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曦大氣也不敢出,見慕容曜坐了下來,她跪了下來,為他溫柔地褪下靴子,將龍靴放好,正欲坐到床榻邊去,慕容曜唇邊噙著一縷冷笑,一腳將若曦踢下了床榻。
若曦一驚,無防備地跌坐在冰冷的白玉地上,雙手撐地,驚愕地看著坐在床上的慕容曜。
慕容曜往下一看,但見若曦手上脖子上皆有淤青,青青紫紫,在雪白嫩膚上極為觸目,心微微一動,心竟然有淡淡的內疚,伸手去拉起了若曦。
“今晚朕不會碰你,就寢吧。”
若曦一怔,慕容曜眼中溫柔之光瀲滟閃爍,一如多年前的他,溫柔地將她摟入懷中的樣子。
這惡君喜怒無常,若曦小心翼翼地躺在他的身邊,生怕惹怒他,又遭到折磨。
如此步步為營,也只不過留下條賤命,能保皇兄一命,便盡力而為也。
月光有若銀紗,輕然透過了窗欞鋪了進來,光芒飄渺神秘,裊裊沉香溢出,若曦聞到了他身上的氣息,不由得睜開眼睛,水眸卻一下子對上了那雙帶笑的眼睛。
心一頓,他又想到什么法子折磨她了?
慕容曜將她拉近,用力地啃著她如花的唇,若曦只覺得一抹疼痛在唇上彌漫開來,低嚶一聲,慕容曜一下子放開了她。
主一言,四馬難追,剛剛才說明不碰他,他何于再去侵犯她?
于是冷哼一聲,慕容曜背過她,沉沉睡去。
若曦再次醒來,身邊已沒有了慕容曜的身影。
皇上一連兩晚都于迎月殿里就寢,太后更怒,幸好慕容曜安慰之,才使太后不再動怒于若曦。
只是人人都認為,德妃娘娘手段高明,妖媚狐貍精一個,將皇上留殿過夜,這可得要天大的本事。
就連那個皇上暗中藏了幾年的沈紫,還沒有這份榮耀。
并且,德妃娘娘的兄長,曾是大楚的太子,一放之間被人從深牢中迎接于城北的一座府祗,皇上還賜其十名侍妾,黃金白銀上千兩,珍珠布匹一時間,于凌由一個階下囚平步青云,直升周王爺。
新封的周王爺,從不見客,日夜溺于酒色之中,行人行至其府外,都能聽到靡靡之音,女子男子的歡笑,絲竹奏樂裊裊,堪比帝王更好色**。
于是,大楚的階下囚,一個公主淫蕩叛國,太子于凌更是一反往常,****,實是大傷大楚余民之心。
“娘娘,王爺傳話,讓娘娘到天女池邊。”若曦沉靜地坐于臺榭上,凝視著皇宮里的豪華景色之時,小綠來到身邊,低低地說道。
天女池?
這個池,據說是庭春院,慕容曜極喜歡的一個院子,里面亦如御花園一般磅礴寬闊,樓庭池閣處處是,只不過偏遠了一些,但慕容曜往往習武之時,就會和佐侍一起在庭春院里練習。
若曦沉默地站起來,換了一件淺綠色繡荷上裳,一條籠煙色百褶裙,讓小綠隨意綰了個髻,只斜插一支素銀釵,和小綠朝著天女池邊而去。
“今日皇上不會在天女池邊吧?”
“回娘娘,皇上興趣多變,暫時不會在天女池,但”
小綠的話悠然而止,若曦一擰黛眉,但仍然蓮步輕移。
天女池邊極為寬闊,天女花落滿了一地,雪白晶瑩,晴空之下,有著極光。
只是若曦的腳步頓住了。
在天女池邊的并非軒王,而是慕容曜和那個蒙面的侍衛,還有沈紫,一邊立著兩個侍女,若曦的心一頓,回眸看向小綠。
小綠并不驚訝,只是看了若曦一眼,垂下了螓。
那佐侍身形輕快,劍影如電,在漫天天女花瓣之中游刃有余,若曦雖然不道劍道,可是這種身法,這劍法,還是不由得在心里暗暗喝采。
注意到有人走近,佐侍停下了舞劍,輕然地退到一邊。
“臣妾參見皇上,皇貴妃,愿皇上皇貴妃吉祥如意。”
若曦到了此處,退縮是不可能的,只能上前款款請安。
慕容曜雙眸一暗,唇邊噙著冷笑,“德妃怎么突然到天女池邊來呢?聽說你身子不太好,為何不在殿中安寢?”
