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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脈符文師 第六十章 決裂

作者/贊美可樂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嗚,嗚嗚”

    蒼涼低沉的號角在夜幕下響起,一道墨綠色的波浪從卡倫森林中沖了出來。

    沒有加農炮開火,所有的炮手都已經在第一線的戰斗中犧牲了,我們試圖盡可能地救下他們,但彭拉杜似乎給自己的惡魔下了死命令,它們往往愿意在戰斗中付出幾十上百條人命,就為了殺掉一名炮手。

    塵土從天邊掀起,一匹腐爛的戰馬載著它同樣腐爛的主人,很快來到了城墻的底下。

    彭拉杜從馬上下來,大批大批的腐爛戰士跑到他身邊,然后整齊劃一地停了下來,列成了縱隊。

    “我告訴過你,蘭斯洛特,我的軍團對付你已經是綽綽有余了。”

    他揮了揮手,所有的腐爛戰士一齊邁步,向城墻發起了沖鋒。

    剩下的牧師和士兵們人人帶傷,臉色無比疲憊,但還是舉著武器迎了上去。兩邊的人馬在昏暗的火光照耀下戰做一團,軀體被割開,頭顱被砍下,鮮血不要錢般地潑灑開來,每分每秒都有人不停倒下,尸體和尸體交纏,很快堆積成了一座小山丘。

    每一個人都在奮勇殺敵,但我們的敵人實在太多,每一名牧師,每一位戰士都需要面對至少三名腐爛戰士,在數量差距帶來的巨大劣勢之下,我們在一節一節地敗退。

    沒有人逃跑,所有人都被壓縮到城墻的一角上,密密麻麻的腐爛戰士從三個方向圍住了他們。

    每一個人都在繼續堅持,持劍的手沒有了的人用另一只手掏出沖鋒槍繼續射擊,雙腿被砍斷的人拾起死去同胞的武器,躺在地上繼續攻擊著敵人的下半身,所有人都在用自己的最后一分力量阻止敵人,直到他們被徹徹底底地殺死。

    我站在城墻的內側,看著他們在城墻上奮戰,從我的角度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他們每一個人。

    眼前的慘狀讓我無比痛苦地捂住了腦袋,我本該站在城墻上,和他們并肩作戰,但我現在站在我自己的城堡底下,看著他們的聲音越來越小,人數越變越少,卻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我甚至沒辦法下達撤退的命令,一切都是提前準備好的,每一個留在城墻上的人?都是勇敢的志愿者,他們自愿為了最后的勝利作出了犧牲。

    一名又一名的戰士失去生命,城墻上只剩不到五十個人在繼續堅持,他們退到了一座塔樓的門口,倚靠著塔樓的石墻和大門做最后的抵抗。

    城墻剩下的地區已經完全被腐爛戰士控制了,他們一批接一批的登上城墻,直到把城墻完全塞滿。

    時候到了,我急忙轉過頭,有些不忍看到這一幕。

    這就是史凱德,約瑟夫和我設定好的計劃,我們把所有加農炮的發射火藥埋在了整段城墻里,當腐爛戰士控制了城墻,火藥就會被引爆,把城墻和它們一齊炸到天上去。

    為了計劃的成功,我們必須犧牲一部分的人,他們會在城墻上和敵人奮戰,作出一副堅守到底的模樣,當足夠多的腐爛戰士,甚至是彭拉杜本人登上城墻后,他們就會點燃放在塔樓里的火藥桶,來引爆城墻里埋著的所有火藥。

