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園二樓的走廊上。
化好妝的李志凡，看著臺上的那些戲曲演員，同時學(xué)著他們的手勢、步伐，甚至連他們的走路速度，都掐著節(jié)奏在模仿。
雖然他不用上臺，但臺下的戲子肯定在舉手投足間會有平日練功留下的痕跡，演什么像什么，這是他對自己唯一的要求。
第三場拍完后，那些裝成戲園客人的群演們，紛紛離場。
不過才11點，外面就傳來劇務(wù)的聲音：“放飯咯！”
聽到喊聲的群演們，紛紛加快腳步，更積極的朝戲園外涌去。
這是一幕生活群像，也是群演們的日常。
李志凡特別留意了每一個人臉上的表情和動作，甚至連他們起哄話的語調(diào)都牢牢記在心里。
“李！”
耳邊突然有人喊他，扭過頭一看，是劉渙。
“劉導(dǎo)！”
李志凡，“咱什么時候拍？”
“等清場之后吧！”
劉渙完，回頭對幾個劇組的攝像師、燈光師等招手，“抓緊時間布置一下拍攝現(xiàn)場。”
剛完，走廊中間的樓梯傳來腳步聲。
許格和孫莉兩人走了上來。
“莉，來給你介紹一下！”
劉渙趕緊招手，等她走到近前后，介紹道，“這個是李志凡，之前那個男演員眼睛受傷送醫(yī)院了，臨時找他來客串一把，你倆先聊聊，到時候別生分。”
孫莉今年7歲，也是青春年華的歲月，但她因為長相問題，自出道以來所演的所有角色，不是女二號就是反派女一號。
不是她長得不好看，而是她的相貌總給人一種和實際年齡不符的感覺。
再加上身材好的有些過分夸張，所以總是在戲里演一些不怎么正派的角色，不是妾、三，就是腹黑女特工、老大身邊的女人。
早期的孫莉幾乎就是花瓶，后來找對了戲路，專演一些讓人牙根癢癢的角色，才成功翻身。
雖然她善于塑造這類角色，但私下為人還是不錯的，不過演藝圈混到她這個地步的女演員，都經(jīng)歷過該圓潤的時候，孫莉也一樣，一些故事，也只有她自己能夠體會。
“莉姐！”李志凡主動伸手，“您好，初次合作，如果有什么不妥當(dāng)?shù)牡胤剑�請您多多包涵！”
“你好！”孫莉大方微笑，“我車上還有你的歌呢，沒想到我們第一次見面，居然是這種場合，怎么，你打算跨界當(dāng)演員了？”
“今天就是來學(xué)習(xí)的！”
李志凡笑道，“學(xué)習(xí)一下怎么當(dāng)好一個群演！”
“啊？”孫莉噗嗤一樂，“你可真有閑功夫，群演有什么好學(xué)的，就跟木頭樁子站那兒別動就行，我看過《黑白世界》，你的演技非常到位，又何必從群演開始學(xué)習(xí)呢！”
孫莉還不知道李志凡來的目的，也是這么隨口一。
當(dāng)然李志凡也沒打算事實相告，急忙轉(zhuǎn)移話題道：“對了，我這一次準(zhǔn)備的比較倉促，待會兒拍起來有什么不對的地方，還請莉姐能多給些指點。”
“好，好！”
孫莉樂不可支，看著眉清目秀的李志凡，打心里高興。
娛樂圈不是只有男演員喜歡指導(dǎo)年輕異性，女演員也一樣，她們也會有在異性演員身上占便宜的心態(tài)，而且對男演員的想法，是不分年齡層的。
……
“三！二！一！Atin！”
隨著導(dǎo)演的一聲令下，穿著一身白色長衫，頭發(fā)三七分并梳的油光瓦亮的李志凡，敲響了廂房門。
屋內(nèi)。
站在窗前的孫莉，急忙摸了摸頭發(fā)，轉(zhuǎn)身坐跑到門口，開門后一把將李志凡拉了進(jìn)來，嬌媚的喊了一聲：“快進(jìn)來！”
關(guān)上門后，孫莉一下子撲進(jìn)李志凡懷里，并到：“好久沒……”
“咔！”
劉渙突然喊停，“志凡，不要那么僵硬，她撲進(jìn)你懷里，你也抱緊她啊？雖然這些劇上沒寫，但你得根據(jù)實際情況來，是不是？”
“行！”李志凡點頭道，“那我再來一遍！”
看著李志凡生澀的樣子，孫莉抿嘴一笑：“不要緊張，一回生二回熟，慢慢來。”
