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茫然,但,她感到了他的溫暖,她的心,被他的熱度燙到,糾結……
星空璀璨,夜色迷離。
相擁,在無語中,分開的兩人,再相見,已沒有當日莫名的和諧。
盡管,慕容曜依舊愿意友好。但,聶若曦意興闌珊。
“你怎么才下班?”慕容曜放緩車速,駛到聶若曦身邊,放下車窗,探頭道。
聶若曦一連打了幾個哈欠,依然因夜間突如其來的問候,顫栗。
她緩緩地轉過頭:“趕工。”
聶若曦臉上的倦怠,令慕容曜憐惜,他輕聲道:“上車,我載你一程。”
聶若曦遲疑,他給的恩惠,是因她最近在“緋色”下班后,常常趕往“四方”私下加班、核對劇本的表彰嗎?
慕容曜探身,打開車門,催促:“上車。”
聶若曦彎腰,鉆進慕容曜汽車的瞬間,迎上了他關切的眼神。側頭,回避。
“我或許應該表彰你,不計報酬,不計功勞。”
“我……也沒有辦法。”
“遇到困難,可以找我。”
“沒有困難。”
……
聶若曦眼見離家不遠,反復斟酌,鼓起勇氣,說:“欣語……”
慕容曜緩緩地剎車。
聶若曦按捺不住,手附在門把上,等待著他的回答。
慕容曜饒有興趣地看著對自己依依不舍地聶若曦,昏暗的燈光中,她紅色的唇,誘人嫵媚。
聶若曦瞪著面不改色的慕容曜,準備好關于欣語的話,七零八落地吐了出來:“欣語五歲了……她,很可憐……我看見她,就……很可憐……”
慕容曜眉峰微攏,她跟自己提及她的家人,為何,說得莫名其妙?難道,她有意將他引薦給她母親。自己雖然很好,但,談婚論嫁,還太早。
聶若曦挫敗地轉過頭,推開車門,丟下句“你覺得你做得很對嗎”,一腳跨下汽車。
慕容曜捫心自問,檢查自己的過往,唯一與她有關的缺憾,就是聶晨。
他探身伸手猛拽她的胳膊。
聶若曦被這冷不丁地一拽,身子向后仰去。
慕容曜錯愕地看著,被壓在自己身下的聶若曦……
聶若曦離開了。
他的胸口,還殘留著,她推開他時,小小手心的溫度。
他朗聲大笑,駕車,回到別墅。
“給我一杯香檳。”他松著領口,隨手取下腕間的表,遞給身旁侍候的管家,腳步不停地走向樓梯。
管家小心收藏他的手表,督促女仆,為慕容先生送上了她最喜歡的葡萄酒。
聶若曦羞紅的臉,避開母親的視線,低聲道:“媽,您怎么還沒睡?”
聶母收拾著,將客廳堆得更加狹小的紙盒,將串珠迅速放進一個個盒子里:“不困。就多做幾串。”
聶若曦幽幽細嘆,母親的聲音里,有明顯的疲憊,每日熬更打點,只為多做幾串,那兩元一串的串珠。
聶若曦走到母親身邊,幫著拾掇:“媽,以后,開那個大一點的燈。眼睛會熬瞎的。”
“哎。”聶母只在欣語玩耍之時,女兒回家之際,才舍得開屋內的大燈:“你別弄了,快去洗洗,早點睡。”
聶若曦幫著母親拾掇完,望了一眼洗漱室的方向,便鋪上了沙發上的鋪蓋。
她的心,跳得厲害,從離開他,跳動就沒有節律過。是意外!剛才發生的,是意外。明知道是意外,可,他吐到她臉頰的熱氣,仍讓她心,跳得厲害。
夢中,她看見的,不是困擾她的面具男,而是,慕容曜的臉。
忙碌,繼續。
聶若曦終日往返于“四方”、“緋色”、“霞光”幼稚園和家,疲憊不堪。唯一的喜悅,來自,她完成了孫導交代的任務核對了后半部分的全部劇本。
欣喜,僅限午飯前,將核對好的劇本交給孫導的那一刻。
孫導快速翻閱劇本,臉色烏云密布。
“砰砰砰”,孫導使勁地拍打桌面,聶若曦小心翼翼處理的劇本,在孫導的手中,猶如棍棒。
她膽戰心驚,將頭埋到最低。
孫導的火氣,讓她周身發毛。心,隨著敲擊聲,跳躍,加劇。
“你沒長腦子!”孫導大嚷。
“我……”
“前半部分的劇本,這個男主角的話,和,后半部分的劇本,男主角的話,你自己看看,像一個人說的嗎?”
