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說。”
宋寒勾唇，離開了她座位。
宋時沒多大會兒就從洗手間出來了，他走過來重新坐下的時候，面前的酒杯里已經被倒入了合適份量的紅酒。
男人也沒有刻意去拿，直到聶詩音提議大家碰杯的時候，他慢條斯理地端起高腳杯，象征性地碰了下，然后喝了一小口。
江竹珊喝的自然是果汁。
一頓飯吃的時間不長也不短。
江竹珊本來沒打算吃過飯就走的，但是宋時拉著她，問道：“還打算在這里待著么？”
“你不喜歡啊？”
“嗯。”
女孩兒抱著男人的手臂，很配合地道：“那我們回去吧。”
他嘴角勾出點溫潤的笑意：“好。”
江竹珊和幾個人打過招呼之后，就跟著宋時離開了聶宅。
……
回壹號公館的路上，江竹珊開車，宋時坐在副駕駛的座位上，眼睛透過前面的車窗看著外面來往的車流景色，薄唇抿成一條線。
她似乎是感知了他這種沉默有些不對勁兒。
所以偏頭看了一眼男人：“老公，你在想什么？”
他語調淡淡：“沒什么。”
“你有心事嗎？”
“沒有。”
“哦，可是我看你好像不怎么高興。”
“可能……今晚看見了不想看見的人。”
江竹珊了然了。
他說的是宋寒。
女孩兒微微抿唇：“哎，都怪我沒問出聶姐姐到底請了誰，如果我知道有宋寒的話，肯定會提前告訴你，或者拒絕聶姐姐的邀請，誰知道去了才發現他也在，我也很不開心，你看他分明就是故意把酒漬弄到你身上的，真是討厭人。”
宋時勾唇：“你知道他是故意的？”
“看就看出來了啊！”
“是么？”
“對啊，他的惡意很明顯。”
他不再接話，只是雙眸認真地盯著開車的女孩兒。
江竹珊很專心地開車，畢竟，現在外面的天氣還是冷的，有些雪甚至都沒有化開，如果不夠認真的話，難保不會出什么事情。
……
布加尼威龍在壹號公館停下的時候，兩個人各自下了車。
江竹珊很乖巧地走到了宋先生身前，一把沖進他懷里，男人也很配合地張開手臂，攔住她的時候大掌握著女孩兒的肩膀，兩個人一起地進了別墅。
不知道為什么，她覺得今天的宋先生有點淡漠。
表現為
兩個人進了臥室之后，他就直接松開了她。
然后他隨口跟她說了一句先去洗澡了，然后脫了外套和圍巾就進了浴室。
江竹珊看著他的身影，覺得怪怪的。
平日里的話，他是會抱著她親一會兒的，或者簡單地接個吻。
但是今天，說話就說話，沒有任何跟之前一樣的親昵動作。
十五分鐘后，男人從浴室里出來了，江竹珊看著他的腰間系了一條浴巾，上半身有肌理分明的六塊附近，她摸過，手感還不錯。
女孩兒輕輕笑了下，看著宋時道：“老公，你身材真好。”
他走到她身邊，摸了摸她的腦袋：“去洗澡。”
“好的。”
應聲之后，江竹珊拿了件睡衣乖乖去洗澡了。
……
等兩個人都穿著薄薄的睡衣在床上躺下時，宋時沒有主動去碰江竹珊。
她覺得心里的落差感一下子就變大了。
忍不住想……宋先生不會就這么厭倦她了吧？！
可是……會不會太快了呢？！
女孩兒微微側過身，將腦袋靠在了男人的肩膀處，然后伸手去抱男人精瘦的腰身。
這無疑就是主動示好的意思了。
宋時看著她的動作，并沒有什么回應的動作，只是淡淡看著，眼底多了一層柔軟。
江竹珊看不見他的臉。
但是沒有感受到男人有一點點回應的意思，她就玻璃心了。
她從來不是藏得住事兒的性格，朝男人腋窩里蹭了蹭：“老公，你今晚好冷漠。”
“怎么？”
“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宋時否認：“沒有。”
女孩兒反問：“那你為什么不抱我也不親我了，人家都有種要失去你的錯覺了。”
“是你說，隔天一次。”
江竹珊，“……”
就因為這個，連碰她都不碰了嗎？
她覺得……不該啊。
以前他是會攔著自己抱抱親親摸摸的，哪有像今天這樣清心寡欲的？！
