,既然他能與大夏人合作,又為什么不能與南疆人合作?

    啟泰皇室從圣元帝開始,就一直費心打壓氏族和手握重兵的將領,可在圣元帝時期,圣元帝本人雖然心胸狹隘又獨寵謝琳,但卻好歹還有底線但姜澤卻又不同了。

    雷冰搖了搖頭,道:“沒有,他們大約沒想過會有人發現,那處山腹雖然離磨溪溝并不遠,但周圍山高林密,這個季節,早晚樹上全是霧掛,一般人根本就不會上去,且自從幾年前凌家滅門之后,周圍方圓幾十里都沒人居住,唯有鄧家一家。”

    “穿過稻壩草原到離磨溪溝,最近的直線距離也有五六百里,鄧家這是吃定了沒人會發現啊!”自己的下屬自己了解,既然一般人根本就不會上去,這幾人又是如何上去的?

    雷文珞說著意味深長的看了幾人一眼,直看得幾人有些心虛的垂下頭去,才摸著下巴露出一抹奸笑,道:“可有通知人去守著?”

    “屬下只安排了兩人。”雷冰生怕雷文珞會追問他們發現處山腹的經過,忙順著話題接道:“將軍,要不要咱們帶一隊人去把東西全都毀了?”是這樣吧是這樣吧,把東西全都毀了,看大夏人還怎么橫得起來!

    “不必了,你即刻帶一萬人前往稻壩衛所,既然有人送兵器給咱們,那咱們就卻之不恭了,那些鎧甲和彎刀,沒準兒留到最后還有大用處呢。”雷文珞垂眸思忖著,又道:“東西全都運回來。”

    雷冰見他并問追問,心里松了口氣,應道:“可是將軍,那鄧家怎么辦?難道就這樣放任他們吃里扒外?”

    “先不管他們,派幾個人暗中盯著,另外,著人打探下鄧家下山經商的是那些人,經營的都是什么項目,現在人在哪里,我總覺得這其中大有文章。”

    四大家族是如何遷到折多山的,雷文珞這個肅南王府的未來當家人自然一清二楚,當初啟泰的開國皇帝姜曙榮與四大家族的當家人曾約法三章,四大家族在百年內不得踏出折多山半步,當然也就不能下山經商,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沒過多關注他們。

    而七年前凌家滅門,他才十三歲,神行軍的兵權全壓在他老爹身上,可他老爹在十幾年前中了南疆人的暗算,當時的身體狀況實在算不上好,卻不想只是打了個盹,就讓鄧家人在肅南王府眼皮子底下勾結外敵折騰出花樣來了。

    雷冰點點頭,雷文珞揮手讓幾人退了出去,先是給已經前往蕭關的雷文瑾寫了封信,又有去中軍營給雷雨雩打了聲招呼,爾后趕回肅南王府與雷震霆和雷雨霈商議。

    爺兒仨人關在書房一合計,雷震霆當日午后就派了幾人前往南疆,鴣梭山衛所的布防,又在原有基礎上適當調整了一些,外表看起來一切如常的泊宜郡,實際上外松內緊,已經開始嚴陣以待起來。

    按照計劃,蔚藍一行人在翌日辰時便進入果洲鎮,因為人數較少,一行二十來人,兩輛馬車,七八匹高頭大馬,在穿越小鎮時并不怎么引人注意。

    與上京城不同,甚至與麻城和塘壩縣、松木林、黑風鎮都大為不同,越是接近邊關,周遭的建筑風格和民居服飾就越是粗曠自在。在麻城和黑風鎮四地,偶爾還能看到土木結構或是石木結構的房屋,但果洲鎮,卻全然是土石結構的房子。

    為了掩人耳目,蔚藍今日并未騎馬,而是帶著蔚栩斜倚在馬車里,入城之后,蔚藍擁著蔚栩掀開車簾一角朝外看,視線所及,讓她敏銳的察覺城中氣氛,與之前經過的幾處小鎮大為不同,果洲鎮雖然依舊蕭條破敗,卻不再壓抑沉悶。

    旭日初升,陽光穿透云層灑滿大地,碧藍遼闊的蒼穹遠遠與赤色沙土相接,高處的沙丘無盡綿延,整個小鎮的百姓徜徉在明媚安寧的氛圍中。

    漢子們高大黝黑,大多穿著斜襟中褂,下身褲裝,見面或是高聲談笑,或是相互打趣,年輕的婦人們穿著斜襟長袍,頭臉用紗巾裹住,只露出一雙雙或清透澄澈、或靦腆柔和的雙眸,偶爾有風吹過,會露出她們面頰上的幾粒雀斑或是高原紅,孩子們在土石夯筑的阡陌小巷中嬉笑打鬧,他們身上大多穿著灰撲撲的斜襟粗布棉袍,而老人們,則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曬著太陽

    一切的一切都沐浴在明媚的晨光之下,沒有緊張沒有腐朽沒有倉促,就如同清貧安寧的一幅畫,即便并無繁華,卻處處充滿著生機勃勃,每個人臉上都散發著最由衷的喜悅。

    蔚藍吩咐了銀杏前去打聽,銀杏顛顛的跑回來,還帶著嬰兒肥的臉上全是傻笑,見蔚藍朝她招手,也顧不得雅觀不雅觀,手腳并用的爬上馬車,壓抑著聲音興奮道:“小姐,您猜奴婢打聽到了什么?”

