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玨清把湊上來的幾個美人都嫌棄了一通,便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其他的舞姬看她那樣挑三揀四,也就不太敢往她身邊靠。
顧玨清自斟自飲,心里想著:扮成男人最煩惱的一點,大概就是總有女人往身邊湊。
未婚、英俊、官職高的男人,無論放在哪個地方都是香餑餑。就算是已婚、相貌平凡的,只要有資本,就很受姑娘們歡迎。
一個李湘水就夠她發愁了,其他姑娘她更是一個都不想親近,一想到那種桃花朵朵開的場面,就覺得頭大。
不遠處,衛長琴望著顧玨清,回想起她剛才的言行,覺得有一絲好笑。
故作風流不羈的姿態,和舞姬們拉拉扯扯,不得不說,她學習風流男兒的做派,學得有幾分像。
當男人當久了,她會不會連自己是個女的都忘了?
如果她忽然有一天變得像個正常的女子,他大概也會不太習慣罷。
宴席進行了約莫一個半時辰,龍祁世坐不住了,便第一個起身離開。
龍祁世不走,官員們自然不敢先走,他一離開,就有人陸續向衛長琴告辭離去。
顧玨清也走了,然而,她并沒有打算立即回家,而是準備去馬車里拿衛迎瑩準備的禮物。
她來的時候帶了兩份禮品,分別是她和衛迎瑩各自準備的,可她當然不能把兩份禮都帶下馬車,那么多雙眼睛看著呢,大家都一份,就她兩份,未免有些引人注目,她和衛長琴的交情又不怎樣,旁人會疑惑,她為何送兩份禮。
她不想引起他人的注意力,便把衛迎瑩準備的桂花糕先留在馬車上,等賓客們都走了,再交給衛長琴。
正好她也想和衛長琴聊聊,到底要收留他妹妹到什么時候,他妹妹在顧府的一切開支,都得跟他算。
衛長琴回到自己的臥房,點了燭臺,關上房門。
正準備寬衣,房門就被人敲響了。
“相爺,管家讓我來給您送熱茶。”房門外的女聲清脆動聽。
衛長琴只以為是府里的婢女,便淡淡道:“進來。”
然而,房門被推開,走進來的并不是婢女,而是一名戴著面具的舞姬。
衛長琴蹙起眉頭,“宴席結束,你們為何還留在府里?”
這些舞姬是管家花錢請來跳一場舞的,表演結束之后領了錢就應該離開。
衛長琴望著眼前的女子,眸中浮現冷光。
這女子的聲音有那么一絲耳熟,像是曾經聽過,卻并不是這衛府里的婢女。
“相爺,天色已晚,所以管家恩準我們住上一宿,明日就會離去的。”
那女子說著,已經拎著茶壺走到了桌邊,給衛長琴倒上了一杯茶,“相爺”
她話都還沒說完,衛長琴就突然出手,迅速襲向她的臉。
她下意識推開了一步,衛長琴的手指已經準確地扣住了她臉上的面具,毫不客氣的扯下來!
面具兩端連著絲線綁在腦后,這樣硬生生扯下來,難免摩擦到耳朵,衛長琴用的力氣不小,足以讓對方感受到疼。
“嘶衛相,你扯個面具這么用力做什么?扯得我耳朵都疼了!”
“貴嬪娘娘可真是好本事啊,連本相的府邸都能混進來,武功應該不錯,要不要來切磋切磋。”衛長琴望著眼前的女子,說得慢條斯理。
面具女子走近的時候,他就已經有所懷疑,因為她身上有一股子淡淡的蘭花香氣,當初方惜玉跟他擦肩而過的時候,他也嗅到了這樣的香氣。
“衛相,君子動口不動手,你卻要跟我打?你問我是怎么混進相府里的,自然是因為把握了良機,你這相府守衛嚴密,硬闖是不可能的,平時沒什么機會進得來,可今天是你的生辰,管家招府外的舞姬助興,精挑細選,我還是混進來了,因為我本來就能歌善舞。”
方惜玉輕笑一聲,“衛相,我是專門為了你來的,我好不容易才讓陛下答應我出宮,我只有兩天的時間,冒著風險來見你,正是為了一解相思之苦。”
“貴嬪娘娘,本相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也沒興趣聽你在這里瞎扯,你要是不說出個正當的理由來,今夜恐怕就離不開相府了。”
“離不開?那正好啊!咱們徹夜長談,你儂我儂”
話說到一半,就趕緊閃開了。
衛長琴居然拿茶潑她!
