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平生覺得一股清亮的液體灌入自己口中,然后通過咽喉與食道傳到全身各處,給他干涸的軀體帶來了生命的源泉。
他緩緩地睜開眼睛,模糊的視覺神經(jīng)逐漸恢復(fù)正常,映入眼簾的首先是一對烏溜溜的大眼睛,這對眼睛像天湖的雪水般干凈純潔,不摻任何雜質(zhì),又帶著一絲好奇,與一絲關(guān)切,很專注地看著自己。
“喂,大叔,你醒來啦!”
一個清新甜美的女聲在耳邊響起,那女孩的聲音有些奶聲奶氣的,卻又帶著幾分異域風(fēng)情的腔調(diào),聽起來不像是漢族女孩。
“你叫我?”
剛從昏迷中醒來的任平生有些懵逼,皺著眉頭反問道。
這估計是他重生以來頭一回被人叫做“大叔”,他不確定眼前的女孩是不是叫他。
但女孩的第二句話強調(diào)了這個事實。
“是啊,大叔,你好點了嗎?”
任平生有些哭笑不得,雖然他重生前已經(jīng)年過三旬,但由于長相比較清秀的緣故,從來沒有被人叫過“大叔”,重生后有了一副20出頭的年輕身體,更與“大叔”這個稱呼絕緣。
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就是在西域的沙漠里迷路走了一趟,就被人冠上“大叔”這個稱號了。
我有那么老嗎?
任平生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臉,觸手處干巴巴的很是粗糙,可能是脫水的緣故吧。
如果此時有鏡子的話,任平生肯定就會明白女孩之所以這么稱呼是原因的。這些天的沙漠旅程,已經(jīng)把任平生曬得黑黝黝的,再加上這次獨自跋涉穿過20公里的沙丘,一路上嚴(yán)重缺水,皮膚更是皺巴巴的,頭發(fā)也亂糟糟的,再加上身體休克后,精神萎靡不振,看起來的確顯老,比起平時要老上10多歲,女孩叫他大叔也是正常的。
“哇,大叔你可以動了,太好咯。”
女孩甜美的聲音中有股由衷的喜悅,好像任平生可以動了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
任平生這才認(rèn)真地觀察了一番眼前的女孩。
她有著一張稍長的瓜子臉,高挺的鼻梁帶著西域民族的血統(tǒng),眼睫毛又密又黑又長,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瞳仁特別的清澈,看上去就像櫥窗中的洋娃娃一般精致,不過一對濃黑的黛眉與略顯方正的下巴,讓她甜美可愛中又帶有幾分英氣。
最吸引任平生目光的是她的嫣紅的小嘴,上唇薄薄的,像是藏不住心事的少女,動不動就笑起來,露出兩排潔白整齊的牙齒,下唇相比起上唇豐潤水靈,讓人忍不住想要在上面咬一口。
這女孩額前留著整齊的劉海,兩條烏黑油亮的長辮子掛在胸前,身上穿著一件毛茸茸、鼓囊囊的大外套,外套下露出穿著紅色繡花長裙的雙腿,看上去好像有點胖乎乎的。
不過女孩目前大概15、16歲左右,以她的五官輪廓看是個美人胚子,將來長大了,應(yīng)該挺美的。
任平生胡思亂想間,這個雙辮子女孩已經(jīng)噼里啪啦地連續(xù)問了好多話。
“大叔,你是哪里來的?”
“大叔,你是不是生病了?”
“大叔,你是不是無家可歸?”
這些問題問得任平生應(yīng)接不暇,他想要自己站起身來,卻發(fā)現(xiàn)這對自己而言仍是難事。
無奈之下,他只好苦笑地對女孩說:
“我這是在哪?”