“我明白！”
李志凡笑了笑，不就是生猛一點嘛，這有何難，于是轉(zhuǎn)身出門，準(zhǔn)備進(jìn)行第二遍。
再次敲門，孫莉在屋內(nèi)鼓搗了一下發(fā)型，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旗袍，直接開門將李志凡拉了進(jìn)來。
這次，李志凡把門一關(guān)，直接將孫莉拽進(jìn)懷里，兩支手臂將她一鎖，雙手也攀在了她背上。
孫莉心中一愣，表情卻是不禁狂喜。
那邊的劉渙看到她這個表情，不禁在心里叫好，這完展現(xiàn)了一個饑-渴的婦女，在雄性荷爾蒙下那種迫不及待的表現(xiàn)。
“好久沒來聽你的戲了！”
孫莉著臺詞，“你有沒有想我？”
“我也好久沒看到你在臺下出現(xiàn)了。”
李志凡深沉道，“我還擔(dān)心以后都不可能見到你了。”
孫莉嬌笑一聲：“其實，這不是我第一次見你不化妝的樣子！”
“嗯？”
兩人分開懷抱，李志凡看著孫莉，“你什么時候見過？”
“咔！”
劉渙喊道，“好！非常好，換個角度再來，莉，下一幕你把志凡拉到床邊坐下，明白了嗎？”
“明白！”孫莉笑著，對李志凡道，“不錯嘛！入戲很快！”
“多虧您帶我！”李志凡這時又“憨厚”起來，“要不然我也沒辦法這么順利的投入。”
“咯咯！”
孫莉樂不可支，“來，準(zhǔn)備了！”
第三次拍攝，倆人就順利多了。
無論是對白，還是肢體行為，都沒有先前那么尷尬。
李志凡一直在心里告訴自己：你是一個專業(yè)演員，不要想入非非！
但是每當(dāng)孫莉挺著傲峰在他胳膊上磨蹭時，腹總會竄起一股無名之火。
然而可惜這一場沒有床戲，甚至連床上翻滾一下都情節(jié)都沒有，否則李志凡就是來假的，也得發(fā)泄發(fā)泄。
既然演了這個角色，那么就不只是這么一場。
中午吃飯的時候，李志凡拿到了這部戲里，有關(guān)這個戲子角色的所有拍攝通告。
除了臺上帶妝戲份不用他拍攝外，所有素顏的戲份都得他來，相當(dāng)于是他接替了原來那個大特約一半的戲份。
……
下午。
大帥府。
這是一場祝壽的戲份。
男一號張子健作為大帥手下的一員將，攜夫人，也就是女二號孫莉，一起參加了大帥的壽宴。
而在這場壽宴上，城里最有名的角兒，都被叫來唱戲，其中就包括李志凡要演得這個角色。
雖然兩場戲只是上下午，但是這一場戲的順序在上午那場戲之前。
這也是孫莉第一次看到李志凡真容的那一天，倆人到?jīng)]發(fā)生什么，但是這種空間立體的戲份，不容易拍。
尤其李志凡拍的是卸妝戲，整個妝要畫兩遍，屋內(nèi)近景拍一遍，從屋外孫莉的視角還要拍一遍。
給他化妝的老師，就是影視城專業(yè)畫戲妝的，一邊畫一邊跟他講解如何卸妝，而且古代、民國時期和現(xiàn)代戲曲化妝的用料都不一樣，卸妝自然也不一樣。
為了不損害皮膚，化妝老師先給李志凡臉上涂了一層不知名的霜膏，然后又是一層嬰兒油，接著才開始著色。
著色的手法又有揉、抹、勾、涂、破等幾種，整個下來，兩遍妝加兩次拍攝，整整用了一個下午的時間。
收工以后，李志凡感覺自己的臉就像是刮過毛似得，有疼有癢也有麻。
許格向他要了閱信，并將他送上一輛轎車。
回酒店的路上，李志凡接到許格的閱信消息：“李，今天辛苦你了！”
除此之外，還直接給他轉(zhuǎn)了兩千元，明了他們的心意。
這次李志凡過來跑龍?zhí)祝]有要什么片酬的，這一切都算在了于和水的電影片酬里。
不過他體驗的就是這樣一種生活，雖然這種轉(zhuǎn)賬不如正式的鈔票拿在手里有感覺，而且酬勞比一般大特約拍一天都要多得多，但從早上辛苦到現(xiàn)在，見到錢到賬的字樣，瞬間感覺到了滿足的滋味。
剛回到酒店，手機又響起了鈴聲。
一看來電顯示，寫著“象山司機”四個字。
