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年華最好是玩玩玩才對,管教束縛太嚴以后怕是要出事。
當然她沒權利在溫氏面前說這些,畢竟未來的事誰知道呢?
說不定蕭恩澤是個天才說不定他是真的愛讀書以后會是個有擔當的好男人。
“睡覺睡覺!
蕭長歌舒展身子,打了個呵欠。
一入屋便把蠟燭吹滅,今夜楚鈺是不會回來了,她能一個人占著大床了。
書房內,燭火明滅搖曳著。
桌子跟前擺放好酒好菜,三人坐著拿著酒杯。
“來,干杯!
蕭永德舉起杯子哈哈笑道,其他兩人舉起酒杯。
今天他高興,難得跟蕭永訣一起聊天,以前想要這么個機會都是奢侈。
不是他出兵就是蕭永訣出兵,總是各種錯過到最后父子間也有隔閡。
“爹,我…”
“我沒跟燕齊兩國勾結,那些都是太子讓我做的,我根本沒有。”
蕭永訣猶猶豫豫地最后道。
他沒有叛國,別人可以誤會唯獨他爹不行。
“爹知道,爹都知道,你這孩子什么性子爹清楚,讓你勾結外黨你做不出來,做不出來。”
蕭永德手比劃著,壓根不相信蕭永訣會做出這種事來。
他了解蕭永訣,他就跟他年輕時一個樣。
“爹相信孩兒?”
“你是我兒子,我當然信你!
蕭永德堅定道,蕭永訣哽咽,眼睛發紅。
這種被人信任的感覺很好。
“爹,明日我有件事要拜托你,不知爹可否答應!
楚鈺打斷兩人談話,兩人雙目看著楚鈺。
“你說,若是能幫爹一定幫!
自從那日一番話后蕭永德也看開許多,本還不信,但楚言今天的態度讓他很懷疑也讓他覺得楚言不適合做皇帝。
若楚國真到他手上,蕭家要完。
人都是自私的,他也是。
國優先而后是家,但現在楚言是想要蕭家完,他怎能容忍。
他還沒大方到為了讓那些人心里安心而將自己的命拱手讓給他們。
“明日北漠的士兵會押燕無患回宮,燕無患是太子的人我怕楚言會派人滅口。”
“若是見了皇上,楚言就會因跟燕國勾結沒命,楚言絕不會讓燕無患活著入宮!
“后天是星妃的生辰,宮內宮外這兩天人手肯定不夠,所以想需要爹調動一下自己手上的人幫忙!
楚鈺認真道。
后天星妃的生辰他也好將燕無患先給楚皇帝讓他高興一把。
“爹身子不如以前連握銀槍都費老勁兒,若…若你信得過我的話讓我代替爹去吧。”
蕭永訣扭捏道,畢竟以前那么對楚鈺,他想楚鈺心里應該恨他。
蕭長歌那邊就更不用說了,以前他幫她妹妹欺負她,她應該不想跟他有任何掛鉤了。
“若是你去本王放心,那這事就交給你了!
一句弟,蕭永訣撇頭哼了聲:“我可不是幫你,我是在幫我爹。”
蕭永訣解釋,蕭永德跟楚鈺互看了眼哈哈大笑:“是是,我可沒說你是在幫我!
“我覺得太子的態度有些奇怪,還有琳兒也是,還有一件事靈牌怎會無緣無故倒下呢,還有長歌說那話是什么意思。”
蕭永訣蹙眉思考,楚
鈺挑眉有點好奇。
蕭永訣以前都是蕭長歌蕭長歌地叫,現在改口成長歌了。
楚鈺莞爾:“若是心里沒鬼怕什么靈牌倒塌呢!
“你的意思是樂兒的死跟太子、琳兒有關?”
蕭永訣抓住重點問,再看蕭永德默不作聲的樣子,看來他們都知道這件事唯獨他被蒙在鼓里。
“這個得你自己去尋找真相,若我說,你可信?”
楚鈺反問,蕭永訣沉默。
他不信,因為以前的楚言不是這種人,但他近來的反應確實奇怪。
“這女兒紅不如歌兒釀的桂花釀好喝啊,爹,以后別藏女兒紅了藏桂花釀吧。”
“我讓歌兒給我釀制幾壇她都不肯,若爹出面肯定可以!
楚鈺出著主意,如果是蕭永德去肯定事半功倍。
“我這女兒跟她娘一樣,倔得很,又刀子嘴豆腐心地,是個好女孩兒!
蕭永德夸著,夸著蕭長歌好像讓他倍兒有面子一樣。
“爹說的是,我會好好珍惜歌兒的。”
宛如是讓蕭永德放心把蕭長歌托付給她一樣,蕭永德點頭,心里放心。
托付給誰他都不放心,唯獨楚鈺。
他能看出楚鈺是真喜歡蕭長歌,將她護在手上當成寶一樣,得這樣的男人也是蕭長歌的福氣。
若當年他有這份勇氣能抓住洛姝的手,就不會有當年的悲劇了。
錯的至始至終的都是他。
“好,來,喝喝。”
“酒可多喝但今夜晚了,歌兒還在等我,明日也是雅兒妹的婚事,不可多喝否則誤事!
