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會村,一個坐落在沼澤深處的村落,奇妙的是,這里地質堅硬并無坑洼之處,據平杭所言,這是因為村落下方是一塊完整的巨石。
巨石質地堅硬,成為一道天然的屏障,擋住了那些喜歡在沼澤里潛伏的靈獸,村民在四周栽種了不少綠喬木,散發出迷醉的香氣,一來阻擋毒霧,二來可以驅蟲。
羅曉飛跟在平杭身后,踏上石階,穿過小道,很快便到了他的屋子,是一間石塊砌成的小屋,不知是否因為沼澤的緣故,這里的人十分偏愛堅硬的材料,反而不用木頭。
“平杭,你怎么弄得滿身是血?”剛進屋,一個穿著粗布的女人就驚呼出聲,她長得有幾分秀氣,梳著落肩的頭髻,搶到平杭身邊,擔憂的問道:“可是在沼澤里碰見了野獸?”
“這是蘇君,是我的妻子,真是讓你們見笑了。”平杭道。
“他們兩位是誰?”蘇君隨口問了一句,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平杭的肩膀上,擔憂道:“這傷口這么大,該不會有事吧?”
“小杭子受傷了?”
這時候,屋內傳來另一個女子關切的聲音,聲音垂垂老矣。
平杭連忙回道:“娘我沒事,幸虧這兩位救了我。”
那個名叫蘇君的女子,聞言一愣,立馬對羅曉飛和祁木兒連連道謝,祁木兒手足無措地把她扶起,一邊說道:“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兩位先等等,我去和母親說明一下情況。”
平杭告罪一聲,走進里屋,把沼澤里的見聞全部告訴了老母親,那老女人驚呼道:“什么?你竟然碰見桓葉那丫頭,而且還是她把你咬成這副摸樣?難難道那個傳聞是真的?”
羅曉飛跟進屋內,發現那老女人雙腳不便,正靠在一把椅子上,旁邊點了炭火取暖,她見羅曉飛進來,連忙謝過,羅曉飛問道:“大娘,知道那些人是怎么回事?”
平杭的母親結結巴巴的一通解釋,原來木會村以前發生過一件怪事,有人從沼澤里帶回來一個沒穿衣服的女人,本想著娶了傳宗接代,誰知洞房當晚,那新娘便把人給吃了,還張牙舞爪的沖出屋子,四處咬人,最后是被村民合力抓著,才打死的。
“那時候我還娘親捂著我的眼睛不讓看,后來年紀漸長,才從長輩那里聽到這個傳聞,我一直以為那是假的,是我小時候的一個噩夢罷了”
羅曉飛搖頭苦笑,這老年人給的信息一點用都沒有,以訛傳訛反而更顯神秘。
“桓葉那丫頭又怎么會變成那副摸樣?”
平杭的母親喃喃自語,忽然抬頭對平杭囑咐道:“這件事可千萬不要告訴別人,別管是人是鬼,若是桓葉的爹娘知道你殺了桓葉,還不得找你拼命!?”
“我知道的,娘你放心”
羅曉飛聽了,心想也沒什么有用的消息,干脆退出屋外,見祁木兒正在那里發呆,推了她一把,笑道:“剛才親得不錯,現在怎么一副郁郁寡歡的摸樣?”
“那個,桓葉為什么要和我說那些話?”祁木兒臉色有些不好,遲疑道:“她好像把我當成了同伴,可是我明明”
羅曉飛也百思不得其解,祁木兒身上只有一柄長劍,另外就是一些常見的療傷藥劑和解毒劑,不可能引起對方的誤會的,她身上到底有什么導致那個怪物誤會了,把她當成了同伴?現在想一想,當時葉恒給祈木兒打的手勢,分明就是再說“我餓了,你吃那個小子,我吃平杭,咱們數一二三,一起行動”
只是祈木兒完全沒搞懂那個怪物的啞語。
“難不成跟你是精靈有所關聯?”羅曉飛小聲說道,但仔細想想又覺得不對勁,精靈和這怪物應該搭不上邊,兩者差了何止十萬千里。
祁木兒想起桓葉那些暗示,越想越覺得通體發寒,對方不僅把她當作同伴,甚至還邀請她一起襲擊羅曉飛和平杭。
“不要想太多,或許是因為你身上某些東西讓對方造成了誤解,你只需記著自己是誰就行了,你又不是怪物,怕什么?”