李志凡頓時想起，他早上還答應(yīng)了那個司機一起去見群頭，于是接起電話，道：“師傅！不好意思，我差點忘了這檔事兒，您現(xiàn)在在哪兒呢？”
那頭的司機道：“我在民國城門口等你半天了，你什么時候出來啊？”
“不好意思，師傅，我已經(jīng)回酒店了！”李志凡，“是你過來順便接我，還是我找你去？”
“嘿，我兄弟，你這可不厚道啊！我等了你半天，你卻先走了！”
司機抱怨了兩句，“我去接你吧！還是早上那酒店？”
“是！”
“你子住得到豪華，趕快租個房子，那酒店再住兩天，你連方便面都吃不起了！”
司機話的同時，那邊傳來汽車發(fā)動的嗡嗡聲。
不一會兒又是汽車?yán)嚷暎緳C：“我先掛了，你在大堂等我！”
象山雖然不算大，但從民國城到酒店也得半個時，再加上現(xiàn)在是大部分劇組的收工時間，那些群演又都是坐著各種面包車、三蹦子、電摩，路況極其不佳。
所以當(dāng)司機師傅到達(dá)酒店時，李志凡已經(jīng)上樓沖了個涼，換了身清爽的衣物，再次下來了。
“兄弟，你可讓我找的好辛苦啊！”
司機師傅一見面，就抱怨起來，“你什么時候回來的？看著衣服都換了！”
“今兒換了好幾身呢！”
李志凡一擺手，拉開車門自個兒坐了進(jìn)去，“出發(fā)吧。”
一邊開車，司機一邊叨叨：“我跟你啊，那群頭姓趙，原來在橫店混的，象山這邊起來后，他是第一撥跳過來的，待會兒見了面你客氣點，能貢獻(xiàn)就貢獻(xiàn)點，以后絕對好好照顧你！”
“貢獻(xiàn)？”
李志凡初聽不太明白，但看到司機做了個手勢，瞬間明白了，意思是讓他掏點錢，心中不禁苦笑，這玩意兒還搞這種潛規(guī)則，連群頭都收賄？
看李志凡沒有回應(yīng)，司機又轉(zhuǎn)移話題道：“子，今天演了幾場什么戲啊？”
“唱戲的！”
李志凡隨口。
“呦？原來你會唱戲啊？”
司機一愣，他早上接李志凡的時候，就先入為主的以為他是和劇組簽下合約的大特約，而且是有絕活的那種，現(xiàn)在在他眼里，李志凡很有可能就是劇組從戲校之類找的人。
“不會！”李志凡卻如實道，“原來的演員傷了眼睛，去醫(yī)院了，我臨時頂替一把！”
“那你還是有真功夫啊？要不然干嘛找你頂上去？”
司機，“演唱戲這個行當(dāng)，除了專業(yè)學(xué)過的，一般人演員還真不一定能演的了，你你沒學(xué)過，我可不行。子，咱都這么熟了，你還跟我打啥馬虎眼啊？再你這些絕活都亮出來，我才好幫你留意適合你的戲份啊？”
“哦，這樣啊！”
李志凡，“不過我真不會，而且我也沒上臺，就是演了個卸妝后的生！”
“嗨，原來是這么回事兒啊？”
司機一揚脖子，“我還當(dāng)你真會唱戲呢？那你到底有什么絕活呢？不會平白無故，就被劇組簽了吧？”
李志凡瞄了他一眼，笑道：“我跟許哥關(guān)系熟，走了個后門！”
“你是關(guān)系戶？”
司機也抬頭從后視鏡瞄了李志凡一眼，“你子……”
他搖了搖頭，沒有下去，自己擰開車上的廣播，哼哼了起來。
二十多分鐘后。
旅行車穿街過巷，竄進(jìn)了一片貌似城中村一樣的建筑群里。
在一家寫著“棋牌室”的店面前，司機停了下來，“下車吧！帶你見見趙哥！”
李志凡拉開門下來，環(huán)視四周。
這還真就是個魚龍混雜的城鄉(xiāng)結(jié)合部，可能是象山周邊的某個村子。
棋牌室所在的樓有三層，上面還掛著很多牌子，寫著：長租短租、足療按摩、中介服務(wù)……
李志凡跟著走進(jìn)棋牌室，一進(jìn)門，那司機就大喊：“趙哥，人來了！”
“等會兒，打完這一圈兒的！”
一間包廂傳出一個聲音，司機的目光也順著看了過去，他一拍李志凡的肩膀，“走，這邊！”(未完待續(xù)。)。
a
</br>
【精彩東方文學(xué)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