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晶香去趕他們:“快回去吧,沒什么好看的。”有些學生聽話地轉身走了,但也有幾個學生,好地轉在那里不肯走。
“我是誰,你不用管。”雷小波義正詞嚴地說,“你是不允許你,強拉一個女孩子,女教師出去吃飯,更不允許你影響學校正常的教育秩序。請你馬離開這里,以后也不要再來了,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什么?你好囂張啊。”張旭東震驚不已。震驚過后,他有些氣急敗壞地指著雷小波,說:“有種,你出來!”說著走到外面的場地,做出要跟他進行決斗的架勢。
雷小波毫不猶豫地走出去。孫小英想到他身還有傷,連忙出去拉住他的衣襟,輕聲說:“雷助理,你身還有傷,不要再惹事了。我盾這個人身有圖案,不是善類。”
郁晶香也走到門口對張旭東說:“張旭東,我告訴你,他是村里的雷助理,來為我們學校捐贈物資的。你不要傷害他,快走吧,我求你了。”
雷小波輕輕擋開孫小英的手,也對郁晶香舉了一下手,說:“你們不要怕。他要跟我試試,我奉陪他一下。”說著平靜地走到張旭東面前,叉腿站著,問:“你說,怎么?”
張旭東不屑地提著嘴角,說:“你是個什么東西,我不屑跟你。你太囂張了,我要教訓你一下,以后不要再管老子的閑事。”
說著以極快的速度朝雷小波臉打來一拳。雷小波眼快手疾,臉輕輕一偏,閃過他的螳螂拳。他身子往右側一挪,又躲過他掃過來的掃蕩腿。從表面看,張旭東在強勢地進攻,雷小波處于弱勢的守態。
圍過來看熱鬧的學生越來越多。這時,學校里唯一一個男教師,從教室里走了過來。他是喬小玉的丈夫。他們夫妻倆在這個窮山溝里堅持了十多年。他走到妻子身邊,問了一下情況。喬小玉趕緊讓他去幫雷小波。
“張旭東,你給我住手,否則,我馬打110報警。”喬小玉的丈夫叫周曉昌。他走到雷小波身邊,氣憤地指著張旭東說,“你一直來糾纏郁老師,簡直太不像話了。”
張旭東客氣地對他說:“周老師,這是我們兩口子的事,你不要管。這個家伙,大概也要打郁晶香的注意,所以出來多管閑事。今天,我非教訓他不可。”
同學們都看得瞠目結舌,氣氛緊張極了。
周曉昌身材高,但是個瘦高條,看去有些弱不經風的樣子。雷小波對他說:“周老師,你離開一點,我要跟他試一下,叫他以后不敢再來。”
說著他開始出手。他先是靈活地用右拳朝張旭東臉打去,張旭東也是一閃,躲過他的拳頭。張旭東正要揮拳反擊,雷小波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朝他的胸口打出左拳。這一拳力量不小,他只使出八分力,把張旭東打得連連后退。他扎腳不穩,仰倒在那輛摩托車的旁邊,頭碰到了摩托車的后盤,“哐啷”一聲,摩托車翻倒在地。
“好,打得好。”圍觀的學生齊聲叫好。
張旭東非常狼狽,但他的后腦勺磕在摩托車,痛得發麻。他痛苦地叫了幾聲,才慢慢從地爬起來,扶起摩托車,難堪地對雷小波說:“好,有種的,你在這里等著,我一會兒再來。”
“你來吧,不來不是人。”雷小波輕蔑地朝他勾著手指,說,“但今天來過之后,不允許你再來了,你再來一次,我打你一次。”
張旭東騎著摩托車,灰溜溜地走了。他一走,郁晶香連忙走到雷小波面前,激動地說:“雷助理,謝謝你。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功夫。”
雷小波輕松地拍了拍手,說:“我在大學里練過防身術,他這種三腳毛功夫,我還是能對付的。”
郁晶香見他背有貼著紗布的傷處,驚訝地說,“你身有傷?”
雷小波說:“前天遭遇了滾石,出了個車禍。”孫小英說:“他今天午剛出的醫院,身兩處傷還沒有好呢,剛才我都嚇死了,手心里替他捏著一把汗。”
雷小波轉身走進教師辦公室,淡淡地說:“我在這里等他,看他能叫來什么樣的人?”