女孩嫣然一笑道:
“你在醫(yī)院啊。”
任平生終于看清自己身處的環(huán)境。
這是一個長方形的小房間,墻壁上半截刷白漆、下半截刷綠漆,自己躺在一張鋼架小床上,手腕上的吊針里正打著點滴,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一切都還停留在上個世紀(jì)90年代,這里是玉門市醫(yī)院,而任平生在病床上已經(jīng)躺了一夜了。
在雙辮子女孩的回憶下,任平生終于搞清楚自己醒來之前發(fā)生了什么。
他昨天選擇的那條路線是正確的,n的電子羅盤給的方向也沒有多少誤差,所以經(jīng)過6個小時的徒步跋涉,任平生已經(jīng)走出了那片戈壁沙漠,當(dāng)時已經(jīng)走到通往玉門市的河西走廊公路上,只要再往前走5公里就抵達(dá)玉門市區(qū)了。
只不過,當(dāng)時的任平生因為脫水和疲勞已經(jīng)油盡燈枯了,他的身體已經(jīng)不足以支撐走完這剩下的路,所以剛走到公路邊,便暈倒在地。
而他之所以能夠撿回一條命,完全拜眼前這個雙辮子女孩所賜。
當(dāng)天晚上,她正好騎著摩托車經(jīng)過那條路,在月光下看到任平生躺臥在公路旁一動不動,女孩趕緊將任平生拉到摩托車上,把他送到了玉門油田附屬醫(yī)院搶救,并且一直陪護(hù)他到現(xiàn)在。
任平生看著眼前的雙辮子女孩,心里充滿了感激之意。
他今天算是從鬼門關(guān)上走了一趟回來。玉門是個很偏僻的小城市,如果沒有女孩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公路邊的任平生,肯定會因為脫水而不治身亡如果這個女孩沒有一顆憐憫的心,把任平生仍在路邊不管不顧,那他也會在急劇降溫的野外凍死總而言之,這個女孩是任平生的救命恩人,也是一位十分善良的天使。
任平生看著雙辮子女孩那雙明亮大眼睛下方隱隱的黑眼圈,以及時不時打呵欠的神情,忍不住問道:
“你昨天陪了我一整夜?”
雙辮子女孩點點頭,烏溜溜的眼睛很認(rèn)真道:
“因為大家都不知道你是誰,你身上的手機又沒電了,所以我當(dāng)然不能走開了。”
任平生這才想起來,自己昨天一直開著電子羅盤,再加上蘋果手機一向以電池不耐用著稱,所以手機沒電了也是正常。
不過任平生現(xiàn)在人已經(jīng)醒了,首要的事情是盡快聯(lián)系“絲路之旅”的負(fù)責(zé)人,讓他們派人來接自己出院,總不能一直賴著這個小女孩吧。
“姑娘,你手機能借我用一下嗎?”
任平生摸了摸鼻子,微笑道:
“好啊,你用我的吧。你的手機太差勁了,一天就沒電,我這個可是能待機七天呢。”
雙辮子女孩一臉天真無邪地笑著,遞過來一只小巧玲瓏的粉色直板手機,上面掛著一只毛茸茸的小涴熊掛飾,任平生記得這是00,有個外號叫巧克力手機,在當(dāng)年也曾紅火過一陣子。
在這個時間點上,一個邊疆小城的西域女孩不認(rèn)識蘋果手機并非什么稀奇事,任平生當(dāng)然也不會跟她講這部n有多先進(jìn),雖然電池的確不那么耐用了點。他只是微笑著接過帶著女孩手掌溫度的手機,按照自己記憶中的電話號碼打給了馮論,讓他們知道自己身處何處。
老大哥馮論的確對任平生很關(guān)切,任平生明顯聽得到電話那頭他激動的聲音,他說馬上就讓主辦方派人來接任平生,而且總裁班的同學(xué)們都會來看他。
掛完電話后,任平生順手把玩了一下那只手機。發(fā)現(xiàn)手機背面貼了一張小女孩的照片貼紙,一個大約5歲的小女孩,穿著一身毛茸茸的黑外套,長長的劉海遮過額頭,圓噗噗的臉蛋白bnn嫩的,一臉憨態(tài)可掬地笑著,站在某個冰雕建筑前。
“你小時候很胖嗎?像只小熊一般。”
任平生忍不住笑著道。
“喂,你這個大叔,會不會講話。”
雙辮子女孩臉上迅速紅了起來,她沒好氣地?fù)尰刈约菏謾C,瞪了任平生一眼,嘟著小嘴道:
“那是衣服造成的錯覺,懂嗎?都怪我媽太小心,成天怕我受凍,老是讓我穿那么厚的衣服。”
任平生瞄了她身上的毛皮外套一眼,心想你現(xiàn)在都這么大了,也沒顯得瘦多少,難道還能怪母親不成。
不過他這話可沒說出來,只是饒有興趣地問道:
“你現(xiàn)在多大了,上學(xué)嗎?”