    “打探到什么?”蔚藍詫異的挑眉,見她滿臉喜色,心中一個念頭瞬間飆升,老爹失后,邊關局勢不穩,之前氣氛一直低迷,如今百姓們全都放松下來,難道是有了好消息?

    銀杏湊近蔚藍耳邊,眨巴著圓溜溜的大眼睛低聲道:“小姐,是有將軍的消息了,他們說將軍已經找到了,現在人已經回了安平鎮!”

    蔚藍怔了怔,當下也沒思考這消息來源是否可靠,而是不可遏止的陷入一種類似于近鄉情怯的糾結中,老爹找到了,那她這個冒牌貨會不會被拆穿?老爹會不會看出來?他人好不好相處?雖然蔚藍在感情上與蔚池沒什么父女情分,但本質上,她現在這具身體著實與蔚池血脈相連啊!

    蔚栩聞言歡呼一聲,他人小并不懂得掩藏情緒,尤其是在與自己最親近的姐姐面前,見蔚藍傻愣愣并未吭聲,蔚栩忍不住皺起眉頭,臉色瞬間垮下來,擔憂的扯了扯蔚藍的衣角,道:“姐姐,怎么了?”

    他們到蕭關來,不就是出來找爹爹了,如今爹爹找到,不應該是歡喜的嗎?怎么姐姐反倒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蔚藍回過神,見他包子臉上全是不解和迷惑,甚至隱隱透著幾分慌亂,不由好笑的想揉揉他頭頂的小鬏鬏,但伸出手來,才意識到蔚栩頭上戴了頂狐皮帽子,又順勢將手移到他白嫩的小臉上捏了捏,笑道:“沒事,姐姐只是太高興了,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蔚栩聞言這才放下心來,笑瞇瞇窩進蔚藍懷里,有些急切的點頭道:“我也很高興,那我們再走快些吧姐姐,說不定我們晚上就能見到爹爹了。”在蔚栩記憶里,他上一次見到爹爹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了,久到他已經記不清楚具體是哪一年,他到底多少歲。

    蔚藍點點頭,笑著道:“好。”又吩咐銀杏道:“你去跟他們打聲招呼,讓隊伍加快行程。”

    銀杏見姐弟二人面上滿是喜色,當即喜滋滋的下了馬車,其實這話根本就用不著她去通傳,銀杏心想,小姐這也是太過高興,一時忘了周圍都是高手了。不過,這倒真的是喜事一樁,小姐此行的目的不就是為了找到將軍么?如今有了將軍的下落,他們到達蕭關之后,也不至于提心吊膽還要憂心眼下的處境了。

    蔚十七和鄖陽幾人本就耳力極好,幾人的對話當然聽得一清二楚,當下隊伍面上便露出喜色,只不過幾人平時都是沉穩慣了的,倒也不將情緒大肆寫在臉上,只各自對視了一眼,便默默的將速度加快。

    銀杏回到另一輛馬車,又悄悄的與簌月和忍冬說了,一時間大家心里都松了口氣,人人面上俱帶了幾分輕快之色。

    白貝等銀杏離去后,才開口道:“小姐,此事怎么這么湊巧,別是有什么陷阱吧?”

    蔚藍凝眉想了想,搖頭道:“不會,誰閑的沒事了放出這樣的消息?”無論是大夏或是新帝,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對付老爹,想要瓦解蔚家軍。

    如今蕭關形勢不穩,大夏人只會樂見其成,又怎么會放出這樣的消息來安定蔚家軍的軍心以及邊關民心?謝琳和新帝就更不用說了,他們費盡心思算計,不就是為了將蔚家軍的兵權抓到手?老爹身死是他們最想看到的結果,又豈會橫生枝節,在這個節骨眼上放出老爹無恙的假消息?

    就算是有人察覺到自己和蔚栩的身份,想要設套刻意而為,那也要看對方段位夠不夠,自己愿不愿意上當。再說了,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果洲鎮距離安平就這么點距離,事情到底如何,只要趕到安平鎮就一清二楚。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蔚藍靜下心來,又與蔚栩說了會話。

    因為收到蔚池安全回歸的消息,一行人為了趕路,中午也只在路上歇了小半個時辰用飯便繼續前行。隊伍晚間到達西涼鎮,這次蔚藍顧及到夜路難行,方才歇足了一個時辰,讓大家吃飽喝足后小憩了片刻,又吩咐了店小二將馬匹喂好。

    戌時進過半,一行人再次出發,這一次,他們距離目的地只有七十里地,人人面上俱是精神抖擻。

    蔚池平日里習慣了晚睡,再加上在萬壑山昏迷的日子過長,這兩日因為無法行走,多數時候都躺在床上休息,這會也有些躺不住,等劉永和的小徒弟幫他做完復健按摩后,便讓趙群扶著他在院中小坐。