若曦低著螓,注意到慕容曜正牽著沈紫的手,心泛出了無邊的苦笑,卻笑道,“臣妾留在殿中只覺得極悶,所以到處走走,沒料到一走到此處就遇著了皇上。”
沈紫淡然一笑,目光卻盯到了若曦脖子上的淤青,心一沉,這幾晚慕容曜夜夜宿在迎月殿,沈紫自然是知道其中的原因。
可是她的心,還是被什么刺到一般,極不舒服。
“此處是朕習武之地,德妃還是趕快離開的好。”
慕容曜極不悅,沈紫卻輕輕一拉他,慕容曜一時反應過來,掃目而去,見若曦雙眸中盡是落寞之色,不由得臉色緩和了下來。
雖然毀她的國,奪她的身,但畢竟已是他的女人,六年的感情雖然有目的性,但柔情,還是有的。
“是,臣妾這就回殿,打擾皇上了。”
“皇上,多一個人看佐侍不是很熱鬧嗎?德妃妹妹留下來罷,佐侍的劍術博大精深,即使看不懂,沾點精銳之氣也極好。”沈紫淡然開口,若曦有些驚訝,原以為這人還盼著自己離開呢。
“既然紫兒開口,若曦你就留下吧。”慕容曜淡淡地道,看向身后的那個佐侍,“傾,繼續吧。”
“遵命。”
那侍衛應了一聲,正欲上前,突然聽到叮的一聲,左側的兩個侍衛立刻冷喝一聲,“有刺客!”
二侍衛將慕容曜包圍在內,只聽空中一聲長嘯,一只黑影驀然從天而降,長劍直刺那兩個護著慕容曜的侍衛。
佐傾冷笑,身形一閃,快無比,那蒙面刺客一驚,身子一側,避開了佐傾的劍,哪料那劍軟若有眼,噗的一下刺中了他的肩膀!
刺客就地一滾,血滴落在白玉地面上,格外的刺眼,若曦和小綠心驚地躲在天女花樹后,哪料刺客那一滾,就滾到了她的腳邊。
刺客抬頭,看到若曦一身華衣,一眼就知這個女人地位不低,于是一躍而去,冰冷的劍便抵到了若曦的脖子上!
“別過來!否則這個女人,我一劍就結了她!”
刺客冷喝,口氣帶著一縷驚慌。
“皇上,您沒事吧?”
佐傾急聲叫道,慕容曜被二侍衛護于身后,自然不受到任何傷害。
慕容曜見刺客劫持著若曦,一時猶豫不定,若曦作為一個能完整得到大楚臣民的信任,可是如果不放棄她,卻又抓不住這個刺客。
“娘娘”
小綠驚叫一聲,那刺客緊緊地以劍貼著若曦的脖子,明顯地勒出了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拿下刺客!”
慕容曜略一沉思,害他之人,豈可留命,一個女人算得了什么!
兩個侍衛對望一眼,明顯有些驚訝,這個德妃,這兩日正值盛寵,怎么皇上如今卻讓他們捉拿刺客,娘娘不要緊了嗎?
“別過來!再過來,我再也不客氣了!”
刺客見那兩個侍衛欲上前,大喝一聲,手微微加大了力道,若曦只覺得一道刺痛由脖子上傳來,溫熱的血液緩緩地滑下,流入了胸襟前,令得淺綠色衣紗仿佛綻放了一朵的血花。
慕容曜手一緊,心微微一揪,立刻沉聲道,“讓他走。”
若曦一怔,以為自己聽錯了,這惡君要保自己放刺客。
沈紫微微一動,眸內閃過了一道冰冷的光芒,他終是舍不得她,男人都是如此,口口聲聲說著愛自己,這不,心里還是有其他的女人。
佐傾不慌不忙,雙目若鷹尖銳,刺客持著若曦往后退了幾步,若曦顫抖著,只覺得腰間一摟,他竟然抱著她飛躍上宮墻,天女池邊靠著宇華門,宇華門為皇宮的后門,如今持著一個娘娘,逃走更是容易至極。
若曦的腰被挾得生痛,短短的幾個眨眼間,已被刺客帶到了宇華門,“開門,否則我殺了這個女人!”
