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內(nèi)文學館招錄棋助教,楚百立即意識到此乃將任哲茂招錄進入內(nèi)文學館的絕佳機會,倘若他能順利成為棋助教,自己在暗地里多加栽培,有很大希望能讓任哲茂繼承自己衣缽,成為下一個棋博士。
于是乎,楚百內(nèi)舉不避親,毅然決定讓任哲茂參加招選。
而任哲茂也算不負眾望,輕而易舉地戰(zhàn)勝考驗棋手,進入了最后招錄。
楚百曾暗地里了解過與任哲茂同時進入最后招錄的那幾人,認為只要他不出現(xiàn)較大的失誤,取得頭名應該不會有問題,于是放下了心來。
沒想到如今竟是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厲害得與名重天下的司馬仲連戰(zhàn)成了平手,如何不令楚百呆如木雞,心里面也掠過了一絲無奈和悲涼。
任哲茂見舅父面色蒼白,哭兮兮地言道:“舅父,這可怎么辦才好?侄兒還想進入內(nèi)文學館哩,你可得想個辦法才是。”
楚百喟嘆了一聲,在院中踱步思忖不止,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站定了腳步,老臉神色不出的凝重,沉聲言道:“哲茂,我有一計,可讓你與6瑾盡力一戰(zhàn),然卻略顯卑劣。”
任哲茂精神一振,急促言道:“舅父,有什么好計策你便是,只要能夠獲得勝利,卑劣又有何妨!”
楚百頭,行至任哲茂身前輕言細語地了起來,及至聽完,任哲茂驚喜不已地瞪大了雙目,拍手稱贊道:“好辦法,舅父此計果然不錯,那好,明日我們就這么辦!”
楚百苦笑道:“6瑾既然能夠與司馬仲連斗得旗鼓相關,相信他的棋藝已算出神入化,要知道舅父與司馬仲連下棋,也是輸多贏少,這一計,只是讓你有獲勝的些許希望而已,但愿老天保佑吧。”
※※※
為了止住那輛受驚車馬,6瑾左肩被車廂狠狠地撞擊了一下,大感疼痛難耐,回到家中解開上衣一看,這才現(xiàn)左肩頭已是紅腫成了一片,隱隱有污血流動。
想來也是,急促前行的馬車如此巨大撞擊之力,6瑾又非銅皮鐵骨,被這么結結實實地一撞,想不受傷都很難。
好在6瑾下山之時早有準備,帶上了裴道子親自調(diào)配的跌打傷藥,朝著傷口敷上些許,一股清涼的感覺頓時彌漫傷處,那股疼痛感也是消散了不少。
疼痛頓消,然而忙碌了整整一下午,6瑾大感肚腹饑餓,尋思還是到外面飽餐一頓為妥。
剛走至門邊,錢夫人也恰好入內(nèi),抬起眼眸朝著6瑾看得一眼,不咸不淡地問道:“6郎這是要出去啊?”
6瑾頭笑道:“對,準備出去吃東西。”
錢夫人頭,朝著院內(nèi)走去,剛走得沒幾步,突然想起一事,轉身譏諷笑言:“對了,6郎前去報考棋助教結果如何?可有贏得對手?”
6瑾如實回答道:“沒有。”
“呵,輸了吧?!”錢夫人臉上藐視之色更盛,口氣尖酸而又刻薄,“棋風館里面為當朝國手,知道啥是國手不?那可是得到朝廷認可的圍棋高手,你一個少年郎君下得沒幾天圍棋,跑去湊什么熱鬧?那不是丟人現(xiàn)眼么?輸了也是常理。”
“這個……錢夫人,在下并沒有輸,而是與那老伯下成了和局。”
錢夫人雙手叉腰,潑辣言道:“和棋又能如何,沒贏便是輸,難道還有什么好夸耀之處么?”
6瑾好氣又是好笑,對于這般潑辣街婦,罵又罵不得,打也打不得,講道理更是不聽,只能敷衍以對,于是故作一副受教的模樣道:“夫人教訓的是,在下明白了。”
錢夫人這才微微頷,隨口問道:“對了,棋風館的棋手我基都認識,不知與你對弈之人是誰?張萬良?王文光?顏睿才?”
“都不是……”6瑾回憶了一下,這才恍然道:“哦,那老伯似乎叫什么司馬……司馬……啊,想起來了,司馬仲連。”
“什么!”錢夫人驚訝的高叫聲震云霄,刺得6瑾的耳膜更是隱隱作痛。
6瑾還不知道她為何這般失態(tài)時,錢夫人已是一個箭步?jīng)_上前來,拽著他的衣袖不能置信道:“你你你,居然與司馬仲連下成了和局?!”
6瑾頭道:“對,那位老伯的確棋藝非凡,我也是拼勁了力,才勉力保持不敗。”
“不可能,怎么可能……”錢夫人語無倫次,半響才回過神來懷疑道,“6瑾,司馬仲連可是棋風館的館主,也是當今天下圍棋第一人,你如何能夠與之下成和局?這不是天大的笑話么!”
6瑾這才恍然醒悟,訝然道:“什么?那位司馬老伯竟是棋風館館主?”驚訝之后,又是釋然笑道,“怪不得能有如斯棋藝,原來竟是如此的了得。”
見他神情語氣都不似作假,錢夫人不禁半信半疑,問道:“這么來,6郎你已經(jīng)通過了報名初試?”
6瑾微笑道:“對,明日便前往棋風館參加最后的比試。”
錢夫人根不敢相信他能有這般了得的棋藝,猶豫半響,突地言道:“我們錢家所經(jīng)營的綢緞莊便在棋風館旁邊,既然6郎這般了得,奴明日自當前來觀戰(zhàn)。”
“好,那就多謝夫人替6瑾助威了。”6瑾抱拳謝過,這才大步流星地走了。
錢夫人依舊怔怔然矗立,如同夢中。
※※※
午后東市,喧囂熱鬧,人車如織,商鋪吞金吐玉,酒肆賓客滿座,一派富饒繁華。
大唐棋風昌盛,許多達官貴族、名士才子都癡迷喜愛棋道,作為長安城最富盛名的棋手淵藪——棋風館,每到開門納客之時,往來賓客幾乎都快要踏破門檻。
然而今日的棋風館,卻是有些例外,向來對外經(jīng)營的單獨棋室關閉了,后院幾間對弈水榭也是緊鎖大門,唯有一樓正堂內(nèi)置放著密密麻麻的長案,錯落有致地圍成了一個馬蹄形。
向來只立有一張棋案的獨立高臺,今天破天荒地地擺上了四張棋案,為了方便賓客觀戰(zhàn),每張棋案后都有兩名仆役抬著一副面向賓客的棋枰,雖沒有懸掛在墻上的棋枰那般巨大,但勉強算作清晰。
今日內(nèi)文學館招錄棋助教,自然是圍棋界一件了不得的大事,畢竟能由白身棋手成為朝廷吏員,那可是一件非常了不得的事,雖然進入最后角逐的少之又少,然而能夠一飽眼福也是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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