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嬤嬤沒有理會小玉的擔心,現在留給她的時間已經不多,她只想盡快把事交代清楚。
“福晉邊能依靠的人,現在就只剩下你了,等到事平息,若是我和青墨能回來,那還好,若是不能,你就跟福晉說,最好給娘家去一封信,看能不能幫著想點辦法,福晉她……”
聽著莊嬤嬤像是在交待后事,小玉焦急的搖頭打斷道:“嬤嬤,您這是準備……嬤嬤,福晉她離不開您,若是……”
莊嬤嬤無視她的勸阻,知道蘇培盛這是想要將功贖罪,不把她們正院的人給一網打盡,又或咬下一塊是不會罷休。
她如今就只希望王爺能枉開一面。
“好了,別說了,你應該知道今天的事,不是輕易就能了結的,若是不想牽連到福晉,那也只有拿命來填。
這樣才能讓王爺消氣,能看在福晉已經這么可憐的份上,讓福晉能好好過完下半輩子。”莊嬤嬤說著唏噓道。
小玉還是不太能理解,在她想來福晉可是福晉,雖說不得王爺的寵,但也不到如今這樣的地步。
“嬤嬤,這也不需要您去啊,只要有人認罪不就成了,要是福晉能跟王爺去說幾句,也許王爺……”
莊嬤嬤搖頭打斷她的話:“傻孩子,若是別的事,王爺可能會看在和福晉的一場夫妻分,最后放咱們一馬。
可事關到三阿哥和大格格,雖比不得那個四阿哥得王爺看重,但他們也是王爺嫡親的骨血,王爺又怎會不疼。
所以此事王爺必會追究到底,要想不連累福晉,只有我去認罪,起碼能讓王爺消消氣,雖說我只是一個嬤嬤,一個奴婢。
但好歹我是福晉邊的人,又跟了福晉這么多年,要說這件事我不知道,全是一個丫鬟所為,說出去是誰都不會相信。”
要是在往常,莊嬤嬤不會跟一個小丫鬟說這些。
但邊現在無人,她能多說一些,能多教一些,或許以后能幫到福晉。
所以就算她依舊不太相信這個小玉,但無奈邊此時已沒有別的人選,也就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為了福晉的以后著想,莊嬤嬤便越發顯得和善,很有種自家長輩的感覺。
她嘆息著摸摸小玉的腦袋:“再說了,嬤嬤我也活了一大把年紀,這早死晚死不還是得死,能最后為福晉做點事。
也算是全了我和福晉之間的分,你以后也要多勸勸福晉,讓福晉她不要再爭了,這爭來爭去的,又有什么意思。”
莊嬤嬤只希望等她走了后,福晉知道了能不再去管外面的事,能保重自己好好過下半輩子。
就算福晉沒了王爺的寵,就算福晉沒有子嗣傍,可只要福晉一天是四福晉,她的子就不會過的太差。
也就在莊嬤嬤說完話,準備給烏拉那拉氏留一封信時,外面的侍衛開始來催了。
莊嬤嬤無奈就只能長話短說,匆匆寫了幾句話之后,她把信交給小玉就直接往外走。
她最后也留了個心眼,在信上說的都是好話,也把事推到自己上,說自己連累福晉很是愧疚。
反正就是把烏拉那拉氏從流言這件事里摘了出來。
不管小玉是誰,背后有沒有人,這封信又會不會到王爺手中,她如今做的就是想保全福晉。
小玉一直追到了門口,她哭的眼淚汪汪的,可想著莊嬤嬤的叮囑,也不敢離福晉太遠。
莊嬤嬤被侍衛帶著很快到了前院,剛進入一個院子里,她就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還有慘叫聲時不時的傳來。
估計是想給她一個下馬威,想要嚇一嚇她,可是她活了這么多年,什么該見的不該見的,早就不知道經歷過了多少。
面對著蘇培盛的這些手段,莊嬤嬤依舊是穩如泰山。
蘇培盛對此也并不意外,畢竟是一個王府里的人,以往不知打過多少的交道,誰還不知道誰的底細。
蘇培盛擺手示意侍衛把已經昏過去的丫鬟抬出去,莊嬤嬤看著那個丫鬟的側臉才臉色一變,見她竟然是福晉邊的大丫鬟青墨。
要說這福晉邊的大丫鬟,可不比平常人,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教訓的,畢竟事關到福晉的臉面。
就算蘇培盛是王爺邊的大太監,他要想找青墨的麻煩,還得先問一問福晉的意見,可是現在……
由此可見王爺的態度。
莊嬤嬤想著臉色越發的難看,心中也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莊嬤嬤,你應該知道我叫你來的原因吧。”蘇培盛笑嘻嘻的問著。
要不是他手里拿著鞭子,上面還染了不少鮮血,看著就像是在閑話家常。
莊嬤嬤也沒有二話,直接就道:“看來蘇公公,你是已經問出點什么了?”
