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想對種花的聶若曦,說出“新鮮茉莉花泡茶,味道有點澀”的真實感受。可惜,他一直沒有遇到她。
眼見,這樣的機會來了。
下班途中的他,看見了前方拿著氫氣球的聶若曦,“嘟嘟”地鳴笛。
聶若曦冷不丁側頭,慕容曜流線型的跑車,已駛到身邊。
她手中牽著的氫氣球,不留神之際,飛上了空中。
慕容曜緩緩駕車,微抬頭,欣賞萬里無云天空中,升起的白色氫氣球,仿佛有回到童年的錯覺,興奮地吹響了口哨。
聶若曦在原地使勁蹦跳,希望能抓住,從手中抽出的那根牽著氫氣球的線,無奈幾次蹦跳,皆未能觸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氫氣球上升。
慕容曜加快了車速,從反光鏡中,看見了聶若曦“活潑、可愛”的神態。
他會送她另一只,因為,他讓她弄丟了氣球,而,她的氣球,令他想起了童年快樂的時光。
聶若曦瞪著慕容曜的車尾,摸摸口袋,可,她掏出來的零錢,除掉公車費,湊不夠買一只氫氣球的六塊錢。
想著看不到欣語拿著氣球開心的模樣,她無奈地嘆氣。
次日,聶若曦的辦公桌旁,一位自稱“賠你氣球”署名者,讓禮品店,送來了一掛五彩的氣球。
只是,外出辦事的聶若曦,一整天都不在辦公室,慕容曜匿名相送的氣球,陪伴著空蕩蕩的聶若曦辦公桌,虛度著光陰。
辦公室內,孤單飄蕩的氣球,聶若曦一無所知。她為意外收到,來自聶沁家的禮物,心煩不已。
她仔細地看著,二姑媽聶沁送來的小裙裝,琢磨著問母親:“媽,二姑媽怎么舍得為欣語買衣服?”
聶母同樣疑惑不解,搖搖頭。聶沁每每做事,皆有謀略。三十元一條的童裝小公主裙,聶沁斷然不會毫無目的地出手,盡管,她常將上百元輸在麻將桌上。
聶若曦從母親手中,奪過裙裝,胡亂地塞回衣袋:“媽,您也別煩了。我們還給她!”
聶母拽住女兒的胳膊,阻止道:“你做這事,考慮過丹萍和你姑父的顏面嗎?你二姑媽的為人,我們就不要那么斟酌了。”
聶若曦松開手,走到門邊,看看欣語玩耍著,自己與丹萍孩童時,做過的游戲,喃喃低語:“媽,您說的是。可,我就是不大喜歡她!”
聶母側頭看看墻上的鐘,打斷了女兒欲出口的話:“別在家里貧。你今天要去幫丹萍補習功課的。”
但,今天聶沁家,等待聶若曦的,卻不只是給方丹萍補課。
聶沁將聶若曦喚進廚房:“若曦,你去兼職的時間,還太早,幫我一塊收拾一下。”
聶若曦看著洗碗池里,堆得層層疊疊的碗筷。為二姑媽家幫傭,自家早按當年售房時,口頭談定的,完成了一年的期限。還,在聶沁的一再“央求”中,添上了三個月。
聶沁將一副膠手套,塞到聶若曦手中:“女孩子的手要緊,帶上手套,保護手。”
聶若曦咬著唇,耐著性子,將聶沁交來的家務,一件件完成
洗刷碗盤,她胳膊酸脹。
清理院落,她腰酸背痛。
整理儲物室,她汗流浹背。
她捶著酸脹的腰,直起身子:“二姑媽,我趕時間。再不走……”
聶沁“呵呵”直笑,環顧著井然有序的儲物室:“哎,家,還是得用心收拾。”
聶若曦微微側頭,竭力憋住幾乎脫口而出的不敬話語“家,是自己收拾”。
沒想到她轉身的瞬間,聽到了聶沁讓她更生氣的話:“你啊,挺能干的,但光會干體力活,就只能當個窮人。”
聶若曦握緊了拳頭,轉頭狠狠地瞪著二姑媽,心里回敬:“窮人,怎么啦……”
聶若曦的話,卡在喉嚨。因為,和顏悅色的二姑父方文鑫,走了進來。
“若曦來了?留下吃飯。”方文鑫熱情地邀請道。
聶若曦含笑拒絕。
二姑父在場,她無法快言快語地頂撞二姑母。臨走時,她收下了二姑父送的一大袋荔枝。
兩注耀眼的燈光,從她身后射來,“嘟嘟”的喇叭聲隨即響起。
聶若曦扭過頭,避開明亮的燈光,黑色的奔馳已駛到身邊。
“要搭乘嗎?”吳林緩緩地放下車窗,溫和側頭。
聶若曦與他不大熟識,但,幾次接觸,他溫文爾雅的秉性,倒是有所了解,可,與領導接觸,她還是難免緊張。
她輕聲道:“不知順不順路?”
