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飛羽哈哈一笑道:“好!既然如此,我也就直說了!說實話,我對盟主評價甚高,殺伐決斷,隨機應變,的確是不簡單!”
鄭淑明臉色再次微微一變,看著羅飛羽問道:“總管這句話,似乎大有深意。”
“當然!”羅飛羽點頭說道,“我跟盟主打交道,并不只有九江和這一次。盟主能因應形勢之變,謀劃出一個將計就計,差點就把飛馬牧場場主商秀珣一行陷入絕地之中,奪得整個飛馬牧場!我在洞悉整個謀劃的全貌后,不由得對盟主刮目相看!”
鄭淑明臉色大變,雙眼再次瞪得溜圓,愣愣地看著羅飛羽,震驚萬分,問道:“原來是你!”
羅飛羽答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盟主看來直到現在,都還不知道飛馬牧場一役,是敗在我的手中,我甚感欣慰!”
鄭淑明深吸幾口氣,俏臉上滿是無奈苦笑,搖頭嘆道:“原來是總管在背后作怪!如此說來,給商秀珣一行帶路的,除了來自竟陵的虛行之,就是總管了!可嘆我竟然真的以為那個林森就是個殺手而已,原來是總管的化名。只是總管為何會去到飛馬牧場?”
“我是跟著朱媚一行去那里的,本意是要找機會殺了朱媚,破壞錢獨關與朱粲之間的聯盟而已。結果沒想到,朱媚和安隆勾搭成奸后,竟然設下連環計,屠戮送糧草物資的商隊,然后再屠戮她的姘頭白文原及親族子弟兵。我救了虛行之和白文原,順勢也就到了飛馬牧場。”
鄭淑明長嘆一口氣,“真是人算不如天算!總管孤身一人,卻在暗處,如若不是總管,飛馬牧場本該會……”
“一半是實力,一半也是運氣。”羅飛羽說道,“你的每一步,都走得十分快準狠,切中要害!只是你沒想到我有著你想象不到的實力罷了。”
鄭淑明雙眼看著眼前的虛空,良久之后,才再次一聲長長的幽嘆,說道:“總管謙遜了。敗就是敗了,世人只認結果,不看其間的艱辛。在下有幾個問題想問問總管,萬望總管不吝指教。”
“好!你說。”羅飛羽說道。
鄭淑明沉思片刻,正色說道:“總管屯兵九江,與江都相距甚遠,即使北上襄陽,也還隔著杜伏威的江淮軍。即使總管能拿下襄陽,又如何能守得住呢?”
羅飛羽微笑道:“杜叔率江淮軍精銳主力大軍西進,我卻沒有乘機攻打歷陽,你可知道為什么?”
“這也正是在下不明之處。”鄭淑明說道,“在下苦思冥想,也只能認為總管的用兵重心在彭梁一線,不希望與江淮軍起了沖突,陷入兩面作戰的困境。”
羅飛羽哈哈一笑道:“你只說對了一半。實際情況時,杜叔與我有個君子約定。”
“但是此時不乘勢取歷陽,更待何時?”鄭淑明追問道。
羅飛羽曬然道:“我和杜叔的君子約定,比區區歷陽一城大多了。我們約定,杜叔率眾西進北上,打通北上洛陽的通道,我不能在后面捅刀子,拖他的后腿。他如若攻入洛陽,我就去依附他。但是反過來,如若他未能如愿打通北上洛陽的通道,他也就死了爭霸天下的這條心,把江淮軍交給我。”
嘶!
鄭淑明再次倒吸一口涼氣,滿臉震驚。
良久之后,她才回復平靜,喃喃自語一般問道:“總管這個君子約定,真是為天下人所不能!然則總管是真的不擔心杜總管會攻入洛陽,還是真的會在杜總管攻入洛陽后,率江都軍依附于他?”
“都有。”羅飛羽坦然答道,“你的第二個問題呢?”
鄭淑明滿臉苦笑,搖著頭說道:“現在只剩下最后一個問題了。”
她有些躊躇的樣子,沉吟片刻,最終還是抬起頭,長嘆一聲,看著羅飛羽,問道:“在九江時,在下曾蒙騙過總管,總管能接受在下的再次效忠,而心無芥蒂?”
羅飛羽哈哈一笑,說道:“我就知道你會提這個問題。坦率地說,我在抵達襄陽時,就聽杜叔提醒過,要我小心你。隨后我就撞見你和錢獨關的事,自然知道你和錢獨關都不是甘居人后的人物。但在你和錢獨關之間,我更寧愿相信你多一些。”
“為什么?”鄭淑明問道。
羅飛羽答道:“因為錢獨關野心太大,但又禁不住挫折。舍不得花本錢,總是想要驅使他人為他火中取栗。這樣的人,即使我能收服他,也會有所防范。但你不一樣,你野心再大,終究也就是女兒之身,即使有才有能,能整合大江聯各門各派,但為人務實些,不會認為自己有爭霸天下的野心和可能。”
鄭淑明展顏笑道:“總管所說,的確是一針見血。爭霸天下,如今也就只有總管,李閥,其余諸雄,也就只有洛陽王世充,河北竇建德,有些許可能,剩下的,都只能自保罷了。在下即使有些野心,經過飛馬牧場一役,也被總管給消磨殆盡了。”
話音剛落,鄭淑明就長身而起,拜倒在地,說道:“蒙總管不棄,在下這幅殘軀敗柳之身,供總管驅使!”
羅飛羽端坐在椅子上,看著鄭淑明,沉聲問道:“現在該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和錢獨關之間,到底是什么關系?”
鄭淑明抬起頭,答道:“我本來對他是充滿希冀,但是從飛馬牧場回來,我才算是看清他的本性。他只是驅使我為他火中取栗罷了,并無任何情義。”
“那你準備拿他怎么辦?”羅飛羽再次問道。
鄭淑明沉默片刻,反問道:“總管準備拿他怎么辦?”
羅飛羽看著她的雙眼,淡然說道:“襄陽有一個人做主就足夠了!”
這么說,意思就是十分明顯了。鄭淑明一直拜倒在地,言語間也對錢獨關怨恨有加,可是這個時候,卻雙眼一紅,眼淚珠顆顆掉落下來,說不出來話來。
“一夜夫妻百日恩,古人誠不欺我。”羅飛羽說道,“盟主可知道錢獨關此刻是在哪處別院?”
鄭淑明淚眼婆娑,沉默不語。羅飛羽就這么很有耐心地等著。等了良久,鄭淑明這才長嘆一口氣,搖著頭,輕聲說道:“具體在哪里,我也不甚清楚。不過他最為寵愛的,是那個叫做白清兒的小妾。白清兒住在城南的清白別院。”
這等若是間接地告訴羅飛羽,錢獨關十有八九就是在城南的清白別院,只是也不太確定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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