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跟李牧交流完突破感受之后，蘇凡就先回去了，李牧則陷入了沉思，最終對張文清說，“一張一弛，這四個字說的很對。”
“你是說你那寶貝徒弟的突破方法也適合你？”
“我不是這個意思。”李牧搖搖頭，“也許他只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又或者說的確是有那種感覺，感覺自己要突破，可是因為一直高強度的訓練，無法讓他冷靜思考。”
“可不管怎么說，一張一弛這四個字的確是金玉良言。”李牧說道，“拳師聯盟中有很多人終其一生只停留在拳者的層次，但他們訓練也同樣刻苦，可為什么還不能晉升？”
“也許就是他們忙于訓練，卻沒有把心思放在鉆研，放在感悟上，所以他們只知道訓練，只知道不停挑戰人體極限，但卻忘了去靜心體悟訓練過程中的細微差別……”
李牧越說越感慨，“我這徒弟，不管是毅力還是悟性，都是上上之選……”
要是蘇凡知道自己剛剛那一番，參照看過的無數小說里的經典說辭，被李牧這么深挖，而且還贊嘆有加，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現在的他心情不錯，辛苦了這么長時間，冒著數次生命危險，終于突破了，這種爽快感覺，堪比夏日里喝上一口冰汽水，從頭冰爽到腳。
可是他沒注意，在他下面的影子里，似乎突然間抖動了一下，并且有一小截在路過路邊樹下陰影時，停留在了原地。
“這小家伙身上的味道越發美味了，要是吃了他，我就能再次覺醒了……”陰影在黑暗中逐漸扭曲，顯現出一個邋遢中年的模樣。
邋遢中年看著蘇凡離去的方向，不禁舔了舔舌頭，“我要去補足力量，等待下一次，一擊必中……”
再次貪婪地掃了一眼蘇凡，邋遢中年再次隱沒在黑暗里，他要去尋找一些其他勉強入口的食物了。
……
與此同時，在黃海基地中。
一個又一個大人物出現在這里，嚇得整個基地里的內外勤人員紛紛出動，確保不會出現什么安全問題。
黃海基地局長打開了平時絕不會打開的秘密會議室。
那些大人物魚貫而入，會議室的大門重重關上。
只留下緊張的氣氛在基地蔓延。
局長勉強有資格進入會議室，其他人員全部在外進行安全護衛工作。
這個秘密會議室面積不小，但是隨著這些大人物進入這里，還算寬敞的會議室竟壓得局長有點喘不過氣來。
很快，一個個虛擬投影也落了下來，在一旁的局長目光掃到其中一人，頓時后背冰涼，趕緊低下頭，看著地面。
“既然人都到齊了，那就開始吧。”一號位置上的投影緩緩開口。
“近幾日，覺醒事件頻發，僅僅是蘇魯兩省的覺醒事件便已多達一百三十六起，這還不包括未知的。光靠幾個基地的外勤人員已經無法控制，恐怕已經有不少普通民眾，知曉了覺醒的事件真相。”
坐在末尾的穿著一襲軍裝的中年男子率先說道。
“所以，接下來有兩個選擇。第一，強勢控制，將全部知道消息的民眾控制起來，等待記憶清除裝置研究出來之后，進行記憶消除。”
“第二，既然控制不住，那便逐漸放開消息控制！”
“難道就沒有第三種選擇？我認為現在還不是放開消息控制的最佳時機！”另一個穿著中山裝的中年人反駁道，“我們可以逐步引導，比如先將消息控制在高層，之后再逐步放開。”
“你這是在搞分化！就算要進行消息控制，但目前技術不斷在進步，想要徹底封鎖消息幾乎已經不可能了。”軍裝中年搖頭道。
“難道軍部就沒有想過，一旦消息被放開，整個社會將會面臨的動蕩問題嗎？這是要顛覆現有社會秩序的！”又有一個人反駁。
這時，一個虛擬投影開口了，“社會變革，不是僅靠封鎖就可以抵擋的，這是一個趨勢，浩浩蕩蕩，不可阻擋。要想我們華國能夠在未來的變革中站穩腳跟，消息放開封鎖，勢在必行！”
“那些變異的人一個個都是社會的隱患，一旦真正公開合法化，社會的犯罪率那就會激增到一個令人驚恐的數字，到時候社會體系崩潰都不是不可能！”那虛擬投影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有人激動地反駁。
“堵不如疏！萬一覺醒事件徹底封鎖不住了，那到時候社會才會真正亂套，就連制度的公信力都會受到質疑，到時候才是更大災難！我們為什么不選擇另一種方式？除了逐步放開消息封鎖之外，同時引導民眾的思維模式，將覺醒事件往好的方向引導。”
……
秘密會議室里，爭論聲不斷，原本在這里端茶送水的局長，現在根本動都不敢動。
這些人身上的威勢太重了，并不是說一個個都是高手，而是那股掌握生殺大權的權勢簡直可以壓死他，他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討論聲越來越激烈，甚至那些大人物也不顧面皮了，直接把基地局長轟了出去，就差直接動手了！
基地局長走出去之后，終于長舒一口氣，感覺身體都快軟了，要是再多待在里面一會兒，估計他要被活活嚇死。