眾侍衛見若曦衣著華貴,一看就是極有地位的后妃,一時間也不敢輕舉妄動。
佐傾坐天女池后的那堵墻一躍而下,“開門,在下有皇上口旨,開宇華門,保德妃娘娘!”
若曦冷冷一笑,剛剛看慕容曜的表情,分明沒有一點痛惜,如此張揚,只怕是給眾人演一場戲罷。
眾侍衛一驚,連忙大開宇華門,只聽鐺的一聲響,那兩扇朱紅鐵門便重重地打開了。
刺客挾著若曦,飛奔而去。
若曦只覺得脖子的疼痛難忍,不知道這一次,還能有小命留下來么?
男人帶著若曦飛奔至皇宮后的飛鉉山處,驚覺已是晌午之時,刺客回頭,見無人追來,得意一笑,將若曦扔到一邊。
“軒王有令,五日后,冷宮再見!”
若曦被摔得眼前直冒星星,聽到男人丟下了這一句,正欲詢問,哪料一聲輕響,那男人大吃一驚,回頭但見一刺羽箭急刺來!
男人飛身一躍,避開了那支箭,滾落在草叢里,嗖嗖幾聲,就一直滾下山去了。
若曦雙手撐地,被地面的小石子摩擦破了皮,縷縷的疼痛,卻不及脖子上的凌厲。那人既然是軒王的人,為何會刺殺慕容曜?
軒王不怕慕容曜舍了她,將那個男人擒住,問出幕后人,軒王不擔心自己會暴露于慕容曜的眼皮下嗎?
“德妃娘娘,你傷著了?別動!”一個略沙的聲音,帶著命令的口吻,但細細一聽,又仿佛是帶著戲謔。
若曦全身的血一冷,難道剛剛那刺客和她說的話,被他聽到了?
艷陽光芒萬丈,照得一邊的樹木綠葉微光瀲滟,若曦被那趕出來的佐傾扶坐起來,雙手掌已滲出了絲絲血絲。
“娘娘,你的脖子傷著了,并且也中毒了。”
佐傾輕描淡寫地道,雖然看不到他的全面貌,但那雙狡猾的眼睛,卻令得若曦心驚膽戰。
“中毒了?”
如果剛剛那個刺客是軒王的人,怎么還要下毒?
佐傾冷冷一笑,玩味地看著若曦,“娘娘,剛剛那名刺客,你可認識?”
“佐侍此言是何意?難道本宮會派來刺客反劫持本宮不成?”若曦臉色一沉,厲聲道,不管曾經如此天真無邪,她始終步入了這嗜血的皇宮,怎么能不靈活點?
佐傾瞇起了如燦星之眸,“娘娘不必掩飾,剛剛屬下聽到了你們之間的對話娘娘如此做,無非是為了得到皇上的恩寵而已,并無弒君之意?”
恩寵?
若曦腦子一下子轉了過來,讓人來劫持自己,就得到恩寵?
大概看出了若曦的疑問,佐傾輕笑了起來,眼中有一抹桀驁之光,“娘娘剛剛有所不知,皇上本來是欲擒刺客,卻又反過來保娘娘,娘娘難道不覺得如此一試,能試出皇上的真心么?”
真心?
于慕容曜而言,他對她還有真心?
若曦凄楚一笑,羽睫顫抖了一下,感覺到有一種麻木之感從脖子上彌漫開來,“帝王無情亦多情,左擁右抱,佐侍,皇上對誰,都真心!”
“娘娘言重了,剛剛皇上還讓屬下來救你,若救不回,佐傾的腦袋可是要掉的,所以娘娘還是快服下解藥吧。”
佐傾笑道,眉間有著淡淡的溫柔,他伸手從懷中摸出了一個綠色小瓶子,取出一顆白色藥丸,塞到了若曦的手中。
若曦毫不猶豫地服用了。
“佐侍,你需要本宮助你何事?”