蘇培盛見她還在試探,就笑著繼續道:“莊嬤嬤,咱們也是認識多少年的老人了,我也不跟你瞎掰扯,那個叫青墨的,她的確是嘴硬。
不管怎么打都不招,但是她骨頭硬,嘴硬,有些人可不行,我啊,還真是問出點什么來,嬤嬤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聽聽。”
蘇培盛說著對外面一擺手,接著就有侍衛把一個丫鬟推進來。
莊嬤嬤一看頓時就臉色一變,眼里也閃過些失望和怒意。
相比起之前滿傷鮮血淋漓被抬出去的青墨,如今站在她眼前的青瓷,除了衣服亂了一點,臉上好像被打了幾下,其它是一點都沒有傷著。
其實在以往,比起不會說話討喜的青墨,還是長相端莊大方的青瓷,要更得她的喜歡和看重。
誰知真到了關鍵時候,竟是青墨一片忠心,而青瓷卻是……
原本就惶恐不安的青瓷,她進來一看到莊嬤嬤,先是心虛愧疚和害怕,隨后就忙跪下哭著解釋道:
“嬤嬤,請您不要怪奴婢,奴婢不是想要背叛福晉,實在是,實在是奴婢,奴婢不想一家人跟著一起死。
奴婢的弟弟妹妹才五六歲,奴婢的爹娘她們年紀越大了,奴婢一個人死不要緊,奴婢真不想連累了她們啊……”
青瓷哭的一雙眼通紅,整個人看著十分可憐。
蘇培盛在一旁笑著附和道:“是啊,這自古忠孝不能兩全,這青瓷姑娘也實在是為難。”
見青瓷趴在腿邊哭訴,莊嬤嬤卻是一點也沒心軟,反而眼含厲色一腳把她踢開。
她聲音冷漠壓著怒火道:“青瓷,你可別忘了,你是烏拉那拉家的家生子,你如今為了自保竟敢污蔑福晉。
你可知你犯了什么罪,就算你能逃過這一劫,可你的家人呢,你覺得你害了福晉,烏拉那拉家會饒了你。”
蘇培盛聞言瞇起眼睛,沒有錯過青瓷說的是“背叛”,而莊嬤嬤說的是“污蔑”。
這兩個詞細琢磨可不是一個意思。
青瓷被踢到在一邊,一聽這話臉色大變。
她眼淚汪汪的看向蘇培盛,跪著移動到他的邊哭道:“蘇公公,您剛才不是說,只要奴婢老實招了,你就不會牽連奴婢的家人嗎,蘇公公……”
看著一臉淚痕和狼狽的青瓷,蘇培盛縮回腳一臉厭惡道:“是啊,我是說了,我不會去找你的家人問罪,你招了就不會連累她們。”
他說完見青瓷松了口氣,臉上還出現了一些笑容。
便又滿是惡意的接著道:“可我只是雍王府的人,這烏拉那拉家的事,我可管不著,你這,是不是求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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