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獵戶兵魂飛天外,一個后仰,掩面欲退,卻見那張臉繼續急升,自己伸得太靠前的鼻尖,已經對準了一對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鞋尖。
再下來便是極為精準有力地狠命一踢,毫無防備的他頓時被踢了個滿臉開花,一頭栽下馬去。
兩側還各有三個騎兵,都已經貼近犯人,卻因突如其來,還來不及動手。
白思孟一腳狠踢擺脫前伸的刀尖之后,無暇糾纏,一個更快的急升,飛到了二十米高處,這才響亮地大叫一聲:
“諸位來遲了!恕無好酒接待!轉告錢某人,謝謝他的好禮!圈圈尚可,這匹破馬卻實在名不符實,就他娘的璧還了他算了!”
十名騎兵,已有兩名掙扎不起。
另外名一怔之后,有的握著刀n,不知怎么辦好有的卻還警醒,想起手中還有弓箭可用,連忙從肩膀上往下卸,卸下后隨即抽箭,思量不論好歹,總要射他一射,難道眼睜睜就讓他跑了?
不料就在這時,空中兩個黑影突然分從左右,兩道長弧似地撲下。
一個又肥又重,像個肉錘,卻長著一張硬嘴巴,飛過來便是一啄,把個正搭箭上弦的騎兵眼窩里一下,啄得眼珠都要掉出來。
這倒霉蛋疼得大叫一聲,丟了弓箭,捂著眼睛亂叫著逃開。
另一個黑影卻不向人臉飛,只是堪堪掠過頭頂,伸爪便是一抓。
刷地一聲,另一個士兵腦門中招,登時鮮血直流,慘叫一聲,也險些墜鞍落馬,一縮身匍伏到了馬頸上。
兩人慘叫,余人驚駭,都抬頭察看,只見兩只鳥兒,一大一撲打著翅膀上掠,都飛到了白思孟身邊。
白思孟一邊飛行,一邊伸出兩手,一左一右,把兩個靈禽撫愛地托在自己掌中,笑得合不攏嘴。
下面的眾兵連驚怪都忘記了,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眼看著追捕對象冉冉而去。
好久好久,直到對方都快看不見了,才聽到領頭的騎兵弁目說了一句:
“原來這姓白的小賊也會得飛升!還有妖鳥助陣!這個,錢大爺可沒有向弟兄們交代!”
眾騎兵一聽n,好容易才品味出,原來是一句上佳的卸責理由,悟過勁來后都連連點頭,紛紛贊道:
“對!對!什長說的對!原是已要將他拿下,卻不料他竟然會飛!生生把錢大爺的環環兒給弄走了!這可不怪我們,誰知道大爺的環環落在了馬上!還算不錯,一場辛苦,總算將大爺的寶駒奪還了,這也是一大功!”
當下扶起摔壞的兩個倒霉蛋,安撫了受傷的兩個馬上的伙伴,牽帶著錢鈞的坐騎,六個自覺有功的騎兵滿意而去。
當然,此行不是回山洞,而是逕赴北嶺山麓的三夾口上自己部隊的臨時駐扎地。
白思孟眼見急追自己近兩小時的騎兵們鎩羽而歸,不禁放聲大笑。
兩個鳥朋友不明白他為什么這么高興,不由埋怨道:
“白爺怎么笑個不停?朱娘娘都快愁死了!”
一聽它們說到朱品聲,白思孟連忙閉嘴,斂容道:
“朱姐嗎?朱姐!你聽到嗎?我沒事了!”
灰雁道:“喊什么呀!她又聽不到!出了通訊圈了!”
白思孟掀起眉毛,詫異地問:
“多遠了?我被那老家伙抓著跑,都不知道到底跑出了多少公里!”
灰雁轉轉眼珠說:“總有七十公里了吧!超范圍一倍多了。”
烏鴉指正說:“五十五公里只超了十五公里。過那山頭時我還聽到主人的說話聲!
白思孟吃驚說:“都超距離了你們還亂飛呀?早說了不興這么干的嘛!”
烏鴉說:“這可不關我們的事!是找遍了那一圈都不見你的影子,主人才要我們自由飛的。說是找不到你就一直飛,什么時候找到什么時候回去!”
“你們就聽她的,一直這么飛來飛去?”
烏鴉嘎地一笑,聲音又喑啞又難聽,說:
“可不是!你看雁大哥,都飛得扇不動了。屁股底下流的不是汗,都是鵝油了!”
“?那怎么行!”白思孟關心地叫起來!澳銈兛墒莾蓚寶貝,千萬悠著點兒!累垮了咱還沒得替換的!”
“別聽它的!”灰雁不好意思地說,“盡瞎扯!累是累,實在不行的時候我們也歇歇。昨晚月亮躲在云里,找都沒法找,怎么還會飛?倒是它,沒事盡瞎吵,一夜鬧好幾回!”
“那是防蛇!”烏鴉嚴肅地說,“不是我一小時鬧騰一回,像你,頭插在翅膀下睡的那么死,早叫狐貍給逮去了!不記得半夜那幾聲狐貍叫了?”
“狐貍叫?”
“是呀!它從岸邊蘆葦地里鉆過去,正要偷襲你和那兩只黑水雞,我早看見了,悄沒聲就撲下去,撓了他一爪子,疼得它哇哇叫!”
“喲!那我還得感謝你這位吵夜郎了?”
“應該的!”烏鴉大言不慚地說!坝涀!以后對我好點兒!我天生是留鳥,沒你那么好精神,實在飛不動,就讓我蹲在你背上歇歇。我的精神養好了,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對,你們要互相幫助!”白思孟贊成說,“兄弟同心,其利斷金。這么做可真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一路飛行,剛過北嶺頭,便聽到了朱品聲的聲音。
她驚喜不已,竟致喜極而泣,直抱怨白思孟不小心,幸虧有驚無險。
“叫你擔心了!”白思孟自覺慚愧,無話可說,只能一直重復說,“對不起,對不起!下次一定不這樣了,不這樣了!”
圈圈動力強勁,只不過半個時辰,就飛回了老倉城。
遠遠看到那已經頗為熟悉的綿延城垣,城西南角、棋盤街、北門那半塌的城樓,處處都有官軍的旗幟在飄揚,他不禁想起昨日那充滿驚險的半天鏖戰。
再想想自己這一夜加半日,在百余里外海邊山洞中的諸般磨難,現在人雖已翩翩飛回,思之卻真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一日之間,變化多么大呀!
感嘆了命運的無常,察看了收復的城池后,他逕飛海邊,直直地對準自己的座船,滿心歡快地一頭扎下去。
水手們見到飛人歸來,不由大聲歡呼,都叫:“都督回了!都督回了!”
白思孟聽到這一片歡迎的喧聲,心想,索性點名叫白都督也就罷了,就只都督都督地叫!朱姐也是都督,并沒離開,這么叫豈不是漠視了她,視她如無物?
原來官場兵營,也一般存在性別歧視。想來這是千百年的慣使然,一時哪里教得過來!
本章完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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