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蝕蜃?這個名字,我好想在典籍里看到過。那是一種很罕見的魔獸,它身體的許多部位都是煉藥或者煉器的珍稀材料。就算是我鉞劍堡也不曾捕獲過的云蝕蜃,但是好像,源自于這種魔獸的材料有購入過。”
邊回想邊訴說著,錚韻最后咂了咂嘴,又搖了搖頭,再道:“但是,我不曾聽說過,云蝕蜃的生命力頑強到只剩下一點身體的碎片,都還能夠留有殘魂,繼續存活。”
“以防萬一,能不能去確認一下,這盞星遺寒翎鑄造之時所用的材料中,是否包含了云蝕蜃的筋。”
寧越話音剛落,錚展急忙應了一聲。
“老大,我這就去。”
“阿展,你留下,我去。以你的權限,想要查找到百年之前的記錄,怕是要花費不少時間。”
說罷,錚韻微微皺起眉頭,轉身離去。
“姐,我跟你”
錚展話未說完,肩頭就被寧越按住,扭頭望去之時,卻見后者在輕輕搖頭。
“讓她自己去吧。她想確認的事情,恐怕并不止這一件。”
“嗯?二姐還要確認什么?”
瞪了他一眼,寧越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在,回道:“若你就這點反應速度,還是別跟著我好了。不然,沒準危險降臨,死到臨頭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一臉疑惑了好一會兒后,錚展一拍大腿,嚷嚷道:“我懂了!一樣由鉞劍堡所鍛造的兵器,屢屢噬主,留下赫赫兇名,百年來的最后只能選擇放置此處封印。這期間,怎么可能沒有從頭到尾查過它的來歷與鑄造記錄。若是那樣,不可能一點都沒發現其中蹊蹺。除非有誰故意隱瞞了什么!”
“雖然反應慢了點,但還不算笨。勉強算你合格了吧。”
“嗯嗯,那么現在我們做什么,繼續等待?”
“不,趁著你姐去查看真相的時候,我去叫個我的同伴過來。本想著自己馴服了這盞星遺寒翎交給她,看來,事情沒那么容易。”
正當寧越打算踏出洞穴之刻,忽覺一陣疾風掠動,迎面而至。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個帶著笑意的聲音。
“寧越主人,不用麻煩了,我來了。”
身影隨之一落,來者正是寧越打算去找的羽茱。
“你怎么來了?本來打算給你一個驚喜的。”
“剛才天上那么大的動靜,我怎可能視之不見。粗略估算一下,動靜的源頭應該是這個方向,就自己過來看一看,想不到正好聽到了寧越主人的聲音。”
嘻嘻一笑之后,羽茱收起腰后雙翼,踏入至洞穴中。第一眼,她就看到了前方底座之上被凍結的大弓。頓時,她眼中閃過一絲興奮之色。
“哇,還真是一樣很不錯的兵器。嘿嘿,想不到寧越主人想要的交易,竟然是想著我。不過好像,你遇到了一點麻煩?”
“此弓名為星遺寒翎,鉞劍堡百年來不曾被馴服的兇器,曾有四位主人遭受反噬,數十位嘗試者知難而退。而原因,并不是出在它弓身所用的特殊鐵玉之上,而是它的弓弦,源于魔獸云蝕蜃的命脈之筋。它的殘魂,也一同留在這弓中,不曾散去。數次的反噬其主,加上這弓鬼斧神工的構造,恐怕致使那兇魂的力量越加充沛。剛才我不知深淺,嘗試了一次,差一點著了道。不過也好在,窺得其中端倪。”
說到這,寧越目光挪至了羽茱身上,嘴角微微一挽。
“此弓的劇烈幽寒,與我所n的n相沖,如果強行馴服,很可能導致靈器威力折損。我記得上一回,你說過的,霜哭雹刺那種極寒的偽神器你也能夠嘗試馴服。那么這一次,應該也不難吧。當然,我也會一同出手的。”
“那么,現在就開始試一試嗎?狩獵兇魂或是魔獸,可也是我的老本行了。”
羽茱戲謔一笑,抬起右手五指一開。指尖之上,依稀淡色金光泛起。
圣乾天罡功,啟。
“當然,這就是我叫你來的原因。”
亦是一笑,寧越同樣抬起右手,掌心之中一泓淡色金光閃爍,自腕部透出一枚淺色符文,重疊于羽茱手掌正前。
下一剎,匯聚的紋路擴散一震,印刻在前方星遺寒翎之上。僅一瞬,將其底部凍結的冰晶直接消融為一攤冰水。整盞大弓并未因此而摔落,反而懸浮至半空,伴隨弓弦自行一顫,一股更加凜冽的寒意爆發激出,席卷成一片嘶吼狂風。
“反抗?不過區區一個寄宿靈器之中的殘魂,也敢忤逆我的馴服?”
對此,羽茱流露出一抹殘忍的微笑,左手一晃抬起,在她掌心中一泓赤光延展,虛幻大弓就此顯現,凝聚箭矢驟然上弦。激發的剎那,七重寒光n出射,釘在狂風中赫然繪制一副奇異陣圖。
霎時間,風止。準確說,嘯動的寒風止步在那一圈陣圖紋路前,無法突破半步。相對的,寧越與羽茱共鳴引出的淡色金光輕而易舉穿透了那一層屏障,直接印刻于星遺寒翎之上。
在那一刻,弓弦劇烈顫抖,破空音爆之聲,好似某種魔獸的嚎叫。弓身的玉石部分中,隱約游弋著一道蛇形虛影。
乒!乒!乒乒
剎那間,崩裂之音響徹,印刻大弓之上的紋路支離破碎,寒風驟然加劇,席卷爆發的凜冽之中已然可見無數細碎冰晶攢射。下一刻,以七重寒芒釘下的陣圖正面遭受沖擊,僅一瞬間,屏障崩壞,透出的森然力量持續咆哮。
“好像,它被惹怒了?”
