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華予恨安意,這一點毋庸置疑,他要殺了她,這個想法也從未改變過,會變的只是下手的時間。
什么時候下手呢?
安華予站在廚房,看著鍋里翻滾的排骨湯發呆,手里攥著的是很久之前在路邊小販手里買回來的老鼠藥。
賣藥的小販告訴他,這藥很毒,用時千萬要小心。
安華予將藥包拆開,手有些發抖。放下去,只要全數倒下去就能殺死安意那個女人了。
“安華予,我聞到香味了,是不是可以吃飯了?”
安華予將藥包一收,抬頭,正好看見安意嘴里啃著一個蘋果來到廚房門口,目光期待地看著他。
安華予將煤氣關掉,拿了湯碗乘湯:“嗯,好了。蘋果一會再吃,姑姑洗個手準備吃飯吧。”
“這么一大碗,小心燙著,放著我來端。”蘋果叼在嘴上,安意挽了袖子走過來。
廚房的空間不大,再走進一個人,兩人之間的距離勢必拉近。安華予的鼻子很靈,兩人的距離拉近時立即就在這廚房的飯菜香里嗅到了另一股味道。
沐浴露的香味,是安意身上帶來的。那香味在安華予鼻尖掠過,纏纏繞繞地困住了他的思緒。
下次吧,下次一定殺了她。反正一直都是他做飯,有的是機會。下次安意這個女人再打他,他就把藥全部倒進去。
是的,下次一定……只是一年夏草黃一年冬雪融,有什么東西隨著時間的變化也不知不覺發生了改變,那個下次的期限似乎在無限延長。
爸爸,或許……姑姑還是喜歡華予的,她只是因為太愛爸爸了,所以遷怒到華予身上了。爸爸,如果姑姑越來越好,華予是不是可以不殺她?
是的,安意似乎越來越好了,沒有了時刻的打罵,再沒了每日的耳光游戲,隨后罰跪的次數也屈指可數……
一切都在變好,他似乎也越來越習慣對方的存在,那些家務事,包括照顧安意這個女人都越來越自然,像是應當如此。
像是許多時候,安意洗完澡不吹頭發,他便會放下手里正在做的事情,拿起吹風機將她的頭發吹干。
又或是,他在一旁寫作業、畫畫,安意在一旁看電視,時間稍微久一點,他便會放下筆給安意倒一杯水,又坐到她的身邊給她捏捏肩膀,而安意就會趁著這個時候完全放松下來,一邊檢查他的作業,一邊挑了葡萄或是棗子喂到他的嘴邊,而他從最開始的拒絕到自然地張開嘴,這期間間隔的時間并不長。
一切都很平靜,安華予做著這些的時候心里什么也沒想,又或是想了什么,只是事后已經不甚清楚了。只是每一次在安意又懲罰他時他會再一次想起要殺了安意的這個念頭。
于是,這所做的一切只是拖延,是為了麻痹安意那個女人,然后在適當的時候毫不猶豫地殺死她,這樣才是報仇對不對?
不,不是這樣的,安華予知道,只要安意對他好,他恐怕是殺不了安意的。只是他不明白,這么長時間了,安意為什么還要對他不好,又為什么要對他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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