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經理站在門口,看著夜色下的小鎮,眼睛笑瞇瞇的。
他靠在一邊的柱子旁,像是一道風景線。
只是,他并沒有等來他的那些弟兄把廖凡扛著走出來,反而看到的是廖凡一臉玩味笑容的盯著他。
這……怎么會這樣?
“你……你怎么沒事?”韋經理一臉震驚。
“我能有什么事?倒是某些人要有事了。”廖凡冷哼一笑,走到了韋經理面前。
韋經理面色慘白,額頭上汗水更是一滴一滴出來。
“有話好好說,別動手。”他哭喪著臉,勉強擠出的笑容當真難看無比。
“你說不動手,我就不動手?”廖凡嗤笑。
見廖凡這么說,韋經理一臉苦澀。
他嘆了口氣,“好吧,你贏了。”
他整理了一下他那西裝上的領帶,一副認真道:“別把我衣服弄臟了。”
他的手更是整了整他的中分頭發,模樣銷魂無比。
“頭可斷,血可流,發型不能亂,千萬別打臉。”
“人的臉,可是一輩子的面子,你若是動了我的臉,我跟你沒完。”
事到如今,這家伙居然還有心情裝比。
廖凡啪嗒一下,一巴掌甩過去,打的韋經理一臉懵逼。
他的頭發也亂了,鼻孔還流出鮮血。
“讓你裝比。”廖凡冷冷瞥了他一眼。
“我……我……”韋經理眼前冒星星,欲哭無淚。
“回去告訴你那什么總裁少爺,明天我會帶上徐友軍夫妻去他哪里,把拆遷款給你們,你們趁早帶上人從玉漱房子邊滾蛋。”廖凡沉聲道。
韋經理垂頭喪氣,他偷偷看了廖凡一眼,點點頭,有氣無力道:“行吧。”
“不過,你會后悔的,我們總裁少爺手段可多著呢,他有錢,也能叫到有權人,你這么做,會損傷他的利益,進而讓獨山鎮經濟遭到損失,鎮長也不會放過你。”
“你丫的,在這里廢話是吧?在幾把威脅,我一拳送你回老家。”廖凡厭惡道。
韋經理連忙苦澀求饒,“我……我不說了,你別打我了。”
他噗通一下坐在臺階上。
從兜里抽出一根煙,頭發凌亂鼻孔流血,模樣狼狽無比。
廖凡已經走遠了,他的那些兄弟都跑出來,鼻青臉腫的樣子,不比韋經理好多少。
他們圍在一起,眼巴巴看著韋經理。
“經理,這丫太猛了,我們不是對手,現在怎么辦啊?”
韋經理也沒掃他們,兀自抽著香煙,深深吸一口,呼出一道白圈。
“看來,此人不是普通人,我們是沒辦法對付的了的,那就請總裁少爺親自出馬吧。”
“哼,等明天,走著瞧,此仇不報非君子!”
韋經理甩掉香煙頭,從地上爬起來,一抹鼻子上鮮血,神氣無比離開,好像他沒被打一樣。
鎮政府東口,政府專門特制的四合院。
院內有個青年正躺在竹椅上,旁邊放著一個烤爐,烤爐里的火燃燒的很旺。
盡管已經過了年,可溫度并沒有一下子竄上去,晚上的時候,還是頗冷的。
青年旁邊坐著一個旗袍美女,美女正在給他削蘋果。
美女很會削,一刀下去,整個皮都掉光了,一個圓圓的無皮蘋果被她玉手呈現在青年面前。
青年慢悠悠的吃著蘋果,“少爺,能不能跟我說說,這鎮長為什么對咱們這么好啊?”
青年呵呵一笑,“他能不對我好嗎?我可是他們的財神爺。”
“這鎮上唯有咱們公司敢過來搞工廠,其他的企業都不會過來,他們覺得這里沒什么投資前景,可我又不是搞投資的,是來這里建設工廠的,能夠給他們鎮上經濟帶來不少增長點,所以他還不得把我當成財神爺一樣供著嗎?”青年得意無比。
“這么一說,我倒是懂了,物以稀為貴。”美女道。
青年對著她豐腴屁。股拍了一巴掌,“你說的沒錯,哈哈,很聰明。”
嘭的一聲,四合院的鐵門被打開。
青年眉頭皺起,“你干什么?用的著這么大力開門嗎?”