    月色皎潔北風呼嘯,才經歷過一場大雪,安平鎮上雖然積雪已化,但遠處的雪峰在夜色中卻隱約可見,院中掛了兩盞羊角燈籠,蔚池穿了厚厚的棉袍坐在寬大的交椅上,兀自望著繁星點點的夜空出神。

    倏而,空氣中傳來細微的氣流波動,一身黑衣的人影以極快的速度從院墻外飛身而進。

    “誰!”趙群就站在蔚池后方,察覺到不對,警覺的把上腰間長劍。

    蔚池安坐著不動如山,在趙群開口后,只是斜斜的掃了一眼院墻方向。

    “是我。”楊小白嘴角微抽,趙群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連自己人的動靜都聽不出來了!心中念頭劃過,楊小白動作極快的在蔚池面前停下,他身體尚未恢復,先是停下來緩了口氣,才抱拳道:“將軍,大喜事!”

    楊小白跟張柯是去接阿藍姐弟了,這會回來難道是阿藍他們出事?蔚池見到楊雄白,直覺便是心下一緊,待聞言聽是大喜事,收斂了情緒揚了揚眉,道:“你怎么一個人先回來了?難道是小姐和少爺到了?”不是說要兩三天嗎?這才過去一天一夜。

    趙群收了劍,頗為無語的看了眼武功退步不少的楊小白一眼。

    楊小白點點頭,憨笑道:“將軍,小姐和少爺得知您已經安全回來,這會兒正連夜趕往安平鎮,屬下估摸著再過一個時辰就該到了,屬下是先行趕回來報信的!”

    蔚池雖然早有所料,但聞言還是面上神色又驚又喜,“真的?”

    “嗯!”楊小白撓了撓頭,“屬下是等小姐和少爺到了西涼鎮才出發趕回來報信的,因為鄖陽和蔚十七在,屬下和張柯沒敢靠的太近,所以不知道小姐和少爺具體要何時出發,但小姐這一整日都快馬加鞭,又吩咐了客棧的小二好生喂馬,看樣子是準備連夜往安平鎮趕的。”

    蔚池握了握拳,想從椅子上站起來,但試了試又跌坐回去,他神情有些懊惱,當下扭頭吩咐趙群道:“你趕緊讓人把院子里的空房間全都收拾出來,褥子要鋪得厚厚的,再讓人準備好熱水和吃食。”說完又看向楊小白,“你去找驍統領,問問他買的院子買好了沒,問完便去城門口接人。”

    二人點頭應下,見蔚池滿臉喜色,當下也不敢耽誤各自行動。

    夜色中,一隊人馬快速前行,馬車里,蔚栩已經困得睜不開眼睛,正窩在蔚藍身邊小雞啄米,蔚藍小心翼翼的將他的腦袋扳正,又給他蓋好小毯子,在他后背上有節奏的輕輕拍了幾下,蔚栩哼唧兩聲并未醒來,轉而呼吸變得綿長。

    白貝正往風爐里加炭,見狀不由的瞪大了眼。前些日子隊伍不曾分散,蔚栩一直跟大小熊乘坐另一輛馬車,蔚栩也就由簌月幾人照顧。是以,像今日這般,蔚藍渾身散發出濃濃母愛氣息、一本正經的哄蔚栩入睡的場面,白貝還是第一次見到。

    她將手中的火莢放下,鼓著面頰差點笑出聲,面前的景象,她怎么看怎么覺得自己主子這動作像是母愛泛濫的慈母在哄兒子,可這明明是姐弟好吧,而且,小姐比少爺實際上也大不了幾歲

    蔚藍扭過頭見她一副忍笑的樣子,不由得挑了挑眉,道:“想笑?有什么好笑的,不是說長姐如母嗎?”就算沒有長姐如母這一說,血緣上,她也是蔚栩的親姐,理應好好照顧他。

    蔚栩表現得再早熟懂事,在她以往生活的環境里,也頂多是個上幼兒園大班的熊孩子。而她自己,靈魂上的年齡,蔚栩就算叫她一聲阿姨都不為過,莫說是蔚栩了,就是白貝,也應該叫她阿姨的。

    蔚藍思忖著,又似笑非笑的看了白貝一眼,心里有些傻樂,換了個皮囊其實也沒什么不好,這就是悶聲扮豬吃老虎的天然加持版偽裝,誰也能看透她的本質,嘖嘖,就是不知道老爹見了她是什么反應了。

    原本蔚藍是有些緊張的。上一世她父母緣薄,也沒有其他的兄弟姐妹,完全由爺爺一手帶大。

    爺爺骨子里是個老學究,畢生為人嚴謹,做人清清白白坦坦蕩蕩,被國內律法界視為泰斗,她受爺爺影響,也就繼承了老人家的正義坦蕩,小小年紀就做事一板一眼,這種情況直到進入部隊才有所改變,但因為部隊環境特殊,能改變的也著實有限。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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