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任杰按照和朵哈地約定，早早的就起床，雖然昨天睡得不安穩(wěn)，但是任杰還是強(qiáng)撐著讓自己看起來有精神。
任杰剛整理好自己就有人來通知任杰出發(fā)了，任杰跟著來的人急急忙忙地趕到朵哈那里，朵哈已經(jīng)在庭前候著了。“出發(fā)。”朵哈看見任杰來了就和自己身邊的人說。
朵哈沒有說，任杰也沒有問，他們之間有了這樣的默契，一行人默默地行路。
一天的休息和吃東西都是在駱駝背上解決的，到了下午，朵哈依然帶著任杰和她的幾個隨從走著，任杰這才明白這一差路有多遠(yuǎn)，怪不得朵哈讓一早出發(fā)，還沒有時間下駱駝。任杰已經(jīng)有些累加上昨天沒有休息好的后遺癥，看起來比同行的人臉色難看。
“快到了，大家下駱駝休息。”朵哈干脆地說。
“朵哈小姐，再走半個時辰就到了，再晚一點(diǎn)沙漠上就會有危險(xiǎn)了。”有一個年齡稍大的人站出來說。
“休息！”朵哈只說了著兩個字，就沒有人說話，任杰看朵哈堅(jiān)持休息，心里高興極了，他的耳朵里沒有聽見危險(xiǎn)，只聽見半個時辰，心里算是松了一口氣，這一天的趕路就算是結(jié)束了。
此時正是太陽落山時，任杰看見這荒涼的大漠上落下的紅日，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得暖黃，背景正是這一片曠遠(yuǎn)的沙漠，這是孤單和壯烈的絕配，任杰的心也隨著這廣闊的景象不斷被闊大，他感覺自己就是這沙漠里的一粒沙子，隨風(fēng)一陣就可能粉身碎骨，如果自己真的是沙子，那這些恩怨就可以隨風(fēng)去了，自己也不必假裝很有力量地做事，心里卻很無力。任杰盯著眼前的景象胡亂想著。
“任杰。”朵哈向他走過來，“長安的落日也是這樣美嗎？”朵哈也看著眼前的景物失了神地想著什么，她的問話聽起來安靜又悲涼。
“自然沒有西域美。”任杰肯定地說，“為何這般問？你……有心事？”任杰看著朵哈的神情，有些不確定地問。
“沒有。”朵哈說著和自己地表情一點(diǎn)都不搭的回答。任杰看著朵哈故作堅(jiān)強(qiáng)的樣子，發(fā)現(xiàn)原來有這么多人都在負(fù)重前行，不光光是自己一人。
“昨天我可是都跟你透底了，你這還自己憋著，太不夠意思了。”任杰激著朵哈。
“這不是自己憋著，我自己能消化何必說與人聽。”朵哈還是堅(jiān)持不開口。
“長安的落日是鬧市的背景，沒有西域這般壯麗，沒有這樣讓人心胸開闊的感覺。”任杰沒有再問，而是從另外的地方打開出口。
“不知母親可歡喜？”朵哈像是自言自語。
“你的母親現(xiàn)在長安？你為何不去尋她，看你的樣子應(yīng)該是很想念她的。”任杰看朵哈開始說了，就繼續(xù)問下去。
“母親已亡故，墓碑……”，朵哈冷笑一聲：“墓碑，不知何處。”眼角凈是荒涼，任杰看見她臉上有一些亮光，一時無言，有些心疼著眼前的女子起來。
“你……”任杰正還要說什么。“出發(fā)。”朵哈站起來說，朵哈輕快地翻身上了駱駝，視線還在那一輪落日身上。任杰看著這個女子，和往日大有不同，每個人都有柔軟的地方，你不知，是因她未在你面前釋放出來。
又是再一陣靜默中趕路，半個時辰后，他們到了一個大院子前，這樣子也不小于朵哈府上的面積，任杰想起上次圓形的建筑，聯(lián)想著這又是一個秘密建筑吧。他們走進(jìn)去，就像是任杰第一次和朵哈回去一樣，見到朵哈的人都跟朵哈行禮問候，朵哈還是一樣的自顧自走著，現(xiàn)在的朵哈臉上已經(jīng)沒有了剛才的表情，又是平時漠然的樣子，以至于任杰都覺得剛剛的女子是自己在心里亂想出來的。
“你們?nèi)ジ魈幙纯础！倍涔愿乐砗蟮娜耍切┤祟I(lǐng)命后就走了。朵哈帶任杰從一個方向走去，進(jìn)了一個屋子，大家都還是抬頭跟朵哈打招呼，稀疏平常的樣子，看來這里就算是偏遠(yuǎn)，但是朵哈經(jīng)常都來。房子很大，比之前任杰在府上看到的大了整整兩倍有余，人們還是那樣井然有序，很有默契的樣子。
“朵哈，這是什么意思，我有點(diǎn)看不明白了。”任杰真誠得發(fā)問，他是真的有些不懂朵哈的幺蛾子。