“衛長琴,你還有沒有男兒風度了?既然你不好女色,那我就明說了,我是來跟你做交易的,男人嘛,追求的無非就是那幾樣東西,女色、財富、權勢、你總該重視權力和地位吧?”
衛長琴挑了一下眉頭,“接著說。”
方惜玉以為他感興趣了,便笑道:“你跟衛貴妃,還有顧相,聯手害我失去味覺的事情,我可以不跟你們計較,別以為我是那么好算計的,我也有幫手。衛李兩大貴妃不過就是兩個花瓶,以色侍人者,能得幾時好?我可是有一技之長的,假以時日,她們在皇帝心中的位置會被我取代,到那個時候,你看誰不順眼,我就給皇帝吹一吹枕邊風,你想先對付誰?太師,還是顧相?”
“你想從本相這里得到什么?”
“金蓮藕。只要你愿意給我,咱們以后就是同一個陣營的人了。”
“原來你要的是這個東西。”衛長琴不緊不慢道,“衛貴妃跟本相都是衛家的人,本相要是跟你同一陣營,豈不就成了胳膊肘往外拐?”
方惜玉翻了個白眼,“你得考慮跟誰結盟對你有利,還管什么親戚不親戚的?你以為我會輸給她嗎?她就算有一整個家族為她出謀劃策,我也不怕她。”
“喔?誰給你的資本讓你說這樣的大話?”
“就憑你們害我沒害成!”
衛長琴的唇角牽起涼薄的笑意,“上一次沒害成,咱們就來試試,這一次,你能不能安然無恙地離開相府?”
方惜玉聞言,臉色一冷,“看來你這個人是說不通了。”
姓衛的那么說,不就是想讓她殞命此地?
她是悄悄混進來的,若死在衛相府里,不會有人給她建墳立碑。
幸虧她有備而來,否則還真怕交代在這里。
她跨出了腳步,迅速退到門口。
衛長琴自然不會放過她,身影一閃,逼近她身后。
方惜玉的手早就伸進了袖子里,在衛長琴追上來的那一刻,迅速揮灑出一把粉末!
衛長琴以為是迷藥之類的東西,第一時間屏住了呼吸,怎料粉末飛進眼眶里的那一刻,眼前像是被一片紗布蒙住了,不痛不癢,卻看不清東西。
這是什么粉末?太奇怪了。
“衛長琴,不配合我,你會后悔的!”方惜玉留下了這么一句話,趕緊竄上了屋檐離開。
因為右邊和前邊分別都有人過來了,再不走只怕要被抓住。
從右邊趕來的藍衣男子到了門檻外,連忙詢問
“長琴,怎么回事?這屋子里怎么白茫茫的我的天!是西域白紗煙!”男子叫喚一聲,連忙退后了數步,揉了揉眼睛。
顧玨清提著食盒走過來,疑惑道:“這屋子里怎么跟著火了似的冒白煙”
“別走過來,趕緊去給我們打桶水來!”藍衣男子叫喚道,“這煙霧飛進眼睛里,不痛不癢,但是如罩一層白紗,讓人什么都看不清,過一會兒散了你再進來,碰上這個煙,得拿水洗眼睛。”
顧玨清聞言,立即后退好幾步,沒有走進屋里,意識到事態不太簡單,便東張西望,看見不遠處有下人走動,連忙叫過來去打水。
房門大開,煙霧散得挺快,片刻的功夫,空氣似乎就恢復正常。
顧玨清這才走到屋里坐下,悠悠道:“我幫衛姑娘帶桂花糕過來,有點渴,不介意我喝杯茶吧?”
說著,從茶盤上拿了個茶杯,拎起茶壺倒了一杯。
“等會兒,先別喝。”衛長琴阻止她。
顧玨清咽下了一口茶,“已經喝了,你很介意我喝你的茶么?我又沒用你的杯子。”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在想,這茶可能加了料。”衛長琴道,“這不是下人送來的,是方惜玉。”
顧玨清連忙奔出房門,要去嘔。
然而,茶水下肚,吐不出來了。
衛府的下人很快送來了水,衛長琴和藍衣男子清洗了雙眼,總算能看清了。
藍衣男子走到桌邊去檢驗茶水,片刻之后,嘆息一聲,“果然加了料。”
顧玨清皺眉:“不會有毒吧?”
“放心,只是媚藥,死不了的。”藍衣男子道,“給你找個女人就好了,衛府這么多婢女,會有人愿意幫助你的。”
顧玨清瞪大了眼。
題外話
我說了有點兒高能,有的孩子不純潔,覺得會滾床單,真滾了那還能叫有點兒高能么,那叫大高能。笑哭
欲知后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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