    ……我們還派出了一名職務較高的戰士,約瑟夫和史凱德本來都打算接下這個任務,一個我沒想到的人站出來阻止了他們莫德爾司祭。

    莫德爾司祭堅持留在城墻上的人應該是他,沒人再和他爭,當時所有人都沒說話,只是統一沉默了下來,表達對他的敬意。

    城頭上的戰士已經全部倒下,只剩莫德爾司祭倚靠在塔樓嗎,他突然打開了塔樓的大門,附近的腐爛戰士突然倉皇后退,它們一定是看到了塔樓里藏著的東西一大桶一大桶的火藥。

    “讓烈焰凈化你們吧,邪惡而污穢的生物!”莫德爾司祭哈哈大笑,轉身沖進了塔樓里,腐爛戰士們急忙擲出手中的標槍,很快把這個勇敢的男人扎成了篩子。

    但已經遲了,莫德爾司祭已經取下了墻上的火把,朝著整齊堆放好的火藥桶扔了出去。

    世界在這一瞬間仿佛完全靜止了下來,聲音也隨之消失不見,天地間只留下了一片純粹的,靜止的靜默。

    一陣猛烈而刺眼的強光隨后從城墻里迸開,就好像有一千個太陽在我的面前同時升起,堅實的城墻如同積木一般被炸的到處都是,血肉巨人附近的城墻直接在一瞬間就消失不見連著上面的腐爛戰士一起。

    我在那一段區域放了足足一千桶的火藥,看起來效果十分顯著。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這才傳進我的耳朵,我在一瞬間就失去了所有的聽力,無比刺耳的耳鳴聲不停地響起,所有的東西和聲音都仿佛離我有一千公里般遙遠。

    碎開的城墻如同暴雨一般落下,在兩千桶火藥的巨大威力下,沒有任何腐爛戰士能幸存,它們全都被炸成了渣子,連同它們的裝備和城墻上所有的尸體一起。

    就連搭在城墻上的血肉巨人尸體也變得慘不忍睹,它靠近城墻以及搭在城墻上的上半身已經全部消失不見,沒有尸塊,沒有灰燼,就好像你用橡皮擦抹掉鉛筆畫出的工程制圖一般干凈。

    蘊含著極強能量的沖擊波這時才緩緩襲來,把所有人都擊倒在地。

    我慢慢爬起來,眼前被濃厚無比的煙塵和灰燼所覆蓋,我不知道這一下戰果有多少,但我猜我一定重創了彭拉杜的軍團。

    “zuyk!”我招來一陣大風,灰塵和煙霧很快就被吹散開來,剩下的五百人慢慢從地上爬起來,聚集到了我的身后。

    另一批腐爛戰士已經出現在城墻的廢墟后面,彭拉杜則在更后面,他的臉色鐵青,憤怒的樣子就好像想要吃人的野獸一般我猜那一下爆炸一定狠狠地打擊了他的軍團。

    “如果這是我人生中的最后一天,我會奮勇殺敵,蘭斯洛特弟兄,”皮奧利奧主教笑著看了看我,他的臉上看不到恐懼,他顯得平靜而虔誠,“若是我在戰斗中倒下,不要憤怒,不要悲傷,我的此身已盡其用,靈魂亦將在阿瓦隆永存。”