韋經理一臉苦澀,“少爺,不好意思,我沒注意。”
“你臉怎么回事?比之前去的時候還要嚴重,人呢?給我帶來了嗎?”青年抬頭問道。
“少爺,沒……點子扎手。”韋經理嘆息一聲。
青年咦了聲,聲音夾雜訝然。
“你平日里咋咋呼呼的,緊要關頭就不行了?十幾個人搞不定一個人?”
“少爺,你是不知道,那人多恐怖,我雖然智謀雙全,兄弟也很給力……”韋經理開始吹噓自己。
青年直接把吃剩下的蘋果砸在他臉上,“都什么時候了,還擱這裝比,你不裝比你能死啊,你還智謀雙全,雙全能讓人打成這比樣?”
韋經理一臉尷尬,“失策,失策,唯一的一次失策,馬有失蹄嘛,這件事,還得少爺親自出馬。”
“哼,你這句話倒是說到點子上去了,行,既然你都特么的搞不定,本少爺必須要出馬了,這樣,明天一早,我帶上鎮長等班子人員,去會一會這家伙,他就是力氣再大,再能打,派出所的人朝那里一站,我看他還能嘚瑟到什么時候。”青年嘴角露出一抹邪笑。
韋經理立刻點頭,“那是,非要讓他瞧一瞧拳頭在大,也大不過權力。”
……
第二天,清晨。
吃過發之后,徐友軍和謝芳就來到了廖凡居住的賓館。
只是,還沒等幾個人去找雇傭拆遷公司拆遷的投資公司負責人,人家卻帶著一幫人來到了賓館。
一輛奧迪轎車,一輛警車,一輛政府面包車。
三輛車停下之后,從里面走出來十多個人。
不過,這群人都站在兩個人身后。
顯然看的出來,這站在為首的兩個人才是說的上話的人。
兩人一個年輕,一個年紀稍大。
年輕的穿著藍色西裝馬甲,外披一件黑色呢絨風衣,皮鞋锃亮,頭發一絲不茍,皮膚白皙,還戴著浪琴腕表。
一看這派頭,就知道,這家伙平日沒干過粗活,錦衣玉食的如同古代富家少爺。
至于年紀稍大的,穿的就稍顯樸素,一件棕色羽絨襖,西褲,皮鞋,一副政府部門工作人員的作態。
“鎮長,這是你的地盤,我想,這件事還是你來管比較好。”
青年朝身邊棕色羽絨襖中年男子微微一笑道。
孔鎮長點了點頭,“行。”
“徐友軍,聽說你們家玉漱回來了,而且腿還治好了是吧?”
徐友軍擠出一絲笑容,“是。”
“能讓玉漱出來說話嗎?”孔鎮長道。
“不用了,我來替她說吧。”廖凡走上前。
“你是?”孔鎮長并不認識廖凡。
韋經理走上前道:“他就是昨天阻攔我們拆房子的家伙,還把我們的人打了。”
孔鎮長哦了聲,“年輕人,你不是本鎮人吧。”
“我可以算是玉漱的哥哥。”廖凡道。
“哦,這樣啊,你不是我們鎮上的人,這件事你管不了,我希望你不要插手了。”孔鎮長道。
“既然你是鎮長,我今天也有事情跟你說,之前拆遷款,二十萬,我現在重新退給你們,而且之前簽訂的房產合同……”廖凡道。
“二十萬?拆遷款不是三十萬嗎?”孔鎮長不解道,他雖說是鎮長,但他對拆遷款具體事項并不清楚,可之前跟潤華公司總裁少爺劉小龍商談過,是三十萬的基準賠償的。
“三十萬?可我們收到的只有二十萬。”一旁謝芳道。
“還有,其他拆遷的村民,賠償的也只有二十萬。”
聽謝芳這么一說,孔鎮長連忙搖頭,“胡說八道,怎么可能二十萬。”
廖凡眼睛一轉,看出來這其中有些貓膩。
“那孔鎮長,這件事可就有貓膩了,我覺得吧,有些人故意瞞著你的。”
孔鎮長轉身看了一眼劉小龍,“劉總,這件事……是真的嗎?”