吳林探身打開車門,聶若曦是欣語的家人,怎會不便呢?
“那謝謝您,載我一程。”聶若曦鉆進汽車,禮貌道。
“沒什么。”
“吳特助,您住這小區?”
“不,因為有點事,過來一趟。”
“哦。”
……
“你喜歡吃荔枝?”吳林新找了話題。
“我二姑父給的,說是山里收的。”
“山里的,味道肯定很好。”
……
吳林變著話題,與聶若曦寒暄,皆未能將內容引到欣語身上。他眼見聶若曦家已在不遠處,便做了再次努力:“我看你應聘時的資料,你與母親和妹妹一起住。”
“是。我原來還有個姐姐,不過,他過世很多年了……”話說到一半,車已駛到了聶家附近的小巷口,聶若曦解開安全帶,便頓住了。
她將家里舍不得多買的荔枝,轉送給了吳林,而,次日,慕容曜卻收到了吳林再次轉送來的荔枝。
慕容曜用修長的手指,撥了撥,桌上放著的一捧新鮮荔枝,翻開了待處理的文件,懶懶道:“吳林,你也學會送禮了?”
吳林眨眨眼睛,揚揚嘴角,回報了適度的笑容:“總裁,這是我收的禮……”
“鈴”的電話鈴聲響起,吳林收禮的過程,被迫打斷。
他微微施禮,轉身退出了總裁室。
慕容曜接聽電話,注視著吳林離開的背影,微攏劍眉,吳林年紀不大,卻,是集團的三朝,深知慕容曜之父慕容玨的喜好,或許,如此新鮮的荔枝,他該代吳林轉送一份給家中最喜歡吃荔枝的父親吧?他眼中泛起一絲淺笑。
周全的吳林,自然不會忘了慕容玨。但,欣語的身世,卻使他始終沒有去見對自己有再造之恩的慕容玨。他不會對慕容玨說半句謊言,又一時拿捏不穩,該如何提及欣語。畢竟,欣語是慕容玨的后人,可,她也是慕容家的一根扎得最深的刺。
但,吳林既然收了聶若曦的禮,探望送禮的人,便是情理之中的事。
而,他卻發現,她魂不守舍,說話間,目光一直停留在桌上那通安靜的電話上。
下班后,她收拾好隨身物品,換乘了幾次公車,趕往重新開拍的新片現場,希望能讓孫導在忙不過來時,將自己留下。
拍攝現場因許多大牌明星,而被圍得水泄不通。聶若曦費勁力氣,終于擠到最前沿,可她并沒有交到好運,就聽到了孫導的喊聲:“圍觀的群眾,向后退,鏡頭穿幫了。”
聶若曦與同排的看客,被迫退后,她可以肯定孫導看到了腳步遲疑的自己,但孫導立刻別開的頭,讓還懷抱著一絲,因為孫導忙碌,而暫時忘了通知自己新片開拍的希望,化為了泡影。
夕陽西下,天邊殘留的晚霞,被飄來的薄云遮住,只剩淡淡的紅,一副懶洋洋的模樣。
聶若曦羨慕地望著忙碌整理道具的同事,緩緩轉身,退出了人群。
她踏著軟綿綿的草地,慢步走向公車站。
“嘟嘟”的汽車喇叭聲,在她身后不遠處發出。
她還未回頭,慕容曜的保姆車,便駛到她的身邊。
“你怎么在這?”慕容曜命司機停車,稍稍搖下車窗,目視前方,與眾不同地與偶遇的聶若曦問候。
她禮貌性地笑笑:“慕容總裁。”話音剛落,便抬腳欲離開。
慕容曜極少與人主動“友好”,但,聶若曦如此急于逃離他,他臉上瞬間驟變,揚聲道:“聶若曦!”
