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
睿瑾不想想,然,她的心早已不受自己的控制,一看到他失神的摸樣,就會想起那個女人來。
若曦,若曦!
突然,一雙手環上了他的腰側,白慕清陡然一驚,猛回神之時,胸前也貼上了一層柔軟。即便是這玄鐵寒甲多么冰寒,也只是如衣般輕薄的一層,抵御不了她。
睿瑾靠在他的胸前,雙臂已環在他身后,緊緊地擁著他健碩的腰際,“慕清?”猶豫了一下,她終還是下定決心叫出了口。
她知道他不是看起來那般無情之人,所以并不會責罰她的不敬,但她的一聲“慕清”他是否接受,卻讓她心中忐忑,滿含希望又有些擔心。
白慕清只覺喉頭一緊,他下意識的要去推開,奈何睿瑾著實用了不少的力氣,而他尚有憐香惜玉的本質,也沒用太大的力氣,此刻方才后悔小覷了她,他著實應該一掌劈下去,將她打暈了抱回去才是正經。
一時走神不察,沒想到竟被人輕薄了。
“慕清?”
“進去吧,被人看到就不好了。”他對睿瑾本就心有愧疚,無法狠下心來命令她什么,如此,也只好軟聲相勸,望她還顧忌些來往巡視的守衛,莫要再糾纏的好。
當然,她如今這媚態,也不愿憑白的入了別人的眼,于是她斜著眼神,將周遭打量了一圈,確如她所想,這些個將士一如既往的認真巡視,視他們如空氣一般透明無色。
“皇上多慮了。”睿瑾復又貼近他的身子,雙手搭在他的肩頭,繞到他的腦后。
白慕清眉頭皺了皺,“朕累了,回去吧。”
他抬了雙手扒著睿瑾的手臂,已顯得有些不耐,饒是他想如何盡善盡美的處理此事,連日來的行軍也讓他十分勞累,無暇顧及更多。
睿瑾似已知他的心思,更無法再任著性子做些什么,只是嘴上仍不免低聲嗔怪道,“皇上倒像是害羞了,紅綃帳暖時都不曾有的。”,遮掩此刻的尷尬。
她的聲音極輕,如鴻毛落地一般,但白慕清仍舊撲捉到了一絲半縷的異樣。
他訝異的低眉問她,“方才你說什么?”
睿瑾一愣神,恍惚察覺到先前那話雖是女兒家的嬌嗔,卻對于她的夫君而言,有這么些不敬的意思,于是連忙岔過,搖頭笑道,“沒說什么,皇上既然累了,臣妾侍候皇上就寢吧。”
十月初二。
白慕清醒來之時,天微微亮,淡墨色夜幕之下,東方天際還未升起的紅日早已染紅了半天天色。清爽濕潤的空氣,聞之沁人心脾。噌鏘的鎧甲兵器摩擦聲在沉寂的清晨,顯得時分沉重。
“傳令下去,全行軍,明日酉時前必須到達鳳城。”他聲音沉穩,雙眸望著遙遠的東方,眸底暗潮涌動,竟是難以言喻的凌厲。
許是御駕親征真能鼓舞士氣,從洛州一路趕往鳳城,饒是如何艱辛,將士都不曾落下隊來,更是在十月初四未到申時就已全部進駐鳳城。
如今鳳城守將乃是睿大將軍睿賢的二弟,睿瑾的二叔,將軍睿潛!
