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嘟囔著模糊不清的話,被陽光點燃的空氣里彌漫著焦急的氣息。
“我需要他,非常需要他。”范對一個斜挎著一個布包的學士說道,蒼老的手指握著茶杯抿了一口咖啡。范不清楚那個血魔法師用什么方法得知了有關自己隸屬同濟會的消息,不過那女人現在手持斬自己的屠刀是毋庸置疑的了。
“但是我們已經承諾過了不是嗎?”那學士說:“在同濟會還統一的時候就許下了這個承諾,諾亞桑德斯的工作會被無限期的擱置,除非他本人改變意見。”
那個中年學士叫做拉斐爾穆尼,他作為說客很有一套。范和他交涉,是因為知道一個擁有說服力的人很大程度上也是一個能夠理解對方處境的人。
咖啡館里熙熙攘攘,學士見到有人經過停下了口中的話。不動聲色的觀察了一下附近之后,又說道:“不提這個毀壞我們名譽的倒行逆施,我們現在站在兩個不同的勢力立場之上,若是不由分說的提供答應這個過分的請求于情于理都不太現實。”
圖爾的同濟會分支早已改稱自由兄弟會,與冉特的同濟會斷了許多的往來。
“我現在還有些影響力,可以把你們的人安插進圖爾的內閣議會里。”
“一個沒有用處的榮譽頭銜,反而會暴露我們的行蹤。我們都知道,內閣議會的權力被貴族商人之流掌握著。話說回來,你為什么懼怕一個小丫頭呢?即便她猜出你的身份,不過沒有任何證據又怎么能動搖你的地位呢?”
“我不怕那個小丫頭,但是我害怕皇帝。”范擔憂的說,一字一咬牙的強調著,“那個年輕的皇帝不是善茬,作為一個花瓶來說他精明的過分。你不會真的以為,他每天喝酒玩樂是頹廢的趣味吧?他明確的知道怎么在一個多疑的相面前裝成無害的擺設,旁敲側擊的利用瓊恩的多疑打壓政敵,他有頭腦而且知道分寸。他會先抹黑我在相面前的名譽,透過其他人的流言蜚語讓相起疑,最后搬出一個偽造的證據把我拉下馬。”
“我能看出來你很認真的對待這件事情,百忙之中與我會面也想必是有一個真正實際的提議來商討,所以若是不介意就盡快說出來吧。”拉斐爾如此說。
范找到他的確是因為他在外遠揚的名聲,想必同濟會里其他更加狂熱些的人,拉斐爾更能聽取一個相當公平的交易,而且會遵循。因為一個游說四方的說客最重要的就是他的信用,騙子的名牌貼在臉上的時候,無論再怎么鼓動他的唇舌也沒人會聽取。
“金沙宮的酒水需求一直是一個填不滿的深坑,我很樂意讓貴方的伙伴得到這塊蛋糕。”范這么說,條件細想而來不甚誘人。為皇室供應酒水不僅大有利圖,若是得知了高位之人喜好的酒水,下毒暗殺也非常方便。
“哈哈哈……”拉斐爾似乎早就料到這句話,“同濟會不需要錢我的朋友,而且懷爾德老爺子多疑的個性眾人皆知。我不是懷疑你有沒有能力更換酒水供應商,而是還沒等我們計劃好運送毒藥刺殺瓊恩的時候,他就已經順藤摸瓜的找到了我們的頭上。”
范自己也知道這一點,甚至盤算在東窗事之后在瓊恩耳邊讒言幾句,供出一些情報取得瓊恩懷爾德的信任。拉斐爾無疑也看穿了這一點,所以才用嘲弄的笑聲作答。
“也許我猜錯了你的來意,請恕我失陪,我還有一些重要的事情等著去處理。”拉斐爾繼續微笑著,起身就準備離開這間咖啡館。
“我還有其他的籌碼!”范幾乎失態的拽住拉斐爾的袖子央求。
聽到范這么說,拉斐爾回到了椅子上。從桌上喝了第一口勝利的咖啡,不緊不慢的等著范為難的吐出句子來。
“迪摩拉,在迪摩拉我還有一個眼線。是瑪格麗特家族的廷臣,若是戰爭爆可以里應外合的奪取那座城市。”范說了還不忘解釋那座城市的重要性,“它向艾斯提爾一樣,位于灰白隘口附近。奪取了那里,就能順勢掌握進攻的戰局。”
“范馬修先生。”拉斐爾依舊覺得這個籌碼不夠分量,“你要求我們把一個有可能改變戰爭方式的武器和他的制造者移交給你,假以時日一個城市或十萬人都無法攻克,僅僅是一座城市的內應就可以換取的嗎?”
“如果你希望我能提出一個可以瞬間瓦解帝國的條件,那你是等不到了,即便是有我也不會告訴你的。”范說。
“我以為你希望有一個公平的交易。”
“我是這么希望的,可能有一些誤解在這場談話之中。我只是需要諾亞桑德斯活著來到特爾米,之后的事情就不管我的事了。”
拉斐爾的臉陰了下來,“范先生,也許您能幫我理清一下脈絡。一個羸1ei弱老者不惜賣國穩住自己的地位,有怎么會讓能使自己平步青云的鑰匙死去呢?恕我失陪!”
“泰納斯卡!”范又說道:“泰納斯卡的矮人為帝國提供一種新式的火槍。”
“冉特南方的矮人城市?矮人從來不摻乎人類的戰爭。”
“但這不妨礙他們兜售武器,一種新式的火槍正在裝備軍隊。我告訴你所有的事情了,現在我要諾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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