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guān)系。”
又想了一會兒,說:“我陪你去。”
蘇馨顏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是答應了她喝酒的請求,她微微嘆了口氣。
最后,酒還是沒有喝成,因為溫若安打電話給蘇馨顏,說要接她去挑婚紗。
在蘇馨顏臨走之前,葉子君問了她:
“你會后悔嗎?”
蘇馨顏嫣然巧笑:“那你后悔過嗎?”
葉子君不說話了。
直到坐在車里,她還在思考這個問題,自己,后悔過嗎?
和溫彥峻結(jié)婚三年,兩人一直不慍不火的,相敬如賓,溫彥峻偶有花邊新聞傳到她的耳朵里,她也沒有鬧過,何況他也很注意,從未讓她出面處理,林紫姍怕是他也沒有料到的,除此之外,兩人互不干涉,倒也樂得清閑。
現(xiàn)在想想,這樁婚姻著實有很多問題。
只是她還沒有理清頭緒,就已經(jīng)到家了。
大概知道是自己理虧,溫彥峻在葉子君到家之前就已經(jīng)回來了。
他一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看電視,顯然是洗過澡了,發(fā)梢還沒有干,時有一滴水珠順著發(fā)絲滴落在地面上,暈成一朵透明的水花,一身舒適的家居服也被他穿的頎長挺拔氣質(zhì)翩然,單單靜坐在那里就成了一幅水墨蜿蜒的意境畫。
他似乎看的津津有味,甚至葉子君回來,也沒有感覺到。
葉子君換好拖鞋,走到他的身邊,才聞到隱隱約約的酒味。
“你喝酒了?”她的語氣有些不悅。
溫彥峻終于從電視情節(jié)里脫離出來,看見葉子君,站了起來,笑容燦爛,賴皮似的摟住她的腰。一臉諂媚:
“老婆,你回來啦?我想死你了。”
說著,帶著濃重酒氣的嘴巴已經(jīng)開始在她的臉上,鼻子和眼睛上亂拱。
“溫彥峻,別鬧了,趕快松手。”
葉子君扭著頭,躲避著溫彥峻滿是酒氣的嘴。
溫彥峻顯然不樂意聽到她這么說,手中摟抱她的力道突然加重:
“我抱著自己的女人怎么叫胡鬧了,你給我解釋清楚。”
他睜著無辜的雙眼,可憐汪汪的看著葉子君,似是無聲的哭訴著她的暴力。
葉子君面部有些抽筋,對著面前裝傻充愣的某人,她有種無力感。
知道他喝醉了,她也不愿意和一個醉鬼多講什么,只得哄著他:
“刷牙洗臉,去睡覺,我累了。”
“不要!”溫彥峻清醒的時候霸氣冷冷,難以靠近,喝醉了卻分外難纏,什么也不管似的,手腳并用,死抱著葉子君不肯松手,八爪魚一般,扯也扯不開。
葉子君有些招架不住,斜眼瞪他,冷冷的說:“臟!”
“我洗過澡了…”
呼氣,吐氣,再呼氣,再吐氣,連續(xù)做了多深呼吸之后,葉子君捏緊拳頭:
“溫彥峻,你覺得我可以接受別人用過的垃圾嗎?”
她是氣急了,才會口無遮攔,知道自己說的話有些重了,卻也拉不下臉來道歉。
溫彥峻眨了眨眼,隔了好久才意識到她話里的含義,但卻沒有計較。
他漆黑眼里微微蘊了笑,如子春風般:
“老婆吃醋了……”
葉子君聽到自己的心跳漏跳了一拍,緩了緩,居高臨下:
“閃開!”
“老婆,我和那個女人什么也沒有發(fā)生,我是被誣陷的,你要相信我……”
葉子君其實本沒有如此在意,溫彥峻事務(wù)忙,商業(yè)應酬她也是知道的,逢場作戲都是必要,她以前聽到這些緋聞,也就抱怨抱怨,到也沒有真心鬧過,這次這樣的生氣,也是因為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擾了自己的生活。
溫彥峻的私生活,她向來不在意。
“我相信你,只是我現(xiàn)在有些難受,你先放手,好不好?”
她耐著性子勸他。
“好,但是我有個條件……”
“什么條件?……”
葉子君的話,還沒有說完,他的唇又覆了上來。
夜,很深很深,他們之間的糾纏,在漫漫長夜中延燒,看不到盡頭……
熏風煦煦吹來,今天的陽光并不烈,暖暖的,很舒服,讓人情不自禁的慵懶起來。
溫彥峻側(cè)著身子,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仍然沉睡著的某人。
葉子君的睫毛微動著睜開眼睛,目光沒有焦點,懶洋洋的:
“幾點了?”
