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電話終于響了!
此時聽來,這個聲音就像鬼魅一樣侵擾著每個人的心。
警長啟動了錄音設備,向溫楚暗示一下,溫楚馬上接起了電話。
“喂,哪位?”
電話里先是傳來了一陣小孩子的哭聲:
“嗚嗚……媽咪……媽咪……”
冷寒馬上跳了起來,激動地叫著:
“是冷漠,是冷漠,他在叫我……”
緊接著,電話里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顯然他這綁架很不專業,都沒有用到變聲設備,聲音很清晰,甚至能聽到周圍的聲音:
“準備好一億美金,明天上午放到紐約動物園虎區門口的垃圾桶里。”
對方意圖要掛斷電話,溫楚卻及時地叫住了他:
“喂,錢可以給你,我什么時候能見到冷漠?”
“我拿到錢,自然就會放了他。”
“我怎么知道你拿了錢會不會放人?如果你不放人怎么辦?”
對方顯得有些急躁了:
“我說放就一定會放,等我拿了錢,自然會告訴你到哪去找孩子。”
“那你會用什么方式通知我?”
“等我電話吧,就這樣。”
綁匪掛斷了電話,溫楚看向了警長,eer向溫楚比了個的手勢,已經成功追蹤到那個人電話的位置了。
警長說:
“看來這個人并不專業,根據學校教師的描述,他只有一個人做案,并沒有同伙,想抓住他應該不難。”
溫楚放下電話,轉而對警長道:
“我的目的不是抓住他,我是要我的兒子平安,只要我的兒子能平安回來,給他多少錢我都不在乎。所以,你們的重點是怎樣救出我的兒子,并不是如何抓住罪犯!”
“可是抓住罪犯就等于救出了您的兒子。”
“你怎么敢保證他沒有同伙?如果他被抓起來,他的同伙撕票怎么辦?”
警長無奈的攤了攤手掌:
“好吧,溫總裁,我們會把重點放在救人上面,請您放心。”
冷寒早已搖搖欲墜,溫楚趕快走到她身邊,將她擁入懷中,大聲叫著傭人:
“王姨,趕快熬點粥,越快越好。”
轉而對冷寒說:
“你必須堅持住,不能倒下,明天就要見到兒子了,我們一家就要團聚了,你一定要親眼見證這個時刻,不是嗎?”
冷寒的嘴唇顫抖著,不停地流著淚,她說不出話,她害怕,害怕得要命。
兒子就是她的心臟,如果沒有了兒子,她也就等于死了。
此時,同樣身為母親,呂東倫看著冷寒,忽然少了一分厭惡與氣憤,而是多了一分同情與憐憫。
而這種感覺,僅僅在她的心中停留了數秒,就悄然而退,被她固執地趕走了。
這時,警長說:
“嫌疑人的位置在紐約動物園附近,他的前妻是紐約動物園的飼養員,他應該對動物園附近的地形很熟悉,也許冷漠就被他藏在動物園附近。”
聽到警長的分析,冷寒什么也顧不得就往門外沖:
“動物園附近,動物園附近,我現在就去找他,能找到冷漠也說不定,我要去找漠漠……”
溫楚一把將她拉了回來,按著她的雙肩,吼道:
“冷寒,鎮定、鎮定下來!你現在去只會打草驚蛇,漠漠只會更危險!”
“那你要我怎么辦?我好想漠漠,我好想他……從小到大,他從來沒有離開過我,晚上沒有我他會睡不著覺,現在天這么黑,他一個人在外面,他該有多害怕,該有多想我……我受不了、我受不了,我的心都要碎了……”
冷寒終于忍受不住,大哭起來,跌坐在了沙發里,
“你能了解一個母親的心嗎?如果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她將生不如死!我現在就是這種心情!一想到漠漠在壞人的手里受盡折磨,我的心就疼得快要抽搐了!為什么他不綁架我,為什么不能讓我來代替漠漠受苦?我該怎么辦?我該怎么辦?……”
冷寒將胸前的衣服緊緊地揪在了手里,就像在抓著她那顆早已痛得滴血的心臟,不是母親的人,又怎么會了解作為母親的痛?