    “愿我們在阿瓦隆再度相見,弟兄,”皮奧利奧兄弟朝我最后笑了笑,他身前的牧師已經全部沖了上去,和彭拉杜的士兵糾纏在一起。

    “愿我們在阿瓦隆再度相見。”我朝他鞠了一躬,他轉過身去,拔出自己腰間的釘頭錘,帶著一批普通士兵沖向了敵軍。

    “為了巴倫利亞,殺!!”皮奧利奧揮舞著釘頭錘,很快超過了其他所有人,一頭扎進了腐爛戰士的包圍當中。

    一陣一陣的金黃色圣光從他消失的方向爆發開來,大批大批的腐爛戰士如同被收割的麥子般倒下,尸體上的金色圣火在夜幕下熊熊燃燒。

    “大人,您要的東西,”史凱德的聲音突然在我身后響起,我轉過身去,看著他拖著一個大袋子,氣喘吁吁地走到我的身邊。

    “非常好,史凱德。”我接過袋子,把里面的沖鋒板甲一件件地拿了出來,我現在知道這些東西是用來干什么的了。

    “幫我著甲好嗎,史凱德?約瑟夫?”我看向站在我身邊的衛隊長和副官,他們點了點頭,笑著接過我遞過去的板甲套件。

    我一件件脫下身上原本的鎧甲,把身體伸展成大字型,任由兩人把沖鋒板甲的套件一件件套在我的身上。

    史凱德把被打造成一整件的胸甲從我頭上套下,我則把手臂從胸甲的兩側穿出。約瑟夫立刻捧著四塊臂鎧走了上來。

    繩子被用力抽緊,把手臂前后的兩塊臂鎧緊緊縛在我的鎖子甲上,史凱德又拿來同樣是打造成一體的腿鎧,微微蹲在地上,好讓我把腳穿過去。

    最后,是手鎧和戰靴,因為我已經沒辦法做出蹲下的動作,約瑟夫捧著戰靴蹲了下去,替我把戰靴套上,又把戰靴的卡扣和腿甲的凹槽對準,把兩者緊緊地結合在一起。

    史凱德也沒閑著,手套的戰靴是同樣的設計,在一連串密密麻麻地咔咔聲過后,我的整套鎧甲算是穿著完畢了,除了頭盔和鳶盾。

    我把左手平伸出去,約瑟夫和史凱德一起捧著一面厚重的鳶盾走了過來,花了好一會兒才把鳶盾扣在了我左手的臂鎧上。

    “一切小心,大人,”約瑟夫看著我,想要說些什么,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把厚實的桶盔遞給了我。

    “放心吧,約瑟夫,史凱德,”我笑著接過頭盔,“我會活下來的,我的命一向很硬。”

    我不再去看他們,轉過身把頭盔套在頭上,視野一下子急速收縮,只剩下桶盔上的兩條縫隙。

    我拔出斷鋼,用力地在左臂的鳶盾上敲了敲,“為了巴倫利亞!!”

    我大喊著,邁動雙腿,朝戰團發起了沖鋒,沒有人跟著我,除了約瑟夫和史凱德外,我已經是城堡里的最后一人。

    “殺!!!”我感覺自己如同一輛橫沖直撞的馬車,筆直地沖進了腐爛戰士的戰團之中,時不時有腐爛戰士撞在我的盾牌或是盔甲上,仙女銘刻的符文隨之激活,一道又一道幽藍色的符文浮現在鎧甲和盾牌的表面,把所有碰到盔甲和盾牌的邪惡生物點成一個大大的火炬。

    厚重的沖鋒板甲帶來的沉重重量成了我的優勢,多虧了我的巨龍心臟,我可以輕松地奔跑起來,并維持這種健步如飛的狀態。

    本來就無比鋒利的斷鋼在這種情況下變得更加的致命,腐爛戰士連同他們厚實的鎧甲一起被斷鋼輕松地從中間切斷,就好像那套盔甲是用紙做的一樣。

    多謝這套板甲無與倫比的重量,所有擋在我沖鋒道路上的腐爛戰士不是被切成兩段,就是被狠狠地撞飛出去,在半空中變成另一個火炬。

    我很快發現了我的目標,彭拉杜,他今天穿著邪惡而**的鎧甲,一簇又一簇的增生物和組織附著在鎧甲表面,不停地起伏著,就好像會呼吸一般。

    他今天還戴上了頭盔外形和他的鎧甲一樣邪惡,墨綠色的頭盔里不停地散發出深綠色的腐臭氣體。

    他的右手握著那把雙頭劍杖,腰間還別著兩把戰斧,如同雕塑一般站在那里,似乎在等待著誰。

    “你來了,”他轉頭看向我,“我必須得承認,你的確讓我十分意外。”

    “喜歡我給你帶來的煙花秀嗎?”我站在離他不遠的位置,語帶譏誚地問。

    “煙花秀?”他的聲音很快傳來,帶上了一絲罕見的憤怒,“你把這叫做煙花秀!?”

    話音剛落,他的身形就從我的視野里完全消失,我心里立刻警惕起來,開始仔細地體會任何可能的風吹草動。

    一陣呼呼的破風聲從我的頭頂傳來,我急忙高舉起左手,用鳶盾護住了整個頭頂。

    “你,把這,叫做,煙花秀!?”