睿家一門英烈,為保西涼,立下不少汗馬功勞。當然,也為保西涼,睿家折損嚴重,睿賢這一輩如今剩下的,也只有睿賢、睿潛二人。聽聞,睿瑾還有一位最小的小叔,名為睿羨,此人博學多識,但因喜好閑云野鶴的生活,已離開睿家多年,故而無人知曉他如今是生是死,身在何處。
白慕清攜睿瑾并一干將領抵達鳳城之時,睿潛早已在城門處恭候多時,一入鳳城,睿潛便將白慕清迎進府邸,然后吩咐屬下副將,將方才抵達的將士有條不紊的安排妥當。
白慕清此番在鳳城落腳的府邸,乃是睿潛自己的宅子。他因家眷全在涼京未接過來,自己又常年住在兵營,是以這處宅子倒是空置了許久,接到御駕親征的消息后,睿潛才急急的著人將這里打掃了一番。
這府院雖慌置許久,但清掃之后倒是恢復了些許原本的面貌,清雅的很。
身為邊城,鳳城卻是獨樹一幟的婉約秀麗,此處氣候潮濕,草木茂盛,是以往來客商均喜在此處建起別院,以供休息。即使是到了深秋,仍然可見盎然的綠色纏繞在庭院中。
睿瑾侍候白慕清能個稍事休息后,待所有將士都已安排妥當,即召集他們大廳議事。
以往,帳下議事時,他們各抒己見,倒也算是爭論不休,今日倒有些反常,一個個均低眉垂立在大廳兩側,不言不語。
白慕清抿了口茶,眉毛微挑,掃視全廳,“怎么都不說話了?”他放下茶杯,沉聲問道。
沉默良久,倒是林玄抱拳上前,“回稟皇上,屬下等已得到消息,齊皇也已到達景固,屬下在思量他會用什么戰術。”
白慕清眉頭一蹙,“齊皇他縱有千般變化,目的卻也只有一個,那就是取勝!而你的目的實則也只有一個,那就是取勝!所以,林玄,莫要讓他擾亂你的心神。”
林玄沉思,抱拳上前,躬身道,“屬下明白了。”
“好,那就說說你們的想法吧。”白慕清坐回椅上,攤開地圖仔細思量。饒是已做了完全的準備,到了這一刻,仍舊不可以掉以輕心。說不在意程奕軒那是假的,帶領著景固軍直搗皇城謀取皇位的他,又豈是泛泛之輩,何況,他知他此戰,定要有所得。
兵者,詭道也!
他向來不喜按常理行兵布陣,與他那軍士冷冽,在這點上倒是十分的合拍。
程奕軒,冷冽,有他二人在軍中,自己更應該萬般小心才是。
夜色已深,廳內的燭火依舊燃的旺盛,一干將領全圍在檀木長案旁,眼神灼灼,烈焰如狂。
半晌,才從地圖中抽出神來的白慕清一語定音,“如此,就按照方才所說,下去準備吧。”
眾將領紛紛單膝跪地,一手按在膝頭,一手握住腰間長劍,“屬下遵命!”
他們聲似洪鐘,讓深夜疲倦的人為之一振。
白慕清起身,借著外面皎潔的月光,輕落落的道,“行軍作戰甚是勞心費力,今夜且都養精蓄銳,明日開始便有一場苦戰了。”
廳內沉寂片刻,仿若是被他突如其來的關懷感嘆,驚得不知如何是好,倒是睿潛率先拱手道,“是!”
眾將領紛紛應聲,白慕清輕飄飄的揮揮手,一襲錦白的長衫側立于長案前,燭光搖曳,抖動著他消瘦的身影,翩若仙姿。
許是事情都安排妥當,只等明日出戰后再行其他布置,白慕清一根緊繃的神經霎時送了少許,倦意翻翻滾滾的涌了上來。他雙手擰著凸凸而起的太陽穴,扶著身邊的木椅坐下,頭靠在椅背上,輕輕地調息。
可今日的味道卻有少許的不同,白慕清偏過頭去,撥開垂落在他頸側的長,反拉著她的手護在胸前,輕聲道,“若曦,不用按了。”
那只手猛的一顫,僵硬著逐漸變冷,變冷。
似察覺到氣氛的不同尋常,白慕清腦中忽的一片清明,如今在鳳城,怎么會出現若曦的身影,而她若是進來又怎么會無聲無息。這么看來,在他身后的這個女子只有可能是一人睿瑾!
也許,他真的不該同意睿瑾來!
白慕清坐起身來,雙臂抵在桌面上,單手撫額,擰了兩下眉頭,這才側身望著身后面容凝滯的睿瑾,問道,“還沒休息么?”
