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言公孫家圣子名單字涼,是涼心涼性可謀御天下事”
任逍遙看著公孫涼,面上依舊冷硬。
“如你這般多智近妖的人物,且不說修為如何,是單憑料事于先機,便于此般天下無不可行之事。你我二人交情甚淺,故而我過去未曾見過你這般本事,卻不想,第一次見識卻在這種情況下。但你究竟如何算得如此,可否解惑?”
“過獎!
公孫涼微微頷,手中折扇亦啪的一聲合起。
“任家此行所欲,不過斷刀。而你任家上下自來傲慢張狂,是不將天下人放入眼中,更不會將兩儀門這等小勢力放入眼中。故而,縱然要強奪斷刀,也不會去很多人。任天行生性陰狠,為報洛城一刀之仇,必然會去。而你任逍遙本為煉體強者,那斷刀,更是你所欲之物,亦必然會去。如此,已二人,再有一任家太上長老,便差不多了,最多再隨行一尋常長老而已!
他踱步上前,面上含笑,眸中閃爍光彩,懾人心魄。
“兩儀門中上下所為,同樣為斷刀,乃至為此而讓凌采薇犧牲自我,引誘6塵上鉤,進入兩儀門中。而后出現許多變故,亦有兩儀門為圖斷刀,殘殺6塵村中上下百余口人,心性狠辣。然在下推測,斷刀到手,凌采薇便成了棄子,觀其心性所定,必然恨極生情,欲要將6塵霸占在身旁以作最后的精神寄托。此瘋女,當是6塵唯一生路。而你兩家為斷刀之事,必然大打出手,是太上長老對兩儀門主,你任逍遙對陳道才這一臥龍之輩,任天行此般根基虛浮者對凌采薇。若此間6塵借亂逃脫,凌采薇必定狂追來,任天行緊隨其后”
說著,公孫涼忽的以手中折扇敲了敲額頭,將眼睛瞇起。
“任家有表面圣子任天行,不能出事,故而你任逍遙必會推演虛空波動,跟隨其后追來。兩儀圣子陳道才亦不會輕易罷手,當追你而來。6塵一路行至此間,當是先有凌采薇與任天行現身,而后是你任逍遙,最后則為陳道才?上,在下仍舊錯了一步。然若我所料不錯,其中變故,當是6塵懷中那氣息奄奄的女孩呵,好一個罕見的鼎爐體質!
他抬頭,目光卻轉向陳道才,面上笑意變作深沉。
只此一番推論,讓除卻秦方外的眾人都驚得愣在原地。那任逍遙當先反應過來,原本冷硬的面上露出欽佩之色,亦將手中七尺大劍收了起來,鼓掌贊嘆。
“好一個公孫公子,好一個多智近妖,佩服!”
他眸光閃爍,頓了片刻,方才踏步來到近前,抬手以五指將那青山綠水之象撕裂,救得任天行脫離鎮壓。只任天行先前被鎮壓其中,并不知外界之事,正欲出手,卻被任天行一聲喝令止住,而不敢妄動。
“在下一生自傲,從未佩服他人。公孫涼,你是第一個。日后,還請多多指教!”
任天行又看一眼公孫涼,忽的冷笑一聲,將“指教”二字加重了語氣,而后便拉起任天行便直接催動傳送玉臺,就此離開。
氣機消湮,然公孫涼并未理會任家二人究竟如何,只始終將目光放在陳道才的身上。
“陳道才,你可真是一個讓我都看不透的人。天賦,機緣,心性”
公孫涼瞇起眼睛,眸中有寒光閃爍。
然陳道才卻并未多說任何,只冷哼一聲,是明了如今之事不可再為。6塵與蠻兒已被公孫涼身旁奇獸帶走,進入公孫家秦家之地,徹底斷絕了任何意外與可能。
縱然兩儀門主在此,也不能攻入公孫家秦家所在,除非兩儀門想要就此由這世上除名。
“放了她,我們自會離開!
陳道才心有不甘,卻又無可奈何,最終只能選擇妥協。
“自然!
公孫涼只應一聲,隨手一揮,那籠罩著凌采薇的清光便就此消散。然陳道才有意離開,凌采薇卻如同瘋了一般,猛地便沖出去,是真的要憑其微末的本事直接殺入公孫家秦家,將6塵帶來。
然此間,陳道才卻忽的揮手化出兩儀黑白匹練,徑直將如瘋如魔的凌采薇拘禁到身旁,任憑其如何嘶吼喊叫,都不能掙脫。
“見笑了!