    彭拉杜咬牙切齒地聲音傳進我的耳朵,他每說一個字,一股龐大的沖擊力就從我的鳶盾上傳來,不停地把我朝后擊退,當他一句話說完,我的雙腳也已經在泥地里拉出了一條長長的痕跡。

    “那可是我最精銳的戰士,”彭拉杜的聲音再度傳來,里面蘊含著毫不遮掩的怒氣,“我部族的瘟疫戰士,就這樣被你葬送了大半!大半!”

    他的身形再次消失不見,我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一股大力就從我的背后傳來,讓我往前踉蹌了好幾步。

    “為什么要負隅頑抗!?啊!?”他氣憤的一劍斬在我的胸甲上,“你們已經沒有希望了!你打算靠什么打敗我和我剩下的四千名戰士,靠你的烏龜殼嗎!?”

    就說話的這會兒功夫,彭拉杜又朝我的胸甲連續斬出了五劍,毫無疑問地,沒有任何一劍能擊穿這套鎧甲,甚至沒能擊穿仙女布下的符文。

    “看看你的這套烏龜殼,”他的聲音又突然從我身后傳來,隨后是另一股沖擊力,從脖頸處傳來,“無比笨重,你現在笨拙的像個剛學會揮劍的扈從,還是一個幾乎瞎掉的扈從。”

    看來他改變了攻擊的位置,不過依舊沒能傷害到我。

    我不再理會他,轉頭確認了一個瘟疫戰士最多的位置,繼續如同公牛一般發動了沖鋒。

    怒罵和慘叫聲再一次響起,我沖到哪兒,就會在哪兒留下一地的尸體。

    “給我停下!”彭拉杜顯然被我的舉動弄得無比生氣,這次他的聲音里,除了無邊的憤怒,還帶上了濃烈的殺意。

    破空聲從我身后響起,雙頭劍杖飛射而來,打在我的胸甲上。

    我預想中的鐺鐺聲并沒有出現,一股沖擊力夾雜著微微的疼痛感,從我的后背傳來。

    彭拉杜這含怒擲出的一擊,搭配上他不知道什么材料制成的雙頭劍杖,居然擊穿了這套鎧甲!

    我有些后怕,如果不是我穿在身上的秘銀鎖子甲,我可能已經被雙頭劍杖前后貫穿了,就算能撿回一條命,那些瘟疫和腐爛的氣息也會讓我迅速失去戰斗力。

    “你給我去死,蘭斯洛特!”氣急敗壞的彭拉杜拔出腰間的戰斧,直愣愣地沖了過來。

    “鏗!鏗!”我剛剛舉起鳶盾,兩把厚重的戰斧就重重地斬在了鳶盾上,隨后跟來的是直擊我胸口的一腳。

    “鏗!”

    這勢大力沉的一腳狠狠地磕在鳶盾上,我和彭拉杜都不由往后退了幾步。

    “你想打嗎?”我拔出斷鋼,主動朝彭拉杜撲了過去,“那就試試看吧!”

    我已經忘掉了庫魯格交給我的所有劍招,在這種情況下我也用不出任何的單手劍招,斷鋼被我高高的掄起,直愣愣地朝彭拉杜的腦袋砍了過去。

    “我不會失敗!”彭拉杜舉起手上的戰斧,狀若瘋狂地大吼起來,兩把斧頭交叉著擋在了他的頭上。

    “咔!”木頭制成的斧柄被我無比沉重的一劍直接斬斷,斧頭在半空中高速旋轉了幾圈,遠遠地飛了出去。

    “你已經失敗了,彭拉杜!”我左手的鳶盾帶著整套鎧甲的重量砸在他的頭盔上,“你在我的城墻下損失了多少士兵?”

    這一擊顯然把他打得頭昏腦漲,他搖搖晃晃地朝后退了幾步,伸手摘掉頭盔,露出了那張腐爛腫脹的臉龐,“只要能獲得……”

    “白癡!”我大吼一聲,打斷了他的自言自語,一劍砍在他的胸甲上,“我只是邊境上的一名領主而已,你幾乎在我這犧牲了所有的部隊,你又怎敢把這稱之為勝利!?”