郁晶香卻嚇得什么似的,著急地說:“雷助理,你快走吧。他是一個鎮流氓,他們有一幫小流氓,經常在鎮尋釁鬧事,胡作非為。”
喬小玉挺身而出,一臉正氣地說:“如果他真的叫人來,我們報警。”然后又猶豫著說,“可是,鄉派出所的人到這里來,要有段時間,我們還是先報警吧。”
雷小波說:“要是他們不來呢?先不要報,看他們來多少人,拿什么家伙,再報也不遲。”
孫小英說:“要不要跟治保主任王能龍說一下?”雷小波想了想,說:“還是等他們來了以后,看情況再說吧。”
胡晶香擔心說:“我怕他們沖過來一幫小流氓,你一個人哪里打得過他們?”
“不要怕。越是怕,他們越是會囂張。”雷小波又在那張搖動的椅子坐下來,問郁晶香,“你是怎么認識他的?他彼么說,是在跟你談戀愛?”
郁晶香紅著臉,低頭沉默了一會,才抬起頭看著他說:“今年五月份吧,有一天,學校里的絡斷了,我要緊給同學發幾個郵件,我在下午下了課以后,騎著自行車到鎮的一個吧去發郵件。我發好郵件,瀏覽了一會頁,走出來,想到面店里去吃碗面,回學校。”
喬小玉和周老師到后面的教室里去了,辦公室里只剩下雷小波、孫小英和郁晶香三個人。
郁晶香才大膽地說:“張旭東是鄉里抓教的副鎮長張鑫民的兒子。張鑫民本身不太正經,我來這里支教以后,他經常到這里來視察。每次來,他的目光不安分,在我身亂盯,說話也很放肆。他第三次來的時候,問我要了手機號碼,還加了我的微信。之后,他經常在微信,給我發一些讓我臉紅心跳的情話。還要招我出去談話,我不肯。他想辦法要讓我跟他一起出去開會什么的,要接近我。”
這個情況,她沒敢跟喬小玉他們說。她怕說了,對學校不利,所以暫時忍耐著。現在她見雷小波這么正直仗義,對他很有好感,覺得他是個依靠,一股腦兒地全部向他傾訴出來:“那天,我剛從吧出來,有幾個流里流氣的小青年圍來,其為首的,是張旭東。他來對我說,喂,美女,我請你吃飯。我嚇得趕緊搖頭,我說不要,我要回學校。他一聽我說要回學校,眼睛亮亮地盯著我,問,你是哪所學校的?我說我是前岙村紅桃小學的。另一個小青年說,你知道他是誰嗎?我搖搖頭。那個小青年驕傲地說,他是張鄉長的兒子。我問哪個張鄉長。他說管教的張鄉長啊。我心里一愣,怎么那么巧啊?他們父子倆全讓我碰了。”
雷小波和孫小英聽得面面相覷,津津有味。
郁晶香繼續繪聲繪色地說:“張旭東驕傲的昂著頭說,剛才我在吧里,坐在你對面。我被你漂亮的臉蛋吸引,無心,一直想跟你搭訕,你卻連眼也不抬一抬。我只得提前出來,在這里等你。他們幾個都是我哥們,你不用怕。我請你吃飯,我們交個朋友嘛。以后在這條鎮,你有什么事?只要跟我說一聲,我給你搞定。我哪敢跟這些小流氓一起吃飯?我嚇得臉都白了,求他們說,我學校里還有事,急著要回去。說著,我騎自行車走。張旭東使了一個眼色,另一個小青年來拉我的后車座,別走啊,你有事,張大幫你跟他爸說一聲,沒事了。車子被他拉住,不能走,龍頭搖著,我從車子摔下來。張旭東來扶我,趁扶我的機會,他的手很不安分,居然吃我的豆腐。”
雷小波生氣地說:“這個混蛋,真是該打。”
郁晶香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皮,說:“更可氣的,還在后面呢。”
雷小波和孫小英都屏住呼吸聽著。
“我根本走不了,被他們拉拉扯扯地拉到一個飯店,要了一個包房,強迫我坐下來吃飯。”郁晶香越說越氣憤,臉顯出難過和不安的神色,“他們要了幾瓶啤酒,我堅決不喝,他們給我拿了一瓶椰奶。張旭東邊與幾個小流氓喝酒,邊開始吹牛,他們家如何有關系,怎么有錢,他自己以后怎么能夠發大財,等等。目的是為了吸引我。從他吹牛,我知道他高畢業,沒有考取大學,被他爸安排在鄉木器廠當保安。他哪有心思天天班?問他爸要了幾萬元錢,在鎮開了一個汽車修理店。他當了小老板,做著發大財的美夢,人卻經常不在店里,還像以前那樣跟一幫小流氓鬼混,店交給三個聘請的修理工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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