睿瑾僵硬的勾了勾唇角,勉強將失望嫉恨的情緒壓到心底,她端起擱在桌案一角的白瓷碗,上前道,“臣妾見皇上一直沒有吃東西,恐皇上等會兒餓了,就親自煮了碗粥。看著眾將都出去了,這才端進來給皇上用。”
她將粥碗端在手里,柔糯的香味觸動著干枯的味蕾,讓人食欲大振,若論賢惠,睿瑾自是相稱的。但白慕清此時卻實在是食不下,他既對睿瑾無情,此時又承她這么些許的情意,實在是不應該。
此刻,他真的在想,是否出征那日的一念之差,成就了今日的步步之錯。更或者,當初,不應該同意這門親事。
悔不當初!
“皇上此番親征,士氣大振,本是好事。但皇上萬不得操心過甚,傷了龍體。臣妾自是跟來,定要照顧好皇上的,衣食住行,還請皇上由臣妾做主。”
睿瑾雙手托著碗,雙膝跪在他面前,此時她已換下銀色鎧甲,著了一身軟緞男裝,柔滑的緞面將她纖細的身子襯得越纖弱。她就跪在長案的陰影里,仰抬的眸華中漾起層層波光。
“朕,親征,所需所用自有軍中安排。戰場不比宮中,你既是來了,也免不了委屈些。雖然你出身武將家,可畢竟還是女兒身,朕一心在戰事,無法照顧你,你自個兒照顧好自己就好,不必為朕勞心了。”話已如此,想必,以她的聰明,必曉得他的心意。
白慕清看著那碗粥,思量片刻,終還是接了過來,一勺一勺的送到口中。
軟糯的香味瞬間灌輸四肢百骸,果真是美味,只是,他卻無法用“真心”去品味。
空氣似乎都凝滯在這一刻,直到“哐”的輕聲想起,白慕清將吃完的粥碗放到案角的漆木托盤上,他側目一看,睿瑾竟還跪在那里。
“你?”白慕清甚是無語,他輕扶一把,奈何睿瑾并不愿起身。
她低垂的睫毛一顫一顫,猶如蝶翼一般,“臣妾,只想皇上答應臣妾。”她依舊是這話。
“為何?”他問。
“臣妾的本份罷了。”睿瑾似是苦笑了一聲,本份而已。
恰在此時,顧衡帶著城門急報站在門外稟報,“皇上,東門急報,齊兵突襲!”
白慕清拍案而起,沒想到他們來的這么快,本以為明天才是初戰,看來程奕軒比他想象的還要更急切吶。
“走,去看看。”
白慕清一心全在東門突襲上,他繞過長案徑直望門口而去,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急轉回身,對睿瑾道,“夜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皇上!”睿瑾急喚道,“臣妾?”
白慕清眉頭緊蹙,“罷了,隨你吧。”既然你說是本份,我又還能說些什么呢,終究是我欠了你的。
直到白慕清錦白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睿瑾才扶著長案緩緩起身,她端著漆木托盤,看著那口已然空了的粥碗,面上浮起不知是欣慰還是苦澀的容顏。
白慕清到達東門之時,齊兵早已列隊整齊的立于鳳城東門前,若非看到城樓上殘留的打斗痕跡,很難想象到方才這里正經歷一場偷襲。
白慕清到時,睿潛并一干將領早已守在城門樓上,見到他,紛紛抱拳,然后讓出一條道來。
他錦白的衣裳在皎潔的月色下分外醒目,帝王威儀淋漓盡顯,城門下的列隊的齊兵遠遠看到他,不多會兒便有一人打馬上前,他一身黑色鎧甲,手握長槍,長喝一聲,“可是涼皇陛下?”