    “我也只不過是迷霧之主手下的無名小卒罷了!”似乎是被我的話戳中了痛楚,彭拉杜飛快地沖了上來,雙手握著斧頭高高的躍起,從半空中朝我砍來。

    該死的,我暗罵一句,連忙舉起鳶盾,護住自己的正面。

    “鏘!”斧刃從側面擊中鳶盾的鐵制包邊,本應該牢牢卡在鎧甲上的鳶盾被他一斧頭劈飛了出去,連帶著我左手的臂鎧也掉在了地上用來連接臂鎧的繩索在這一擊下斷裂了,前半邊臂鎧和鳶盾一起飛了出去,后半邊臂鎧則掉在了地上。

    這情況和我想的不太一樣,以至于我沒有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這就給了彭拉杜一個絕不可能有第二次的好機會。

    他一腳把我踢倒在地,胸甲上卡住的雙頭劍杖被他撇斷,上半段被拔了出去。

    “說再見吧,蘭斯洛特!”似乎是想要我看清楚這一幕,他站在我面前,高高舉起了手上的斷裂劍杖,朝我的頭盔狠狠地插了下來。

    我閉上了眼睛,靜靜等待這自己的死亡。

    “砰!”一股刺鼻的硝煙味傳進我的鼻孔,意料中的死亡并沒有到來,一個魁梧的身影擋在了我的面前。

    透過桶盔我也能認出這是誰,史凱德捂著自己被斷裂劍杖刺穿的肚子,左手鋸短的霰彈槍還在冒出裊裊青煙。

    他對面的彭拉杜則是痛苦地嘶吼了起來,我急忙取下自己的頭盔,發現彭拉杜的臉色嵌滿了銀色的小圓珠,正在不斷腐蝕他的臉龐。

    “趕快把鎧甲脫下來,大人,”史凱德虛弱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我急忙看向他,他卻擺了擺手,用左手的霰彈槍指了指我身上的板甲。

    我嘆了口氣,開始飛快解除身上的厚重板甲,在左手已經完全失去防護,背上還被開了一個洞的情況下,這套鎧甲已經沒有用了。

    好在它也不是毫無作用,至少我拼掉了他的一把斧頭,半把劍杖,這是一個很大的優勢。

    一陣讓人毛骨悚然的蠕動聲從不遠處傳來,彭拉杜的臉上生出了許多在瘋狂蠕動的觸須,把那些銀珠一粒粒地擠了出來。

    “砰!”史凱德咬咬牙,又是一槍轟了出去,大片的銀彈擊中了彭拉杜的鎧甲,引發了新一輪的劇烈腐蝕。

    彭拉杜伸出手,用力把自己已經脆弱無比的胸甲擊成碎片,又一件件地取下了自己的臂鎧、腿甲和腿鎧。

    該死的!我才剛剛脫下胸甲而已!

    史凱德深吸一口氣,似乎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他右手拔出長劍,左手舉著霰彈槍,朝彭拉杜沖了過去。

    我有一種極為不好的預感,剛打算開口叫住史凱德,卻發現已經來不及了。

    “砰!”這是霰彈槍開火的聲音,彭拉杜的左手又吃了一記霰彈。

    “鏗!”這是彭拉杜的斧頭和史凱德的劍相擊發出的聲音。

    “哧。”彭拉杜一拳打飛了史凱德的長劍,右手的斧頭一斧砍下了史凱德的腦袋。

    “史凱德,不!”我目眥欲裂,但只能加快脫除鎧甲的動作,眼睛死死地盯著彭拉杜,“我發誓,你會死的很難看,等我脫下這套鎧甲,你就最好祈禱你的迷霧之主能來救你!”

