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抱歉把這里搞成一團糟,但這真的是一個意外,絕非我故意如此。”
說到這,寧越按著額頭再是一嘆,聲音壓低了些。
“傅少宗主想必清楚,我們一行人剛剛從夢魘島回來吧?那里埋葬的古怪玩意,可不少。既然去了一趟,自然不會空手而歸。而這一次,實在是我低估了一個不起眼的小物件,才引發了這次的災難。”
“剛才的事故與夢魘島有關?”
聞言,傅鴻坤眼神慍色淡去了些許,作為永夜域盤踞多年勢力的少主,他當然不可能沒有聽聞過夢魘島的種種詭異傳說。而且寧越一行人剛剛從那里回來,也是得到了確認之事。
“說下去,具體點。”
“在夢魘島的沼澤地帶邊緣,我們看到了遍地的尸體,人與魔獸都有。最后還存活的兩只魔獸都已經鮮血淋漓,卻仍舊彼此怒視嘶吼,在爭奪一枚古怪石符。最后,我坐收漁翁之利。只是當時,我反復查看把玩過那枚石符,沒發現任何異常之處,但想想能夠讓那么多人類強者與魔獸拼性命爭搶,應該不簡單,一直帶在了身,后來別的事情多了,一下子給忘了。直到之前,終于回到了永夜域,有一間屋子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順便清點物件,才又一次想起了它。”
縱使謊話連篇,寧越也面不改色。當初若不是有這種信手捏來的能耐,在云虛劍閣只會被對待得更慘。正常情形下,他也不愿說謊,只是這一次,肯定不能將真相透露給外人。何況,他自己對于芷璃失控的緣由都還是一知半解。
“你的意思是,剛才的一切都是那枚來自夢魘島的古怪石符引起的了?那么現在,它在何處?”
傅鴻坤伸手一攤,顯然,想要叫他信服空口無憑是不行的。
搖了搖頭,寧越嘆道:“壞壞在這里,當時得到石符的時候,我試著捏過幾下,很是堅硬。所以今夜,芷璃好奪取把玩時,我也沒多留意,直到她拿起石符對著滿月細細觀察的時候,異變突起。她發出了一聲很詭異的笑聲,而后緩緩扭頭,抬手重重一摔,竟然將石符摔成粉碎。然后,若隱若現的一道陰影從碎片竄出,融入到了芷璃體內。之后,她失控了,變得不再是自己,而且施展出的招數充滿著毀滅性”
“你難不成想說,那枚石符其實封印著一個來歷不明的惡靈,今夜的一切都是因它而起?所以,你們才會一齊對本是同伴的小丫頭出手,群起攻之。”
“不然,為何突然間我們要自相殘殺。而且,剛才芷璃展現出的驚人戰力你們也看到了,那可不是凡尊境初階能夠擁有的,算是今夜能夠將管伯軒、管仲軒兄弟抹殺的羽茱,也難以獨自擊敗。”
寧越此言一出,傅鴻坤臉色大變,在他身側后方,那名一直擔任護衛的老者也是雙眼一瞪。
“不止是追殺管伯軒成功,連管仲軒也一同了結了?”
“對,若非想要順藤摸瓜,管伯軒沒命逃出茹水鎮的。這兩支天品武學的卷軸,便是最好的證據。他們兩兄弟,一人一支。”
翻手一掏,寧越遞出了兩枚卷軸,在傅鴻坤下意識伸手來拿的前一刻,他再拋出一擲,將其一枚主動扔到了對方身前。
“作為賠償,這樣天品等武學醉炎手你收下吧,算佐龍塔沒人適合修煉,以你們的能耐,想要瞞過月閻教的耳目將其出手賣掉,應該也不難吧?”
這個賠償的價格,遠遠超出了傅鴻坤的想象。放眼永夜域,天品等武學別說這一座茹水鎮,算再來幾座城鎮都能夠買下。縱使是他背后的佐龍塔,能夠得到這個等級的武學也寥寥無幾。
有這個作為賠償,算茹水鎮全毀了,也值。
“好一招避重輕,禍水東引。小子,如意算盤打得真好啊。”
誰知,那名老者突然一哼,目光陰沉不少。
“三少爺,你不妨仔細想想,這卷天品武學背后的更多含義。你一旦接受,是表示既往不咎,還可以與他繼續保持同盟關系。而他呢,也心暗喜,你拿了分贓,之后導致與佐龍塔為敵的不再只是輝劍宗,還要加一個月閻教。這筆買賣,并不像表面的那般劃算。”
雙拳一握,咯咯作響,老者怒瞪著寧越,已有殺意。
呼
也在這一刻,空狂風鼓動,月光被遮掩,一道巨大身影振翅而落,伏在寧越身側巨大頭顱扭動,雙目狠狠一瞪。無形彌漫出的暴虐氣息,瞬間將傅鴻坤與老者之外的所有佐龍塔強者震懾在原地,不敢動彈。
亞龍種魔獸,銀翼雪龍!