聶若曦怯懦地低下頭,語結。
慕容曜因聶若曦支吾,回想起當年她懇求自己購買她的過去,放軟了口氣:“上車吧,我正好要去緋色,順便捎你一程。”
“哦。”聶若曦連拒絕都不敢,盡管她饑腸轆轆。
慕容曜把玩著,從吳林那一袋荔枝中隨意取出的幾顆,聽著規矩地坐在一旁的聶若曦肚皮“咕嚕”聲,悠悠道:“你可以吃吳林送來的荔枝。”
聶若曦猛然轉過頭,吳林送的荔枝?昨晚她送荔枝時,舍不得的感覺,躍然心頭。她迷茫地看著慕容曜,腦海中欣語聽到自己告訴母親,她將荔枝送上司那會的失落,浮現眼前。
慕容曜眼角的余光,洞察著聶若曦望著自己失神的臉。盡管他有無數迷人的女粉絲,但,聶若曦“癡迷”的目光,還是很合他心意。他得意地抬了抬頭,將自己最上鏡的側臉,放縱任她欣賞。
“我們慕容家的人,都喜歡吃荔枝。”慕容曜淡淡道。
聶若曦撥荔枝的動作,微有停頓。他曾在總裁室“召見”自己,提到了姐姐的另一個名字“紫羅蘭”,甚至還說“從前的事,我很抱歉”的話。而,欣語也喜歡吃荔枝……不,她希望欣語與慕容曜沒有一點關系,就算有某種割不斷的聯系,他們也永遠不要交織。
慕容曜猛然回頭,盯著聶若曦的臉。
聶若曦被凝視得嗆咳著別開頭,不敢面對慕容曜。
慕容曜喜歡聶若曦的“靦腆”,朗聲大笑起來。
駕車的司機,瞟了眼后視鏡中“曖昧”的兩人,識趣地放下駕駛室與后座之間的遮擋屏。
聶若曦死死地瞪著遮擋屏,別扭地沉默。
慕容曜悠閑地望著遮擋屏,嘴角含笑地沉默。
陳媽咪例行到水晶包廂,問候尊貴的慕容曜,順著他的目光,她看到了晃動珠簾后的聶若曦。她暗暗嘆氣,臉上的笑,卻,絲毫未少,曾記何時,她也有聶若曦這樣引人注目的過去,慕容姓氏的男人,太特別。歲月蹉跎,一切夢幻,輸在了昨天。
次日上班不多時,聶若曦便接到了來至特助辦的電話。
“聶若曦,我應該還禮,你到我辦公室來一趟,我們談談。”吳林悠悠地吐著煙霧,手指輕點著昨晚從聶若曦給的荔枝袋中,無意發現的五百元錢。
聶若曦不解,思索著搭乘電梯,來到了“四方”的頂層。
邁出電梯,不留神中,她與昂首闊步走來的慕容曜相遇。
慕容曜止步,揚聲喚住碎步向前、忽視他的聶若曦:“怎么又是你?”
聶若曦駐步,努力掛上笑容:“總裁,我來見吳特助。”
“哦?”慕容曜來了興趣,他從前的女人,居然,與吳林,他如今的特助,有交情。他挺直了背脊,踱著步子,離開。
而,聶若曦則因此行見過吳林,取回了二姑父偷偷放在裝荔枝袋中,那五百元錢之后的事了,完全忘了與慕容曜的不愉快相見,等待著吳林帶她去片場的出行。
吳林準時的出現,紳士地接過聶若曦手中的小包。只是,他的笑容,總淡淡的,似乎,多了分刻意,少了分隨和。
聶若曦待車子駛出“四方”,怯怯道:“吳特助,我是您下屬,您太紳士,我有點不適應。”
吳林懶懶道:“下屬?應該說是同事吧。”
聶若曦含笑,不語。
吳林的目光掃過聶若曦若有所思的臉,他們不但是同事,還都是慕容家的親戚。他是名正言順的親戚,而她,是拐著彎,繞著道的親戚。
他忽然道:“以后,私下叫我阿林吧。”
“啊?”
