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娘娘,請移駕迎月殿,小安子以后請娘娘多多關照呀!”
小安子眉開眼笑,帝王之心,他測不出,但吉祥公主地位又突然晉升,做下人的肯定得多迎合一下。
“公公有禮了,以后本宮還得指望公公多多提點呢!”
若曦淡笑著,心在不安之余,又迷惑不已,看來得讓小綠出去探探口風,才知道慕容曜立她為德妃的緣故。
若曦換上了盛裝,上了鳳輦,移于迎月殿。
迎月殿于東宮的最偏殿,但比起之前的冷宮,卻是算得極好,下了鳳輦,若曦領著幾個內侍輕步而入,但見雕闌玉砌,繁華似錦,裊裊檀香于青龍碧花鼎里幽幽而出,幾縷日光透過了窗欞,平增幾分迷惘之意。
等待她的,到底是什么命運?
寵?還是辱?
若曦靜靜地坐在一邊,看著皇上賞賜的物品一件件地運入,心底莫名其妙地冒了出許多蒼涼。
待一切安置好,若曦便打小綠去打探口風,小綠卻立在她側邊陰冷一笑,“主子不必打小綠前去了,其實你心里都有底,不是嗎?”
若曦臉色一變,羽睫顫抖著,手緊緊地揪住身上的那張合歡薄被,前天被慕容曜強要了,身子還有著強烈的不適,臉色卻顯得比那日更慘敗。
“他立你為妃,就是向大楚的臣民證明你只不過是禍國紅顏,所有的罪證都指向你。出賣救國將軍楊風羽,以求得慕容曜恩寵,大楚臣民對于皇家徹底失望,將會乖乖順著天朝了呢。”
小綠的聲音無比殘忍,像尖利的刀刃,一下下地剜在若曦的心上。
狠!
慕容曜,他果然狠!
要讓存活著的臣民降服于他,他只一圣旨,便將所有的罪都推到了于皇族身上,好狠!
若曦麻木地扭過螓,默默地注視著雕花窗外那些九里香深綠的葉子,眸里那些冰寒,慢慢地染開來。
她必須得承認,慕容曜從來沒有愛過她,這一場情愛,只是她一個人唱的獨角戲而已,如今夢回一身傷,是自己要振作的時候了。
除了自己,無人可以挽救自己,和皇兄啊
到了午膳之時,飯菜都是格外豐富的,肉曦齊全,不像得在冷宮那會吃著白饅頭,若曦深知是個局,卻又不得不承受。
而晚膳,皇上卻傳若曦至稟心殿用膳,若曦只得換了一套淺粉色的寬袖金繡綢緞長衫粉色的粉荷長裙,挽了簪花高髻,就只斜插銀蝶釵,簡簡單單地去赴宴。
她正是被封為妃,不得如此張揚,雖然這皇宮之中暫時只有沈紫和她,但也聽小綠說,過一些日子,皇上就要選秀了。
看樣子,后宮三千佳麗,這深宮中,再了不如這幾日那么平靜了吧?
移駕至稟心殿,若曦蓮步輕移,未入殿,就聽到了鶯語般的歡笑聲,聽起來里面有不少男女,若曦心里微微一怔,這皇宮里,她剛剛進入,以為慕容曜只有沈紫一個女人,看來并不是如此。
枉他騙了她六年,以為他作為一朝之王,連一個妃子也沒有納,還以為他對自己多癡情呢。
只不過是個笑話罷了。
“德妃娘娘駕到!”