睿潛聞聲,腳步輕移,已有半個身子遮擋在白慕清身前,再往他看去,只見白慕清的另一半身子也被顧衡護在身后。
白慕清眸光一掃這二人,睿潛和顧衡身子一震,恭手退到一側。他雙手背在身后,目色沉沉,“正是!”他聲音不高,卻傳的極遠。
那人聞聲,翻身下馬,雙手抱拳,朗聲道,“在下政道,奉吾皇旨意,特來拜會涼皇。”
他,黑甲黑馬,一人立于馬側,陰影中辨不清他的神色,但從聲音聽來,應還是個少年。且不知,程奕軒派一個少年偷襲作為見面禮,是何用意。
白慕清眸光掠過已收拾妥當的城樓,緩緩道,“既是來拜會,也不必弄的如此花哨,心意朕領了就是。齊皇如此客氣,下次再相會,朕可不知要怎么答謝才好了。”
政道愣了愣,官面上的話他不太會說,只是將皇上交代他的話一一背熟,然而皇上卻沒有教他應該如何和涼皇對話。
于是,政道只想著涼皇既是說了話,他也該回上一句,說完回去才是正事。政道細想著皇上當時吩咐的話,張口道,“吾皇說,昔日此地曾得了涼皇些許好處,但也曾也于此處差點喪命于西涼,前塵恩怨相抵早已兩清。此行出兵,終究是要血戰一番,那些恩情便不會顧及了,望涼皇好自為之。”
政道一番話背說下來,自覺無甚遺漏,總算是完成了使命,是以心下舒暢了許多。
城樓上的白慕清勾勾唇角,清聲道,“朕,并不知與齊皇有何恩情,想來,仇怨倒是有些。此戰,既是他要戰,朕要戰,便不會有手下留情一說。也愿他,好自為之吧。”
政道認真記下白慕清的話,他雙手一拱,然后翻身上馬,領著那一團黑色的千人騎揚塵離去。
回到景固,卻見通往程奕軒書房的走廊上圍了不少的人,仔細一瞧,原是紀將軍,陳將軍并一干將領守在那,看到他來,齊齊涌了上來。
“如何?”陳虎率先問道。
政道擰了眉,仰天冥想,“按照皇上所說,先攻了一次城,然后把皇上的話帶給涼皇,就回來了,算是完成任務了吧。”
陳虎又羨又嘆,“好小子,沒想到第一仗倒是被你搶去了。”
紀成則拍拍政道的肩膀,笑容朵朵的贊道,“不錯,不錯!”
然后,他指著亮著燭光的書房,呶呶嘴,“皇上一直等著你呢。”
政道探頭瞧了瞧,都這么晚了,皇上果真還等著,于是在眾將領的歡送下敲開了書房的門。
程奕軒正斜斜的靠在寬椅上,眼睛盯著屏帳上掛著的邊城圖,嘴角噙著一抹邪吝的笑意,讓政道心頭幽幽一顫。他轉而看向一側正端著茶盞,神態悠然品茗的冷冽,神情略略松了下來,雖然冷公子人看著冷了些,實則內心還是溫暖的,只是?
政道看像冷冽身邊高腳小幾上已經冷了的黑乎乎的藥碗,眉頭皺了皺。
“皇上!”政道輕聲喚道,眼睛卻不離那碗藥。
程奕軒早已聽到政道歡快的腳步聲,卻不知為何出了聲竟是蔫蔫得,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整個沒精神。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程奕軒才現根源所在。
“洌!”他忽的站起身來,金絲皮靴瞬間闖進了冷冽的眼眸。
冷冽一派安定自若的抬起雙眸,端著茶盞,問道“何事?”
“藥!”他臉色陰沉,十分不悅,不待冷冽反應,那藥碗早已被端到眼前。
藥雖冷,但一股子濃烈的苦味仍舊縈繞不絕。
冷冽蹙起好看的遠山黛,狹長的眸光從眼下的藥碗掠過面色陰沉的程奕軒,最后定格在剛進門的政道身上,政道被他看得竟有些心虛,連忙垂下頭去,避開那冷冷的眸華。
“喝藥!”金絲皮靴上前一步,藥碗也已挨到他唇邊。
他側過臉頰,無甚神情的道,“喝了也無用,又何必?”
話還沒說完,卻被程奕軒厲聲喝住,“洌!”
冷冽神色一頓,繼而苦笑一番,“罷、罷、罷,洌喝了就是。”
他接過碗來,一仰頭,尚未喝出什么味道來,碗底就已見空。冷冽將那空了的碗底在程奕軒面前一亮,淡淡的道,“如此,可安心了?”
