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浙江布政使司,就不得不提杭州府。到了杭州府,就不得提西湖。
而說到西湖,當(dāng)然免不了提到當(dāng)?shù)孛栉骱埦?br />
“仲少東家,這杭州諸茶,均不及龍井之產(chǎn),而雨前細(xì)芽,取其一旗一槍,尤為珍品,所產(chǎn)不多,矜貴著呢”,春發(fā)堂附近的大酒樓包房中,佟柱正向仲逸擺弄著他的茶道之談。
在商言商,對一個從京城來的當(dāng)鋪少東家,到杭州也只是押運(yùn)藥材的仲逸來說,佟柱這番論茶之道,絕非是好茶之人的隨意而發(fā)。
“莫非?佟老東家是要做茶葉買賣?”,一番夸獎之后,仲逸都覺得不好意思再喝眼前的這杯熱茶了。
太奢侈!
“果真是年輕有為的仲少東家,眼光確實(shí)獨(dú)到”,佟柱也不繞圈子:“實(shí)不相瞞,佟某在京城還有點(diǎn)買賣,就是專門做茶葉的,尤其是西湖龍井”。
人家已開門見山,仲逸也只得干脆道:“說吧,佟老東家此次想讓仲某為你帶多少茶葉?到京城后再交給誰?”。
“這個先不著急,回頭自有人告知于你”,佟柱笑道:這種茶葉產(chǎn)量有限,加上制作手法復(fù)雜,我佟某在當(dāng)?shù)剡是有些實(shí)力,好不容易弄到這一批,此次運(yùn)送可千萬不能出差錯。
“既是如此,那只得請佟老東家包裝好,萬一有個受潮受熱什么的,我可不懂這個”,仲逸此言還真不是自謙,平日里飲茶不少,可這運(yùn)送之法確實(shí)不懂。
“這是自然,原本想著我們派人去運(yùn)送,可這一路跋涉,本就是一筆不少的開支。況且各州府縣的關(guān)卡,若是上面沒有人打招呼,代價就更大了”,佟柱嘆道:這批茶葉運(yùn)送到京城,一部分是送人,而剩下全部出售,所獲利潤頗豐,但也經(jīng)不住這層層盤剝啊。
仲逸終于明白了:果真老道的商人,如意算盤打的夠精,他這是要借助羅龍文之手為他運(yùn)送茶葉提供便利,更能省去不少路上的開銷。
很明顯:此事還不得告訴羅龍文,否則他要從中二一添作五,這要比路上的層層的盤剝更令人心痛。
“你我初次相見,但能看的出來,佟老東家是個實(shí)誠人,這忙我?guī)土恕保僖葑焐洗饝?yīng)的這么快,卻不時的拋出一句:“可我手下那幫兄弟,萬一要是說出去,畢竟,這一批茶葉太過招搖”。
“這個是自然,佟某自會向其他弟兄打招呼”,佟柱既然為羅龍文做事,自然知道仲逸所說:此次南下五人,皆受羅龍文差遣,仲逸只不過是名義上的領(lǐng)頭人。
“如此,甚好,甚好”,仲逸心中暗暗道:我倒要看看,你老頭是如何搞定這些人?羅英、小地瓜自不用說,可那兩名隨從卻實(shí)打?qū)嵉男诹_龍文,連自己都無法差遣。
若佟柱真能做到這一點(diǎn),自己反倒省心了。
“此事就此說定,我們明日啟程之時,佟老東家盡管將茶葉放到藥材之中”,仲逸起身告辭:“仲某先去隔壁招呼其他兄弟,剩下的事就請老東家安排”。
“不急,不急,蘇杭之美,何不多玩幾天?
我還有一事要請少東家?guī)兔Α保≈樕弦魂嚽感Γ骸澳憧刹灰R我這個老頭,初次見面,竟再三有事相求,真是過意不去”。
如此一說,仲逸的確有些不悅起來:“佟老東家,茶葉我已答應(yīng)為你運(yùn)送,至于其他的事,你也知道,我們都是為羅大人”。
“哈哈哈,少東家多慮了,這次幫的忙,不會那么麻煩,更無須勞心勞神,估計你手下那些兄弟還巴不得呢”,佟柱臉上頓現(xiàn)一種異樣的彩:“是個姑娘,也要進(jìn)京,你們一道,順便帶著她,路上也好有個照應(yīng)”。
“姑娘?”,仲逸不解道:“難不成?你真的讓一個女子隨我們一路進(jìn)京吧?我們這幾個都是大老爺們,一路之上恐怕多有不便吧?”。
“呵呵,果真是正人君子,如此,我就更放心了”,佟柱如釋重負(fù)道:“事成之后,還有重謝”。
重謝?不就是銀子嗎?
商人愛財不假,可也要取之有道才是,否則那天腦袋搬家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知佟老東家能否告知:隨我們一起進(jìn)京的這位女子,到底是什么來頭?到了京城應(yīng)找誰交接?”,相比茶葉,仲逸覺得此事更為棘手。
“這個倒不勞仲少東家操心,到京城之后你直接將她交付于茶館東家即可,我有書信一封,回頭一并交給你”,佟柱笑道:“不過有件事還得告訴你:這位姑娘的名字叫穆一虹”。
“穆一虹?”,仲逸心中暗笑道:“又是個護(hù)花的角”。
“既然佟老東家都安置妥當(dāng),仲某斷無拒絕的道理”,仲逸臉變得嚴(yán)肅起來:“咱們的規(guī)矩你是知道的,一旦出了事,與我無關(guān)”。
“那是,那是,真有人問起來,佟某必定全部擔(dān)下來”,此次涉及藥材,羅龍文做事的風(fēng)格,佟柱自知這里面的規(guī)矩,但從商多年他自然不會貿(mào)然行事: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
“少東家,都交接好了?明日什么時候走?”,羅英與小六子見仲逸走了進(jìn)來,想必自然是與佟老東家談妥了。
“明日?這上有天堂下有蘇杭,何不多玩幾天,到時我們路上趕快一些,能在預(yù)期之日抵京即可”,仲逸著重強(qiáng)調(diào):“這,可是佟老東家的意思哦”。
“好,好,如此甚好,我們求之不得呢”,眾人立刻歡呼起來。
仲逸心中同樣對這座城池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尤其這位生意頗多的佟老東家。
無論是背著羅龍文運(yùn)送茶葉,還是這個叫穆一虹的女子,若不是羅龍文與佟柱聯(lián)合起來考驗(yàn)他,那便是這個姓佟的另為自己做打算。
盡管只是買賣,但至少說明:這二人并非一條心。
只要與羅龍文作對的,都是可以爭取的對象。
杭州府,果真是人間美景之地,只是接下來如何唱這出戲,恐怕就要先弄清楚:這老頭葫蘆里到底賣得是什么藥?
“仲大哥,聽這意思,晚上是不是有什么特安排?”,借個機(jī)會,羅英便單獨(dú)向仲逸問詢起來。
“當(dāng)然有了,很特”,仲逸笑道:“只是我們要先去辦些事”。
“何事?”,羅英興奮道:仲大哥盡管吩咐。
一路勞頓,仲逸也懶得起身,只是淡淡一句:“一是茶,二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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