雙辮子女孩的目光轉(zhuǎn)到了手機上,她一邊在手機上打著字,一邊迅速地回答:
“我今年16歲了,還沒想好去哪念書呢,現(xiàn)在在我媽媽的歌舞團(tuán)里打工。”
任平生“哦”了一聲,用懷疑的目光打量了一番她圓鼓鼓的上半身,心想你這是在歌舞團(tuán)后臺打工吧。
雙辮子女孩敏感地察覺了男人的目光,她皺了皺好看的高鼻梁,大眼睛露出不服氣的神色,嗔道:
“臭大叔,你不相信嗎?我跳舞可棒了,從小被人夸到大的。”
看著任平生眼中不大相信的神色,雙辮子女孩咬咬下唇,她站起身來,脫掉毛皮外套,露出穿著大紅色西域傳統(tǒng)長裙的身姿,走到床尾的空地上,伸出雙臂擺出一個優(yōu)美的姿勢,一雙bnn嫩的小手在空中繞腕翻腕,也不需要音樂伴奏,便當(dāng)場跳起舞來。
任平生這才看出,雙辮子女孩雙腿修長、腰肢纖細(xì),除了胸前比較鼓外,實在談不上胖。而且她真不是夸海口,跳起舞來的姿勢有模有樣的,兩只細(xì)長的胳膊像流水般悠然擺動,頎長的脖頸配合那張小臉輕盈地點動著,時而像婉轉(zhuǎn)回旋的小鳥,時而像顧影自盼的天鵝。
她那雙穿著繡花皮靴的長腿伴隨著上身的動作,在醫(yī)院的水泥地板上點、踢、跺、輾、轉(zhuǎn)融情于肢體的語言,與生活的點滴交合,時不時的側(cè)耳、偶爾的挽裙、深情的眺望、含羞的撫胸,雖然她的表情還帶著女孩的生澀,但柔軟的身姿扭動起來的樣子,已經(jīng)初具小姑娘的風(fēng)情了。
雖然任平生對舞蹈沒有什么研究,但他也可以看出雙辮子女孩的舞蹈動作有板有眼,無論是表情還是身姿都十分靈動,而且身上帶有西域女孩與生俱來的表演天賦,雖然身處于一個狹窄單調(diào)的病房內(nèi),但她卻好像把自己置身于坐滿觀眾的劇場般,舉手抬足、一顰一笑,都表演得十分到位,讓人不知不覺中,為她沉醉。
最后,當(dāng)雙辮子女孩以一個帶著大幅旋轉(zhuǎn)的舞姿結(jié)束舞蹈時,還意猶未盡地微微屈膝,像是對著不存在的劇場觀眾們鞠躬致意。
當(dāng)然,現(xiàn)場的觀眾只有任平生一人,但他鼓掌的熱情程度一點都不遜色。
“好棒,姑娘你跳得真美。”
聽到任平生由衷的贊美,雙辮子女孩臉上露出幸福的甜蜜笑容,她露出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眉飛色舞道:
“大叔你信了吧,我可不騙人的。大家都說,我是迪化市民間歌舞團(tuán)第二好的舞蹈演員。”
任平生看她跳完舞后紅噗噗的小臉蛋,再加上一臉青春活潑的傲嬌神氣,越看越覺得這女孩純真善良又很美麗,看來西域這方水土真的很會養(yǎng)人,他笑著道:
“你是第二好的,那第一好的更了不起了,她是誰呀?”
雙辮子女孩眨眨眼,頑皮地笑道:
“第一好的當(dāng)然是我媽媽啦。”
任平生也忍不住被她逗笑了,他搖搖頭道:
“那我一定要好好謝謝你媽媽,不但生出這么優(yōu)秀的女孩,而且還是我的救命恩人。”
被一個陌生男人這么夸獎,雙辮子女孩也有些羞澀了,她低垂著頭,輕聲道:
“那是我應(yīng)該做的,大叔你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任平生笑道:
“那我們說好了,下次去看你們歌舞團(tuán)的演出。”
雙辮子女孩歡快地拍掌叫好道:
“好啊,好啊。我們今天在玉門是最后一場演出了,下一站會去敦煌,你要記得來哦。我們的名字叫迪化市民間歌舞團(tuán),不是那個迪化市歌舞團(tuán),我們是”
任平生笑著接口道:
“你們是迪化市第二好的歌舞團(tuán),僅次于第一好的迪化市歌舞團(tuán),對吧?”