程奕軒輕輕一嘆,“你何時才能讓我省心。”
他此時的惆悵讓政道一下子念起方才看到他時邪吝的神色,前后判若兩人,帝王心果真難以喘測,難以言明。
“洌,何時不讓皇上省心了,洌可是皇上的軍師吶。”冷冽擱了漱口的茶盞,從小幾上拿起隨身的玉骨扇,唰的展開,隨著他穩而輕緩的腳步,扇面在手心里一片片的數落著合起。
待站到掛著地圖的那張屏帳前,冷冽頓住腳步,回眸朝著程奕軒淡雅一笑,“洌,若讓皇上得償所愿,是否算是讓皇上省心呢。”
那番笑容,晃的政道眼前百荷齊放,心神蕩漾。
好啦,若曦這一世的愛情故事到此結束,下面是她后一世的愛情故事:
天朝國明歷256年,七月初八,宜,娶嫁,上書,出行。忌,移柩,安葬。
這一日,亦是天朝國天子光耀帝慕容曜迎娶太楚國吉祥公主于若曦之吉日。
天朝國和太楚國于六年前訂下的婚約,于六年后的今天,終于迎娶堂堂大國的唯一的公主。于天朝國而言,太楚國愿意將極寵的公主賜嫁于天朝,實是天朝國千年積來的好德。
天朝乃小國,太楚,卻是縱橫多年、擠身大國行列之國,只不過這幾年天災**,倒是盛氣弱了不少,卻仍然撼不動它于各大國的位置。
當日酉時,鳳輦在上千人的擁護之下臨于天朝皇宮洛城,萬民歡呼,百官迎嫁,喜炮與煙花,齊齊鳴起,絢麗無比的煙花綻放于那夜色輕籠的夜空,格外的艷麗喜氣。
于若曦坐了三天三夜的鳳輦,如今透過那薄薄的紫紗,此皇宮,繁華無比,宮燈處處,處處鋪紅掛彩,華麗紅緞,鋪了她今日的出嫁入宮之路。
“公主,到了!”
一邊的陪嫁宮女在外面低低地說道,在鞭炮齊鳴中,有人上前用力一掀,將鳳輦的珠簾和紗簾一同掀開,若曦聽到了宮女輕輕抽氣的聲音。
可是,那宮女卻沒有說什么。
按照這里天朝的大婚規定,必須由新郎親自來攙扶新娘下鳳轎或者鳳輦,可是那只牽住若曦的手,顯得很細膩,那個愛武的夫君慕容曜,怎么會有如此細膩的一雙手呢?
來不及多想,若曦已在一陣陣煙花鞭炮聲中,頂著鳳冠,一步步地由慕容曜牽入宮內。
若曦小心翼翼,心跳得飛快,今晚,她就是慕容曜的新娘,將來也是天朝的皇后,這一日,她期待了多久?
六年,整整六年,從十歲的時候,喜歡纏著慕容曜,稱他哥哥,慕容曜也常常帶著她去外游玩,兩人雖然一人為君主,一人為他國公主,卻相處融洽,帶著甜蜜美意,終被人認為是一對天成佳偶,神仙伴侶。
大楚國,與其他國極為不同。
自從上代的皇祖母立下一夫一妻制之后,整個大楚國的民風亦好了起來。
一生一世一雙人,是眾多女子的愿望,而男子,因皇祖母武功蓋世,大功赫赫,在三十年前定下了無數動蕩的局面,引得男子也不由得極為敬重,于是一夫一妻,盛行一時。
若曦心里充滿了甜蜜,她的夫君,天朝國君主,雖然是一個可以擁有三千后宮的帝王,卻獨獨娶了她呢。
若曦一身蹙金繡云霞翟紋喜服,頭頂鳳冠與喜色蓋頭,透過那半薄的蓋頭,看到人影朦朧,恍恍惚惚。
人聲喧囂,他引她來到殿前,過堂,入殿,夫妻對拜等等一套繁復的禮儀過后,于若曦方被喜婆送回到喜房中。
只不過,從下鳳輦都沒有聽到慕容曜說過一句話,他,怎么了?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