秘密會議室里，經過了半個多小時的激烈討論。爭吵聲終于逐漸變小，各種想法不斷碰撞，最終開始自發地摒棄掉那些不合時宜的想法，慢慢尋求一種可以解決問題的方法。
“我的觀點很簡單，放開消息封鎖，暫時進行軍事管制，幫助社會平穩過渡！”軍裝中年再次重申自己的觀點。
“既然要過渡，那么社會秩序如何變革？經濟社會體系是否要進行改變？”一人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進行了發言，或是直接發表觀點，提出解決方法，又或是就某一個觀點，提出質疑，尋求更好的辦法。
若非覺醒事件突然爆發，華國已經來到了時代變革的關鍵路口。這場秘密會議也不會這么快就組織起來。
所有人都把話說完，然后看向了一號位置上的虛擬投影。
會議室里沉默了，問題到現在其實已經很明了了，接下來就是一個關鍵性的抉擇了。
這個抉擇關系到華國十幾億民眾的人身財產安全，甚至關系到一國之命運。
終于，經歷了漫長的等待之后，一號位置上的虛擬投影緩緩開口，“各位剛剛也都提出了自己的觀點。其實在大方向上，我們的目標都是一致的，就是希望國家繼續繁榮昌盛下去，人民群眾的生命財產安全得到應有的保護！”
“這才是我們大家共同的愿望！”
“針對各位剛剛所說，我這邊做了一點匯總，就先簡單地做一個小總結。”
“首先，消息必須要開放，保持一定的速度逐步向外開放，這是不能動搖的，我們不能愚民，歷史的事實告訴我們，若是愚民，最終只會愚自己。我們要拋棄一些老舊觀點，積極迎接未知的時代，這樣才能讓國家始終站在改革的前沿，用先輩傳承下來的精神，帶領國家走向全新的時代。”
……
一號位置上的虛擬投影說了很多，最終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下面我就說一下我的意見。”
“第一、安撫。從今往后，取消一切飽含貶義色彩的詞語，將變異、異變之類含貶義色彩的詞統一更換為覺醒。覺醒者既然為不穩定因素，那在一開始就需要進行安撫，將影響降到最小，更不能在言語上刺激覺醒者，使之產生對立感。”
“第二、弱化。推出基礎修行法，大力促進全民提升，使普通人的實力也能有所提升，降低覺醒者在社會中的特殊性。”
“第三、系統。利用現有得到的資料信息，建立系統且完備的修行體系，進一步將覺醒者納入其中，弱化影響。”
“第四、管控。開始進行強制軍事管控，各市縣增設修行管理局，各省份設立修行管理廳。配備強大武力，必要時可強制鎮壓。務必使所有能夠修行的人和覺醒者被納入國家管控體系當中。在此特殊期間，違法亂紀者，嚴懲不貸！雖然社會在變化，但我們的法律意識決不能放松！”
“第五、更新。逐步更新社會體系，國家經濟體系開始向修行體系傾斜，引導全民修行進化！從經濟本位向修行本位轉移！”
……
“最后，邊境施行全面封鎖，一切出入境路線全部封鎖，不管是誰，就算是我本人在事態穩定之前，也會暫停一切對外訪問，等待事態平穩之后，再逐步開放！”
在場眾人越聽越心驚。
這哪里是慢慢變革？簡直就是要把社會徹底翻個天！這手筆太大了，大到所有人都不敢去想象，萬一失敗的后果。
就連那些激進派也有點遲疑了，真按照這樣子去改革，雖然也有可能真的幫助國家進入一個全新的時代，可失敗的可能也很大。
一號位置上的虛擬投影頓了頓繼續說道，“各位，我們肩上擔著的是整個民族的興衰榮辱。既然知道消息開放勢在必行，那就不要畏首畏尾，前怕狼后怕虎！”
“上個世紀，國家草創，不正是憑借前輩們的大膽嘗試，摸著石頭過河，才能取得如今這么大的成就？”
“現如今，我與各位也有幸站在了一個全新時代的門前，是等待時代將我們吞沒？還是大膽地推開這扇門，迎接新時代的降臨？我想這個答案顯而易見！”
“既然要做了，那就放手去做，我們要以必勝的信念去贏取新時代的偉大勝利！”
“在目前這個特殊時期，我的要求很簡單。”
“和平兼容，平穩過渡！”
……
會議室里再次陷入了沉寂，所有人都在琢磨著一號首長的話。
“那這項決議何時推行？”有人干澀著嗓子開口問道。
“盡快完善試行方案。一旦確定，立刻實施！散會之后，軍部就要立刻開始進行全國范圍的布防了，首要確保普通民眾的安全！”
“明白！保證完成任務！”
……
會議結束了。
黃海基地作為距離東部沿海最近的基地，被強行征用了。
軍部的人率先離開了。而其他人則開始不斷完善第一期的試行方案，只等全國布防完成，便可以在全國范圍內推行新時代的全新改革方案了。
平靜的海面下，隱藏著足以改變世界的洶涌暗流。
這些暗流碰撞激蕩，只為了在新時代徹底開啟之后，能夠助華國依舊長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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