他這句話把雙辮子女孩也逗樂了,她伸出bnn修長的小手握住自己的小嘴,開心大笑道:
“哈哈哈,大叔你真好好玩,你很聰明嘛。”
任平生從小到大,被人夸聰明早不是什么稀罕事了,但被這個小女孩這么夸獎,卻有一種不同的感受,讓他發(fā)自內(nèi)心地感到放松,感到愉快,這種十分自然的笑,在他臉上已經(jīng)久違了。
雙辮子女孩笑了一陣子,突然臉色轉(zhuǎn)憂,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用手掩著嘴小聲道:
“不過,大叔啊。你見到我媽媽的時候,可千萬別說是在馬路上被我撿到的哦。你只可以說,我是在玉門油田的大街上撿到你的,免得媽媽會引起誤會。”
任平生這回真有些摸不著頭腦了,他疑問道:
“為什么,在馬路上和大街上,有區(qū)別嗎?”
雙辮子女孩那對烏溜溜的大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好像在猶豫和擔(dān)心什么,最終她還是抿抿嘴,不好意思道:
“我昨天晚上是瞞著我媽溜出團(tuán)的,如果她知道我那么晚了還在公路上騎車,她肯定會臭罵我一頓的。”
任平生這才想起,雙辮子女孩發(fā)現(xiàn)自己的時候,位置應(yīng)該離玉門市城區(qū)比較遠(yuǎn),那她為什么會在晚上騎車,跑到那么荒涼的公路上呢?任平生忍不住提出了這個疑問。
“這個,這個”
雙辮子女孩臉上馬上流露出一種扭捏不安的害羞神情,她低著頭,長長的劉海下方眼睫毛像鳥兒般撲扇著,潔白的牙齒把豐潤的下唇都快咬出血來了,她挺不好意思地說。
“我說了的話,大叔你不準(zhǔn)笑我哦。”
任平生不明所以,但他還是溫和地點點頭表示同意。
雙辮子女孩眨眨眼,嘟著小嘴想了一會,這才輕輕地說道:
“因為油田的飯不好吃,我想去市區(qū)找個地方吃點心。”
女孩的聲音雖輕,但任平生卻聽清楚了,但他怎么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理由。
玉門雖然在古代詩歌中很有名,但這座城市是建國后因為鄰近發(fā)現(xiàn)的玉門油田而設(shè)立的,所以絕大多數(shù)的玉門人都在油田上班,油田里也有銀行、醫(yī)院、食堂,自成一套社會系統(tǒng),但畢竟油田的環(huán)境有限,好一點的生活設(shè)施還是在玉門市區(qū),所以女孩晚上偷溜去玉門市區(qū)吃點心,這事完全合乎邏輯。
只不過,任平生搞不明白的是,一個小姑娘在西域零下幾度的夜里穿越荒涼的公路,就為了吃一頓點心,這值得的嗎?
所以他首先是有些不信,但看女孩一臉純真的樣子又不像作偽,接下來他就覺得好笑,心想:原來這就是你為什么瘦不下來的原因嗎?
任平生雖然努力控制自己面部表情,不想讓女孩以為自己在笑話她,但他臉部肌肉的變化卻逃不過女孩的眼睛,她黛眉一豎、圓眼大睜,嗔道:
“臭大叔,說好了,不準(zhǔn)笑我,你還笑。”
任平生剛才忍笑忍得好辛苦,他這時總算掩不住了,露齒笑道:
“我笑了嗎?對不起哦,我真不是刻意的。”
雙辮子女孩這時也覺得自己言行蠻幼稚的,她“噗呲”一笑,臉色恢復(fù)正常,坦然道:
“我就是喜歡吃好吃的嘛,又不會傷害到別人,有啥好笑的。”
任平生看她嬌憨可愛的樣子,忍不住調(diào)笑她道:
“原來你是一個吃貨。”
“吃貨?”