“朋友們都這么叫。”
……
“試試看?”
“阿林。”
……
特助吳林的到來,孫導、編劇理當匯報拍攝進度,即便,忙碌得沒有空閑,禮貌地陪同,也在所不辭。
吳林輕撣煙灰,翹著二郎腿,笑看著正拍攝的一組鏡頭,與身邊的編劇道:“男主的表演很到位,不過,剛才我看男主與女主的親昵鏡頭,發現拍攝的角度不太完美,借位似乎不太到位。”
編劇頓了頓,定睛望著不遠處督促拍攝的孫導,琢磨著伸出手,他與孫導之間,除極為必要的交流,許多話,是不言語的。
吳林反手拉拉身后聶若曦的胳膊,輕聲道:“若曦,去叫孫導。”
“是。”
吳林握住聶若曦的胳膊,盡管松開得很快,還是落進了緩步走來的慕容曜眼中。
炙熱的陽光下,慕容曜忽然頓住了腳步,吩咐身后隨行的秘書:“搬張椅子來,我們視察工作,不能打擾別人工作的正常進行。”
秘書伸手擋住快將人烤糊的艷陽,疑惑地望了眼慕容曜淡笑的臉,輕聲道:“是。總裁。”
于是,慕容曜在距拍攝之地,不到五米處,支起了關注席。
慕容曜的關注席,完全沒有進入聶若曦的視野。
她留心地聽著吳林、編劇與孫導之間的對話。在吳林輕咳之時,及時地送上水在編劇需要修改劇本之際,聰明地送上筆就連孫導因吳林的指示,喚來助導那刻,她都將幾人談話時涉及的,大家皆感需要改進鏡頭所在的錄影帶,及時遞上。
聶若曦的聰慧,孫導吃驚,編劇感嘆,吳林眼底布滿了笑意。
撒過水的草地,濕滑,奉吳林之命辦差的聶若曦,無意中被滑倒。
幾步之遙的吳林,碎跑朝聶若曦奔去,心疼地扶起她。可就在,他與聶若曦眼神相遇時,他眼里布滿的是讀不懂的柔情。
聶若曦狐疑地別開頭,她的胳膊,卻因吳林握得太緊,而無法收回。
慕容曜凝視著吳、聶兩人幾秒,嘴角泛起一絲冷冷的淺笑,轉身帶著隨行秘書,大步離開。
離開劇組時,吳林一反常態地對孫導開口:“聶若曦以后在你這,還麻煩你幫我多照顧。”
孫導因吳林的話,而,吃驚聶若曦則對吳林看自己那復雜的神情,而,不解。
唯一吳林眼中,始終保留著不及眼底的笑,似乎他的笑,與此時無關,又似乎他的笑,是某種觸動的結果。
聶若曦無意打聽,而,吳林無意多言。
唯一想探究的,僅是慕容曜。
但,公私分明的他,踱著步子,撩開流光溢彩的水晶珠簾,路過垂手候著的聶若曦身邊,嘴角微揚,眼眸中飄過挑釁的神采,徑直地向“緋色”后花園走去。
繁星閃爍的星空下,迷離的夜色中,百花斗艷的后花園,綻放著異香。
小小的丁香花,及不上散落花叢的勿忘我,神秘高高枝頭怒放的玉蘭,及不上羞澀的百合,優雅迷醉的太陽花,及不上純潔的茉莉,浪漫婀娜的玫瑰,及不上嬌羞的紫羅蘭,妖嬈……
賞花的人,卻不僅懶懶倚在員工通道出口的,慕容曜。
車棚邊,還豎立著吳林的身影。
慕容曜死死地盯著吳林,和吳林擱在車筐內的笨笨樹袋熊玩偶。
吳林離開了,他鼻尖縈繞著紫羅蘭的香氣。
慕容曜緩緩來到“老馬”邊,伸出修長的手指,夾住玩偶毛茸茸的耳朵,尋思著如何處理下屬送給自己女人的玩偶……
聶若曦拎著水桶,習慣性地來澆花,見此情景,眼前飄過姐姐孤單落淚的臉,輕聲道:“欣語會喜歡小熊,謝謝。”
慕容曜揚眉,吳林很關心他慕容從前的女人,甚至,連帶關心了她的家人。他猛地轉過身,巧遇了她憂郁的眼神。
他輕聲道:“欣語喜歡什么樣的玩具?”
