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嘉寡淡的面容上表情復雜,他閉了閉眼,低著嗓子,“師父。”
“好了,都是些傷心事,為師卻說多了。”老道眼神慈愛地看了看他,“聽說你成婚了,為師還未能吃你一杯喜茶,不知如今還有沒有資格……”
“師父言重了,往日之事與您無干,非您一人之力便能改變,您也無需自責。”
他點點頭,“有你這句話,為師便不后悔教養你這么多年。”
暮搖婳側過頭看了看席柏言,后者輕微地一頷首,她也點了點頭,對老道說:“師父的恩德,將珠與兄長沒齒難忘無以為報,不知你想不想久居王城,讓我們兄妹二人也好報答報答您?”
“老身不會久留的,老身志在四方,便謝圣上好意。”
“那,您也在宮里住些日子可行?”
鴻嘉也跟著勸,老道這才答應,暮搖婳立即派人將他安頓下來。
現如今,他的來意不明,留在宮內倒更有保障。
當然,鴻嘉也覺古怪,總認為師父這回來有事瞞著他,問及時又被避而不答。
索性終歸不像是會做出損害他們之事的。
……
“圣上,老師父求見。”
這日暮搖婳在御書房批閱奏折時,榮青前來通報。
她眼也不抬,“請老師父去清風殿等候,朕即可就去。”
席柏言從書架后走出來,“我陪你一起?”
暮搖婳揚起臉的同時挽上唇,“那是自然。”
朝臣們擔心她讓席柏言干預朝政,雖沒人明說,席柏言也想得到,平日便守著距離。
其實她最信他,恨不能時時刻刻同他一道,可當了圣上,這該避諱的,也得避諱。
因他是皇夫,過去沒有皇夫在朝為官的先例,暮搖婳根基維穩,也輕舉妄動不得,就覺屈了他的才華。
席柏言卻是看得開,更笑道:“我雖進不得朝堂,那床笫之間,又什么話不能與你說得?”
真是一本正經地說著葷話。
清風殿里,宮女給老道奉上茶,不多時,暮搖婳和席柏言相攜著來到。
“圣上,老身今日同你所言,不適合讓第二人知曉。”老道足夠開門見山。
暮搖婳微愣,下意思地看了看席柏言,“讓皇夫留下也不行嗎?”
他語意尤為堅決,“只關你們兄妹二人,旁人皆不可聽。”
以為是性命攸關的事,席柏言先退一步,捏了捏她的手道,“無妨,我便在外頭等你。”
若九來找暮搖婳稟告姜老將軍的近況,聽說圣上在清風殿,一路走來又發現宮人們都在殿外。
她留了個心眼,繞道從偏門進了清風殿院內。
“與圣上言,老身就不彎彎繞繞——曾經是我兄長對不起你兄妹二人,我身體不便卻甘心帶著鴻嘉,這我不怨。
“然,你父皇為保你一命,所付代價巨大,最慘重的是,他下旨滅了我滿門。”
暮搖婳猜測到什么,“您的腿便是……”
老道的神情里糅雜著沉痛與自嘲,“我被斷言無命可活,到頭來只有我是全家活得最久的。為保住你,所有知曉國師‘預言’的人皆是滿門抄斬。
“只是我兄長乃國師,沒有合適的罪名不得被執以極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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