    “是嗎,”彭拉杜一腳把史凱德無頭的尸體踢開,提著斧頭慢慢朝我走了過來,“看看你自己吧,你現在都沒辦法行動,別擔心,我馬上就會送你去陪他。”

    “鐺!”一塊被我脫下的鎧甲部件飛了出去,準確無誤地擊中了彭拉杜的腦袋。

    是約瑟夫,他右手提著一個袋子,正不停地撿起我丟在地上的盔甲部件,朝彭拉杜丟了出去。

    鎧甲上的仙女符文并沒有失效,每一件鎧甲都在擊中彭拉杜后冒出一大股的火焰,嚴重地灼傷了他。

    “快跑,約瑟夫!”多虧了約瑟夫的幫忙,我成功地脫下了所有的鎧甲部件,急忙招呼他和我一起撤退。

    “不,大人,”約瑟夫搖了搖頭,把右手的袋子遞給了我,“您是我們唯一的希望。”

    袋子里是我的大騎士長盔甲。

    “我會替您爭取時間,大人,”約瑟夫拔出腰間的沖鋒槍和長劍,臉色平靜地就好像是要去參加宴會一樣,“愿我們在阿瓦隆再見。”

    “來吧,惡魔!”他揮舞著長劍和沖鋒槍,沖向不遠處的彭拉杜。

    “噠噠噠噠噠噠!”密集的沖鋒槍開火聲很快傳來,與之一起傳來的還有子彈入肉的細微噗噗聲,我站在原地,竭力不讓悲傷吞沒自己,開始飛快地穿上自己原本的鎧甲。

    “噠”槍聲突然十分突兀地消失了,我知道那意味著什么。

    我閉上眼睛,緊咬牙關,舉起斷鋼,逼著自己轉過身去。

    彭拉杜高大的身軀慢慢走來,他右手提著斧頭,左手提著約瑟夫……的尸體。

    約瑟夫的脖子呈不自然的角度扭曲著,他一定是活生生被彭拉杜扭斷了脖子。

    我握緊斷鋼,如果眼神能夠吃人,我早已經把彭拉杜吃了幾十次。

    我的精神力飛快伸出觸須,碰觸到了我內心最深處,我許久沒有碰觸到的那個區域。

    那兒冰冷而堅硬,就像一塊石頭。

    一瞬間,所有的感情,情緒,都飛快地離我而去,就像把色彩從這個世界抽離,所有的東西都只剩下黑白兩種顏色。

    彭拉杜冷笑著,帶著他剩下的士兵圍了上來。

    無比冷靜的大腦和石之心很快得出了最佳的應對方案,巨龍之心瘋狂地鼓動了起來,屬于巨龍的血液很快流經我的四肢百骸。

    筋骨折斷,血肉破裂的聲音此起彼伏,幾秒鐘之后,我就變成了一頭站立著的巨龍。

    彭拉杜顯然極為震驚,我從他的眼睛里讀了出來,“你究竟是什么!?我在你身上聞到了一股極為熟悉的味道……坎多斯特拉茲!?這不可能……你應該已經死了!”

    “我不是坎多斯特拉茲,”我拔出斷鋼,“死人沒必要知道發生了什么。”

