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照你這樣說,這兩個大圈子買來快兩年了,久未使用,能量一定充足,對不對?”白思孟問他。
“這也未必!”老道士搖搖頭說,“聽眾仙道說:開年以來,許多沒怎么用的小圈圈也慢慢飛不起來。可見不單是用的多少,而是年限一定,不用也白耗了。”
這就太可惜了!白思孟他們剛才還在憧憬:就坐在這座茅屋里,四個人一直飛到蔥城去探險辦事呢!
不過雖然不敢飛得太遠,眼前用它的話,一定不會有事!
“那咱們就用它去搬大炮,你說好不好?”白思孟回頭問朱品聲。
“能行嗎?幾千斤呢!”朱品聲有些擔心。
“既然能連人帶行李一次拖帶十幾二十人,三四千斤看樣子沒問題。去試試看,不行就一門一門地搬!
“那就先試著開一開吧。我連小圈子都沒怎么練會呢,這大的,一看我頭都大!”
當天夜晚,他們兩人便秘密升空,把茅屋一直飛到云里,上下好幾趟。
朱品聲海員世家,船坐得比誰都多,卻從小到大沒坐過飛機。上回練習套圈子飛行,那是有生以來第一次上天,卻因操作不熟,天又昏暗,只敢低空慢跑,還沒跑多遠就放棄了。
這次試飛,又是乘坐特大圈子,正兒經是第一次高飛入云。她提起一顆心,眼看著樹叢和房屋被齊刷刷地甩在腳下,月光照耀中的云朵白灰相間撲面而來,那份忐忑和驚喜真是沒法形容。
白思孟倒是坐過兩次民航客機,深感即使是那般豪華的現代交通工具,其起飛降落都沒茅屋這樣平穩輕柔,在空中偶爾襲來的顛簸更是令人失魂喪膽。噪聲之大那就不用說了。
在這平緩飛行的茅屋里卻只聽得到風聲雨聲蟲鳴聲,全都是最自然的聲響,跟機械噪音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當然嘍,太安逸了也不好。如果不是跟朱品聲在一起,他寧可套著小圈圈自己飛,那種跟機動傘差不多的上下的感覺才真個叫痛快淋漓。
一上天,他就要教朱品聲操控大飛行圈,為此,先給她套上一個失效的小圈子,作為模擬器。
朱品聲驚奇地說:“原來油門剎車全沒有,離合什么的也不用管,甚至你那小圈子也不用套,就只一只光手在腰間撓,就能指揮這個大的!這不跟猴子抓癢癢一樣嗎?”
白思孟忍不住笑了,說:
“就是抓癢癢!就當是抓癢癢!朱姐你說的太形象了!操縱這種無人飛行圈,就是要完全虛擬。所謂虛則實之,實則虛之,真在小圈圈上用手畫的話,這只大的動都不會動一下!”
聽他這么老這么稱呼,朱品聲不由在心中嗔怪:
“干嘛呀,一開口老是朱姐朱姐的,你就這么喜歡當老幺嗎?大起來一回好不好?就一回!人家雖然比你大,但也想偶爾當回小女人呢,到你這兒怎么就這么難!”
但白思孟那始終如一的尊重和殷勤卻又令她特別喜歡和安心。說心里話,她也不想過早扭轉這種局面。
人哪,有時候就是這么矛盾!難怪許多人做夢都希望人生就是演戲,一出過了再一出,總能夠品味不同的角色、不同的境遇,卻又不用顛覆基本的格局。
在這高空飛行課堂上,她人聰明,白思孟教的又細致,因此進展神速,比當初白思孟自己摸索快了不知多少倍,惹得白思孟不住夸她悟性高,說自己簡直都要羨慕嫉妒死了。
不但嘴里這么說,還不住催她快點實踐,幾經動員,朱品聲拗不過只好答應了,白思孟就叫她除去廢品圈子,啟動好另一個勁力充足的大圈子,請她自行操縱。
朱品聲在腰間試摸一下,掂了掂這活兒的份量,笑道:
“我這是好容易站到了巨人的肩膀上,你還滿口溢美!真打算叫我忘乎所以?”
“真的真的!”白思孟還是滿口真誠的恭維,像是誰要是敢反對他就一定跟誰急,“這絕不是溢美之詞。絕不是!我這是發自內心的感受!”
朱品聲一邊接手操縱,一邊笑道:
“都說那個什么眼里出西施,誰知如今那個什么眼里也出才女了!我這么個天生笨笨的人,也變成班昭、蘇蕙、上官婉兒、曹大家了!”
“怎么是那些人呢?”白思孟瞪起眼睛說,“那些人不是太老了么!你應該是蘇小妹才對!三難那個什么的蘇小妹!”
“三難什么?我聽不懂!”
“三難那個、那個嘛”白思孟笑道,“朱姐這么聰明又淵博,還用得著我說嗎?”
朱品聲搖頭說:“別瞎恭維!我不知道。我從來不看那些東西。”
哎喲!那些東西!什么東西?當然是指話本故事之類,還能是四大名著不成!
她忽然意識到自己話里露了餡,暗叫不好,急要遮掩,就故意促狹,做了個錯誤動作,把茅屋弄得一歪一晃。
白思孟心里一驚,奇怪地看看她,趕緊動手糾正。
朱品聲笑了,說:“看看看,不早說過我笨嗎?真是笨死了。來!再教一遍!”
試了幾次感覺可以了,他們就不再耽擱,利用滿月的銀光照耀,直接以四十公里的時速直飛賓朋河。
天凈云高,月白風清,風聲颯颯,衣帶飄飄,兩人飛翔在這高天之上,心曠神怡,愜意之極。
“背詩吧!”朱品聲建議。
自打隊伍出發,日長無事,并騎同車之時,他們經常以此文雅游戲打發無聊的時光。
“好!”白思孟欣然答應,隨口便吟了一句,“我欲因之夢吳越,一夜飛渡鏡湖月。這正對景!”
“湖月照我影,送我至剡溪。”朱品聲立刻接著吟道!澳阏f的不錯!”
”謝公宿處今尚在,淥水蕩漾清猿啼!
這是李白的夢游天姥吟留別,白思孟聲音一落,以下就應該是“腳著謝公屐,身登青云梯”了。
但朱品聲忽然記不起來。她不由有些著急,茫然間伸頭向外一看,忽然驚喜地叫了起來:
“哈,剛說到猴子洗澡,果然下面兩只猴子在洗澡!”
“什么什么?什么猴子洗澡!”白思孟咧大了嘴。
直到腦筋轉了兩個圈他才明白,原來她是指“淥水蕩漾清猿啼”這一句。也虧她聯想的。然而他卻不相信,說:“背不下去,你就亂以他語!”
“真的不騙你,真有猴子洗澡!”朱品聲抗聲堅持。
白思孟不得不伸出頭來也看了看?疵靼缀螅麊∪皇Φ溃
“什么猴子,那是兩只水獺在水面游。猴子晚上視力不佳,除非豹子上樹偷襲,它們才會竄到地下來!”
“是嗎?”朱品聲終于也看清了,慢慢縮回頭來。
想一想,她不由有些擔心地說,“說到豹子偷襲,我倒想起那瘦子錢鈞。別叫他趕到我們前頭去了。真被他破壞了大炮,咱們這半個月就白走了!”
“啊,說得是!”白思孟矍然而驚,“這倒真不能大意。”
本章完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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