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冷寒要走,肖何情急之下拉住了冷寒:
“夫人,您可是特邀嘉賓,沒有您,這演唱會也開不成了。您千萬、絕對、不能走啊!我求您了!您要是走了,我這飯碗也不保了!”
冷寒瞪了一眼肖何,再一轉(zhuǎn)身時,入口處的道路兩旁已經(jīng)整齊地站了兩排保鏢,清一色的黑西裝,黑領(lǐng)結(jié),白手套,給冷寒開路。
在場的學(xué)生全都看傻了眼,這么大的排場只在電視里見過,這是美國總統(tǒng)要來嗎?
正想著,一張紅地毯從體育館里面一直滾出來,準(zhǔn)確無誤地鋪到了冷寒的腳底下。
只聽得全場的學(xué)生都集體吸冷氣,咽口水,原來這么大的排場,只是為了一個不知名的女人?
冷寒在肖何的引領(lǐng)下,走上了紅毯,她那個臉紅啊,明明不是明星,卻要走什么紅地毯,羞死她了!
早知道這樣,她應(yīng)該穿得隆重一點(diǎn)的,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體育館里已經(jīng)密密麻麻地站滿了人,冷寒在兩排保鏢的保護(hù)下,順利地踩著紅毯走到了舞臺的最前面。
沒有人知道這個女人是誰,更沒有人知道,溫楚為什么突然在這里舉辦什么演唱會,雖然他的這一舉動得到了校方的大力支持,更得到了同學(xué)們的高度認(rèn)可。
萬里無云,天空藍(lán)得像是一張畫紙,讓人忍不住想要在上面涂鴉。
陽光溫暖地灑在每個人的身上,曬得人的心越來越熱。
而這份熱情,隨著溫楚的出場,越漲越高。
只見高高的舞臺上,溫楚身穿一件花色襯衫,一條牛仔短褲,戴著一頂棒球帽,踩著人字拖,背著一把吉它,就這樣隨意地出現(xiàn)了。
他的這身裝扮,讓冷寒眼前一亮,這不就是5年前的他嗎?
心,隨著他的出現(xiàn),開始撲通、撲通地跳起來。
樂隊(duì)人員就位,一段似海浪般的音樂響了起來,那音樂越來越狂熱,就像開在熱帶海邊的ary,氣氛頓時被推了起來,學(xué)生們狂熱地尖叫著,就像一場無拘無束的狂歡。
激昂的前奏過去了,漸漸地,音樂回歸了平靜,現(xiàn)場也慢慢地安靜了下來,等待著溫楚美妙的聲音。
溫楚站在話筒前,眼睛卻只看著一個地方,一個人,開腔:
“這首歌,是我連夜創(chuàng)作的,我要把它送給一個人,那個人是我的心臟!”
那個夜晚
有人心事飄搖
紅色液體吟唱
悲涼落寞的今宵
有人闖進(jìn)
失魂落魄的胸膛
來得太巧
巧得誰也沒有想到
無可否認(rèn)
你是我生命中的主角
每分每秒
主宰著我的幸福苦惱
我想祈求老天
給我安全的依靠
在每個夜里
敞開你的懷抱
我愿的被告
等待你愛的宣告
我愿做你的依靠
等待你傾訴苦惱
秋去冬來
春暖花開
我們一起
攜手到老
簡單的歌詞,清新的曲風(fēng),深情的演唱,在場的每個人,都被溫楚感動了。
他看著冷寒,一字一句地唱給她聽,是的,這是他為她而作,為他們而作。
冷寒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他,原來不可一世的溫楚,現(xiàn)在竟然會為了她,作出這么浪漫的事,看來那些花也是為她準(zhǔn)備的!
冷寒的雙手掩住了嘴巴,禁不住那熱淚從指縫中流淌下來,她現(xiàn)在好想沖上去抱住他,告訴他,她有多愛他!
曲終,人卻永遠(yuǎn)不會散!
溫楚放下了吉它,對著話筒,一字一句,清晰貫耳:
“冷寒,秋去冬來,春暖花開,無論我的生命中有多少個春夏秋冬,我都希望能牽著你的手,一起度過。你愿意嫁給我嗎?”
這是赤果果的求婚!
現(xiàn)場沸騰了!
大家都在猜測著,誰是冷寒,到底誰是那個幸福的女人?
“冷寒,冷寒,冷寒……”
不知是誰起了頭,大家都一起高喊著冷寒的名字。
終于在肖何的慫恿下,冷寒被推上了舞臺。
陽光下,她白皙的皮膚越發(fā)的晶瑩剔透,仿佛歲月根本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痕跡,誰能想到她已經(jīng)是一個四歲孩子的媽咪了呢?
今天的她,面泛桃花,眼帶紅心,這個男人,竟然敢在這么光天化日之下向她求婚,還真是……霸道!
溫楚牽起了她的手,舉起了一枚碩大的鉆戒,故意向現(xiàn)場的人們展示著。
那枚鉆戒在陽光下,閃著耀眼的光芒,比起珍珠,簡直可以說是光芒萬丈了。
冷寒故意縮了縮手,嗔怪道:
“你不是說,我是你手心里,最珍貴的珍珠嗎?珍珠跟鉆石可比不了吧?”