聶若曦來不及回答,慕容曜已推開后花園的小門。
“吱嘎”的關門聲,將聶若曦對姐姐的懷戀,深深地鎖在了心底。
小門邊,燃煙的慕容曜,眼中泛起無奈的笑,笑得很淺,不及眼底。
聶若曦抿嘴,微微揚起下顎,將眼眶中涌出的淚,逼回。
她猛地彎下腰,取下腳上一只鞋,狠狠地擲出。她投射的方向,可能是欣語最親的人,也可能是姐姐為之落淚的人。
她的鞋扔偏了些,但,還是基本完成了她的愿望,至少,給了她想發泄情緒的對象慕容曜一記警告。
慕容曜側頭細看落在自己腳邊,那只聶若曦的鞋。眼中深邃,鼻前縈繞的紫羅蘭香氣,沖刺著他緊繃的神經。
他扭頭看著怒視自己的聶若曦,嘴角抽動,卻,沒有發出聲音。唯有心里,道著“抱歉”。
他彎腰拾起了她扔偏了的鞋,向不遠處的座駕而去。
昏暗的路燈下,留下他長長的身影。
聶若曦推著“老馬”,走出“緋色”后花園,使勁捶打車筐內的玩偶。但,她還是將玩偶帶回了家。就像,她害怕看到胸口,多年前那在面具男別墅留下的玫瑰花印記一般,無法磨滅地,留著。
聶若曦回家后,在第一時間,將玩偶送到了欣語床邊。
聶母心疼購買漂亮玩偶的花費,也心疼聶若曦因忙碌而疲憊不堪的臉。
她伸手附上女兒的肩,輕聲道:“若曦,以后別給欣語買這么貴的玩具。欣語需要,我幫她縫,就好了。”
聶若曦笑笑,如果僅是玩偶,她或許會扔了這東西。可它,是,大概是欣語父親給她的紀念。
次日早晨,欣語抱著玩具,向她道謝時,她莫名地從玩具的眼中,看到了多年前面具男的影像……
聶若曦的鞋,慕容曜交給了管家,并吩咐妥善保管。
于是,慕容曜豪華套房內,收集珍奇異寶的展示柜中,多了份與眾不同的珍藏品。
他燃著煙,凝視著聶若曦“贈”于他的鞋。他的小女人,比記憶中的,多了幾根刺,但,不失可愛。可,撥掉這些刺,他欣然而往。
那個夏夜,她的美好,他細細回味。
他眼中的瞟過暖暖的笑,甜蜜,詭異,挑釁,卻,真實。
聶若曦刻意否定自己眼睛看到的、令她想起面具男的絨毛樹袋熊,起身對欣語道:“姐姐帶你出去走走吧。”
“不,我要等袁念哥哥來。”欣語的小腦袋,搖擺得好像撥浪鼓。
話語剛落,門邊便響起袁念的聲音:“對不起,袁念哥哥來晚了,欣語不生氣吧?”
聶若曦細數日子,應該從在幼稚園接欣語以后,便沒有見過他。
而袁念,素來都在她的四周,只是,沒有出現在她的視野。
袁念望著他心目中最可愛的女孩聶若曦,咧嘴一笑,古銅色的臉頰,顯露著明朗的氣息。
他一把抱起欣語,小心地駕到脖子上:“我們走吧,給欣語去買點好吃的。”
聶若曦跟在袁念身后,走出了大門。她很慶幸,袁念沒有問起,她對他表白后的回答。但,他在她身邊,她會感到輕松。
袁念駕著欣語,側頭對一旁的聶若曦,暢想著未來:“若曦,以后我畢業了,欣語也念小學了,我如果送她上、下課,可能就扛不動她了。到那時,我賺錢買了車,負責接送她……
她,讀到了他的炙熱。抿嘴,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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