呂東倫看著冷寒,或許是感同身受,淚水也漸漸蓄滿了她的眼眶。
可是下一秒,看著冷寒的臉,她又想起了那個奪走她兒子的男人,淚水被她硬生生地逼回了肚子里,她索性別過了臉,不再看她。
溫楚看著自己的女人,他又何嘗不是一樣的心情?可他必須堅強,比這里的任何人都要堅強:
“聽著,冷寒,我們不會失去漠漠,絕對不會!你不能倒下,明天我們一起去找漠漠。”
這時,王姨拿來了剛剛煮好的鮑魚粥,十分殷勤地端到了冷寒面前:
“夫人,吃點東西吧。”
王姨非常認可冷寒,也非常希望溫楚能趕快結婚,就像盼望著自己的兒子早點領回來一個兒媳婦一樣,所以叫起了夫人。
溫楚對她微微一笑,表示認同,然而卻引起了呂東倫的極大不滿。
“喲,王姐,你可真長眼色啊,我這個夫人還在這呢!”
呂東倫極其酸地數落著王姨,王姨臉一紅,也不敢吱聲,立馬下去了。
溫楚皺了皺眉,如果說了解,大概自己的母親還不如王姨了解他呢。
從小到大,他的飲食起居一直都是王姨照顧著,他跟王姨的關系勝似母子。
聽到母親這樣說王姨,他心里有點不悅,雖然話是對王姨說的,但是矛頭直指冷寒。
可這個時候,他沒有心情在這件事情上面爭執,端起王姨送來的粥,他盛了一口,輕輕地吹了幾下,送到了冷寒的嘴邊:
“聽話,張開嘴。”
那么溫柔的聲調,像水一樣綿軟地包圍了冷寒整個身心,她吸了吸鼻子,乖乖地張開了嘴。
呂東倫酸溜溜地看了一眼兩人,走開了,心里暗忖著:哼,有了媳婦忘了娘!
突然又一轉念,不對呀,怎么這會就把冷寒叫成了媳婦?腦子里有點亂,她搖搖頭,干脆走去了花園。
溫楚喂冷寒吃完了粥,又扶著她上樓休息,可冷寒說什么也不肯再吃安眠藥了,她怕明天不能第一時間醒過來去救兒子。
溫楚擰不過她,只好依著她,讓她一直依偎在自己的懷里,兩人,一夜,無眠。
第二天的太陽剛剛出來,溫楚與冷寒就已經整裝待發了。
警長eer也是一大早就趕了過來:
“溫總裁,我已經命令手下都換上了便衣,等動物園開始售票,他們就會陸續進入,埋伏在虎區附近。另外,我還會再派一隊人,在動物園附近的各個地方進行搜索,一定會找到令公子的。”
溫楚表情凝重地點了點頭,冷寒悄悄地把手伸進了他的掌心,他緊緊地握住了她的小手,想把他的力量與信心通過一股股熱力傳給她。
“我也去,好不好,求求你了,楚,讓我也去吧!”
冷寒懇求著,烏黑的眼睛就那樣靜靜地盯著溫楚,面對這個女人如此脆弱、柔軟的一面,他真的無法拒絕。
“好吧,那你保證要待在車里,要聽我的話,不能隨便走動。”
冷寒拼命地點頭,只要能讓她第一時間看見冷漠,她什么都不在乎。
溫楚轉而對肖何道:
“肖何,現金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由于要的太急,我是連夜調動了幾個銀行才湊齊的,這還是銀行看您的面子,否則這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好,把錢放到我的車里。”
“是。”
肖何應聲,提著兩個20公斤重的大箱子出去了。
呂東倫使勁吞著口水,她也一夜沒睡,擔心著孫子的安危,此刻,她知道自己不應該跟著去,可是心就是放不下。
于是,在溫楚駕車帶著冷寒離開后,她也命令肖何駕車偷偷地尾隨在了后面。
心里想著,動物園嘛,誰都可以去。
熾熱的太陽越攀越高,陽光漸漸彌漫了整座城市。
溫楚到達動物園時,售票處已經有很多人在排隊了。
溫楚提著事先準備好的兩個大箱子,跳下了車,冷寒緊緊地盯著溫楚,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楚……”
只是輕輕的兩個字,一聲呼喚,兩個人似乎不必再多說什么了。
溫楚轉過身,在冷寒的額頭印上深深一吻,深情地對望之后,他進入了動物園。
早上的動物園人不多,但也漸漸地熱鬧起來了。
他一身休閑樸素的裝扮,頭上戴著棒球帽,乍一看,還讓人以為只是個提著工具箱的工作人員。
來到虎區的門口,看來這個綁匪還真是無知,兩個這么大的箱子,如何放得進去垃圾桶?看來真是嗜賭成性,連看個警匪片的時間都沒有吧?