若曦展顏一笑,這侍衛將不將自己剛剛和刺客所說的話道出,必須用交易來堵住他的嘴。
佐傾侍衛輕然一笑,眼中有幾分戲謔。
“德妃娘娘,你覺得佐傾是一個心懷不軌的人么?”
若曦怔了怔,羽睫垂下,款款地站了起來,迎著艷陽之光,有幾分恍惚。
“那佐侍會不會將剛剛說的說話”
“不會。”
若曦的心一定,不知道為何,有他的這一句話,自己的心竟然會相信他。
“只要娘娘答應屬下一個條件,屬下便當什么亦沒聽到。”
后面傳來了佐傾的笑聲,若曦的身子一僵,瞇著眼睛,陽光透過了葉子的間隙,斑斑點點地落在她的臉上。
果然,這個佐傾,不是閑常之輩。
但他卻能步步奪得皇上的信任,可見,他和軒王一般極有心計。
只不過,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什么條件?”
若曦回眸,眸光萬轉,佐傾不由得一怔,絕色花容,迷亂了他的眼。
那日見侍女將她從貴德殿拖出來,心中已打定了主意,可是這一剎那,竟然有微微的愧疚。
但很快,佐傾恢復了正常的表情。
“德妃娘娘能奪得圣寵,這就是條件。”
佐傾略為沙啞的聲音響起,若曦驚愕地看著那雙清澈無比的黑瞳,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奪得圣寵?
怎么會和軒王一樣的交易?
這個佐傾,難道也是軒王的人?否則,怎么可能和軒王的目的是一樣的?
若曦心中迷惑萬分,左看右看,佐傾和軒王都像陌路人,自然這是在皇上前面的表現,不過亦有可能,佐傾也是軒王的手下!
若曦啟唇嫣然一笑,“好,本宮答應你。皇上乃是本宮的夫君,愛人奪得圣寵,本來就是每個女人的愿望而已。”
佐傾滿意地點點頭,“娘娘,跟屬下回宮吧,否則皇上會很著急的。”
若曦自然是往回走,這山路極為崎嶇不易行,剛剛那刺客想必也是高手,能挾著若曦飛奔上山。如今下山,倒似每走一步都會掉下去似的,山路陡峭,走幾步,腳都軟了。
突然胸中一道悶痛劃過,若曦悶哼一聲,左腳一滑,整個人就失去了平衡地朝山下倒去!
“娘娘,小心!”
一個陰冷的聲音在身后響起,隨即有人一手攬住了她的腰,若曦只覺得胸中悶痛,和著脖子上的傷,實是讓她極為難受。
佐傾將她抱在懷中,眼中盡是曖昧的笑意。
“佐傾侍衛你的解藥,是不是毒毒藥?”若曦瞬間只覺得體溫急降,連呼出一氣息,也是冰冷的。
胸中的悶痛如同水霧一般彌漫開來。
“的確是毒藥,因為屬下是以毒攻毒,所以娘娘會在五天后,這種悶痛才會解開,毒性方消失,不過如此一來,不正合娘娘的心意嗎?”
佐傾似笑非笑,“娘娘身中劇毒,已不能行走,屬下只能冒犯了。”
他說完,抱著若曦飛一般地朝山下而去。
若曦緊緊地咬著牙,強忍陣痛,在他的心抱里,卻聞到了一種淡淡的蘭花香。
男兒身上也有花香么?
痛得迷離了眼睛,若曦微微地張開眼睛,佐傾抱著她飛奔著,風不時掀起他的黑紗,隱隱約約,若曦能看到那些俊美無比的輪廓,不由得一怔。
若曦一直以為,這個佐傾,定然是長得丑陋無比,方才以黑紗掩面。
沒料到,竟然是如此一美男子。
佐傾帶著她飛快地回到了宇華門,若曦痛得冷汗直冒,絕色小臉已繃成了一團,慕容曜和沈紫就立在宇華門等待佐傾,卻見他抱著若曦,神色凝重。
“佐傾參見皇上!皇上,德妃娘娘身中劇毒,屬下已喂了解藥,但必須五天后,劇毒方能解開”
看到佐傾將自己的女人抱在懷中,慕容曜第一次有些不悅,還沒等佐傾說完,便上前一步將若曦抱了過來。
“來人,宣太醫!”
