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農急忙低頭干活,不敢再繼續(xù)說閑話,生怕稍不注意就被人當成亂黨抓了去。
雷奔嘆了一口氣,對著諾德?lián)u了搖頭,現在,老百姓對于李家的統(tǒng)治充滿了怨念,但敢怒不敢言,只能忍氣吞聲。
“別愁眉苦臉的,這對于咱們來說是好事!這些農民心中的怨恨越深,咱們計劃成功的可能性就越大!”諾德笑著說道。
雷奔沒有回答,只是壓了壓自己的斗笠,轉身準備離開。
這些李家的官兵屬于巡查隊,主要是查看今年收成如何,以免這些百姓偷稅漏稅。
緋櫻身旁的大嬸看到官兵,急忙將緋櫻拉到了自己身后。
“大嬸,怎么了?”緋櫻低聲問道。
“這幫王八蛋,平日里欺男霸女的事兒就沒少干!躲在大嬸身后,省的這幫滾蛋起什么壞心思!”大嬸低聲說道。
緋櫻躲在大嬸身后,只露出兩只眼睛,盯著這些官兵。
這些官兵頭目卻不是兵,而是一名二十多歲的青年,一身白衣,反而像個秀才。
白衣青年下馬,吩咐左右,不要打擾農民收割,而自己來到了農田中,看了一下稻穗,眉頭一皺,走向另一塊麥田。
結果白衣青年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今天夏天陰雨連綿,莊稼不少都生了蟲害,收成和去年相比恐怕要少很多!”白衣青年喃喃自語:“可是這樣的災年,李家的賦稅還提高了一成,實在是想不通!他們就不怕……”
說到這里,白衣青年頓了一下,他現在畢竟是食君之祿,隨意評判主子終究是不好的。
只能一聲長嘆。
諾德一直看著眼前這名白衣青年,說不定有特殊用處。
“周大人,您說今年的賦稅每家收多少合適?”一名穿著鐵甲的中年人嬉皮笑臉的來到了白衣青年面前。
白衣青年撫摸著手中的稻穗,說道:“我建議,照去年相比,減三成最為穩(wěn)妥!”
“減三成!不行,絕對不行,這幫農民看上去老老實實,實際上滑的很,說不定他們故意把賣相不好的稻穗擺在這里給您看的!”中年人一點也不壓制自己的聲音,四周正在收割的農民聽得全都怒目而視,又不敢發(fā)作。
“那你說收多少?”白衣青年的聲音逐漸冷了下來。
“我說?我說不如再加三成!”中年人笑嘻嘻的說道。
白衣青年沒有反駁,只是嘆了一口氣,繼續(xù)低頭查看稻穗。
這種白癡竟然也能當官!李家的日子,快要走到頭了吧!
“周大人,您是不知道,這里面的油水肥著呢!咱們收三成,往上報收了兩成,剩下的一成,不就進了兄弟們的口袋么?”中年人繼續(xù)說道。
白衣青年也不看他,忙著自己手中的事情。
雞不同鴨語。
兩個人都不在一個頻道上,說了也是白說。
諾德和雷奔已經準備離開了。
雷奔無意中看見躲在大嬸身后的緋櫻,那靈巧勁讓他多看了幾眼。
“怎么!喜歡這樣的?”諾德問道。
雷奔臉一紅,急忙說道:“也不是,只不過看見她,就想起我妹妹了,要是沒死,也應該有她這么大了!”
“這幫官兵過來了,先離開這里!”諾德突然說道。
雷奔一看,果然,官兵正懶洋洋的往這邊走,雖然他并不害怕這些衛(wèi)兵,但被發(fā)現了還是很麻煩的!
就在這時,幾名官兵對著緋櫻指指點點,露出了淫'笑。
一名官兵急忙找到了中年人,報告
自己的發(fā)現。
這名中年人正在因為白衣青年的事情惱火,聽手下匯報,說有一個漂亮的小姑娘正在田中,不由得色心大起,跑過去一看,卻發(fā)現,這幾個官兵描繪的連這個小姑娘萬分之一的美都沒有。
這名中年人臉上帶著淫'笑,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向緋櫻走去。
“丫頭,丫頭,快跑!”大嬸急忙叫到。
但小緋櫻所笑嘻嘻蹲在地上,玩著一只青蛙。
“小姑娘,誰家的啊!叔叔我怎么不認識啊?多大了?有婆家了嗎?”中年人蹲在了緋櫻的對面,臉上滿是不和諧的笑容。
緋櫻抬頭看了中年人一眼,說道:“正是因為世界上這么多向你一樣的傻子,才顯得這么快樂!”
“丫頭片子膽子不笑!”中年人伸手向緋櫻的手腕抓去。
緋櫻笑著一揮手,將手中的青蛙塞到了中年人的嘴里。
“嗚……嗚……呸呸呸!”中年人嚇得急忙將嘴里的青蛙吐了出來,臉上的笑容頓時變得猙獰起來:“小丫頭信不信我讓你生不如死!”
說著向緋櫻撲過來。
緋櫻靈巧的躲過了他這一撲,撒腿就跑。
“兄弟們,給我抓住這個小丫頭,抓住了我有賞!”中年人的嗓音就像是破鑼,頓時四周的官兵全都出動了,足足幾十人。
不遠處的雷奔心中充滿了怒火,這幫兵比土匪強不到哪去,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強搶民女,就要拔出自己腰間的短刀準備救人。
諾德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你要干什么!”