溫楚看了看四周,并沒有幾個人,于是索性把箱子放在了垃圾桶旁邊。
放好了箱子,他又起身偷偷地觀察了一下周圍的情況,有幾個便衣在有意無意地晃動著,他又轉身看了一眼箱子,然后走開了。
此時心中除了擔憂,更有對那個綁匪的憤恨,如果他是個聰明的大人物,他還可以跟他斗智斗勇一番,可他偏偏就是個無恥的賭徒,一個齷齪到只能用綁架孩子來勒索錢財的人,而他卻偏偏要讓著他,因為被綁架的那個,是他的兒子。
如果讓他抓到那個男人,他一定要替他的女人和兒子出這口惡氣。
溫楚不敢在動物園里逗留,周圍都有警察看著,他也不怕抓不到那個該死的賭徒。
半個小時之后,動物園里的便衣之間便開始互相通告,綁匪已經出現了。
警長打電話給溫楚:
“溫總裁,綁匪出現了。我們的計劃是,您現在馬上回家,等電話。”
“不用,我已經將家里的電話呼叫轉移到手機上了。”
“那好,我們不會馬上將綁匪抓起來,因為不確定附近有沒有他的同伙,我們會派人一直跟蹤他,或許會有線索。如果您接到綁匪的電話,告訴您孩子在哪,請您立刻通知我們,我們會派人去救援。找到了孩子,我們會馬上抓人。”
“好。”
溫楚與冷寒一直在車里焦急地等待著,另一邊,呂東倫與肖何也忐忑不安。
溫楚的眼睛一直盯著手機屏幕,時不時地拿起來看看,生怕手機出問題,錯過綁匪的電話。
可是,等了一上午,電話半次都沒有響過。
溫楚急不可待,撥通了警長的電話:
“eer,為什么綁匪還不打電話?你不是派人在跟蹤他嗎?他人呢?為什么沒有消息?”
“我們的人是一直在跟著他,他拿了錢后直接坐上了去拉斯維加斯的火車,現在還在火車上,他的確一直沒有打過電話,也許他是想等下了車再打,我們再等等吧。”
警長解釋著。
“不行,我不能再等了,已經過去一個上午了,我的兒子一點消息都沒有,如果他把冷漠一個人留在某個地方,孩子出了事怎么辦?”
溫楚煩躁地敲打著方向盤。
“可是如果現在抓人,綁匪也不一定會說出孩子的下落啊?如果他有同伙,現在正跟孩子在一起怎么辦?就算我們現在找到了孩子,孩子也會處于危險之中。”
“沒錯,這些我都考慮過,但那還是一個只有四歲的孩子,如果他沒有同伙,這一個上午他會怎么過?有沒有飯吃,有沒有水喝,他所處的環境會不會有危險事物?你讓我怎么還能在這坐以待斃?”
“……”
電話那端沉默了片刻,
“溫總裁,請您再給我們一個小時,這一個小時之內,我們會加派人手以動物園為中心,向外進行地毯式搜索,因為據我的手下觀察,這個人的精神似乎不太正常,他就像是根本忘了還有冷漠的事一樣,一個人捧著兩箱錢,很興奮的樣子,他也沒有給其他人打過電話,似乎他沒有同伙。一個小時之后,如果綁匪再不打電話給您,我們就動手抓人,逼問他孩子的下落,您看可以嗎?”
溫楚的牙齒都要咬碎了:
“好,我就再給你一個小時,不要讓我親自找到我的兒子,如果那樣,我會開記者招待會,昭告天下,你們紐約的警察都是廢物!”
啪,溫楚氣急敗壞地掛斷了電話,兩只眼睛看著窗外,呼呼地冒著火氣。
冷寒看著他,貼心地伸過來一只手,輕輕地覆在了他的手上。
這個時候,也就只有這個女人能走進他的心,他大臂一攬,將冷寒整個人攬入懷中,閉上眼睛,深深地吻上了她的額頭: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
雖然他用了肯定句,可是他知道,冷寒也知道,這個時候,也只能這樣寬慰自己、寬慰對方。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每一秒對于這對父母來說,都是一種煎熬。
另一輛車里,呂東倫與肖何也一直擔憂著。
“怎么還沒有動靜?”
“這些警察究竟是怎么辦事的?”
兩人一言一語地搭著,焦急、緊張、氣憤……幾十年前的感覺又涌上了呂東倫的心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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