劉小龍尷尬一笑,“的確給的二十萬,孔鎮長,我請工人可花了不少錢,還有,這些地,我讓地質專家勘察了一下,存在一些問題,到時候還要花大價錢整修,這加起來,雜七雜八,所以我只能給二十萬了。”
“可是,這跟我們一開始約定有很大出入。”孔鎮長震驚不已。
“如果這樣的話,那我們鎮政府……”
孔鎮長有些不愿意了,他是鎮長,怎么說,也要為一方百姓著想,拿著農民的錢,不給農民辦事,不如回家種紅薯算了。
“哦?”劉小龍聽出了孔鎮長話里的意思。
“鎮長,你莫非有很大意見?如果你覺得我們這方法不行,那我們公司只能撤資離開這里了,你也知道,商人嘛,在商言商,我們損失太多,怎么說都不是件好事,我還要跟公司那些董事交代呢。”
劉小龍以離開此地,不在這里投資的話一說,頓時讓孔鎮長為難了。
孔鎮長要發展一方經濟,他之前可是在縣委班子上發話了,要在一年內將本鎮經濟提升上去。
男人夸下海口,自然要兌線,而且這件政績與他升遷有很大影響,所以他才很看重這次劉小龍帶著企業來投資事情。
政策上能給予多大優惠,他便在權力范圍內給予最大優惠。
韋經理一見場面有些僵,立刻出來打圓場。
“哎呦,我的鎮長啊,這都什么時候了,還是發展經濟最重要啊,你看,這一大片房子都拆掉了,這件事勢在必行,就這么一間房子擺在這里多難看?難道就因為一只老鼠壞一鍋湯?整個獨山鎮的經濟就因為這房子不發展了?”
韋經理的話說完,示意其他政府班子人員說說意見。
“大家說,是不是這個道理?鎮長的經濟發展才是硬道理,才是重點。”
“是啊,既然大部分人都拆遷了,總不能單獨留這一房子不拆吧?”
“鎮上經濟發展是重點,不然的話,人家投資商可要走的。”
“鎮長,還請你三思,為咱們獨山鎮五千人口考慮考慮啊。”
孔鎮長想了想,覺得也是,鎮上的經濟發展才是最大的事情,其他的事都是小事。
任何阻攔經濟發展的困難都要鏟除。
孔鎮長頓了頓,點頭道:“你們說的沒錯,發展經濟是頭等大事。”
廖凡見孔鎮長似乎下了決定,他道:“孔鎮長,拆房子的事情我暫且不管,我想問一下,他們拆房子之后準備做什么?”
“他們要在這里建化工廠。”孔鎮長道。
“化工廠?是在這里建造?沒開玩笑吧,這工廠可是會帶來很大污染。”廖凡詫異不已。
“你懂什么?污染事小,先把經濟提升上去才是硬道理。”其他人立刻反駁廖凡。
“那可不見得,倫敦的霧都事件,想必你們都很清楚,他們發展重工業,環境惡化,城市都無法住人了,經濟是發展了,但后來治理污染耗費了多少錢,這沉重的歷史代價,難道要在獨山鎮上上演?”廖凡皺眉。
“年輕人,你說的,我們也懂,可我們這也是沒辦法,我也希望你能配合我們工作。”孔鎮長苦澀微微嘆息一聲。
“那如果我不配合你?”廖凡沉聲道。
“你們是不是要把我抓走?”
“呵呵,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一旁的韋經理冷笑一聲。
“玉漱家的房子,必須拆除,錢你們拿了,現在反而阻攔,成什么樣子?真以為我們公司好欺負是吧?鎮長,你發個話吧,我那些施工人員可都在等著呢,他們一天不干活,我們公司工錢照樣一分不少給他們。”韋經理轉身朝孔鎮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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