雙辮子女孩臉上露出疑惑的神色,任平生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又失言了,“吃貨”這個形容詞要在國內(nèi)流行起來,估計得等到2010年以后了,這個身處邊疆的小女孩不懂也是正常的。
“吃貨,就是形容一些很愛吃、很會吃的女孩子。”
任平生很簡單地解釋了下,雙辮子女孩好像深有同感地點點頭,俏聲道:
“那我就是個吃貨了,吃貨最光榮。吃遍天下美食是我的夢想之一。”
任平生笑著問道:
“你的夢想還挺多的,還有什么呢?”
雙辮子女孩大眼睛向上仰望,輕輕掰著自己bnn纖長的手指,很認(rèn)真地數(shù)道:
“我想做最好的舞蹈演員,我想要拍電影,想要當(dāng)大明星,我還想”
不出意外,女孩的夢想跟所有從小就長得漂亮的女孩子一樣,希望在更大的舞臺上表現(xiàn)自己,這些夢想雖然通俗了點,但卻很真實。
任平生點點頭道:
“你的條件挺好的,當(dāng)演員挺適合的。”
雙辮子女孩鼓起腮幫子,小聲道:
“嗯,我想去報考燕京電影學(xué)院,可媽媽不放心我去那么遠(yuǎn)”
任平生看著女孩那張青春活潑的俏臉,隱約好像想起了什么,但一時間也摸不準(zhǔn),他微笑道:
“為什么不去考漢海戲劇學(xué)院,學(xué)表演不一定要去燕京啊。”
雙辮子女孩眨眨大眼睛,想了想道:
“因為燕京電影學(xué)院出了好多大明星哦,有魏薇、有楊謐”
任平生饒有興趣地看著女孩如數(shù)家珍地道著這些女明星的名字,雖然他知道這些女明星人前風(fēng)光的背后要付出什么代價,但在這一刻,他不想打破一個小女孩對演藝圈的幻想。
任平生只是淡淡道:
“如果你想去漢海市念書的話,我可以幫忙。”
雙辮子女孩不虞有他,她很開心地伸手道:
“好啊,大叔,那我們以后就是朋友了。”
任平生笑著握了握女孩柔軟嬌嫩的小手,道:
“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雙辮子女孩露出一個陽光燦爛的笑容,甜甜地道:
“我叫迪麗若芭,在西域語里的意思是:心愛的美人。你可以叫我迪迪。”
任平生恍然大悟。
看著眼前這個白膚大眼、高鼻小嘴、帶著明顯西域血統(tǒng)的小女孩,他終于把女孩的名字與前世那個很走紅的演藝圈小花聯(lián)系在一起,原來是她。
他再回想一下,能歌善舞、喜歡表演、對事業(yè)有追求,性格純真、直爽、善良,還有點大大咧咧的,總被取笑長得偏胖,這一切都跟那個演藝圈小花對得上,就連“吃貨”這個著名標(biāo)簽都活靈活現(xiàn)地展現(xiàn)了出來。
只不過,在這個時間線上,這朵小花還隱沒在邊疆一隅,尚未得到向大眾綻放光彩的機會。
但也正因如此,她才會在恰當(dāng)?shù)臅r間、出現(xiàn)在恰當(dāng)?shù)牡攸c,恰巧救了任平生一命。
這種機緣巧合,也許就是命運的安排吧。
不管未來如何,任平生此時已經(jīng)決定,今后會盡自己所能,撫育這朵未來的小花,讓她的美麗得到全面釋放。
于是,任平生找出一張名片,遞給女孩,微笑道:
“迪迪你好,我叫任平生。”
迪麗若芭收下名片,并沒有認(rèn)真看,就放入了口袋。
她看了看手機,咬了咬嘴唇道:
“我媽來找我了,我得先撤。”
任平生點點頭,柔聲道:
“去吧,回去好好休息。”
迪麗若芭輕輕點點頭,她穿上外套,走到門口,回首對著任平生,甜甜地笑道:
“記得來看我演出哦,大叔。”
又是大叔?
任平生看著那個青春活潑的俏影遠(yuǎn)去,他無可奈何地?fù)u了搖頭,但嘴角卻溢出了一絲笑意。。
。搜狗7
【精彩東方文學(xué)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