溫彥峻看了看鬧鐘的指針:
“八點半。”
“什么?”葉子君猛地跳起來:“我得上班去了!”
溫彥峻坐了起來:“遲到了就請假休息吧,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她回眸,似嗔似怨地白他一眼:
“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溫大總裁……”
“你送我吧,今天公交估計是趕不上了……”
溫彥峻捏了捏她的鼻子,有些無奈地望著她:
“真不知道,那輛車買給你是用來干嘛的……”
果然資本家的車速就是快,不到一刻鐘就到了。
還沒到公司,葉子君就讓溫彥峻在公司不遠處的廣場上停下來。
溫彥峻有些不滿:
“我就這么讓你拿不出手嗎?”
葉子君知道他的小脾氣,最容不得人忽視他,只得陪著笑:
“哪能啊,你這么英俊瀟灑,風流倜儻,萬一我們公司里面哪位美女看上你,我有什么資本和別人搶啊,所以當然要小心的藏起來了……”
“算你識相。”溫彥峻露出難得的笑,指了指自己的臉頰:
“byiss。”
葉子君象征性的在他的臉頰上印上自己的吻,下車就急匆匆的趕往公司。
溫彥峻看著那抹影子在自己的視線里,慢慢的消失,嘴邊的笑容,越發(fā)的耀眼。
葉子君剛一進門,就看到陸胤如喪考妣的臉。
陸胤是葉子君進公司以后,第一個和她講話的人,她是新人的時候,幫了她很多,交情自不必說。
“怎么了?是不是杜念夢今晚又有約了?”
杜念夢是公司里出了名的美人,美到什么境界呢,用古人的話來說,就是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含貝,現(xiàn)在,但凡有些姿色的女人,眼光都高的離譜,何況杜念夢這種完全可以媲美電視里星光熠熠的女明星的姿色。
從葉子君進公司的第一天,就知道陸胤對杜念夢的心思,無奈他使勁渾身解數(shù),嘴甜腳勤臉皮厚,偏偏還是只看得到吃不到,急的抓耳撓腮。
“念夢今天居然穿了裙子!”陸胤痛心疾首,“還畫了從來沒畫過的彩妝!她從來不化妝的!”
“那又怎么樣?”葉子君稀奇,“你前幾天不還是遺憾她只穿長褲害你看不到腿?她打扮的漂亮點你還不高興?”
“她哪里是打扮給我看的。”陸胤垂頭撒氣的磨牙,“今天不是新老板要來嘛。”
“咦。”要不是陸胤提醒,她都要忘了,“新老板還沒有來嗎?”
“恩,好像是說今天路上堵車,所以遲到了……哼,最好出個車禍什么的,念夢這么漂亮,萬一被他看中,那不是陷入魔爪……”
葉子君打斷他的草木皆兵:“你也別這么惡毒的詛咒別人啊,說不定那個新的老板長得比青蛙還要恐怖,又胖又矮,念夢看不上他也難說,再說,萬一他是個ay,你就比較危險了……”
“再說,你以為全世界的男人都和你一樣啊,看到杜念夢,什么魂都沒有了。”
陸胤有些不好意思的撓頭,還有些委屈:
“誰讓念夢長得這么漂亮,把我的心思都勾走了……”
葉子君乘陸胤的肉麻的話,還沒有講開,趕緊把他轟走,坐下來打開電腦準備做事。
杜念夢端著咖啡搖曳生姿目不斜視地從陸胤身邊走過,徑直站到葉子君的面前:
“君子,你看看我今天裝扮好看嗎?”
葉子君細細打量,瞄了眼眼巴巴的陸胤,笑著點頭:“翩若驚鴻,婉若游龍。”
杜念夢俏皮的吐吐舌頭:“真的嗎?我今天五點就起床打扮了,就是想要在新的老板心里留下一個好印象。”
可憐的陸胤幾乎要抓狂。
辦公室的門突然打開,主管站在門口,朝他身后說:
“宋先生,這就是我們宣傳部……”
所有人的目光定格。
所有的人都趕緊回歸到自己的位置,他們都以為是要拉成一列去老板辦公司請安,誰也沒有猜到他居然會親自光臨。
每個人的心里都有些惶然,坐在電腦面前,假裝工作。
“這些人,都是有了一定的工作經(jīng)歷的,這是主管,雖然工作的時間不長,但是工作能力很強……葉子君。”
“葉…子君?”
