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聽著妖妖小孩般的囈語,沒有露出絲毫不耐的神情,對方穿著素色的衣裙,紅發(fā)如火,但是卻又枯槁灰敗完全不像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應(yīng)該露出的表情。
“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好怕的。”奧斯帝君輕輕說道:“不要對自己那么沒有自信。”
“人生而為人,便是堅信自己就是自己。”
妖妖抬起頭來,看著那個黑發(fā)的男子,發(fā)現(xiàn)他比自己想象中要年輕地多。
“我因?yàn)椴恢溃圆艜ε隆!?br />
“因?yàn)楹ε伦约簳兂刹皇亲约旱娜硕謶謫幔俊眾W斯帝君靜靜說道:“如果別人對我說這樣的話,我會告訴他這不過是無稽之談。”
“不過對方是你的話,我破例多少兩句。”
奧斯帝君凝望著妖妖的眼睛:“你相信命運(yùn)嗎?”
妖妖露出迷茫的表情,想搖頭,但是又想點(diǎn)頭,最后她只是跪坐在那里,什么也沒有說,什么也沒有做。
“你能夠相信,你能夠在那個雪夜與那個名叫軒軼的男孩相遇,本身就是命運(yùn)的結(jié)果嗎?”帝君繼續(xù)說道。
妖妖瞪大眼睛,她沒有想到奧斯帝君竟然連這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我不知道。”妖妖說道。
話語中滿是動搖和迷茫。
“我還知道你和他整整在一起相處了兩年的時間。”奧斯帝君平靜繼續(xù):“你是他這一生,除了他的那位姐姐之外,和他相處過最長時間的人。”
“這個并不是誰在你腦海中植入的幻象吧。”
妖妖全身一震,低頭咬住了嘴唇:“是的,您都知道了。”
“我一直在懷疑,我在那個雪夜與軒軼見面的那一刻,我的人生才開始了轉(zhuǎn)動。”
“我之前所經(jīng)歷的一切,被拋棄被憎惡的人生,現(xiàn)在回想起來就好像是一個虛幻的肥皂泡,好像用手輕輕一戳就會破碎,但是我卻不知道怎么去戳破它。”
妖妖遠(yuǎn)望著帝君:“我究竟是名為妖妖的我自己,還是那個其實(shí)躺在紅玉棺柩中的人?”
“如果那個人蘇醒之后,我還會是自己嗎?”
帝君笑了笑:“這要看你自己有沒有對你的人生充滿信心了。”
妖妖沉默片刻,然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所以說,帝君您認(rèn)為我需要去遺忘之城,面對那個可能是真正的我的人呢?”
妖妖說的異常凝重和認(rèn)真。
因?yàn)樗宄溃秃孟耒R面一樣,當(dāng)鏡子中的自己和真實(shí)的自己接觸的時候,那么兩者就不可能同時存在。
因?yàn)殓R子本身是需要距離才會折射出光線的產(chǎn)物。
就好像,兩個人不可能同時做夢。
她做夢的時候夢到了自己沉睡在紅玉的棺柩之中,而紅玉棺柩那個做夢的人是不是也夢到了自己。
那么如果兩個人相遇,夢中的自己和醒著的自己相遇會發(fā)生什么樣的事情,這是妖妖連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她甚至不敢告訴軒軼。
如果自己真的就是那個虛幻的夢中人。
她喜歡的軒軼的感情又算得了什么呢?
只是夢中的無病呻吟嗎?
“我只能告訴你這是命運(yùn)的一部分。無論你怎么反抗,有些注定的事情終究會到來。”帝君沉靜說道:“只是你可以決定如何去迎接這個你的未來。”
這樣說著,帝君頓了頓:“你喜歡軒軼對吧。”
妖妖咬住嘴唇,望向那個只有輪廓的英俊男子,最終輕輕點(diǎn)頭。
“既然喜歡,那么你想不想做他的新娘?”帝君繼續(xù)說道,帶著些許蠱惑的味道。
妖妖幾乎沒有猶豫,脫口而出說我想。
然后她捂住嘴巴,全身都在輕微的顫抖。
她沒有想到自己真的敢說出來這句話。
“喜歡一個人本身就沒有什么過錯可言。”帝君淡淡說道,沒有太多情緒的波動:“那么你知道軒軼他體內(nèi)流淌著奧斯家族和霓凰一族的血嗎?”
妖妖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她對此知道一二。
“霓凰一族和奧斯家族有著聯(lián)姻的契約,在契約的影響下,血脈越精純的族人之間,就越容易對彼此產(chǎn)生吸引力。”奧斯帝君平靜說道:“同樣,只有奧斯家族和霓凰一族的高等血脈通婚,才能夠誕生健康的后代。”
“這些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也知道世世代代奧斯帝君的妻子都是來自于霓凰一族。”
“那么你有沒有想過。”
“身為霓凰一族的你,恰恰是最有資格成為軒軼新娘的人。”
妖妖睜著大大的眼睛,無法理解帝君說的話。
帝君的每一個字她都能夠聽懂,但是連在一起妖妖卻一個字都聽不明白。
妖妖伸手捂住臉頰,那里有青灰色的堅硬鱗片。
“我不是污穢之血嗎?”少女從落顏口中聽到過這個詞匯,而她臉上這些丑陋的鱗片就是詛咒的最佳證明。
“詛咒的本身便是祝福。”奧斯帝君悠悠說道:“夕天族長比你想象中更加的仁慈。”
“我不懂。”妖妖搖頭說道。
“我只知道,我不配做軒軼的新娘。”女孩喃喃自語。
“當(dāng)你走到那一天的時候,你就會知道這一切的答案,所有此刻在繭中的痛苦,都是化蛹成蝶那一刻的積淀與綻放。”奧斯帝君悠然道,他向前邁出一步,一步便來到妖妖的身邊,伸手將少女扶了起來。
帝君湊近妖妖的耳畔,開口說了一句話。
妖妖只覺得耳邊如同春雷炸響,那一瞬間,她甚至有些站立不穩(wěn)。
“不是的,我,不可能的……”妖妖只知道胡亂地否認(rèn),帝君笑了笑,將手覆蓋上她的臉頰。
妖妖只感覺有異常溫暖有力的能量從帝君的手中涌出,然后將妖妖的臉頰徹底包裹,然后當(dāng)?shù)劬栈厥终频臅r候,妖妖感覺自己臉上之前的痛楚已經(jīng)消失無蹤。
她摸了摸臉頰,只摸到了一片細(xì)小的堅硬鱗片。
妖妖本能地向著帝君下跪感謝,但是只跪到一半,卻怎么也放不下膝蓋。
“我要感謝您能夠喜歡我的兒子。”
帝君淡淡說道。
“能被您喜歡,大概是他這一生最大的榮幸。”
……
……
黑色的鐵門被輕輕推開,奧斯皇宮的夜色黝黑如鐵。
妖妖側(cè)著身從鐵門的縫隙中擠了出來,軒軼第一時間將她緊緊抱住。
“感覺好一點(diǎn)沒有。”
妖妖搖著頭,淚水從少女的臉頰上流下。
但是妖妖臉上卻帶著笑容。
“我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感覺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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