“我……只是核對……其他的……不大明白……”
“你們年輕人,總是強詞奪理!”
“對不起。”
……
聶若曦因被痛罵,體無完膚。眼淚,掐在了咽喉。彎腰整理,被孫導摔在地上的文稿。壓抑已久的淚,滑落。
孫導的腳步聲遠去。
捂嘴抽泣的聶若曦,心碎。
“沒關系,按孫導說的改。”王麟路過聶若曦身邊,高跟鞋停了停。
聶若曦的淚水,打落在劇本稿上,浸濕的紙張,印出了紙張正面的字。
“我幫你。”坐在聶若曦辦公桌前排的凌云,為聶若曦遞來了唯一一張紙巾:“收拾好,我們回辦公桌吧。”
聶若曦被罵得,思緒混作一團。孫導說了很多,可,她記住的,拼湊不出完整的內容。
凌云拉著聶若曦的手,與她坐回到辦公桌旁,滿月臉色滾圓的大眼睛,散播著同情:“我幫你看看。”
聶若曦七零八湊地,陳述孫導先前所說的話。末了,問道:“我該怎么辦?”
凌云思索,將頭湊近聶若曦:“你只是核對,語句通順就好。其他的,找編劇。”
同事好心地提醒,令聶若曦茅塞頓開。
聶若曦將文稿,帶到了編劇室。
與編劇“閑聊”的吳林,訕訕而笑:“小聶,你到外面去等。一會叫你,再進來。”
等待,在安靜中,繼續。慌亂,在等待中,蔓延。期盼,在蔓延的盡頭,燃起。
聶若曦沒有聽到吳林不愿意聽到的內容,但,她等到了屬于她的好消息。
吳林悠閑地踱出編劇室,拍拍聶若曦的肩:“我們可愛的小妹妹,哭成這樣,真讓人心疼。別想太多,事情都解決了。”
聶若曦被吳林拉著,向茶水間,而去。
而吳林,在她不經意間,回頭,沖撐在門邊的編劇,眨眼。
聶若曦望著跟前悠然品咖啡的吳林,努力把握尺度,開口:“那個劇本,我……需要怎么彌補?”
吳林回味著口中,咖啡濃郁的香氣:“交給我。你不是那次請我喝了咖啡嗎?”
聶若曦在錯愕中,走出“四方”,趕往幼稚園,接欣語回家。
“你怎么來了?”聶若曦看著扮作老鷹,帶著欣語,和其他沒回家的孩子,玩游戲的袁念,吃驚道。
袁念跑跑停停,惹得與他游戲的小朋友,歡笑連連。他百忙之中,揚聲應道:“若曦,我來這,當然是接我們的小公主欣語嘍。”
聶若曦看著欣語“咯咯”直笑,汗流滿面的臉,欣慰地倚在門邊。
斜陽透過樹梢,將金色的光芒,播散她肩頭。落日中的風,輕柔拂過她泛著紅暈的臉頰。而她的眼中,僅有,玩鬧的欣語。
袁念抱著,賴在幼稚園,不肯回家的欣語,沖到聶若曦跟前:“欣語,告訴你姐姐,誰最好?”
聶若曦狐疑地望向袁念,思索著,他倆剛才會是怎樣一番對話。
袁念被太陽曬黑的皮膚,遮掩不住,他在聶若曦目光中,泛起的紅暈,悄聲道:“若曦,你穿這條裙子,真好看。”
聶若曦慌亂地望向欣語,他,怎么能當著孩子,說這樣的話。羞澀,躲閃,不知所措。
欣語甜甜地笑,將小手環著袁念的肩,回答了他問自己的問題:“念哥哥最好。念哥哥可不可以讓我騎馬馬?”