“你覺得有些冷，你抱抱我吧？”
“嗯。”
應聲之后，宋時轉身，一只手攔著她的肩膀，一只手貼在她柔軟的腰身，將女孩兒整個人往懷里挪了挪，他的薄唇貼著她的頭發：“還冷么？”
“暖和多了。”
其實，她的身體根本一點都不冷。
臥室里有暖氣，怎么會冷？！
她冷的，是那顆心啊！
總感覺宋先生怪怪的。
江竹珊主動往他懷里蹭，蹭了好幾下，想要得到點男人的回應，很快，他開口了：“再動下去，就不止抱著這么簡單了。”
她在他懷里呵呵地笑：“是嘛？”
“試試？”
“我就不試了，但是老公，你能不能親親我？”
女孩兒說這話的時候，揚起了臉，嘴巴還朝他噘了一下。
男人嘴角勾著笑，朝她湊近在她嘴上吻了下：“好了，睡覺吧，嗯？”
一下就是一下？！
江竹珊真的覺得要出事兒了！
她一下子就從床上坐了起來，直勾勾地盯著宋時看，看著看著，不自覺咬住了唇。
他還在床上躺著，視線落在女孩兒的臉上，沉聲道：“怎么了？”
江竹珊反問：“你怎么了？”
“什么意思？”
“平時你都是硬要親我吻我的，可是今天太冷漠了，讓你抱你才抱，讓你親你就親了一下，太反常了，我不安心。”
男人挑眉：“所以？”
她有些無語，指著自己看著男人：“你……你問我所以？”
“不然？”
江竹珊咬著唇，她覺得這男人瞬間回到了最初她追他的時候，刀槍不入的樣子。
女孩兒眼底掠過幾分委屈，但是又逼著自己懂事一點。
最后，她用自以為調整好心情的狀態看著男人道：“我渴了，我去接杯水喝，你先睡吧。”
說完之后，她就掀開被子下了床。
宋時看著她的瘦小的背影，心一下子緊了起來，盯著女孩兒喊道：“珊珊”
她從床上站了起來，轉過身，用一張帶著點委屈情緒的臉看他：“怎么了？”
“你覺得……我是個什么樣的人？”
江竹珊一下子就愣住了。
他怎么會問這樣的問題？！
愣了兩秒后，她慢慢開口：“性格比較內向，在外人面前話很少，但是對我很好的人。老公，你怎么這么問？”
他盯著她漂亮精致的臉蛋，薄唇微動：“我……對你好么？”
“還可以呀。”
男人又道：“還可以，但是不夠好，對么？”
江竹珊搖頭：“不是，你對我很好了，我給你織的圍巾你會戴，我說我不想懷孕你也沒有逼我，還天天給我做飯吃，送我上下班，老公你真的很好了啊，怎么會突然問這么問？”
也不知道是聽見了那一句，宋時又問：“如果……我做了點什么違背你意愿的事情，你會原諒我么？”
“不嚴重的話肯定會原諒啊。”
“確定？”
“嗯哼，只不過原諒之前我會小小地生一下氣，但是你放心，我很好哄的。”
宋時從床上坐了起來，朝她伸出一只手。
江竹珊猶豫了一下。
畢竟，她剛才說了她是要去接水喝的。
但兩秒之后，她就毅然決然地朝男人伸出了手，小手放入他大掌的一瞬間，男人就緊緊握住，放在唇邊吻了下：“上來。”
“干……干嘛？”
“想親你吻你，怎么，不愿意？”
哦。
江竹珊爬上了床，一下子撞進男人懷里，動作熱烈。
然后，圈住了他的腰，臉蛋貼著他胸口。
男人的薄唇很快落在了女孩兒的臉蛋上，低沉沙啞的嗓音跟著響起：“我不喜歡宋寒，連看都不想看一眼那種，他搶走了原本屬于我的很多東西。”
她抱住了他：“對不起，老公，我錯了。”
“你沒錯，我只是跟你解釋我心情不好的原因。”
“我錯了，以后我想干什么，只讓你一個人陪著就好了，不再去找其他的人了。”
男人失笑，摸著她的腦袋，吻了吻女孩兒的眉心：“不用。”
她腦袋又往他懷里靠了靠：“老公，你以后不要突然對我冷漠了，好害怕。”
“怕什么？”
“怕你不要我了。”
“怎么會，你對我來說很重要，沒人能替代的重要，我不要誰都不會不要你。”
真的嗎？！
江竹珊在心里問，不要也可以嗎？！
她真的只是在心里問了問，沒有說出口。
女孩兒在心里想著這些的時候，宋時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帶著一點點猶豫：“你會……不要我么？”