靈公公稟報,若曦已移步至殿前,舉眸一瞧,里面有六個案幾,三女二男,最正中之上的,乃是皇太后和慕容曜,于慕容曜左旁乃是皇貴妃沈紫。
“臣妾見過皇太后皇上皇貴妃娘娘。”
若曦淺淺福身,請安道。
皇太后一身襲華衣,珠翠滿頭,輝光暗映,瞧上已有六十年華,但那雙眸卻尖銳無比,落在若曦身上如一支利箭,刺得若曦不敢抬眸仰望。
眼尾掃過,沈紫亦是打扮得雍榮華貴,極不失貴妃之氣。
兩側,乃是若曦并不認識的男子與女子。
“賜座。”
慕容曜柔柔地看了若曦一眼,眼光濯濯,有若淺笑。
這是很多年前,他曾一直如此待她。
如今,這笑,大概也只是為了演戲而已。
“謝皇上。”
若曦謝過,退到側邊的空座上坐下,這才注意到此大殿亦是富麗堂皇,一側的黃龍紫鳳香鼎有淡紫色的薰煙從孔里裊裊升起,籠得此殿迷幻而不真實。
而對面的,是兩個華衣男子,一個便是慕容軒,另一個卻是蒙著黑紗的男子,簡樸的青色云紋大衣,墨束起,那雙狹長的鳳目流淌著奇異之光。
慕容軒身邊坐著的那個貴婦人,大概便是王妃罷。
剩下的,乃是若曦不曾見過的女子,瞧她們的打扮皆未出閣,看來應該是公主。那么說來,這是平常的家宴,可是那蒙面的男子又是誰,在慕容曜前面不以真面目示人,大概是非常特別的人罷了。
“今日乃是平常家宴,大家不必拘束,盡情享用吧。德妃,哀家年老了,眼有點花,過來給哀家瞧瞧?”
皇太后輕然放下了茶樽冷冷地看向若曦,若曦一怔,這皇太后看起來對她極不滿,當然,一個亡國女子嫁入敵國,她還能指望皇太后對她有多好?
“臣妾遵命。”
若曦輕移蓮步款款上前,站到了皇太后的身側,垂著螓,心底有些緊張。
眼尾瞟到了慕容曜的手,握著沈紫的纖纖玉手,他們正在低低私語,完全沒感覺到自己已來到了皇太后的身邊。
皇太后瞇著雙目,一抹鄙夷之色從眼底滑過,“德妃果然是天生麗質,可惜卻不是天朝之人,不過皇上既然喜歡,哀家也無話可說。德妃,為哀家斟一杯茶吧。”
若曦一怔,下面的男女皆靜了下來,三名公主以好奇的目光打量著若曦。
她們最小的才九歲,最大的,也只不過十四年華。
若曦應了聲,一手挽起了寬廣的衣袖,一手輕執茶壺,淡綠色的茶水細細地從壺嘴里傾了出來,茶香撲面,皇太后冷冷地盯著若曦,深邃的眼神卻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太后請用茶。”
若曦雙手奉起茶樽,恭敬地遞到了皇太后的前面。
皇太后臉色一沉,“堂堂德妃,竟然不識一點禮儀?晨昏定省視為無物,如今連奉茶,都忘記規矩了嗎?”
若曦臉色微變,卻還是穩穩地跪了下來,低下螓,“請太后用茶。”
“母后,德妃沒有去定省,那乃是朕吩咐的,母后近日圣體不適,兒臣不敢讓德妃去打擾母后。”慕容曜淡淡地說道,若曦一怔,沒料到他竟然為自己說話。
但稍稍細想,感激的心,又沉重了起來。
“原來如此,哀家還以為區區一個德妃,會如此放肆呢!”
張太后冷笑,下面的三個公主皆有著幸災樂禍之色。
“母后,畢竟一個亡國女子,身上總有晦氣,皇上怎么會讓她近身母后呢?不過母后,兒臣勸你還是別喝那杯茶好了,免得母后鳳體不適。”
下面那個紫衣女子笑道,她便是天朝國的長公主真珍公主,因幼年時極得先帝寵愛,性子極為驕橫跋扈,除了慕容曜和皇太后,誰之言都敢去頂撞。
皇太后收斂了笑容,沒有理會真珍公主的話,伸手去接茶,若曦螓低垂,看不到皇太后的任何表情。
只覺得手中一震,皇太后的手撞到了茶樽的邊緣,若曦一個拿不穩,滾燙的茶水便滾落到了若曦的膝蓋上,火辣辣的疼痛!“太后請息怒,臣妾太不小心了,太后請息怒!”