袁念將手中欣語的書包,遞給聶若曦,雙手托起欣語,駕到自己的脖子上,揚聲道:“欣語,那念哥哥以后,就當你的哥哥。要不要?”
旁敲側擊的問,彼此不多言語的話題。領悟,在她與他心中,碰撞。
袁念等到聶若曦抱好欣語,環住他的腰,欲發動他心愛的哈雷。
她揪住他腰間衣衫的手,將她的體溫,透過棉布,帶給了他,溫暖了他的心,甜蜜了他的眼底。
他朝后視鏡望去,一種猜想,一種盼望,一種美好的愿望,令他,砰然心動。
“欣語,這是你爸爸媽媽吧?”欣語的同學,被母親抱著,走來。
稚氣的孩童,純真的言語,道出了袁念的夢想。
而,聶若曦,低頭不語。
三人之后,一輛黑色的奔馳,遠遠相隨。
駕車的吳林,適度地保持著距離,尾隨。
袁念將聶家姐妹,載回到小巷口。分別的瞬間,他故作不經意地開口:“我過幾天要走了。我想你送我。”
聶若曦懷抱著欣語,抬眼間,迎上袁念炙熱的目光,慌亂地別開頭:“送。我送你就是。”
“我也送念哥哥!”欣語愛不釋手地玩弄著,袁念特意為她買的兒童摩托車帽,嘰嘰喳喳地插口。
袁念湊到欣語粉臉邊,貼了貼:“還是我們欣語最喜歡念哥哥,比你姐姐好多了。”
聶若曦心領神會袁念何意,她放下欣語:“欣語,你先回去。我跟念哥哥說會話。”
袁念溫和地沖欣語微笑道別,等待著聶若曦施舍地給予許諾。
聶若曦嘴角含笑,雙眼含情:“我看過緋色的排班,一定給你電話。”
“什么能看到排班?我還想,在你送我之前,我們出去露營。”
“你,得寸進尺。”
袁念不再強逼,輕哼著歌,跨上陽光下炫彩的哈雷。
“開車小心點。”聶若曦急忙叮嚀。
“要么我在你家吃晚飯?我很喜歡阿姨做的菜。”
聶若曦擺擺手:“回去吧。露營,我就不去了。郊游,可能我能抽出時間。”
袁念神采飛揚地駕車,離去。他感到,全身沐浴在,和風細雨中。
耐心等候的吳林,目送袁念遠去。推開車門,向小巷奔去。只為,近距離地,看看欣語。
聶若曦因小巷內,回蕩著急促的腳步聲,禁不住回頭:“吳特助?”
吳林放緩腳步,目光越過聶若曦,望向她前方空空的小巷。幾分失落,只因,沒遇上欣語。
他嘆氣道:“過來想看個朋友。可惜,撲空了。”
聶若曦不經意笑笑:“那我先回家了。明天見。”
吳林正琢磨著適當的借口,希望能到聶家小坐,見見他期盼已久的小丫頭。但,聶若曦的話,使他,將不成句的思緒,遏制在咽喉。
吳林還沒整理好思緒,就因新片拍攝進度緩慢、停滯,在次日,被喚進了總裁室。
慕容曜猛地推開桌上的文件:“你說,新片在改稿?”
吳林微微點頭,輕聲道:“是。編劇出現紕漏,問題也不是很大,主要是男主跟女主的對話,前后差異過大……”
慕容曜的臉色隨著吳林的匯報,越發陰沉。演員已經到位,很多人都是推掉了其他片約,空出的檔期。
他牙縫里迸出句話:“開機之前,這些事為什么沒處理好?”
