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山莊迷案
第四十五回
菲利接著說道，“知道我要睡客廳沙發，沃倫愿意陪我聊天到天亮。我勸他回去陪夫人，這才說起了夜探山莊這么回事。”
“你們可真有冒險精神，”羅珊娜以調侃的口吻批評道，“明知山莊有可能受到惡靈的威脅，你們還在深夜里到處晃蕩。”
菲利顯然對此也很后悔，“尤托曾向我們保證，在山莊里不會遇上危險。沃倫當時興致勃勃，他并不認為山莊里真的會有惡靈。我同樣對山莊很感興趣，也就沒怎么勸阻。”
“而且，我是個法師，”菲利本來是很自豪的，如今則有些沮喪，“我心想，有我跟在沃倫身邊，當然也會更安全一些。”
“可惜，事與愿違啊！”德默與沃倫相處的時間也不長，但他很重感情，心里的悲傷溢于言表。
“誰又能料到，山莊確實已被惡靈入侵了呢？”拉爾夫說道，“恐怕，連尤托自己也沒想到。否則，他就不會失蹤了。”
“哦？尤托也失蹤了嗎？”菲利的驚訝中有著些許恐慌，“難怪他現在沒有露面。”
我剛剛喝了一杯烈酒，似乎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反應。莫非？我的酒量其實很好？為此，我不打算去確認。
坐在客廳的小沙發上，我抱著一個靠枕，聽菲利講述昨晚的事。
實際上，惡靈的出現是有預兆的。我發現山莊塔樓頂上有座天使像損壞了，我后來又在客房里見到鬼魂笑臉。這都說明，守護山莊的防御法陣受到了破壞，惡靈正伺機而動。
遺憾的是，這些跡象并未引起我們的重視。我在想，那時候，如果我們堅持去見法師尤托，我把一座天使像已毀的事告訴他，或許以后的事就會有不同的發展。
只不過，世上沒有那么多“如果”。已經發生的事也不可改變，無法重頭再來。通常，我們只能面對現實。
羅珊娜小姐問道，“你們究竟是在哪里遇上那個惡靈的？”
菲利想了一會兒，“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剛開始，我和沃倫在山莊里四處走動，并沒有看出任何異常。”
我倏地又想到了一個問題，山莊的過道走廊在晚上是很黝黯的，不拿上燭臺照明的話，視野里全是黑漆漆的。法師菲利或許受過訓練，有夜視能力。那么，沃倫呢？
于是，我打斷了菲利，“夜晚那么黑，你們在山莊里走，能看到路嗎？”
菲利朝我看了一眼，露出抱怨的神色，“沃倫手上有拿燭臺，這種事很重要嗎？”
“那個燭臺呢？到哪里去了？”我隨口追問道，并沒什么特別的意圖。
菲利略有不耐煩之意，“沒在意，遇到惡靈之后，情況就有些亂，大概是掉在哪里了吧。”
見我不再提問，菲利言歸正傳，“我和沃倫起初沒發覺任何異常，我甚至感到有些許無聊。就在我們打算返回客廳的時候……”
菲利停頓了一下，既像是為了平復心情，又像是要思考應該怎么更好地表述當時的情景。
片刻之后，他續道，“我們看到一團白蒙蒙的霧氣出現在燭臺光亮的邊緣，懸浮于走廊的半空中，盤旋游移，朝我們逼近。”
菲利·格林希爾說起昨晚遇上山莊惡靈的情況，仍是驚悸不已。他臉色慘白，喝了一口烈酒，如同壯膽似的。
據菲利所說，最先喊出聲的，是沃倫·史萊克，他激動而又緊張地指著那團飄忽旋動的白霧，說那是惡靈！山莊里果然有惡靈！
菲利也沒想到真的會見到霧氣般的靈體，心頭也是赫然一驚。但他迅速鎮定下來，作為一名魔法師，他立即調集法力，在右手凝聚瑩藍的靈力能量，施法御敵。
轉眼間，那白色靈體就離他們更近了，在那翻騰的霧氣中，隱約浮現出一副猙獰的骷髏臉容，兩個眼洞里爍著蒼白的陰光。
菲利至此可以確認，那肯定是個靈體不死族，卻似乎并不是很強大。菲利上前一步，護住沃倫，準備擲射靈力飛彈。
不料，那白霧靈體并不愿意和魔法師作戰，調轉方向，往走廊過道的幽暗處逃遁而去。
沃倫比菲利更加熱血激昂，喊了一聲別跑，這就快步去追那飄飄悠悠的靈體。
菲利沒有多想，他的右手中集結著靈能，也追了上去。他覺得，憑借自己的施法本領，應該可以消滅那個靈體不死族。
白霧靈體在前方忽隱忽現，穿梭在幽暗之間，令人捉摸不定。
沃倫快步飛奔，催促著菲利，說是別讓惡靈跑了！菲利雖是法師，但沒有沃倫跑得快，始終在沃倫身后不遠處的位置。
那靈體驟然轉向，沒有繼續沿著長廊直行，而是快速拐了個彎。沃倫想也沒想，追了上去。
菲利擔心靈體不死族突然反撲，立刻跟進。只見那白霧靈體卻是從走廊盡頭的邊門飄了出去，逃到了山莊外面。
魔法師菲利讓沃倫讓開，隨之擲射出凝集在右手的靈能。瑩藍的靈力飛彈從沃倫身旁掠過，飛襲靈體不死族。
眼看靈力飛彈就要命中目標，那白霧靈體忽然化為飄散開來的煙絮，瞬際消失了。靈力能量徑直打向荒野，落在遠處的地上，炸得泥漿飛濺。
躲過了靈能的攻擊，一縷縷白煙再次聚集到一起，又變成了那團內里有骷髏頭形象的白霧。
見到白霧靈體朝野外逃去，沃倫也沒和菲利商量，跑出了邊門，展開追逐。
“等一下！”這次打斷菲利的，不是我，而是羅珊娜小姐，她詫異地問，“你是說，那扇邊門一直就是敞開著的，不是你們打開的？”
菲利點了點頭，“是啊。”
“怎么會這樣？”羅珊娜很是疑惑。
“你問我，我又能問誰去？”菲利也表示出了困惑，“或許是哪個傭人忘記關了，又或許是那個傭人還沒來得及關門，就遇害了。”
說實話，我對此也感到不可思議。這是一次疏忽？還是有人故意把那靈體不死族放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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