若曦心一驚,這明明是張太后故意的,然后卻不顧得身上的燙痛,重重地朝張太后如搗蒜般重重地磕頭,額頭砸在冰冷的白玉地面,一陣震裂般的鈍痛。
張太后冷笑一聲,優雅地看向了真珍公主,“皇兒說得不錯,晦氣的人終是晦氣,連一杯茶都捧不穩!還不快給哀家滾?”
張太后眼底掠過了一抹桀驁之色,不愧是前朝的皇后,手段厲辣無比,用穿著金鳳刺繡的靴子重重地踢了一下若曦,若曦便像圓石一般滾下了臺階,頭重重地磕到了地面,一縷血腥味便飄散在空氣中。
一只黑色靴子突然落在若曦的身邊,將還要滾開的若曦截住了。
不,那是一條男人的腿。
若曦吃力地抬起頭,全殿上,都寂靜無聲。
沒有人為被凌辱的若曦站出來說一句話。
沈紫淡淡地看著這一切,慕容曜握住她的手稍一用力,關節泛白。
戲,演得真好。
小綠立在一邊,瞳微微緊縮。
即使她是王爺派來的暗人,但是對于這個德妃,那顆冰涼的心還是有著憐憫之心,嗜血后宮冤魂滿,只怕這個德妃,將會成為一縷冤魂
慕容軒皺皺眉,正欲為若曦說句好話,一邊的王妃輕輕地拉了他一下,慕容軒臉色暗沉,終是沒有站出來。
“謝公子。”若曦朝那名蒙面男子道謝,雖然早就預料了今晚亦是一個難熬之夜,眸中還是輕輕地蕩起了淚霧。
她爬回身,朝張太后和慕容曜磕了一個頭,“臣妾失禮了,望太后處罰。”
“還不快滾?”
張太后眼中冷色驀然升起,慕容曜清咳了一聲,冷傲之氣轉為了薄怒。
“母后,不管如何德妃終是朕的德妃,只不過區區小事,犯得著讓母后如此動怒?德妃,你還是先回迎月殿吧,小綠,扶德妃回殿。”
小綠福了一福,上前扶起了若曦,見她原本光潔如雪的額頭已青一塊紫一塊,有淡淡血絲滲了出來,極為狼狽。
“謝皇上太后恩準,臣妾先回宮了。”
若曦忍住眼中的霧淚,聲音冷靜地道。
小綠扶著她緩步而去,那真珍公主噗地笑了出來,如花容顏上染上了一層喜悅的色彩,“母后,那德妃怎么說也是亡國女人,立她為妃,真的有失我們天朝的顏面,也不知道皇上是如何選”
“放肆!朕立的德妃,豈容你在此嚼舌根?”
慕容曜突然大怒,雙目噴出怒火,猛然一拍案臺,嚇得真珍公主花容失色,頓時不敢放肆而言。
“皇上息怒,真珍公主也只不過快人快語而已,今日乃是家宴,本王還得用了家宴陪王妃逛花街呢!”慕容軒笑道,慕容曜神色一緩,對這個不學無術的軒王淡然一笑。
“軒王,城中的花街,還是如此美好么?”
“那是,皇上有所不知,花街不但花燈名花處處,車水馬龍,更有美人嫣笑,說不定本王還可以無意逛到心儀女子呢!”
軒王放肆地笑了起來,太后眼中涌起了厭惡之色。
“軒王真會說笑,只怕軒王妃會吃醋了。”蒙面紗的佐傾突然笑了起來,聲音略為嘶啞,但卻亦充滿了動感磁音。
軒王妃劉虹兒笑了起來,“王爺要納多少妾,那乃是王爺的事,臣妾更得盡一分力將納妾之事辦得妥妥當當,臣妾又怎么會有醋意兒?”
一番話,將剛剛僵死的氣氛提了起來,眾人假惺惺嬉說了一番,沈紫倒顯得很賢淑平靜,話不多,卻極得張太后的歡心。
夜色深深,繁華燈火幽幽顯現,若曦于殿后的大浴池中泡著,那些清涼的水裹著身子,水面上有小綠撒下的粉色花瓣,水珠濺落到花瓣兒上,晶瑩剔透,流淌著一種粉色的美麗光澤。
額頭的傷,已讓小綠涂上了一層藥膏,即日應該可愈,稟心殿的一幕,深深地刻入了若曦的心里。
地位再高,身份終是亡國妃,怎么也脫不了被侮辱的日子,以后如何讓太后對自己括目相看?