溫楚輕輕一勾唇角,邪魅地一笑:
“你不是珍珠,也不是鉆石,你是我的心臟!”
說完,溫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戒指套在了她的無名指上。
“還有這個,先簽了它吧,你前夫托我轉(zhuǎn)交給你的。”
溫楚說著,從身后抽出來一張卷著的紙。
冷寒莫名其妙地接了過來,她的前夫?鐘克然?這個名字已經(jīng)多久沒出現(xiàn)在她的記憶里了?
打開紙一看,上面赫然寫著幾個大字:離婚協(xié)議書!
冷寒拿著紙,不禁笑得開懷:
“溫楚,如果我說我不簽,你會不會得心臟病呢?”
只聽現(xiàn)場啪的一聲,大家猜猜會是什么聲音呢?
哈哈是溫楚的下巴掉在了地上!
溫楚的兒子溫彥峻的番外:
“葉小姐,不知道我有沒有榮幸可以請你喝杯咖啡?”
輕盈飄逸的垂紗隨著窗外的微風(fēng),飄起好看的弧度。
葉子君修長的手指,在玻璃桌面上輕扣,發(fā)出“咚咚”有節(jié)奏的聲音。
電視上無聲的八卦新聞,映入那波瀾無痕的淺棕色瞳眸,嘴角揚(yáng)起一抹輕蔑的笑,目光深遠(yuǎn)而悠然,手里依然握住那只手機(jī),聲音飄渺的不真實(shí):
“有何不可!”
濃郁的咖啡香氣氤氳著復(fù)古的建筑,因?yàn)槭窍挛纾Х鹊昀锏娜瞬⒉欢啵瘹忾_的很足,讓人一瞬有種春季降臨的錯覺,咖啡的想起溢滿整間屋子,清婉的音樂在耳邊低低回旋。
英式咖啡杯內(nèi),藍(lán)山的馥郁四溢,葉子君輕抿一口,還是以前的味道,手藝到真是沒有退步。
她坐在臨街的一個位置,身旁的落地窗由上至下,午后的陽光格外的燦爛,潑天灑地的傾瀉進(jìn)來,有陽光的時候,心情也會很好。
陳舊的木質(zhì)樓梯,因人的踩踏發(fā)出“吱呀”聲,她從窗外收回悠遠(yuǎn)的目光,隨即恢復(fù)了清冷平靜。
她將手中的被子放回杯盤,抬頭之際,便看到了樓梯口的那抹倩影,她穿著淡藍(lán)色的雪紡裙,一步一捻,裙裾翩翩紛舞。
林紫姍不急不緩的走到她的位置前,施施然的坐下,細(xì)細(xì)打量著她,笑道:
“我以為你不會見我。”
她端起咖啡漫不經(jīng)心的喝了一口:
“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說吧,拐彎抹角,著實(shí)很煩。”
“我懷孕了。”
“這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孩子是溫彥峻的,我要把他生下來,即使沒有名分。”
“哦?如果我不讓你生呢?”
她從頭到尾也沒有正眼瞧過對面的女子,似是毫不在意,又喝了口咖啡,似乎有些苦澀,她皺了皺眉。
林紫姍一改剛剛的高傲,淚流滿面:“我愛他,我要把孩子生下。”
“我阻止你生了嗎?”
“什么?”
“林小姐,我相信你說的都是真的,你確實(shí)懷孕了,你也的確愛他,你的孩子和我無關(guān),我也從未想過要傷害他,你要生便生,我不介意。”
她的呼吸微微急促,她的手在微微發(fā)抖,知道自己即將失控,放下咖啡:
“如果,你真的愛他,就應(yīng)該知道他的脾氣,你約我出來見面,我除了錢,也沒有其他的東西給你,何況孩子的贍養(yǎng)費(fèi),我應(yīng)該沒有負(fù)責(zé)的義務(wù)吧,如果他愿意讓你生下來,我也可以將溫太太這個名分給你。”
“只是,用肚子里那個無辜的胚胎,當(dāng)做談判的籌碼,你不覺得很低劣嗎?我真是可憐他!”
“你如果真的愛他,你應(yīng)該知道,這樣做,只會令他憤怒!如果你有膽量,有勇氣挑釁葉家和溫家,你就盡管去鬧吧!”
她拂袖而去。
出了咖啡店,她就給溫彥峻打了個電話:
“以后不要讓我?guī)湍闶帐盃攤子!”
他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什么爛攤子?”
“那個姓林的,這種不知進(jìn)退的女人你也招惹,你就不知道找個識趣的!”
他很意外:“她去找你了?你別生氣,我回家的時候和你解釋。”
“你不用解釋了,我懶得聽你的這些風(fēng)流史。”
他聽到她的語氣有些沖,估摸著是真的生氣了,她什么都好,只是有些潔癖。
他哄著她:“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錯,回去買些禮物給你。”
“哼。”
她剛掛斷溫彥峻的電話,蘇馨顏的電話就打來了,一秒不差,巧的讓人咋舌。
“你在哪里?”