他的聲音很輕,似乎完全不經(jīng)意的重復。
她幾乎是倉皇失措地抬起頭。
宋俊彥。
真的,是宋俊彥。
有人說,世界上最短的咒語,是一個人的名字。
那宋俊彥就是葉子君的魔咒,不能記,不能忘,不能愛,不能恨。
她的眼睛模糊了又清晰,清晰了又模糊,輕微的暈眩和不真實。
她無意識的站了起來,姿勢僵硬。
這是三年之后,他們第一次見面,即使在夢里,他的樣子也是模糊的,不清晰的。
她一度很害怕看到他,害怕看到他黯然到絕望的眸,害怕聽到他一遍遍的問:“為什么?為什么?”
這三年來,她沒有任何的勇氣,去靠近那遙遠的過去。
她嫁給溫彥峻,做著人人羨慕的溫家太太,可是她從來沒有快樂過,她的不快樂,就是宋俊彥。
她以為她快忘了,可是真正見到他的那一剎那,她才知道,即使心哪怕碎過千次萬次,看到他的時候,仍舊會比刀子割還要疼。
她的眼眶全是熱熱的,拼了命才能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就像傻子似的看著他。
宋俊彥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她,漆黑沉寂的眸,安靜的似笑非笑,過了半晌,走到她的面前,右手姿勢標準地伸出。
這個時候除了握手別無選擇。
四周驚訝的情緒波濤暗涌,“你們二位認識?”
主管笑容得體諂媚。
“故友。”
輕描淡寫的介紹,將他們之間所有的情分抹殺的干干凈凈。
主管陪著宋俊彥還沒完全走出辦公室,杜念夢就已經(jīng)按捺不住:
“君子,你也太會保守秘密了,認識總經(jīng)理這樣的極品也不告訴我,今晚給老板洗塵的酒會你要幫我。”
葉子君勉強扯了扯嘴角:“傻瓜,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晚上要早點回家的。”
“你那個變態(tài)老公真是,自己應酬的開心,都不允許你晚回家。”
宋俊彥停了停,轉(zhuǎn)頭看了葉子君一眼,嘴角緊緊的抿住,讓人猜不透他的情緒。
回到家,葉子君先泡了個熱水澡,松弛疲憊了一天的身體,讓自己在舒適的浴缸中沉醉。
溫彥峻還沒有回來,而她早已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溫彥峻有著嚴重的大男子主義,剛結(jié)婚的時候,就明令禁止她晚歸,她雖然有些不滿,但也沒有什么,最主要的是,現(xiàn)在的她,根本找不到人陪。
想到今天杜念夢嘟嘴咒溫彥峻的樣子,她就覺得有些好笑。
現(xiàn)在想想,她答應溫彥峻這個條件也太吃虧了,自從上班后,都沒有和同事聚餐過,難怪到現(xiàn)在感情還有些生分,過些日子,還是要和溫彥峻談?wù)劦摹?br />
因為那個約定,今晚的聚會也沒有去成。
想到聚會,突然一個熟悉的面容,出現(xiàn)在自己的腦海里,那樣的清晰,清晰的讓她想掉眼淚。
有些人,一旦遇見,便一眼萬年有些心動,一旦開始,便覆水難收。
遇到宋俊彥,那是她這一生中最美好的意外。
那天是在七月里的晴朗天氣,溫和的陽光照在身上,暖暖的。
她與蘇馨顏高考結(jié)束,到大理游玩,可是還沒有玩幾天,蘇馨顏就嚷嚷著太累,呆在旅館的床上一動不動,無奈之下,她只得一個人出去晃蕩。
在路上隨便買了些吃的,想起蘇馨顏偏愛的燒洋芋,于是刻意繞道去一件著名的百年老店,想要為她打包一份回去。
或許是暑假的原因,出游的人特別多,店家的生意自然也就特別好,她排了很久的隊,輪到她的時候,店家卻抱歉的說已經(jīng)賣完了。
“真的沒有了嗎?”她連續(xù)不確定的問了很多遍,畢竟等了這么久,做了無用功,心里總是有些不舒服的。
“都說了沒有了,你這個客人真是煩。”或許是嫌棄她一遍一遍的詢問,店家的好脾氣也被磨光了。
她討了個沒趣,也就沒再開口問了。
“喂,喂,喂……”
她還沒走幾步,就被一個滿頭是汗的人攔住。
“你是不是想吃燒洋芋?”他的呼吸還在喘,她甚至可以清楚地聽到,“呼哧呼哧”的聲音。
“我買了兩份,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可以給你一份。”
她疑惑的看著面前陌生的面孔,微微蹙起眉,她雖然還未步入社會,但是最簡單的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的道理,她還是懂得。
“謝謝,我可以明天自己來買的。”她微笑著委婉拒絕。
不得不說,對著面前的人,她實在狠不下心直接拒絕。
他身材修長,容貌很是端正秀麗,一頭柔軟的黑發(fā),膚色白皙,一管筆挺的鼻梁令人印象深刻,臉上沒什么表情也好像在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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