佐龍塔的人當然不知道這其實才是嵐利的真身,雖然展出本體對于戰力增加有限,但是嵐利要的是這種震懾力,人類對于巨大亞龍種魔獸的天生恐懼。
灼熱的氣息噴吐橫掃大地,黑影緩緩挺胸起身,傲慢地俯視下方眾人。
對于嵐利突然現身相助,寧越心暗暗叫好。談判無論結果如何,氣勢絕不能示弱。
“我想說的是,這位老先生才是好算計。現在,我這邊最強的羽茱一夜三次激戰,實力大不如初,我與其余同伴也是有所損耗。如果這個時候,佐龍塔反戈一擊,我們九死一生。而之后,你們還可以將一切撇個干凈,既不得罪輝劍宗,更不會引來月閻教的報復。而且最后,還能夠以一句不知情,將我手里的第二卷天品武學也收入囊。這才是,真正的坐收漁利。”
面對寧越的呵斥,傅鴻坤眼神微變,橫臂一攔示意老者不要再多言反駁。而后,握住卷軸湊到自己臉前,嘴角挽起一笑。
“寧越兄弟,你也太看不起我佐龍塔。能夠在永夜域立足百年,見不得光的手段我們用的是不少。但是,還不至于落井下石,背后捅刀子對付盟友。你的提議,我接受了。反正從一開始我想過,與輝劍宗為敵,是在得罪月閻教,沒什么好怕的!來人,重新收拾一處,安排他們住下,有什么需要的丹藥只要茹水鎮找得到的,全部滿足。沒有的,連夜去其他佐龍塔的地盤調來!”
“遵命!”
佐龍塔的強者齊聲一應,自有人走出朝向寧越點頭,伸手示意隨他而去。
心總算可以松一口氣,寧越回首一望,半抱著芷璃的羽茱還在原地未走。確實,之前叫她先回去歇息,也根本沒地方能回。整座小樓,已經化為廢墟。
振翅而起,嵐利鼓動疾風消失在了夜空。他當然知道,還不是時候讓佐龍塔知道自己的身為銀翼雪龍的身份,必須換一個沒人發現的地方再變回來。
“對了,寧越兄弟,剛才我好想還看到另一個女子的身影,我記得你們一行人可是兩男兩女才對啊?嵐利兄弟,哪里去了?”
摸了摸腦袋,寧越胡謅道:“那個,有點不太方便解釋。”
迅速左右看了一眼后,他湊到傅鴻坤耳邊低語道:“其實,那是嵐利。女孩子家出門在外,多有不便,所以平日里她喜歡借助一樣靈器偽裝自己。但是當激戰道關鍵時刻時,必須使用全力,無法再保持偽裝了。這一點,千萬保密。”
“原來如此,我會的。”
點了點頭,傅鴻坤再掃了一眼旁邊的羽茱與芷璃,突然古怪一笑,也湊到寧越耳邊,戲謔笑道:“寧越兄弟好福氣啊,帶著三個女子同行。可要保重身體,別吃不消。如果有需要,我佐龍塔可以提供一些滋補的丹藥。”
“這個,不勞煩傅少宗主費心了。”
急忙脫身而走,寧越心里不由一想,其實還不止三個。再加劍靈,可是四個了。只是,他可沒有那種想法,都是朋友相待。
靈器之內,聽到了一切對話的憐祈已經忍不住捂嘴在笑了。寧越的解釋,真是有意思。好在嵐利是聽不見了,否則說不準要直接從空墜落下來,再給茹水鎮一次打擊。
來到新安排好的房間里,幫芷璃蓋好被子后,寧越輕輕一嘆。
“早知道會如此,我拒絕的態度該再強硬些的。”
在他身后,羽茱亦是一嘆:“其實怪不得寧越主人,我也沒想過會這樣。此外,為了平息這件事,寧越主人這樣給出了一卷天品等武學,不覺得肉疼嗎?”
聳了聳肩,寧越道:“若非那樣,如何將謊言搪塞過去?現在我們元氣大傷,更加需要佐龍塔的聯盟,這一筆交易有些不值,但是整體而言,不算太虧。況且那醉炎手,你也都看到了管伯軒和他的徒弟,都是一副酒鬼模樣,我可不想為了一樣武學也變成那種德性。”
聞言,羽茱嘴角輕輕一挽,輕笑道:“那是說,寧越主人覺得從管仲軒手得到的武學,其實對你而言更有幫助,對嗎?”
管仲軒手的武學,準確來說算不天品武學,而是禁典武學,一個擁有著更多不定因素的可怕武學。傳聞所說的一切,也并非虛言。
這是一樣可以通過男女交合,強行吸取女子玄力的邪惡武學。但是,也擁有雙修共進之法。
這些,回來的路羽茱翻看過,自然知道。
雙頰瞬時一燙,寧越掏出那支卷軸連連搖手,道:“別胡說,我可不是想要修煉這樣武學。而是覺得,將它繼續流傳在世,將再增無辜殺孽。所以,不能交給佐龍塔。不如在這里,直接毀掉。”
話音落時,他指間烈焰燃起,轟鳴一爆。
很快,炙熱焰光開始消散,但是在寧越手,卷軸毫發無傷。
“哦哦哦?其實寧越主人舍不得毀掉的,對吧?”、
見狀,羽茱發出一聲嬉笑。
“不是,算高等武學卷軸制作材料非同一般,但是我剛才的烈焰已經可以隨便抹殺凡尊境低階強者了,竟然還毫發無傷?算了,再索性加一把柴。”
左手一撥,六重光彩變幻,元素罪罰憑空而現,低語著毀滅序曲。
第二股爆裂烈焰,轟然顫栗。
轟!
這一次,總算如愿以償,點點粉屑灰燼從寧越指間滑落。但是,他的眼神震驚更盛。
灰燼全部灑落之后,在他掌竟然還有一物,原先包裹在卷軸內部,算是有元素罪罰作為引子,都無法摧毀的一塊金屬片!
未知的金屬片表面,一道道鐫刻咒符泛起些許異光,竟然在虛無漂浮展現出一塊光幕,一行行字此懸浮而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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