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七,宮中設宴,為皇后娘娘慶祝生辰,蘇淺淺偶感風寒沒去成,太后娘娘還特地差了左公公過府來問個安好。
連著修養了兩三日,蘇淺淺便活蹦亂跳起來,按夜夙的意思,去庫房挑了幾件趁手好寓意的東西包好,準備去太傅府拜見蘇黎世。
“回太傅府探望父兄這種事我一個人就夠了,其是你可以留在府中歇著的。”
蘇淺淺下了車,站在太傅府門前又擺道了起來。
秀秀憋著笑,插嘴道:“王爺待您好,您竟還嫌棄,他這可都是為了王妃您的體面啊!
外人只知道攝政王寵愛新娶的王妃,卻不知道怎么個寵法,如今親自陪著她回府省親,正好堵住外面那些愛嚼舌根子的嘴巴。
太傅府今日不同以往,遙遙的敞著朱紅的鉚釘正門,正中央焚了香案,臺階上不見半星積雪,蘇黎世帶著一堆府婢下人站在那兒恭迎著。
數月不見,方姨娘似是孱弱了許多,還是跟從前一樣淡妝青衣,眼角總是微微彎著笑著,給人一種知性溫婉的感覺。
“爹!碧K淺淺走上前去,甜甜笑著,福了福身子。
蘇黎世大驚,連忙扶著她:“使不得使不得。”
蘇見信也在一旁笑道:“淺淺你如今是攝政王妃,爹爹要是受了你的禮,就是逾制了!
蘇黎世兢兢業業半輩子,從不敢在這方面出什么差錯。
方姨娘攜著蘇雨柔,行了大禮,道:“老爺,外頭天寒,回府再敘吧。”
“好好好!
蘇黎世樂呵的攏著胡子,招呼著夜夙和蘇淺淺進府。
太傅府的一草一木跟以往無甚區別,夜夙陪著蘇黎世去前廳嘮嗑了,蘇淺淺和秀秀香蘭回了從前的閨閣里去。
院中寂靜,被蘇淺淺下令砍去的樹樁子還杵在那兒,庭院里的藤椅早不見了蹤影,木架子上也覆了一層厚厚的雪。
屋中的陳設應是有人日日在打理,蘇淺淺進屋探了探茶壺,壺里的茶水還是熱著的。
秀秀笑道:“王妃先歇歇,等會王爺跟老爺敘完話就回來陪您!
蘇淺淺坐到窗邊的藤椅上,抱著手爐瞪她一眼:“誰要他陪了!
秀秀和香蘭兩人皆是伏頭偷笑。
蘇淺淺舍不得打罰她倆,只能自己憋著生悶氣了。
突然她又想到那日除夕夜,自己不知道怎的就喝醉了,聽成南吐槽說是夜夙扛她回去的。
她正努力回想著,外院卻傳來一道清麗矜貴的聲音:“那些刁奴,竟不告訴我王妃在這兒!
秀秀立即神情戒備的跑到窗邊看了一眼外面來的是誰。
蘇淺淺皺著眉,腦中飛速運轉,努力想想這個聲音是誰。直到一道清麗嬌艷的鵝黃身影踏進房中,蘇淺淺才認出來是方家的大小姐。
“方嘉嘉?”秀秀也有些不可置信道。
上次方家丟了那么大的人,居然還敢主動找上門來。
蘇淺淺淡淡道:“你怎么這兒?不該在家陪你爹娘給你哥哥挑嫂子么?”
秀秀看著方嘉嘉今日顯然是精心打扮過的模樣,頓時嘴角撇出幾分鄙夷來。
夜國有條不成文的規矩,男子未娶正妻,不可先納妾。
那薛慧雖是出身應國公府,到底是個庶女,方家也不會同意她嫁娶方家做正頭的少夫人。如此,方夫人早就焦頭爛額,不知跑了多少人家,就是為了能物色一個能制得住方麟的高門大家之女。
這話,當然是成南說給秀秀當玩笑話聽的。而且那個方麟就是個混不吝的浪蕩子,手上已經沾了好幾人的性命,據說,在帝都郊外還養了個外室。
“王妃挖苦我作甚,我不過是在姑姑那兒小憩,聽聞王妃你來了,所以才來拜見一下。”方嘉嘉眼妝精致,眉角還貼了塊描金的梅花鈿子,透露出些許柔媚的風情。
秀秀根本不吃她那套。
整個蘇家,誰不知道方嘉嘉給蘇淺淺使過了多少絆子,兩人見面不互掐,已經算是心平氣和了。
自從蘇淺淺成了攝政王妃之后,方嘉嘉更是日日夜夜詛咒她不得好死。當然旁人并不知曉。
秀秀擋在方嘉嘉面前,做出不讓她越雷池半步的模樣
她扯扯嘴角道:“可拉倒吧,你方大小姐安的什么心,我可知道得一清二楚。”
無非就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企圖在她家王妃兒能碰上王爺,來個偶遇。
“實話同你說吧,你那些心思都放一放,我家王爺獨寵王妃是人盡皆知的事,而且早就當眾立誓絕不納妾,除非你自降身份去王府做個府婢,否則是絕無可能進得了王府的!
秀秀蔑視著她,說話不留半分情面。
成南說了,但凡有女人想要怕夜夙的床,或是想接近蘇淺淺而接近夜夙,都通通打死,絕不姑息。
方嘉嘉的臉色幾經變換,俏麗明媚的眸底劃過一絲戾色,轉而揚唇笑道:“臣女真心前來拜見王妃,王妃竟拿這么下賤的婢女來打發我?”
蘇淺淺正好端起桌上的茶,聞言,直接朝她臉上潑去。
“你算什么東西!”
蘇淺淺張口罵道:“你爹娘生你出來就是為了讓你糾纏有婦之夫?!真不要臉的東西,趕緊滾出去!若是等王爺回來了,本王妃定是更加狠狠的收拾你!!”
秀秀從小陪她長大,如今更是情分深厚,她自己都舍不得叫秀秀受丁點兒委屈,方嘉嘉有什么資格來說三道四!
“你”方嘉嘉還未從那一潑茶里回過神,茶水從她精致的瓜子臉淌到頸間,流進衣裳里,她連忙掏出帕子擦了擦。
蘇雨柔剛進門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亂糟糟的景象。
小筱和含桃兩人紛紛上前抓了帕子給方嘉嘉擦拭。
“蘇淺淺!你瘋了!”
蘇雨柔陪著方姨娘去前廳站了會兒,剛回院子就聽說方嘉嘉跑來找蘇淺淺的麻煩了。于是急急趕過來,蘇淺淺半點事沒有,倒是方嘉嘉被潑了一杯熱茶。
“蘇淺淺,不要仗著你現在是攝政王妃就無法無天了!”蘇雨柔心疼方嘉嘉,把自己的披風披在她身上,又對著蘇淺淺道:“嘉嘉的父親是當朝太尉,你如此對她,到時候攝政王也保不了你!
蘇淺淺輕嗤了下。
夜夙保不保得了自己,她并不知道。
她只知道方太尉中飽私囊,克扣兵糧軍械,便是滿朝文武都替他求情,都不一定能好胳膊好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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