“皇上體恤我讓我在家休息幾日,明日我可在家,晚些再去吳家那邊也是可以的!
蕭永德撫著胡子一臉嘚瑟,以前讓他休息他覺得渾身不舒服,現在讓他休息他覺得身上擔子輕松不少。
能在家休息幾日也就說明他今夜能熬還能繼續喝,明日能睡到日上三竿。
“爹可以不用但他用!
楚鈺指著蕭永訣,他正端起酒杯想再喝一杯。
見楚鈺提起他,他當場愣住了。
這…
蕭永訣緩緩放下酒杯拍了拍身子:“爹,等過了明日孩兒再來陪你!
說罷,起身,拱手。
動作干凈利落不帶一點拖拉。
楚鈺奸計得逞,也朝蕭永德告辭。
“哎哎你們兩個不是說好不醉不歸的嗎,快來喝啊,只剩我這老頭子一個人喝悶酒有什么意思啊!
洪亮的聲音在身后響起,兩人的腳步始終沒停下。
“爹的身體不行不能多喝酒,這樣也等同于幫了他。”
蕭永訣說著,楚鈺莞爾:“不巧,我也是這樣想的!
“等過了明日我再與你們暢飲,倒時把長歌也叫過來!
“好!
楚鈺爽快答應,蕭永訣這是想跟蕭長歌和好,那他也很樂意幫忙。
蕭永德望著滿桌子的菜只有自己,了無興趣。
蕭永德跌跌撞撞出了書房,望著高掛的明月突然唉了聲。
“我寄愁心與明月,隨風直到夜郎西。”
蕭永德吟詩卻無人與他作對。
若是以前他一開口洛姝肯定會接下一句。
“姝兒,我好想你啊。”
聲音哽咽,更多的是牽掛。
眼中發紅,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他這輩子連挨上數道傷差點沒命都沒這么哭過,但一想到洛姝,他便忍不住。
愧疚,喜歡夾雜在一起。
誰說洛姝只是個朝商,她滿腹才華有自己想法,他還記得洛姝說過一句話,若她是男子就好了,便可陪他征戰沙場陪她左右。
這話洛姝說過不下十次,對她來說她心里第一重要的人永遠是他。
然而他是怎么回報的呢?
“哈哈哈什么將軍什么戰神,我連個女人都護不住。”
蕭永德苦笑,哭了出來。
“蕭家要敗在我這一代啊,蕭家列祖列宗們,求你們在天有靈保佑蕭家吧,我若死了愿意下地獄來贖罪!
砰地一下,蕭永德跪在地上朝著月亮虔誠跪拜。
他多次從鬼門關走過都是列祖列宗們保佑,現在,現在可否再護蕭家一次。
“老爺,老爺!
“姝兒,姝兒!
聽得有人叫喊,蕭永德擦干眼淚抬頭一看,激動萬分,本以為是洛姝但來的人是溫氏。
蕭永德眼中明顯失望,抹掉眼角的淚。
“是你啊!
“老爺你坐在這作何,可是又想姐姐了?”
溫氏詢問,此刻的蕭永德有些狼狽,坐在地上還哭著。
這樣子一點也不像她認識的蕭永德,而他哭是因為洛姝而哭。
洛姝走了這么多年在蕭永德心里占據的位置還很重。
若讓蕭永德知道當年的事她有參與,說不定會將她休了。
“我方才好像聽見姝兒在喊我,老了連耳朵都不靈了!
蕭永德從地上起來,恢復情緒。
溫氏淺笑:“地上涼,入夜還是有點冷,老爺要喝也應該在屋內喝,若不是明日是雅兒出嫁的日子我也想陪老爺喝幾杯!
“你身子弱哪喝的了,這酒烈得很!
蕭永德說著,溫氏扶著他往屋內去。
西院,楚鈺打開門縫,躡手躡腳鉆入屋內,生怕吵醒在睡覺的人兒。
脫下鞋子,鉆入床內,臉頰緊貼蕭長歌后背,安穩睡著了。
以前他睡眠質量很差,差到一有丁點聲音就能被驚醒,蕭長歌也一樣,只要他一靠近她就驚醒,但現在…
一靠近蕭長歌他就能睡的安穩,蕭長歌也不會驚醒。
這是個好開始。
翌日,陽光高照,大紅花轎落在蕭府門口。
那些人看蕭家這樣也不知道是惆還是替她們高興。
前前后后才幾個月就沒了那么多人,若是他們還真辦不出喜事。
蕭兒小姐的喪事也是前幾天才辦的,這么快就喜事了。
“一梳梳到尾,舉案齊眉。”
……
蕭長歌看蕭雅煙穿上她親手繡的嫁衣有點欣慰,今日的蕭雅煙可以說是最光彩奪目的一個。
“快快花轎來了,新娘子快上轎子!
媒婆匆匆進來拉過蓋頭蓋在蕭雅煙頭上,扶著她往外去。
鞭炮喇叭聲響,外面的小孩兒高興萬分。
一遇見有人嫁娶最高興的莫過于這群小孩兒,因為能吃糖。
丫鬟站在外面那個盤子里頭裝著各色各樣的糖,小孩兒們拿著糖吃了超強的,鞭炮聲響她們捂著耳朵站在一邊恭迎新人。
“新娘出嫁啦,新娘出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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