羅曉飛摸著祁木兒的腦袋說道。
一路上,平杭故作聰明,不停的提醒祁木兒可能也有問題,因為桓葉對她太過親熱,她們兩人的那些小動作平杭也注意到了一些。
祁木兒臉色依舊不太好,喃喃自語道:“之前桓葉和我說話的時候,我能隱隱感覺到對方有一絲熟悉!羅曉飛,你說我會不會真的和他們有所關聯?”
“好奇的話,我明天帶你去看看如何?我想這沼澤里一定還有這種東西,只要找到對方老巢,一定能把事情弄清!”
“嗯!”
祁木兒用力的點了點頭,忽然抓起羅曉飛的手掌往自己胸口摁去,羅曉飛嚇了一跳,連忙說道:“你干什么?親完還不夠,現在要耍流氓?”
“告訴你我不是怪物!”
祁木兒不管不顧,抓著羅曉飛的手就摁到自己柔軟的胸口,她身體明顯顫抖了一下,喘息道:“你現在用斗氣探一探我的胸口,看看里面有沒有怪物!”
羅曉飛被她拉著手掌,抹完胸口又撫上她柔軟的nb,在祁木兒義正言辭之下,就差把她衣服扒了。
“不要玩得這么行不?這種事還是等你稍微懂些男女之情再做的好。”
羅曉飛無語道。
“怎么樣?我是不是怪物?”
祁木兒滿心緊張地說道,她柔軟的胸口已經被羅曉飛抓成了奇怪的形狀。
羅曉飛只覺得滿手全是溫柔,神情飄忽道:“你那么緊張做甚?是不是怪物難道你心里還不清楚嗎?”
“我不清楚!”
祁木兒說出令羅曉飛驚訝萬分的話來:“之前我們見到于開濟的時候,我發現他并不知道自己就是怪物,似乎身體里還有另一個東西控制著他,所以所以我不知道能不能相信自己了!”
“既然這樣你就別怪我了!”羅曉飛手心發力,摁在祁木兒胸前,在她怪異的snn聲中把她摸了個遍,終于肯定道:“沒問題!你就是個正常的人類!”
祁木兒松了口氣,撲上來道:“現在輪到我摸你了!”
“你們兩個在干什么?”
這時候,蘇君從里屋跑出來,目瞪口呆地看著門口的兩人,就算現在天快黑了,但堵在門口互相n口,這尺度是不是太大了?
“這個嘛”
羅曉飛不好意思地轉過頭,見蘇君提著個籃子,故意轉移話題道:“天這么黑了,還要出去采藥?”
祁木兒依舊不依不饒,趴在羅曉飛胸口一陣亂捏,差點把羅曉飛的衣服都撕爛了,終于給了羅曉飛一記小粉拳,說道:“羅曉飛你也沒問題!”
蘇君奇怪地看了眼祁木兒,沒想到她看起來呆萌的很,辦起事兒來卻很黃很暴力。
“隔壁的聶香姑娘快要生了,我這是給人家送禮去呢。”蘇君笑了一下,說著提著籃子就擠出大門,走的時候還不忘拿奇怪的眼神盯著羅曉飛。
“干嘛只看我?明明是這沒羞沒臊的丫頭主動上來的好不?”
羅曉飛一臉無辜。
夜晚,木會村顯得極為安靜,與喧鬧的沼澤形成強烈的對比。
屋外,忽然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祁木兒朝臥室門口看了看,轉頭對羅曉飛小聲說道:“要不要出去看看?”