    如同一道赤紅色的閃電劃過天際,我轉瞬間便沖到了彭拉杜的面前,斷鋼飛快地從左側橫著切入。

    彭拉杜不愧是瘟疫武圣,右手的戰斧在千鈞一發之際擋在了斷鋼之前,換成普通的我肯定來不及反應。

    “咔!”斷鋼輕而易舉地切斷了第二把戰斧的斧柄,我抬起巨龍化的左腳,用力地踹向彭拉杜的胸口。

    這是他平時最喜歡的招數,也該讓他嘗嘗看了。

    巨龍的力量可不像一個十五歲的男孩,彭拉杜立刻擦著地表,像球一樣滾著飛了出去。

    我飛快沖了上去,石之心加龍化,彭拉杜只支撐了五劍,左手就被我整根削斷,落在了地上。

    但龍化只有這一點糟糕,我戰斗越激烈,它持續的時間就越短。

    我感覺心臟的跳動速度在慢慢恢復正常,于是急忙揮出第二劍,把彭拉杜的另一只手也整只切了下來。

    虛弱感飛快涌了上來,龍鱗也開始一層層地回縮,我還是低估了消滅彭拉杜所需要的能量,龍化提前結束了。

    雪上加霜的是,無法言說的虛弱感和痛楚蔓延到全身,一下把我從石之心中拉了出來。

    天已經亮了,可援軍仍沒有蹤影,我絕望地倒在地上,任由腐爛戰士護住彭拉杜。

    “哈哈,”跟棍子一樣的彭拉杜躺在地上,露出得意的微笑,“沒辦法維持太久,哈!?看來最終還是我贏了,殺了他!殺了他!”

    剩下的瘟疫戰士仍有幾千之數,所有人都死了,沒人能救得了我。

    但就好這個世界非要我活著,體會人間的所有痛苦一般,一道炫目無比的圣光突然從東方射來,大批大批的牧師騎著飛馬,從東邊飛向城堡,帶頭的是一名我無比熟悉的女性湖中仙女。

    場上僅剩的瘟疫戰士一瞬間就被鋪天蓋地的箭雨吞沒,牧師們從飛馬上下來,開始在人群中尋找幸存者。

    “你,你……”彭拉杜看著冷著臉走到自己面前的仙女,正打算開口,就被仙女一掌拍成了灰燼。

    “你給我的魯特琴,究竟有什么用?”我忍住心中的怒氣,問道,這是我心里一直存在的一個疑問。

    “沒什么用,”湖中仙女很是無所謂地回答道,“我想你會喜歡他,你曾經的琴。”

    “好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就像我說的,”湖中仙女走到我面前,拍拍手,打斷了我的話,“我來救你了。”

    “你來救我!?”我生氣地看著他,“那他們呢!?你不是說黎明到來之際,希望就會降臨嗎!?”

    我指著地上的一地的尸體,走到約瑟夫和史凱德的身邊,“他們呢!?”

    “別傻了,薩倫,”湖中仙女露出一臉不以為然的表情,“他們不是我的勇士,你才是。”

    “那他們算什么!?”我憤怒地吼道。

    “他們為了拯救你,付出了自己的生命,我在山上都看到了,我很感激……”

    “你看到了?你對這里發生的事情束手旁觀!?你為什么不當時就下來救援!?”有那么一瞬間,我不知道我的心情究竟是悲哀,還是憤怒。

    “時機不對,”仙女依舊是那副古井無波的模樣,“我的飛馬和信徒都還沒到齊,我有可能失敗,異界惡魔決不能逃走。”

    “所以你就看著他們犧牲嗎!?你這圣母婊子!”我走到她面前,看著她毫無波瀾的面龐,用力地扯下脖子前掛著的湖中仙女掛墜,狠狠地摔在地上。

    “你!”仙女看到我的舉動,臉色頓時變得鐵青無比,這是她到這兒之后,第一次明顯的有了表情上的變化。

    “你猜怎么著?”我沖她露出一抹冷笑,一腳踩在掛墜上,“我不做你的騎士了,你愛讓誰做你的勇士,就讓誰做吧。”

    “你會后悔的。”湖中仙女冷冷地盯著我,沒有多說任何話,轉身跨上了飛馬,“廢了他,我的信徒們,誰能把他帶到阿瓦隆,我會讓那人成為我的勇士。”

    她留下這句話,騎著飛馬飛快地離去,一大群憤怒而狂熱的牧師圍了上來,我冷笑著拔出斷鋼,強忍著虛弱感,一劍砍死了兩名牧師。

    “讓他走!”一聲大喝從人群中傳來,許久未見的法萊斯托主教走了上來,一大群司祭護著我,把我帶出了人群。

    “我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薩倫。”法萊斯托看著我,嘆了一口氣,把我的馬牽了過來,“我只能祝你一路平安。”

    “多謝,法萊斯托。”我接過韁繩,翻身騎上這匹約瑟夫替我選的戰馬,“駕!”我用力一甩韁繩,背著魯特琴,飛快地從南門離開了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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