“救人啊!這還用問?”
“這人,你還真不能救!你想想,這小丫頭要是光天化日之下真的被抓走了,這些百姓心中的怨氣勢必會更深一層!咱們計劃的成功性也更大!”
“可是……”
“沒有可是!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諾德緊緊的握著雷奔的手腕,就像是鐵鉗一樣。
雷奔目眥欲裂,心中怒氣難平。
幾十個官兵對著緋櫻圍追堵截,緋櫻也不害怕,當成捉迷藏了,東躲西藏,玩的不亦樂乎。
“給我快點!抓住了她,老子重重有賞!”中年人一邊擦著嘴一邊大叫到。
這些正在收割的農民們眼中透出了濃濃的卑鄙,可是懾于李家的威勢,沒人敢上前幫忙。
“都給我住手!”
突然一聲大喝傳來,官兵和農民都向聲音的源頭看去,只見白衣青年怒目圓睜,指著官兵們大喝道:“看看你們這德行!還是兵?丟人現眼,都給我滾!還有你……”
白衣青年指著中年人。
中年人冷笑一聲,既然已經撕破臉皮,就沒必要繼續(xù)裝孫子了。
白衣青年上前對著他狠狠扇了一個耳光。
“啪!”
耳光聲很清脆,打的中年人頭暈目眩。
“你……你敢打我?你……”
白青年抬手又是一個耳光,到底他眼冒金星。
“打你怎么了?光天化日之下,帶著手下強搶民女?別說打你,我就是一刀砍了你都便宜你了!”白衣青年喝到。
中年人氣的一把拔出了鋼刀,架在了白衣青年的脖子上,表情猙獰,臉上的肌肉已經因為憤怒而扭曲。
“想動武?好,我脖子就在這,砍!往下砍啊!砍!”白衣青年大吼一聲,往前一步。
中年人嚇得急忙后退一步。
他平時欺男霸女也就算了,白衣青年是他上司,他要是真?zhèn)税滓虑嗄辏韵路干希兴艿摹?br />
“啪!”白衣青年抬手又給了他一個耳光:“你要是真一刀砍下來,我佩服你有骨氣!結果你砍人的種都沒有!呵呵!”
中年人氣的手腳發(fā)抖,但還是克制住自己,將手中的刀收回刀鞘:“姓周的,今天的事兒我記住了,咱們來日方長,你給我等著!走!”
放了一句狠話,中年人帶著手下的士兵離開,就像是一只斗輸了的公雞。
看到中年人離開了,白衣青年非但沒有開心,反而哀嘆一聲,從今以后,自己的日子恐怕難過了。
這和中年人雖然囂張跋扈,但身后的背景還是很硬的。
“干的不錯,給你的!”緋櫻來到了白衣青年的身邊,將一顆水果遞了過去。
白衣青年微微一笑,接過緋櫻手中的果子:“姑娘受驚了!”
突然,他腳下一圈,坐了下來。
“你怎么了?受傷了?”緋櫻問道。
“沒……沒受傷!就是腿嚇軟了!”白衣青年臉一紅,剛才中年人的刀架在他脖子上,別看他威風凜凜,實際上心里還是很害怕的。
“那些士兵是你的手下?”緋櫻問道。
白衣青年抬頭看了看緋櫻,突然說道:“恐怕姑娘也不是普通人,剛才這么大陣仗,你一點害怕的表情都沒有!是不是我多管閑事了?”
“沒有啊!你救人了!”緋櫻認真的說道。
如果不是白衣青年一聲大喊,恐怕現在稻田之中已經尸橫遍野了。
“請問姑娘芳名?”白衣青年問道。
“我媽媽說,女孩子的名字不能隨便告訴別人!”緋櫻笑瞇瞇的說道。
“咳咳!”白衣青年尷尬的咳嗽一聲:“既然這樣,小生就告辭了!下次出門的時候最好別一個人,你一個姑娘家還是很危險的!”
緋櫻想了想,突然湊了過去,在白衣青年的耳旁說了一句話。
白衣青年原本淡定的神色變得非常可怕,兩只眼睛睜的大大的,用著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緋櫻。
“這可是秘密,不要告訴別人!”緋櫻一笑轉身離開,就像是一只年幼的妖精。
白衣青年坐在地上,神色呆滯,大腦之中全都是緋櫻臨走時說的一句話。
“我從,墻外來!”
“墻外!神魔大戰(zhàn)之后,墻外真的還有人活著嗎?”白衣青年大腦之中亂糟糟的。
諾德對雷奔說道:“這個人可以用,而且可以重用!說不定,未來你就要和他共謀天下!”
這個白衣青年無論之前如何,今天這件事情必然被百姓傳頌。
入夜。
一間小酒館中。
“媽的,老子這輩子都沒吃過這樣的虧!此仇不報,老子誓不為人!”中年人狠狠地敲著桌子。
他身旁的幾名士兵紛紛稱是。
“老大,我已經摸清楚這小子平常的活動路線了,咱們找?guī)讉地痞無賴,趁著夜色,套上麻袋,揍他一頓!就算他知道這是老大干的,可是沒證據,又能把咱們怎么樣?”一名官兵說道。
“嗯嗯!好主意!好主意!”中年人喝的醉醺醺的,拍手大笑,仿佛已經報仇了。
“有你們這幫人當差,難怪圣城烏煙瘴氣!”清脆的女孩子的聲音傳來。
眾人一愣,只見緋櫻不知道何時已經站在面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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