小綠于一邊撒著花瓣,正欲上前為若曦擦身子,若曦輕輕啟辱阻止了她。
“小綠,你不必侍候本宮,本宮在大楚之時都是習慣一個人的。不過那個蒙面男子,是誰?”
他是誰?能在皇室的家宴上出現,不是與慕容家有血緣關系的人又會是誰?但慕容曜也只得一兄弟,那便是軒王。
“回娘娘,那可是皇上寵愛的佐侍。”
“佐侍?皇上之前一直和這名男子很親密?”若曦大為驚訝,沒料到慕容曜竟然會好男風?
那男子,必定是絕色驚人,方取一紗掩面,否則慕容曜定不會如此寵他。
“娘娘您誤會了。佐侍全名為佐傾,是皇上的一品御衛,但同時亦是皇上的劍術師父。佐侍可是皇上重金聘請回來的劍士,皇上酷愛劍術,所以將佐傾視為了皇家之人。”
小綠冷然地道,恭敬地立在那里,瞟了一眼若曦受傷的額頭,仍然是沉不住氣。
“娘娘,你必須盡快討得皇上歡心,這后宮中的日子才好過一點。太后并不是皇上的親生母后,而是軒王的母后,所以對于皇上的妃子太后終是不放心上。沈紫的家族有權有勢,張太后自然不敢怠慢她,而娘娘”
小綠后面的話不言而喻,若曦點點頭,看著小綠那張清秀的小臉。
她,只不過區區十四年華,如此少女正是似花嬌弱之際,卻有一雙冰冷的眸,冷絕的氣息,軒王的暗人終是那么出色的吧。
“你出去吧,我好好泡一下身子。”
若曦淡淡地道,小綠福了一福退了下去,池邊上的燭臺上燭火在細細的風中搖曳不定,不時出咝咝聲響。
小綠守候于外,若曦剛剛擦洗了上胸,卻聽到內侍靈公公的嗓音在外面響起,“皇上駕到”
他來了?
一結束了晚宴,慕容曜就趕往迎月殿,他翻了若曦的牌子,是很多宮女都想不到的。
在殿上的侮辱,宮女們都看在眼中,覺得皇上并非寵愛德妃,可是如今皇上卻親自趕了過來,看來帝王之心不能妄測。
小綠和另一個侍女內侍太監立在殿外,朝慕容曜跪下請安,慕容曜一揮手,大步而入,內侍靈公公連忙關上了殿門,和淺云美滋滋地對望一眼。
皇上來迎月殿,就證明娘娘得寵,他們下人的日子也會滋潤一些。
慕容曜越過屏風,見不著若曦,才想起剛剛小綠說的話,她正在殿后面的浴池里泡著。
慕容曜輕然一笑,他已換上了一襲便衣,白衣如雪,卻不失帝王霸氣。
他側身走入后殿,只聽到了輕然水響,美人出浴之情景仿佛在水聲中浮現在眼前。
慕容曜露出一縷邪笑,大步走到了浴池邊,只見圓形浴池里,水面鋪了一層粉粉的花瓣,沾著水珠兒,透著瑩白的美妙之光。
池里的女子青絲凌亂,飄浮在水面上,時不時將花瓣兒蕩開了,借著朦朧的燭火,便見女子的玲瓏曲線隱約透露了出來。
膚若雪白,有若仙脂。
慕容曜眸波光亮,輕輕地揚起了唇邊的弧線,“上來,為朕寬衣。”
若曦嚇了一跳,以為慕容曜會在外面等她,沒料到竟然進來了,她的臉驀然地染上了紅霞,自己**著身子,怎么好意思上前去為慕容曜寬衣?
寬衣?
他想在這里
“沒有聽到朕的話?看來朕的愛妃越來越不乖了,快滾上來為朕更衣!”
慕容曜見若曦眼中有畏懼之色,不由得大怒,若曦再也顧不得什么,只得走上了浴池,反正這身子,他該看的都看了,還怕什么?