“爹爹走前和我說過要照顧好她的這些手下，為了他們不被有心人換成自己的人我只好把他們藏起來，家里的你看見的那些人已經(jīng)被換得七七八八的，他們離開了就沒辦法養(yǎng)家糊口，朵哈說著。任杰看著這個尖酸刻薄的善良女人，心里一陣暖。
“你不怕家里的人發(fā)現(xiàn)嗎？”任杰問。
“不怕，這不是害怕才隱藏而是保護(hù)才隱藏。”朵哈理直氣壯地說著，任杰開始對朵哈轉(zhuǎn)變?yōu)榕宸?br />
“所以你的主意我一開始就答應(yīng)了，因?yàn)檫@里還有天地就不怕家里塌。”朵哈繼續(xù)說，“同時你的想法要是很好我就慢慢開始推行。”
“你這樣做家里的規(guī)模減少這么多就沒有人知道？”任杰還是心有疑惑。
“買賣一直都是爹爹的人情和功勞，爹爹不在了家里黯淡一些自然是正常的，他們看見的都是表象。”朵哈還是像說著一件不相干的事。任杰這下清楚了，朵哈就是傳說中有很多備選方案的人，眼前的失敗對她來說完全輸?shù)闷稹?br />
“所以以后家里的事你就主要幫襯，大的方案你做主，有成效都是你的，最后可以直接交與你，眼前的這些看了你也放心了吧，你放開手腳去就是，不用顧及輸贏。”朵哈灑脫地說，完全就是商業(yè)大拿的氣場。
“你為何相信我這個外人？”任杰問。“我不信，我只信你的能耐。”朵哈答。任杰聽到朵哈不相信自己就放心多了，身上背負(fù)的期望多了人累，任杰心里暗想。
“那就謝謝朵哈小姐了。”任杰嬉皮笑臉地道謝。
“明日回府。”朵哈意料之中沒有回應(yīng)任杰的感謝。任杰也習(xí)慣了這個古怪的女人。
這邊在朵哈的府中，杜成硬生生拉著李杜若要出門：“我?guī)闳ヒ粋�美妙的地方，你看看你自己這副倒霉樣子，你跟我出去保證就好了。”杜成在一旁吹噓著，李杜若實(shí)在是拗不過他就答應(yīng)了。杜成塞給李杜若一件男人的衣服兩個美男子就這樣出門去。
李杜若看見眼前的清風(fēng)軒，在這沙漠中真的有一種清風(fēng)徐來的感覺，才到門口就聞到了一股舒服的香，她猛吸一口，像當(dāng)時的任杰一樣。
“好聞吧，好地方吧。”杜成一臉得意地說：“這是我家的地盤。”杜成驕傲地介紹著。李杜若倒是沒有想到杜成會帶自己來一個這樣雅致地地方，也沒有想到這就是他家的地盤，她看了看杜成點(diǎn)點(diǎn)頭。
杜成走進(jìn)清風(fēng)軒就有眼尖的人過來行禮：“公子，塢月姐姐在招待客人。”那眉清目秀的“小廝”沒有等杜成問就直接說，同是女人李杜若和對方都看出來了對方的性別，大家都是女子。
“這位公子是？”那小女子問。“朋友。”杜成兩個字就回應(yīng)。“塢月在何處？”杜成有些不耐煩，臉上沒有了剛剛開心的樣子。“樓上的清風(fēng)一縷。”杜成一聽見這個幾個字就直接沖上樓。
“你的心上人？”李杜若跟著他跑著，饒有興趣地問。
“關(guān)你何事？”杜成反問，臉上地表情無比凝重，像是沒有心思說別的字眼。李杜若也只好識趣閉嘴。
杜成直接沖進(jìn)一個房間，李杜若還沒有看清楚就見他扯著一個女子快步走出來：“你為何在自己接客？”杜成有些急躁地問。
“自然是聽說你要來，故意的。”女子輕描淡寫地說，杜成的臉色更加難看。
“你有意氣我？”杜成太陽穴上的青筋變得明顯，眼睛已經(jīng)紅了，李杜若都感覺到了他的殺氣，但是眼前的女子還是淡定地站在那里，毫不在意的樣子。李杜若想著自己認(rèn)識杜成的這么多天第一次見他這樣憤怒，平日里他都是笑臉相迎的，這個女子對他來說一定不一般。
“自然。”女子回答。李杜若以為杜成要暴跳起來了，但是沒想到杜成突然軟了下來：“你何時才肯原諒我。”杜成垂下眼簾，像一個討原諒的小孩，李杜若看得都有些心軟了。
“何時都不會。”女子答。李杜若還在想這是有什么深仇大恨的時候塢月?lián)Q上了笑臉走進(jìn)房間，“各位爺，久等了。”話語里滿滿的笑意。
杜成看了看塢月的背影不舍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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