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荼別怕。”黑暗中,有個熟悉的聲音從四周溫潤的氤氳開來。與此同時白荼感覺到自己被人緊緊的摟在懷中,她的掙扎自然而然的停下來,心里莫名的多了幾分安全感,一面緩緩的睜開眼睛,卻不知此
刻自己眼眶里寖滿了水花,水汪汪的看著眼前的人。屋子里已經(jīng)點了燈,那張俊容她看得清楚,心里頓時委屈上涌,嘴巴不由自主的癟了起來,連給自己都被這個自然的小動作驚了一下。可眼下她是真的害怕,畢竟剛才離死亡是如此之近,于是也管不了那
么多,只撲在他的懷里嚎嚎大哭,眼淚鼻涕全往他衣襟上蹭。
衛(wèi)子玠此刻身上的凌厲盡數(shù)收去,渾身上下就像是一塊打磨過的溫玉一般,將懷中哭得稀里嘩啦的小姑娘緊緊的環(huán)住。
房間外面李儒風鐵青著一張俊臉,四周都站著十來個身著黑甲的侍衛(wèi),中間圍著一個披頭散發(fā)的老婦人。
老婦人已經(jīng)昏死過去了,不過卻不是旁人,而是那虞氏。
“此地的縣丞呢?”半響,壓抑的空氣中,李儒風終于開口,黑甲侍衛(wèi)們總算松了一口氣,“回稟太子殿下,今日縣丞已派人去百花宮在此處的別苑捉拿嫌犯,不過卻被虞氏等人打傷,如今衙里沒人可用。”
李儒風冷哼一聲,他素來以溫潤蘭芝的態(tài)度混跡于世,只有極少的人見過他發(fā)起脾氣來,其實與那衛(wèi)子玠相差無異,所以眼下他的一舉一動,都叫四周的人呼吸緊蹙。
“這幾年撿著子玠的名頭,百花宮也賺了個盆滿缽滿,可是怎么就不懂得滿足呢?”他忽然開口,只是口氣已經(jīng)恢復以往,眼睛里甚至還帶著笑容,不過那笑容看得人毛骨森然。眾人都道是年輕的丞相大人權(quán)傾朝野,可是這位看著溫潤好脾氣的太子爺也不是吃素的,惹惱了他生氣,也不見得會有什么好結(jié)果。而此刻他的這話也就意味著,不管百花宮曾經(jīng)與衛(wèi)子玠到底有怎樣的關(guān)
系,如今宮里的那位娘娘與百花宮又是什么親戚,但都沒用了。
因為這一次百花宮這位少宮主不止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zhàn)相爺?shù)娜棠停B帶著太爺也惹惱了。那么就注定沒有什么好結(jié)果。
“傳本太子口諭,此案交由云水州知府玉晟堂全權(quán)審理。”他口諭下了,這才揮著手,示意人將這虞氏送到衙門里去。
周一仙不知什么時候來的,擔憂的看了里頭一眼,“怎樣,沒事吧?”
“真有事你這會兒也不能好好的站在這里。”李儒風白了他一眼,顯然對于他居然沒有照顧好白荼的事情有些惱氣。
周一仙吹胡子瞪眼,“你小子會不會說話,那老太婆最擅長什么你不知道啊,我老頭子就會一點醫(yī)術(shù),又不會武功。”而且住得又遠,誰也沒想到虞氏膽子會這么大,真的竟然跑來別苑刺殺白荼。“行了,雖是沒真?zhèn)慌乱矅樀貌惠p。”不然這哇哇大哭的是誰,聽得人心里難受。一面嘆了口氣,看了周一仙一眼,“你還是在這里等著吧,若她真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會你也好看一看,我出去一
下。”
真真是翻了天,他不過是和衛(wèi)子玠臨時有事出去一天罷了,竟然就發(fā)生了這樣大的事情。外頭怎樣白荼根本不知道,自己哭得天昏地暗的,等哭得嗓子都啞了,人也餓了,才發(fā)現(xiàn)天已經(jīng)大亮了,抓起衛(wèi)子玠的衣襟想擦一擦臉,發(fā)現(xiàn)全都濕了,不是眼淚就是鼻涕,一時臉紅不已一面窘迫的朝他
偷偷看去,不想正好對上他關(guān)憂的目光,頓時尷尬不已:“我不是故意弄臟”
然話還沒說完,衛(wèi)子玠就笑道:“沒事,有沒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
白荼除了被嚇到,還真沒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只是想起那虞氏勒自己脖子的時候,心里有些后怕罷了,便問道:“人呢?”
衛(wèi)子玠知道她問的是誰,臉上表情雖然還是溫潤如玉的,但說話的時候眼睛里的神色里卻滿是冷意:“你放心,這一次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白荼雖然差點被勒死,但交代什么的,有些嚴重了,何況水煙蝶現(xiàn)在惹了官司都自顧不暇了,就算衛(wèi)子玠不插手,她只怕也難脫泥潭。然還沒等她開口,衛(wèi)子玠就起身:“先叫人看看你身上的傷。”
周一仙一推門進來,就直奔白荼床邊,穿著儒裳的他小跑過來,動作顯得有些滑稽,白荼見此忍不住問道:“你怎么穿了這樣一身正式的衣裳?”
周一仙一把拉起她的手診脈,一面檢查她還有些紅的脖子,“案子小風子交給了云水州的知府大人了,那虞氏入室殺人,我是證人,自然要出堂作證。”
“這和你穿這樣有什么關(guān)系么?”白荼雖然紅腫著眼睛,但人已經(jīng)恢復過來,眼里滿是好奇,何況這到州里去,都天黑了。“當然有關(guān)系,我怎么說也是國醫(yī)圣手,哪能像是平時那么不講究。”周一仙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頗為得意的說道。一面又朝白荼嚷嚷:“昨日你不知嚇死人了,那老妖婆跟個鬼一樣鉆進來,倘若不是院子
里的人查出異樣,他們又回來得巧,只怕”
白荼聞言,也忍不住感嘆一句,“是啊,著實是命。”差一點自己就一命嗚呼了,而且死得如此憋屈。
兩人絮絮叨叨的說了半天,那衛(wèi)子玠都已經(jīng)換了衣裳回來,見他二人不知說了什么,白荼還坐在床頭上,周一仙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只是都笑得直不起腰來。衛(wèi)子玠臉色不由得一沉,干咳了兩聲,二人笑聲才止住了,白荼當即彎腰撿了鞋子穿上,只見他身后幾個小廝提起食盒進來,連忙笑道:“我沒事,藥都不用吃。”眼睛珠子怎隨著那食盒轉(zhuǎn)悠,“你們回來的
匆忙,只怕也沒用飯,我去洗漱,不必等我。”她之前還哭得那么肝腸寸斷,此刻又如此開心,讓衛(wèi)子玠覺得自己這還真是不過比起哭啼的白荼,他更喜歡看到的還是現(xiàn)在像是個沒事人嘻嘻哈哈的傻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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