“我這么喜歡你，當然是不會了，除非你做了什么天大的錯事。”
“什么樣的事情算是天大？”
“比如殺人放火之類的。”
男人勾唇：“這些事，我要做也是安排人去做，不會親自動手。”
江竹珊，“……”
她在他懷里靠了會兒，就覺得困了，然后直接睡了過去。
宋時的眼睛還是睜著的，視線落在她的頭頂，大掌一下一下地摸著她的頭發，喃喃般道：“珊珊，我不會讓你離開我，你也永遠別想離開我。”
說這話的時候，他嘴角勾出點弧度，那是一種……自負。
……
接下來的幾天，宋寒沒有再打擾過江竹珊。
當然，他的手機號什么的已經被她處理了，也是打不進來的，可能是因為宋時拿宋振海要挾他了吧，所以宋寒那個人也沒有出現在她的視線中。
三天后的一個晚上。
江竹珊窩在宋時懷里看電影，看到電影里面演媽媽生小孩的場景時，她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
這個月的例假好像還沒來？！
是……推遲了嗎？！
還是……懷了？！
千萬別。
她拽了拽宋時的手臂，怕怕地道：“老公老公，我有個事情要和你說。”
“怎么？”
“我大姨媽該來了，但是沒有來，你說是怎么回事啊？”
男人盯著她的眸色瞬間復雜了幾分。
但他沒有說話。
江竹珊拍了下他的手臂：“我問你話呢？你怎么不吭聲？！”
“你覺得……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啊，就是因為我不知道我才問你的啊。”
“可能……懷孕？”
“別瞎說，我們都做避孕措施了，怎么可能懷孕嘛？”
宋時提醒她：“避孕套的避孕幾率不是百分之百。”
尤其……那次的避孕藥你也沒吃到。
當然，這話宋時自然不會說出來。
女孩兒也不知道有沒有聽見他的話，自顧地道：“避孕套有殺精功能，而且又沒有壞，怎么可能懷孕呢？”
宋時，“……”
呵
怎么就不能懷孕呢？！
他的視線不自覺地落在了女孩兒小腹處，甚至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想去摸一摸。
但剛碰到的時候就被江竹珊打開了：“你摸什么，我沒懷孕，這里沒有小寶寶。”
“不是說例假沒來？”
“那也不一定是懷孕啊，說不定我是月經不調了。”
宋時，“……”
他盯著她的小腹看了會兒，眼神不知怎地就柔和了幾分。
半響，男人開口提議：“不如，明天陪你醫院檢查一下？”
江竹珊態度很明確：“我不去。”
“為什么？”
“鬧烏龍多不好，搞不好大姨媽就是推遲了，再等幾天再說。”
宋時脾氣很好，耐心地道：“嗯，聽你的，不過這幾天你小心點。”
她隨口反問：“為什么要小心點啊？”
男人嘴角是溫和的笑意：“萬一懷孕了，傷到孩子不好。”
江竹珊，“……”
神經宋上線！
她都說了沒懷孕了，他怎么就這么執拗呢？！
……
三天后，執行總裁辦公室。
宋時正目不轉睛地盯著筆記本的電腦屏幕時，放在辦公桌旁的電話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珊珊。
男人拿起手機，滑動屏幕接聽：“怎么了？”
那邊的女孩兒聲音聽起來興奮又激動：“老公，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宋時當即響起前幾天跟她討論例假的事情，呼吸不由得都緊張了幾分，他薄唇微動：“什么……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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