“人家生孩子,你去了也幫不了忙!”羅曉飛囑咐道,“保存體力,明天我們還要到沼澤深處去。”
吵鬧聲,叫喊聲,慌亂聲,整整持續了一個鐘頭,屋外忽然傳來了哭喊的聲音,祁木兒抬頭道:“怎么有人哭喊?”
“剛出生的孩子本來就會哭啊!”
羅曉飛道。
咚咚咚,輕快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羅曉飛能分辨出是蘇君的腳步聲,皺眉道:“怎么她的腳步聲有些慌亂?”
蘇君一把撞開臥室的木門,對羅曉飛喊道:“出事了,你們兩個快些來幫忙!”
祁木兒忽然坐起身,抓起長劍問道:“出了什么事兒?”
“怪怪物!”蘇君面色驚恐,喘息道:“聶香生出個奇怪的蛋,她還變成了怪物到處咬人,平杭要我來求你們幫忙呢。”
屋外的哭喊聲愈發明顯,羅曉飛連忙起身道:“前面帶路!”
兩人跑出屋外,正見到一個穿著寬大衣服的女人四處亂跑,她頭發散亂披在身后,胸口裂開一張大嘴,逢人便撲上去撕咬,一旁還有個哭天喊地的男子,手里抱著個血淋林的怪蛋。
“快把她綁起來!”
幾個村民撲上去想把聶香綁起來,誰知,對方的身體忽然怪異的拱了起來,頭朝后仰,胸口的大嘴裂開的更加恐怖,咔擦一下,就把一個男子的手臂給咬斷了。
“不要管了,快點殺了她!”那個被咬傷的男子慘叫著,大聲喊道。
“不!聶香跟我生活了足足六年,我絕不允許別人傷害她!”抱著血蛋的男子忽然撲上來阻攔眾人,誰知剛靠近聶香就被咬中了肩膀,刺啦一聲帶下了大片血肉。
“之前見過的那種怪物?”
祈木兒驚訝道。
羅曉飛沖上前,一棍子把聶香抽翻在地,咔咔幾聲了擰斷她的四肢,將這怪物打得癱軟在地,他沒下死手,想弄清楚原委。
眾村民這才拿繩索綁了聶香。
“我我的孩子到底怎么樣了?”
出奇的是,倒在地上的聶香已經渾身是血,卻依舊在喃喃自語。
“羅曉飛我來問問她到底是什么!”祁木兒不顧眾人勸阻,獨自上前,盯著身體怪異扭曲的聶香的腦袋問道:“你到底怎么回事?為何會弄成這副摸樣?”
聶香眼中有明顯的迷茫,喃喃道:“我怎么了?我不是挺好的?”
羅曉飛接過一個火把,拿出儲物鏡放在聶香眼前,道:“你現在給我好好照照鏡子!”
聶香盯著鏡子,只看了一眼,忽然機械般抽動了一下,不停的喊道:“我的孩子在哪里?我想見見他”她的聲音變得很機械,就像復讀機一樣不停的重復著,眼中更是露出迷茫之色。
“喂!你在干什么?”
祁木兒用力搖晃了聶香幾下,可對方毫無所覺,依舊癡癡呆呆的重復著之前的話,而她胸口的大嘴則死命撕咬繩索,發出吱吱的磨牙聲。
“這”
祁木兒手足無措地看著聶香,那種熟悉的、親切的感覺再次犯上心頭,這怪物和她一定有某種聯系,只是她搞不清,為何偏偏是這個怪物?
她看著癡癡呆呆的怪物,一臉的愁緒。
“祁木兒,我好像知道為何你會覺得他們熟悉了”羅曉飛在后面說道。
祁木兒一轉頭,正見到羅曉飛手里拿著的血蛋,黑乎乎的,十分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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