吳林因慕容曜目光冷峻,背心直冒冷汗。而,近段時間,他手頭公務繁多,新片進度出現問題,他也剛剛知曉。
慕容曜訓斥得口干舌燥,干咳。
吳林趕緊端起辦公桌上的茶水,恭敬地送到慕容曜的手里。
慕容曜一飲而盡。
吳林規矩地等待下一輪訓斥。
慕容曜重重地擱下茶杯,燃了煙:“我來處理。”
吳林恭敬地將男主的手機號,為慕容曜輸入電話。
慕容曜接過手機,沖吳林揮揮手。
吳林恭敬行禮,掩門而去。
慕容曜吐著煙霧,攏起的眉心,因與男主的和談,舒展。
“叨叨”地敲門聲,匯報著另一位下屬的前來。
收線后,他揉著酸脹的眉心,允許了聶若曦的進入。
聶若曦忐忑不安地走進總裁室,為慕容曜的召見,心亂為劇本核對的事,心煩為她走出辦公室時,孫導投向她警告的目光,心慌。
“總裁”
“聶若曦”
兩人的聲音同一時間響起,頃刻間,皆,沒了下文。
慕容曜直視著聶若曦閃爍的目光,悶悶道:“核對劇本,是你的事。改劇本,你插不上手!”
聶若曦輕應一聲。
慕容曜等了良久,收到聶若曦僅僅“嗯”的一聲回復,極不滿意。
他重重地叩著桌面:“以后,遇到這種事,你可以找你的主管協調,也可以越級地尋求經理幫助,甚至可以請經理的上級介入……
聶若曦頻頻點頭,慕容曜的話,完全符合程序,只是,操作起來,不是她這個集團最底層職員能輕易辦到的。
聶若曦離開前,慕容曜再三強調:“有困難,你覺得按程序操作,不容易辦到,你可以私下給我打電話。”
女人心,海底針。
慕容曜在一次次的事件中,體會著它的深意。
他一再親口許諾,而,聶若曦從未尋求過,他的幫助。“有困難,可以找我”,成了最空洞的誓言。
但,即便他每每拒絕,吳千尋總以糟蹋自己健康為借口,賴上他。“你該學會愛護自己”的警告,成為沒有意義地告誡。
慕容曜結束了他一天煩亂的工作,沖著電話那頭通知他“千尋小姐不肯吃東西”的特護,低嚷:“你可以把她綁在床上,撬開她的嘴,往里塞食物。”
話未落音,他已拿起桌上的車鑰匙,起身走出總裁室。
千尋的依戀,他責備過數次。但,適度的關心,他依然給予。他選擇最近的路,駛向吳府。
他曾一度是吳府的常客,種滿絢爛玫瑰花的花園邊,藤蔓盤繞的葡萄架下,水流不絕的噴水池旁……
他,之所以出現在吳府的每一處,只為,照顧體弱的千尋。
“曜哥哥,你來了。”千尋負氣地站在臥房外,漢白玉的圍欄邊,眺望著樓下慕容曜的身影,招手叫道。
慕容曜抬頭,吼道:“有力氣跑,就能端你的飯碗,進食!”
吳千尋與慕容曜重逢的喜悅,因他的冷聲厲言,蕩然無存。
當年因墜馬而嚴重受損的腿,是她,心頭最深的結。
慕容曜快步,拽住吳千尋的胳膊,沖跟來的護士,遞去眼色,示意她離開。
他看著吳千尋泛起淚光的大眼睛,放柔了語氣:“你喜歡芭蕾,我們大家都很支持。可你演出的那天,我有工作,不能陪你。你不能耍性子。”
吳千尋堵住耳朵,別開臉:“不要聽!我誰都可以不要,就要曜哥哥陪我。”
慕容曜的柔聲細語,因,吳千尋的撒嬌,而終止。他嚴厲地督促她進食,并鄭重聲明:“第一,你芭蕾舞公演那天,我有時間,就去看。第二,你想讓我做你的芭蕾舞舞伴,這點,你想都別想。”
吳千尋楚楚可憐地吞著碗里的粥,時不時地瞟瞟義正言辭的慕容曜。
慕容曜等到吳千尋將最后一口小米粥,送進嘴里,起身交代道:“跳舞,適可而止,注意身體。”
“曜哥哥,你就要走?”吳千尋伸手拉住慕容曜的衣角,焦急道。
慕容曜肯定地點點頭。
當年,千尋曾為了治療有些殘疾的左腿,背著所有人,以郵寄的方式,買了非正規渠道的中草藥藥丸。結果,在腿康復的同時,引發了嚴重的胃病,內分泌失調,和其他器官疾病。雖后來基本控制,但仍留下不少病根。
