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到了開標日,米嘉的公司被擠的水泄不通。從里到外全是人,連門都關不上。從金永高到張樂軍再到司馬朗梁小冰,全部都在。
他們手里全都拿著手機,不停的刷新消息。時不時來了電話,簡單說幾句就掛斷了,生怕錯過了投標的消息。
這么多老板,很多人都是認識的,即使不認識的也會有共同的朋友。所以他們還不能好好呆著,還得到處寒暄。
人群無序流動,最后形成一片混沌,人人都滿頭汗水,說話說得口干舌燥,只好把外衣脫了,又沒地方放,只好拿在手里,用來擦汗。
明明已經入秋了,卻構造出一片盛夏的溫度。
“大家不用這么緊張,通信這么發達,何必非要擠在一起。”米嘉連呼吸都不順暢,好像回到了春運綠車皮火車上一樣。
米嘉就在本地讀書,其實沒怎么擠過春運。不過有一年他父親在外頭推銷毛巾沒來得及回來過年,米嘉只好去外地和父親匯合,在年三十坐了一回綠皮車。
那可真是難以形容的感覺,車上擠滿了人,連廁所都是。還不能呆著不動,一會兒來一輛賣飲料零食的小推車,從車頭走到車尾。
就算有座位,其實也沒好到哪里去,人家可不跟你說什么人體力學,一會兒就坐的屁股痛,想要換個姿勢都不行,站起來休息一下更是奢望。
至于味道,那可別提了,想起來就想吐。
后來米嘉畢業了,賺了錢做了老板,本來以為再也不會受這種苦,誰知道居然會在自己的辦公室被擠的動都動不了。
“哎呀米老板,你怎么不租個大點的辦公室呢!”梁小冰埋怨說。
“是啊,我都說了讓你把整棟樓租下來,你就是不聽,只租一層。以后生意做大了怎么辦呢?”花園島老板金永高說。
米嘉哪里知道這些老板會這么無聊,按照道理來說根本沒必要擠在這里。至于生意做大,這次以后米嘉根本就不想做生意了。
這時候外頭不知道有誰進來了,引起一陣喧囂,聲音越來越近。
“又是哪一個老板來了?”米嘉問。
“這么吵,應該是大老板吧?”張樂軍說。
越大的老板,認識的人就越多——就算他不認識別人,別人也會認識他——所以打招呼的人就越多,寒暄起來說話也越大聲。
“哇,比我來的時候還激烈啊,是哪一個老板?”梁小冰問。
外面越來越大聲,連金永高來的時候都要甘拜下風。這可就奇怪了,金永高是花園島老板,在這里可以說是地頭蛇。
外面這么多老板,是個人都要和金永高打招呼的。可這回來的人居然比金永高掀起的聲浪還高?
“難道是童老板?還是胡老板?”金永高猜測。
答案很快就揭曉了,壓根不是什么老板,而是一個十分漂亮的女交警——孟若婷花了老半天功夫,終于擠了進來,沒好氣的說:“下面的車都是誰的?”
“怎么了?”米嘉問。
“亂停車,堵路了,快開走!”孟若婷說。
本來花園島是有很多停車位的,可這些都是老板,一向不把交通規則放眼里,很多人還有司機在,都是把車有多近停多近的。多走一步都覺得自己的錢受侮辱。
“你要開罰單就開唄。”米嘉說,反正一張亂停車也就是兩百塊,這里全員老板,地下掉100都沒人撿,根本不在乎。
大家聽了都哈哈一笑,覺得理所當然。交通法這樣的
“你以為這是開罰單能解決的事情了?”孟若婷說,“市長要過來,車都被你們給堵住了!再不開走,我就讓拖車把你們的車拖走。”
一聽市長要來,大家趕緊換了一副臉色,紛紛說:“馬上就走馬上就走。”
有司機的叫司機,沒司機的自己下去開車。拖車倒是沒什么,得罪了市長可不行。
人瞬間沒了一半,辦公室里寬松很多,米嘉總算松了一口氣。以后還是拿著錢享受生活算了,幫人太受罪。
“怎么市長要來?”米嘉問孟若婷。
“我哪知道。”孟若婷說。
難道是要來親自通知米嘉落選的消息?市長應該沒有這么閑的吧,直接在網站上發個消息就行了。
或者讓龍津資源中心的工作人員打個電話,再不濟讓聶處長跟米嘉說,為什么要市長親自來?難道是要來譴責米嘉的投標條件太低?
“你要不要喝杯茶?”米嘉看孟若婷口干舌燥的。
“不用了,我忙著呢。”孟若婷搖搖頭走了。
“這是泡妞的時候嗎!”梁小冰說,“市長怎么來了?”