“我在外面啊。”
“我在如岸等你,你快點(diǎn)過來。”
“不是吧,又要喝咖啡…”
“廢話什么,你趕緊過來,我有事和你說,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遲到,你就完了。”
蘇馨顏的話就是命令,從小到大,只要違背,肯定會被修理的很慘。
掛斷電話,葉子君就火急火燎的開車趕過去,到了的時候,她把車停在了不遠(yuǎn)處商場的地下停車場,倒車的時候還和柱子撞了一下,上路不到半年的迷你庫珀刮了一道長痕,她還來不及心疼,就拎著包,趕緊沖進(jìn)了如岸。
蘇馨顏?zhàn)谝贿吔锹涞奈恢茫崎e的喝著咖啡,看著門口,好整以暇的等著她。
一見她進(jìn)來,看了眼手表,咋咋呼呼的叫喚:“你遲到了一分23秒整,真不像話。”
蘇馨顏是她從小到大的死黨,長得很漂亮,笑起來楚楚動人,生人總認(rèn)為她是名媛淑女,她曾偷偷對葉子君說過,每次她聽到那些伯父阿姨夸她的時候,她心里都在冷笑:你們這些無知的人類啊。
她的脾氣即使不至于到潑婦罵街那般,但也絕對和溫柔嫻靜沾不上邊,俗話說就是,渾身上下散發(fā)著強(qiáng)悍的御姐氣場。
葉子君這輩子最害怕的一個人,就是她。
她一邊道歉,一邊陪著笑臉,才算作罷。
精致的咖啡廳,朦朧曖昧的昏黃燈光,夾雜著溫客壓抑的喁喁私語。
桌上有暗淡的燭光,淺淺的陶盤里,清水漂浮著幾朵鮮花,在燭光中顯得朦朦朧朧。
一杯卡布奇諾很快上來了,還升騰著裊裊的熱氣。
因?yàn)閯倓傄呀?jīng)喝過一杯了,葉子君對咖啡有些趣味闌珊,一直試著用勺子在面上漂浮的奶油上畫出一顆心的形狀,卻發(fā)現(xiàn)怎么做都是失敗。
想到剛剛林紫姍的事情,她頹然地放下勺子,用手去撈那水里的花瓣,燭光正好倒映在她的眼里,一點(diǎn)點(diǎn)飄搖的火光,仿佛幽暗的寶石,褶然一閃,她的眸子迅速地暗淡下去,仿佛埋在灰里的余燼,適才的明亮不故是隔世璀璨。
蘇馨顏看她心不在焉,嘆了口氣,仿佛下了什么決心,終于告訴她:
“我要結(jié)婚了。”
這句突如其來的話,成功的讓坐在對面走神的葉子君抬起頭。
她放下手中的事情,上下打量著蘇馨顏:
“和蕭寒?這么快,不會是先上車后補(bǔ)票吧?”
蘇馨顏?zhàn)旖青咧男σ猓瑓s讓葉子君有些發(fā)寒:
“不是蕭寒。”
葉子君有些發(fā)愣,看著她,甚至連疑問的話,都說不出了。
“我們分手了,我結(jié)婚對象你認(rèn)識的溫若安。”
她眼角一直帶著的笑意,不知何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剩下,若有若無的惆悵。
葉子君張了張口,卻什么聲音也沒有發(fā)出來,她連自己的事情,都處理不好,又如何安慰另一個她。
兩個人相溫?zé)o言了很久,蘇馨顏才緩緩說:
“你怎么不問我,為什么?”
葉子君搖搖頭,慵懶的靠在椅背上,一身合體的碎花裙像蝴蝶一樣翕動著翅膀停息在沙發(fā)上。
“結(jié)果既已成結(jié)果,原因又何需原因……”
“撲哧”蘇馨顏,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
“你果真不適合裝憂郁。”
葉子君挺了挺身子,一臉嚴(yán)肅:
“你不覺得我剛剛那句話特有哲理嗎?”
蘇馨顏翻了個白眼,隨即不屑的嗤鼻冷哼一聲:
“呸,這個時候裝深沉的應(yīng)該是我,今晚陪我喝酒。”
葉子君拿起勺子在杯里緩緩攪動,嘴角有一抹淺笑,只聽到她無奈的語氣:
“我開車了,不能喝酒。”
蘇馨顏狠狠啐了葉子君一口:
“你就給我裝吧,從小到大,沒見你這么遵紀(jì)守法過,上次,你為了去見宋俊彥,連闖了五個紅燈,你都不記得了?罰單到你家的時候,你爸的那個表情,我至今難忘,恨不得把你給吃了……”
她說著說著,似乎意識到什么,停頓了下來。
葉子君的臉色,近乎蒼白,長長的睫毛垂下來,眼底仿佛有兩團(tuán)陰影,蘇馨顏?zhàn)灾а裕鹊搅怂耐闯荒苷f:
“對不起。”
葉子君的臉色很快恢復(fù)了,平靜的宛如什么也沒有發(fā)生,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回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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