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遠,梅遠,十二……”
我忽然回過神來,武伯一臉焦急的看著我,他壓低了聲音問道:“十二,你沒事吧?”
我心不在焉的搖了搖頭,退回到香案前,我轉過頭看了父親一眼。不過父親的臉上并沒有驚愕,而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像是早有預料一般。我迫切的想要問父親,這到底是這么回事,我可以不在意父親在其他的事情上隱瞞我,畢竟我清楚,父親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好,可這件事,我真的沒辦法做到置之不理。
父親看著我詢問的眼神,沒有說話,只是看了看門外近千名梅氏族人。我明白父親的意思,他是在告訴我,外面還有許多人看著,什么事都等到儀式結束后再說。我看了看門外熙熙攘攘的人,最終還是沒有說什么。
“請祖石。”
所謂的祖石是一塊祖上傳下來的奇異石頭,據(jù)說這塊石頭有著吸血的能力,可以迅速吸收掉滴落在它上面的血液,不過只可以吸收與第一滴血血型相同的血液。換言之,這塊石頭只會吸收梅家人的血液,不過只會吸收一滴而已,這也是梅家一直以來確認血緣關系的重要依仗。
梅羽端著一塊蓋著黃色綢布的托盤走了進來,將其放在了香案上。很快,他又端來了一個蓋著紅色綢布的托盤,同樣放在了香案前。
“開始!
武伯的話音剛剛落下,那兩塊綢布便被掀下,蓋著紅色綢布的托盤里放著的是一條紗布和一把匕首,而蓋著黃色綢布的托盤里放著的則是一塊形狀怪異的古石。
這塊石頭很古樸,顏色也十分暗淡,它的表面很粗糙,幾乎和普通的石灰?guī)r沒有任何的區(qū)別。但是它的周身卻像是有著一種奇怪的紋路,像是暗紅色又像是黑褐色,還有些淡淡的血腥氣,充滿著詭異的氣息。不過從這塊石頭的構造來看,應該是某一塊巨石上的一點邊角料,不過這塊石頭到底是從哪里來的卻沒人知道,就連我父親也不清楚。據(jù)說這塊石頭是在先祖梅峰那個時代就已經存在的,一直流傳至今。
我走上前,拿起托盤中的匕首,用手輕輕一握,鮮血便順著匕首滴落到祖石上。但奇怪的是,我的血液穩(wěn)穩(wěn)的停留在祖石表面,沒有一絲滲入的痕跡。看到這一幕,父親和族中的幾位長輩都十分震驚,但很快,他們就查看起祖石來,畢竟我的身世他們都很清楚,所以他們只能認為,問題出在祖石上。
可他們輪流檢查祖石后,都搖了搖頭,看來他們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祖石又傳回到父親那里,他眉頭緊鎖,像是在思考著什么。他若有所思的道:“梅羽,拿刀來!
梅羽很快就把一柄短小的彎刀遞給了父親,父親沒有絲毫的猶豫,他將手指刺破,將一滴血滴在了那塊石頭上。就在此時,奇異的事情發(fā)生了,那塊石頭像是有靈性一般,父親的血液剛落在它粗糙的表面,便立刻消失不見了。這一幕也讓在場的所有人瞠目結舌,他們有些難以置信的接過石頭和彎刀,一一試驗了一番,結果還是相同,他們的血液全部都被那石頭吸收掉了。
這一奇怪的事件讓所有人都沉思了起來,我的身世沒有問題,祖石也沒有問題,可為什么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呢?看著被放回香案的祖石,不知為何,我有一種奇怪的想法。我緩緩將手放在祖石上,我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它粗糙的表面上的那股強大的吸力,就像是處在地球中心感受地心引力一般。
就在此時,異變突生,我感覺到一陣的頭暈目眩,像是全身的血液都要流出去一樣。我想把手拿回來,但我的手卻像是被鉛墜栓上了一般,無法移動分毫。父親首先發(fā)現(xiàn)了我的異常,他立刻沖上前去,想要用力拿下我的手,但是卻是徒勞無功。父親的面色忽然變得沉重起來,他大聲道:“拿酒來!
梅羽很快就端著一碗酒沖了進來,父親立刻將酒水潑在了那塊石頭上,很快,我的那種瀕死感消失了,那種像是在拉扯著靈魂的吸力也不見了,一切又都歸于了平靜。我用托盤中的紗布纏住了手上的傷口,從殘存的酒水中,我看到了自己拿張有些慘白的臉,和那張微微有些泛白的嘴唇。
我轉過頭,看到了父親臉上的沉重,但卻也同樣看到了他額頭上細密的汗珠。我微微轉身,在我的余光里,在座的梅家長輩臉是都是莫名的沉重,只有武伯的臉上竟然泛著些難以掩飾的欣喜。父親看到了我的疑惑,但他依舊沒有說什么,只是坐回了他的位置,但他臉上的凝重卻暴露了他內心的擔憂。
武伯也沒有說什么,只是大聲道:“授戒。”
授戒這個儀式只會出現(xiàn)在梅家少主的成人禮上,因為授戒所授的就是象征著梅家家主地位的紫玉扳指,一旦接受了這枚戒指,那梅家繼承人的身份就算是板上釘釘了。如果現(xiàn)任梅家家主身遭不測,那擁有紫玉扳指的人就可以直接繼承梅家,號令族人。
不過相傳,梅家最開始相傳的并不是這枚紫玉扳指,而是一枚和田玉佩,不過早在七百多年前就隨著先祖梅話一起留在帝陵里了。因為那時候梅話還很年輕,沒有成年的子嗣,所以也就沒有將那枚玉佩傳下來。據(jù)說那時勢元朝的統(tǒng)治時期,射獵之風盛行,所以梅家也就將傳家的玉佩改為了這枚紫玉扳指。
父親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到香案前,拿起一炷香道:“梅家先祖在上,梅家第二百四十代家主梅震,開始授戒儀式!
說罷,武伯就大聲道:“請戒。”
梅羽從門口走了進來,端著的赫然是父親一直戴在手上的那枚扳指,日光下,那淡紫色的光芒就猶如紫水晶一般令人迷醉。父親將扳指從托盤中取下,又拿起我的左手,他輕聲道:“十二,戴上它,梅家就算交給你了,道阻且長,以后你自己要照顧好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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