陳道才眉頭微蹙,眸中亦露出厭惡與不耐,一記手刀斬在凌采薇脖頸上,將其打昏過去。
對此,公孫涼并無任何意外。
凌采薇如何心性,已被他猜的一清二楚,是做出任何事情都在其推斷之中,并無任何意外。
“兩儀圣子陳道才我很期待你日后的表現。兩儀門,這個沒落了太久的門派,終于也不甘寂寞了。”
他輕笑一聲,而后便招呼秦方轉身離去。
原處,陳道才面上微沉,盯著漸行漸遠的公孫涼背影,眸中閃爍寒光交織。他牙齒咬得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卻終究無可奈何,只能如任家二人一般,以傳送玉臺開辟虛空之路,橫渡離去。
追殺波瀾,就此止休,然兩儀門中斷刀之爭究竟如何,卻仍舊未有一個定數。
斷刀歸屬如何,公孫涼并無任何興趣。
此物乃血天大圣手中之刀,縱然斷裂,亦有無窮威力,而其本身在6塵手中便已數次綻放光輝,更由洛城一事,為天下皆知?v然任家不愿消息流傳出去,卻也不能限制如此多人的口舌,避免不得。
風雨欲來,身懷斷刀者,則為眾矢之的。
天下多少修士沉淪七情六欲之中而不可自拔,為斷刀,必然起風雨,且是腥風血雨。然此,又能如何,不過一嘆罷了。
“天選大圣曾揮手抹去諸多不該存于世間的痕跡,造就一斷古,唯留一言道:修行者,當有俠義之心,忠肝赤膽,是天道所欲而不善者,是天道所棄。斷古后有大世起,只因天選大圣一言,出過多少俠義之輩以成大圣。然如今,卻有太多人忘了這些,反而迷了本心,不堪造化。”
公孫涼輕嘆一聲,與秦方一道踏入三千宮闕之中。
對此,秦方只撇嘴,說不出一二。
“我就一渾人,也別跟我說什么俠義之心,那些東西我理解不了。我只道生為男人,就做男人該做的事情便好,隨心所欲又有何不可?”
聞言,公孫涼不禁搖頭一笑。
“你說的,與我說的,并非一回事!
秦方好隨心所欲,然其心性不惡,隨心所欲不過其活過一世的態度罷了。此人不為世間污穢所污,有好戰之血,亦有生而如此的丹心,公孫涼又如何不知。
如此,便未再多說。
如此,便好。
只行了片刻,入得三千宮闕之一,遙遙可見一片瓊樓玉宇,山水相依。而其中,6塵正以一身血氣,助蠻兒體內傷勢恢復,一側的金狡則自顧臥在草地上休息。
“6兄弟,好久不見。”
公孫涼與秦方踏空而來,行到近前,直接取出一枚丹藥遞了過去。
“給她服下吧,對這般皮肉傷勢有極大的好處!
“多謝!”
6塵并未猶豫,亦不曾矯情,徑直接了過來,喂入蠻兒口中。
而其面上慘白,一身染血,先前又承受許多波折,額頭滿是冷汗。丹藥入口,化清氣流轉,只片刻,蠻兒神色便恢復正常,起伏不定的氣息亦歸于平靜。
“6塵哥哥”
她張嘴叫了一聲,又見到立于一側的公孫涼與秦方,面上露出些許疑惑,而后又很快慌張起來。
然6塵正欲說些什么時,公孫涼卻忽的上前一步,開口將其打斷。
“我二人與6兄弟乃舊識,此處便是我家,你安心就是。但你身上傷勢太重,不好繼續勞累,還是好生修養為上。金狡”
公孫涼叫了一聲,那臥在一側的金狡亦聽話上前。
“送姑娘去樓閣中休息,好生照料。若她傷了一根毫,唯你是問!”
“吼”
那金狡低頭吼了一聲,似是答應下來,而后便咬住神色慌張的蠻兒衣領,將其放在背后,馱著她去了后方的樓閣之中。
6塵心中有疑惑,卻并未阻攔,安撫過蠻兒之后,又目送金狡帶她進入樓閣,而后才轉頭看向公孫涼,眸中露出詢問的神色。
“這姑娘還是盡快送她離開為上。最好,今夜便走!
公孫涼搖了搖頭,面上露出凝重之色。
聞言,不止6塵,秦方也是一愣。
“涼哥,這姑娘一身傷勢如此嚴重,先前又經歷那般波折,如何能夠再承受奔波?何況她就在此處又如何,難不成任家和兩儀門的那些家伙,還真的敢殺入此間?”
“自然不是。”
公孫涼搖頭,眸中閃過隱晦的精光。
“這姑娘,若我未曾看錯,應該是一罕見的鼎爐體質,能吸收靈氣凝練可催化的圣精,便是內丹6兄弟,這姑娘,于你如何?”
“她是我在山村中鄰家的女兒,與我一起長大,視如親妹!
6塵早已知曉蠻兒體質,如今公孫涼再度提起,他心中亦多了些警惕。
“公孫兄,你所擔心的,可是蠻兒體質的問題?”
“是”
公孫涼點頭,而一側秦方更是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二人。
“內丹?她是那種能凝練內丹的體質?真的假的?!”
“自然是真!
公孫涼苦笑一聲,對秦方此般有些無可奈何。這蠻人,腦中就只有打架修煉,其他方面則差了太多。便如他先前帶來的念塵,便是非比尋常的體質。而那般體質有明顯不同,若有些眼力者輕易便可看出,但偏偏秦方就未曾認出,也因此而被秦家老輩人物嘲笑許久。
“這般體制,萬萬人中難覓其一,是天大的幸運,也是天大的不幸。說幸運,便是若其以獨特之法修行,進展之迅,非天下人所能及,縱然何等體質也需得甘拜下風。然不幸6兄弟,你應該已經知曉才是,那陳道才,便是貪圖其體質凝練而成的內丹,故而才會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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