順便,今晚要好好侍候他,達到了軒王的那個交易目的,那更好了。雖然若曦并不明白為何軒王要和自己做這個交易,可是能保住了于凌,也只有這個唯一法子。
若曦身子微微顫抖,七月的氣溫仍然很高,可是一股冷意由腳底直涌心頭。
慕容曜說完,雙手握住了她小巧的肩膀,若曦的心一痛,大楚二字,已成為了她最驚痛的夢。
靈公公滿意退了下去,留下淺云和小綠在此守夜。
翌日,于若曦迷糊醒來之后,身邊的慕容曜已不在了。
她拉過被單,讓小綠進入,為她梳洗一番,草草用了早膳又躺下了。
慕容曜說得到做得到,真讓她下不了床來。
天氣極好,細密的光芒透過了粉色紗窗映入了殿內,若曦免起了定省,也倒顯得自由一些,一覺醒來,已然是用午膳之時。
“小綠,能不能能不能讓王爺打聽到我皇兄的消息?他現在在牢里如何了?”若曦黛眉蹙成一團,低低地問立于一邊的小綠。
午膳亦很豐富,兩個素,兩個葷,一個燕窩紅棗補湯,若曦輕輕地抿了一口湯,等待著小綠的回答。
“皇太子如果有突變情況,軒王會傳達給小綠,奴婢也會一一告知,娘娘莫過分擔憂。”
有小綠這句話,若曦的心安了許多。
而后,有小平子送來了慕容曜特賜的復顏藥,對淤青和酸軟的痛處可有明顯的效果,小綠接過復顏藥,有些猶豫。
“給本宮上藥吧,皇上若真欲處死本宮,就不會留我在此了。”
若曦淡淡地說道,他的目的還沒有完全達到,那個藥方都沒取到呢,怎么會舍得處死她?
小綠冷哼一聲,“別忘記了,你還有皇兄,皇上要得到藥方,何不去向你皇兄問呢?”
若曦全身一震,卻冷冷低笑,“小綠,你錯了,皇上是個征服欲占有欲強大的帝王,能讓自己委屈六年去討好的女人乖乖屈服于自己的身下,乖乖將藥方道出,不是一件更有趣的事嗎?”
短短的幾天,抹除了六年來的假象,若曦已將慕容曜看得一清二楚。
帝王,同共的特點就是征服欲占有欲極強大的男人,比起父王來,這慕容曜還要強大的得多。
小綠取出綠色小藥瓶,伸了小指輕輕地捻了一些淺綠色藥膏,輕輕地涂在若曦的背上。
青一塊,紫一紫,小綠可以看出那道明顯被壓于浴池邊的淤青,更可以想象到,昨晚若曦表面承歡,其實是在承受著非人的折磨。
涂好藥膏后,若曦又沉沉睡去,一日又安然而過,以為慕容曜不會再來,哪料待她剛剛欲就寢,殿外就響起了小平子的稟報聲。
“皇上駕到!”
若曦顫抖了一下,羽睫輕顫,款款地迎了出去,給慕容曜請了安。
皇帝一般只會召妃子侍寢,但極少于嬪妃的居地就寢,昨晚他雖然沒有在此殿過夜,但是親自到此臨幸了她,還是招惹了許多宮中口舌吧?
“你們退下吧,朕就在迎月殿就寢。”
慕容曜淡淡地掃了若曦一眼,見她螓垂得看不到那張臉龐,小平子為難地搓手,“皇上,這好象于禮不合。”
“有什么于禮不合?給朕滾出去!”
慕容曜怒喝,小平子和侍女們連忙請安退下,若曦連忙跟著慕容曜進入內殿,掀開了紗帳,為慕容曜除去了外袍。
“皇上,你于此處就寢只怕會惹來眾人非議,皇上在此”若曦后面之言截住,慕容曜冷冷地俯視她,眼中閃過一抹桀驁之光。
“朕在哪個殿就寢,容得你在此指揮朕?”慕容曜冷冷地說道,若曦連忙垂下螓,定了定心神,方緩緩地道。
“是,臣妾僭越了。”
“懂就好,萬事不要自作聰明,否則你是怎么死了,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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