慕容曜大喝一聲,冷眼看向佐傾,“傾,辛苦你了,今日練劍就到此為止吧!”
佐傾恭敬躬身行禮,“遵命,不過皇上,剛剛屬下已將解藥給了德妃娘娘,大概亦不必請太醫了。“不過有太醫來,倒是能為德妃娘娘開些補藥,屬下多嘴了,屬下告退。”
一縷詭異的氣息在眾人之間彌漫開來。
若曦正欲張口解釋,眼前一黑,已然暈了過去。
慕容曜冷眼著佐傾離開,雖然他是第一次對佐傾不悅,但終是他救了若曦。
“皇上,臣妾有些不適,選告退了。”
沈紫面上毫無波瀾,淡淡地朝慕容曜福了福身,慕容曜眸光微暗,“紫兒,待會我再去陪你。”
沈紫搖頭,“皇上,妹妹如今身中劇毒,還是趕快帶她回殿請御醫確診,妹妹為了護皇上,皇上得多多陪她是了。”
沈紫說罷,和侍女洛兒一起轉身朝里面走去。
慕容曜也懶得解釋其他的,抱著若曦匆匆往迎月殿走去,迎月殿的幾個內侍見皇上親自抱著德妃回來,又驚又喜,連忙聽從慕容曜的吩咐去捧來涼水。
慕容曜將若曦放到床榻上,掛起兩邊的紗帳,但見若曦雙唇黑,臉色亦涌上了一層黑氣,看來毒正在慢慢彌漫著,不過佐傾說過給她服了解藥了,怎么會是這個樣子。
小小人兒雙眸緊閉,羽睫時不時顫抖了幾下,秀眉成團,往日嫩膩有澤的臉龐泛著青光,慕容曜的心猛然一沉,瞇著桃眼,心里竟然有幾分惆悵。
這是什么感覺?
酸酸的,緊緊的,微痛?
他在心痛她?
慕容曜唇邊泛出一縷諷刺的笑意,怎么可能呢,這個女人只不過是他的玩偶,是他的棋子而已。
一聲輕輕的細嚶,微弱而顫抖,若曦在御醫沒來到之前,已清醒了過來,脖子和掌心上的疼痛微微滲入了知覺之中。
睜開眼睛,卻見一黃明色的身影落入了眼簾內?
“醒了?”
“皇上?我是在宮里嗎?”若曦頭一陣暈眩,欲坐起來,被慕容曜一手扣住了。
“哼,剛剛在佐傾的懷里,怎么不見你醒來?朕一坐到床邊,你就醒了?”
慕容曜冷然地道,桀驁之氣從那瞳中彌漫而出。
若曦心一驚,剛剛佐傾送自己回來,一回到宇華門的時候,慕容曜的臉色非常不好,輕然一笑,“皇上看錯了吧?臣妾是回到宮的時候才暈過去的好痛”
一股刺骨的疼痛在胸中彌漫開來,她咬牙抽著冷氣,慕容曜不為所動,狠狠地扣住她的下巴,“再和其他男人靠近,就別怪朕對你用家法侍候!”
家法?
若曦喘著氣,小綠這時已領著李御醫進來,“皇上,御醫來了。”
李御醫約四十歲左右,為人精明,但若曦的毒,他卻搖頭表示無解,大概只有等佐傾的解藥見效罷。
慕容曜怒氣沖沖,冷冷地盯著若曦,“說,那刺客對你下了什么毒,佐傾又如何說來?”
若曦黛眉擰住,強撐著淡笑道,“臣妾只不過一無知女子,怎么會知道刺客用何毒?佐侍衛已說過了,五日后毒自動會解除,他他是以毒攻毒而已,所以臣妾才會得此一救”
她已急毒攻心,又有另一種毒在體內與其抗衡,說一句話如同掏心掏肺一般疼痛,小綠站在一邊,忍不住伸手為若曦抹去額頭上的冷汗。
慕容曜臉色一沉,五日如果能解毒,倒不算什么,不過這幾天是不能碰她了。
不過,皇宮里也瑣事繁忙,太后主張選秀終是拉開了帷幕,慕容曜上早朝后,也不能留在迎月殿中以達到他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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