對此,寧越卻是一副不以為意的姿態,右手突然抽回一抖,一線赤色自掌下橫出顯現,冰冷的劍鋒就此出鞘。
錚
劍鳴,輕嘯之音中鋒芒上挑,激昂烈風涌動,正面擊上來到寒風。眨眼間,無數攢射冰晶粉碎,嘯動的冰冷驟然止住攻勢,于虛無中彎曲。
同一刻,羽茱左手五指一收,幻化大弓赫然握在掌中順勢一抬。抽回的右手指尖之上,一線流光凝聚,幻化箭矢自尾羽將點點閃爍符文充斥至鋒鏑正上。赤色的寒光在閃耀,亂舞的紋路之中依稀顯現一枚古樸符文。
嗖!
弦動,箭發。疾射的尖銳恰恰命中在劍勢將盡之刻,意欲二次洶涌的寒風。貫穿之勢呼嘯,透射而過的玄力輕而易舉穿透所有阻攔,將余勢尚有七分的尖銳,直擊在后方浮空的星遺寒翎之上。鋒鏑直指,正是那一根源于云蝕蜃的弓弦。
“喂,這樣會斷的!”
后方,望見這一幕的錚展忍不住一聲呼喊。但不過轉瞬之后,震驚的神情凝固在他臉龐上,難以散去。
鋒鏑堪堪觸碰弓弦的一瞬,去勢忽止,凍結的晶瑩從鋒鏑處瞬間擴散至尾羽,虛幻的箭矢再次凝為一柱冰晶。而后,粉碎凋零。
弓弦顫動,游弋在弓身玉石中的虛影竄動一躍,伴隨一抹森白色寒光閃耀,洞穴之內的寒意再次加劇。蒼白色霧氣彌漫,一道若隱若現的虛影隱匿其中,低鳴的嘶吼聲一同響起,甚是真實。
兇魂真身,現形了。
“接下來,你打算怎么做?”
瞥了一眼羽茱,寧越手中的劍卻是放下了。要誅殺前方已經現形的云蝕蜃殘魂,對他或者羽茱而言都不是難事。縱使,這兇魂曾經反噬了幾任主人的精血玄力,再得星遺寒翎之靈力,力量今非昔比。
但終究,它沒有實體,只剩殘魂。
狩獵靈魂,他們兩個都是好手。
“如果只是單純想要抹殺它,那大可不必如此費工夫。況且,寧越主人最初的打算不也是保留下這家伙的殘魂,將它徹底封為器靈,以此叫這星遺寒翎發揮出最強的力量。那么,我又怎么可能選擇去暴殄天物呢?”
羽茱哼聲一笑,她同樣明白,經過百年時間,眼前的云蝕蜃兇魂已然成為整個靈器的一部分。若是抹殺,星遺寒翎能夠剩下的力量怕是不足巔峰的五成。那樣的靈器,得來對她而言也基本沒有用處。
往后一退,寧越就此收劍,回道:“那么就交給你了。若是我插手,怕是這云蝕蜃無法心甘情愿成為你所驅使的器靈。”
“嗯,現在交給我自己就夠了。不過區區一道殘魂,它還能如何掙扎?”
嘴角一翹,羽茱笑得有些殘忍。
下一剎,她手中大弓忽然上揚一張,箭矢驟然上弦出射。只見一點赤光掠起,續而n為上白柱流星隕落之光彩,降臨舞落。
吼
但聞云蝕蜃一聲怒吼,蒼白霧氣卷動中,驚人寒意涌起,也根本并非凝聚為格擋的屏障,而是直接涌向到來的一柱柱尖銳赤光。觸及之瞬,碎裂音爆連綿,無視凍結晶瑩粉碎。降下的攻勢,土崩瓦解。
不過也就在同一瞬間,羽茱抬手一招,身后虛無間隙開裂,十余道嘯動鎖鏈迸射而發,恰恰抓住云蝕蜃上一招攻勢將盡之剎,徑直沒入蒼白霧氣之中。
兩點兇光閃爍,兇魂就勢一瞪,蒼白霧影遮掩之下,新的招式赫然凝聚,四點泛著淡銀之光的冰錐順勢出射。
乒!
電光石火間,一道躍動身影突進,攪動的一縷赤光僅以一擊,粉碎四枚堪堪出射的冰錐。緊隨其后,迸射到來的鎖鏈貫穿蒼白霧氣,以同樣虛無的姿態,正中盤踞虛空之兇魂,順勢合攏一鎖,緊緊束縛。
吼吼
霎時間,云蝕蜃還要掙扎,然而亦在同時,一點寒芒抵上了它的頭顱。正前方,突進至此的羽茱手中幻化長槍一點,尖銳森然彌漫,殺意宣泄。
“喂,你掙扎了百年,應該也不想就這樣在這里魂飛魄散吧?給你兩個選擇,要么臣服于我,今后并肩而戰。要么,就此形神俱滅!”
雙眼一瞪,云蝕蜃怒視著眼前的羽茱,雙眸之中充斥著憤怒與兇意。
“喂,寧越,我翻閱到了,那盞星遺寒翎其實”
叫嚷著再次邁入洞穴,錚韻聲音忽止,驚訝涌現瞪大的雙眼之中。
前方,蒼白霧氣散去,寒意也在逐漸擴散。只見一名美不可方物的女子單手提著星遺寒翎,一臉自如神態。
“這?你們,究竟做了什么”
錚韻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輕微的顫抖,她無法相信眼前既定的事實。
自己離開了還不到半個時辰,而那件鉞劍堡百年來被視為禁忌的兇器,竟然就被馴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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