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這就回去睡了，他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去吧。”
顧玨清離開了神墨的屋子，原路返回。
輕手輕腳地打開房門，再輕輕關(guān)上，回到鋪著被褥的地方躺下。
衛(wèi)長琴大概是太疲倦了，并未被驚醒。
顧玨清緩緩閉上了眼，耳畔似乎又響起了衛(wèi)長琴的話
“縱然你是一塊冰，我也想毫不顧慮地擁抱你，我總歸比你溫暖一點兒，我不在意從你身上傳遞過來的寒冷，只希望你能接受我?guī)Ыo你的一點兒暖意。”
一滴淚珠，從她眼角滑落。
衛(wèi)長琴，我才看清自己的心意，但愿你能平安渡過這一劫，長久地與我相伴。
一夜過去。
次日，衛(wèi)長琴悠悠轉(zhuǎn)醒，嗅到空氣中的一陣香味。
像是米粥的香味？
“睡醒了？正好吃早點，有點兒燙，先洗漱吧。”
熟悉的聲音傳進耳膜里，衛(wèi)長琴轉(zhuǎn)頭一看，顧玨清正坐在桌邊，單手支額看著他，桌上放著水盆、毛巾、漱口杯。
床邊的小桌上，放著一碗色彩鮮艷的米粥。
“這八寶粥味道不錯，我覺得比單純的白米粥好吃，香甜可口。”
顧玨清說著，把洗漱用品搬到了床前，把毛巾浸濕擰干。
衛(wèi)長琴洗漱過后，說道：“能被你這樣照顧，還真覺得有點兒不真實。”
“這算哪門子的照顧，不就是給你拿點洗漱用品，再做個早飯嗎？”顧玨清說著，端起了那碗八寶粥，“這個粥里面我放了點兒紅棗，補血的，等中午的時候，神墨又要過來給你針灸，到時候又得嘔血了，等你把毒血吐出來之后，我再給你做一頓滋補的午飯。”
說完，便舀著一勺粥，遞到了他的唇邊。
衛(wèi)長琴張口吃下，定定地望著她，“若不是生了病，還真享受不到你這樣的體貼。”
“你若能好起來，我以后還會這么體貼的。”顧玨清繼續(xù)舀著粥，遞到他的唇邊。
衛(wèi)長琴失笑，“你這話不是哄我的吧？”
“不是哄你，是認真的。”顧玨清道，“欠了你那么多人情，還沒還完呢，你最好能快點兒痊愈，跟我討人情。”
“討人情？提什么樣的條件都可以嗎？只怕我提的條件太過分，你不答應。”
“我并不覺得你會提出多過分的要求，你現(xiàn)在就可以試著提出來。”
“若我能夠痊愈”衛(wèi)長琴垂下了眼簾，“你能考慮跟我在一起嗎？”
本以為，顧玨清會扯開話題，或是沉默，卻沒想到，她竟然十分干脆地應了一聲
“好。”
衛(wèi)長琴錯愕地抬眸看她，“你答應了？”
“嗯。”顧玨清點頭，“答應了。”
“我指的在一起，不是朋友之間的相處，而是”
“戀人之間的相處，男女之情。”顧玨清搶過話，“我的理解能力沒有問題，你并不需要刻意強調(diào)，我明白你是什么意思，我的回答是，同意。”
“你這話，是為了安慰我？想讓我好起來，這才要給我一個希望。”
“什么安慰你？話說出口，我就不會反悔。”顧玨清白了他一眼，“我像是那種會隨便作出承諾的人嗎？我若不愿意跟你在一起，就不會給你半點希望，若給了你希望又讓你失望，那我成什么人了？那不是騙子嗎？”
衛(wèi)長琴靜默了片刻，道，“是因為內(nèi)疚，才想要補償我嗎？”
顧玨清：“”
他這腦袋瓜子，為什么就要想那么多原因呢？
而且想得還全都不對。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你既然已經(jīng)答應了，我就不容許你反悔。”衛(wèi)長琴忽然抓緊了她的手腕，“不管你是想要安慰我，還是出于內(nèi)疚想要補償我，話已出口，就要兌現(xiàn)，我會努力活下去，繼續(xù)糾纏你。”
“除了安慰你和內(nèi)疚之外，你就不能想到其他的原因嗎？”顧玨清的語氣里帶著無奈，“比如你的個人魅力征服了我？”
衛(wèi)長琴：“”
空氣寂靜了片刻之后，他回答道：“我還沒那么自作多情。”
“我允許你這么自作多情。”顧玨清說著，再次舀起了一勺八寶粥，卻不是遞給衛(wèi)長琴吃，而是遞到了自己的嘴邊，自己張口吃了。
衛(wèi)長琴微訝。
那是他用過的湯匙
之前，他把自己啃過的蘋果拿給她吃，她可不愿意吃。
她一向不接受這類的曖昧舉止。
可是剛才
正想著，一勺粥又遞到了他的唇邊，她的聲音再一次響起，“這湯匙也被我吃過了，你不嫌棄吧？”
衛(wèi)長琴張口吃下那勺粥。
用不著回答，拿實際行動證明就可以了。
“現(xiàn)在你還有什么好說的？還覺得我是在忽悠你嗎？你吃過的東西我都愿意吃了，換成旁人吃的，我肯定要嫌棄。”
“僅僅只是吃對方吃過的東西，不足以證明真心。”衛(wèi)長琴注視著她，慢條斯理道，“你敢不敢親我一下？”
顧玨清舀粥的動作一頓。
衛(wèi)長琴只當自己提出的要求難住她了，道：“我就知道你不”
話還未說完，他便覺得唇上一軟，被顧玨清的唇封住。
顧玨清的動作太快，快到衛(wèi)長琴都有點兒反應不過來。
他錯愕地望著眼前她的臉龐。
此刻，顧玨清的眼睛是閉著的，手里的粥碗已經(jīng)放下了，改為扶上了他的肩，頗為認真又輕柔地在他唇瓣上輾轉(zhuǎn)。
如此近的距離，衛(wèi)長琴都能看見她那卷翹的長睫毛。
周遭一派寂靜，靜得只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題外話
清清：這有啥不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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