如今,千尋的朋友和家人,都對她,有著更多憐惜和寵溺。也正因如此,慕容曜才放下工作,匆忙趕來。
他揉揉吳千尋的卷發,沒有再停留,在她淚眼相送中,駕車駛離了吳府。
加班,慕容曜疲憊。結束公務,他踏著星光,離開“四方”。
“總裁,我送您回家。”吳林為慕容曜拉開車門。
慕容曜沉默地鉆進汽車,在吳林發動車的剎那,報出了目的地“緋色”。
吳林透過后視鏡,略為觀察慕容曜的神色,駕車的同時,撥出了“緋色”值班經理的電話。
“是。我們這就去準備慕容先生的房間。”值班經理聽完吳林的吩咐,立即承辦。
只是,慕容曜抵達“緋色”后,并未第一時間出現在“緋色”的大廳,而是,來到了后花園,看看那些月光下的茉莉花。
花圃邊的自行車,告訴他,聶若曦就在附近。
他輕輕踹了腳自行車,車“哐”地倒地。但,車的主人,并未出現。
慕容曜深嗅著鼻尖縈繞的茉莉花香氣,漸漸舒緩心情。他彎腰扶起,躺在地上的自行車,眼前飄過哥哥教他汽車時的情景。
他心血來潮,跨上自行車,在花園中,溜達。
花園入口處,聶若曦盯著騎在自己“老馬”上的慕容曜,聽著他輕輕發出的口哨聲,不敢置信地搖頭。
良久,慕容曜都沉溺于騎車兜風的快意中。
聶若曦緩緩地轉身,終于狠下決心,暫時遺棄“老馬”。
“鈴鈴”的車鈴聲,從身后傳來。
聶若曦故作一臉吃驚地側頭,含笑道:“慕容總裁,你騎吧,我坐公車回家。”
慕容曜在聶若曦的身邊,下車。將車送還給聶若曦。他早看見了她,他等她主動索回她的車。
沒想到,他還是敗給了她。他給自己找了個很好的理由:“以后,記得鎖車。這樣很不安全!”
聶若曦一臉吃驚地看著,語出驚人的慕容曜。她的人,就在花園里,即便沒鎖車,這職工進出的后花園,也不會有人推走她的“老馬”。
聶若曦更改了“緋色”澆花的時間,錯過了尊貴的慕容曜。但,她的忙碌,依舊。
欣語在幼稚園,感染了流感。她不得已,拿著假條,向經理室而去。
經理接聽了吳林的電話,見半敞開的辦公室門邊,晃動著聶若曦的身影,便沖她招招手。
聶若曦放輕腳步,不敢打擾經理這通談笑風生,卻又涉及“緋色”諸多內容的電話,乖巧地立到了一旁。
經理“呵呵”大笑,接過聶若曦猶豫不絕,遞來的紙條,冷不丁地冒出句:““聶若曦,你要請假?”
吳林因這聲突如其來的打斷,片刻沉默,繼續了談話。
經理在為難中,點頭,許了聶若曦的假。
有心的吳林,則,在收線后,驅車前往“緋色”,跟蹤下晚班的聶若曦。此次,他終于見到了惦念已久的欣語。
他巧妙地混入病房,接近欣語。
近看欣語,比吳林想象的,更像聶晨。她的眉宇間,還遺傳著她父親的影子。他借著給隔壁病床,無人陪護、睡熟的小孩,整被角之際,掏出手機,拍下了欣語的一段錄像。
只是,錄像該給誰?應不應該給?他們看到,會是怎樣的反應?吳林猶豫了。
但,他臨走時,到花店,訂了一束絢爛的紫羅蘭,留下了欣語的病床號,署名“你的一位遠親”,將花送出。
花香醉人。賞花,便成了有情調的人,最優雅的舉動。
聶若曦在“緋色”種的茉莉花,居然有了忠實的觀賞者慕容曜。
他只要去“緋色”快活,都會到茉莉花圃邊,流連。而,他離開時,茂盛的花叢,也會因這位賞花者的離開,少去幾朵嬌美的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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