“等市長來了不就知道了,現在猜有什么用。”米嘉說。
“我們趕緊下去等著市長啊!”梁小冰說。
“我去把保安都叫來。”金永高說。
“大家一起下去。”張樂軍說。
“你又不是龍津的。”米嘉說。
“那畢竟是個市長啊!”張樂軍說。
國人就是官本位,如果是國外的話,應該反過來市長拍有錢人馬屁才對。
“走走,大家同去!”所有人眼巴巴的看著米嘉。
米嘉沒辦法,只好領著人一起下去。市長出行倒是沒什么架子,只有一輛車,還是個老奧迪,也沒有警車開路。
只是因為路被堵住了,所以才讓交警來處理。路上的車子全開走之后,市長的車慢騰騰的開過來,看著比安公子出行低調多了。
安公子正在省城,聽著琴棋書畫四個前秘書的匯報。
“今天開標,應該不會有什么意外吧?”安公子說。
“意外?”曉琴問。
“不可能有的,我們已經把什么都安排好了。”曉琪說。
“太康地產這邊肯定沒問題。”曉書說。
安公子是太康地產的股東,雖然只是小股東,但是影響力很強。曉書被安公子派到太康地產去,具體負責龍津舊城重建項目。
“米嘉那個條件,本來就不可能中標。”曉畫說,“零元投標,真不知道他腦子里在想什么。”
“你啊,還是太年輕了。”安公子笑而不語。
“其實米嘉差點就成功了。”曉琴說,“他把那百億資金存入龍津城商行,就可以免費拿到舊城重建項目。還好公子爺出手及時,封死了這條路。”
“不能小看米嘉,這家伙無權無勢,可是各種招數猶如天馬行空,一不小心就會被他鉆了空子。”安公子說。
曉琪撲哧笑了一聲,“公子把米嘉說得好像孫悟空一樣。”
“孫悟空再厲害,也難逃五指山。我看這一次他是死定了。”曉畫說。
“還沒到死定的時候呢,那家伙也是忍得住,面對著百億資金,硬生生一塊錢都沒挪用。”曉書說,“要是別人,肯定把錢都挪用做生意去了。”
就算不做生意,拿去買理財,一個月也有好幾千萬收入。米嘉真實身價也不過一億幾千萬,居然硬生生忍住,光是把錢放銀行存著。
如果米嘉動用了這些錢,安公子有一萬種辦法可以讓米嘉身敗名裂。
米嘉拿去做生意可以讓生意卡殼,米嘉把這些錢放高利貸可以讓高利貸被舉報,甚至米嘉買理財,安公子都能讓理財虧本。
其實世界上根本沒有保本的理財這種東西,你要真保本,只能拿去做存款。凡是理財,就沒有保本的,能賺自然就會虧,只不過幾率很小而已。
安公子的能量,就是可以把這個很小的幾率放大。甚至還可以讓理財變成騙局。
就算米嘉在銀行辦公室直接見到行長,買的銀行本身發行的理財都沒用。
只要米嘉吧錢拿出來了,馬上就會變成一個和銀行行長很像的人潛入銀行辦公室,賣給米嘉假冒理財,騙了米嘉的錢。
然后米嘉只能去法院,打上幾年官司,最后什么都拿不回來。
“所以這家伙厲害呢,硬是拿著錢什么都不干。”安公子說。
他的能量再大,也不能直接把人家的銀行存款直接拿出來。存款和理財是完全不一樣的東西,存款被國家法律非常完善得保護著。
“不過這一次不一樣,舊城重建項目失敗,米嘉只能找替代項目,到時候他就會身敗名裂了。”曉琪說。
“金永高的項目看起來的確很好,可米嘉不一定會上當,也許他會投其他項目呢。”曉琴說。
“其他項目哪有金永高的項目好。”曉琪說。
“比如給戰蘭建個養豬場。”曉琴說。
“那才能花幾個錢。”曉琪說。
“年出欄量一百萬頭得養豬場,也得好幾億了。”曉琴說。
“一百萬頭?”曉琪撇撇嘴,“全省都沒這么大的吧。”
在牛頭山養豬場,戰樂和戰蘭也在討論米嘉的事。
“米嘉腦子里究竟在想什么啊。”戰樂說,“居然零元投標,這是瘋了嗎?肯定中不了的啊。”
“中不了就中不了,說人家瘋了干什么!”戰蘭說。
“這可是上百億資金啊,中不了標,就要全部還回去,我看著都心疼。”戰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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