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嬤嬤起身,婢女跟隨其后。
身子顫顫發抖,心跳一下比一下地要快。
“等一下。”
江老夫人忽然叫停她們倆,望著她手間的佛珠,心跳一下快過一下,白翳布滿她的眼瞳,她瞇著雙眼,湊近去看:“我數數,我數數看。”
“怎么差了一顆?再找,繼續找,還差一顆。”
門口邊,池嬤嬤腳步微頓,半邊身子已經側轉過來,可是,腳步卻不敢往后挪動。
江老夫人聲音有些急了,踉踉蹌蹌地從自己跪地的蒲團上站了起來,勾著腰在地上尋著尋著。
門外守衛的奴仆噤若寒蟬。
即便是聽到里面有人在喊什么話,都只能逼著眼睛遮住耳朵,不敢說不敢。
江安允忽然覺得好笑,她選擇逃避這個問題,聽不到自己心心念念許久的答案,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來著。
指尖捻動著佛珠,放在手間轉了又轉,驀地道:“是不是這個?”
江老夫人尋聲望了過去,看到那顆珠子,喜上眉梢,但那顆珠子卻是被那人給捻動在手上,卻是讓她揚起的唇角往下塌去。
江安允彎著唇角,將劍背在身后,另一手伸出,背脊不彎也不挺,就那樣自自然然地瞧著她,然后說:“母親,給。”
江老夫人翕動著唇角,好半晌才說出口:“原來在你這,怎么也不出聲,嚇得我還真以為不見了一顆。”
江老夫人伸過手去接住佛珠,卻輕而易舉地接了過來。
想象之中的阻撓、為難并不曾出現。
江安允收回了手,“母親很寶貴這佛珠是吧?”
江老夫人轉過了身,慢吞吞地走到椅子上落座:“那還要說?”
“我想母親眼中的寶貴怕就是我對阿郁的寶貴一樣。”
江老夫人背脊微微發僵,雙手放在椅子把手上,身子沒有一刻放松懈怠過。
身子立馬往后靠著,緊密地貼合,看得出此刻的她有多么緊張。
身后完全沒有了退路,她就不該坐在這里任人宰割。
江安允見狀,反而自嘲地笑了笑,輕輕的笑聲,如輕羽一樣,緩緩地浮動著,如檀木香氣,沉沉地落了下來。
江老夫人眼底的白翳越發地深了,即便將眼睛瞇了又瞇,都看不清他到底是想干什么。
他聲音淡淡,輕輕柔柔,聽起來半分威懾力都沒有:“我只是來告誡母親一聲,趁我還叫你一聲母親的份上,你在外面做的事,最好給我收手。”
池嬤嬤依舊伏低身子,趴跪在地上,半聲都不敢吭過,雙肩漸漸地發聳,冷汗從背脊骨一寸一寸地燃上來。
江老夫人看著他手上的長劍目光微微發凜。
身子往后退著,再退,便是身后的供桌子,桌子上,擺放著的都是列祖列宗的牌匾。
祖宗,祖宗!祖宗可都還睜著眼睛在看,他難道還敢弒母嗎?
她艱澀地從唇角里說出了一聲,指尖都快掐進了老而柴的肉去:“你拿著劍闖入祠堂對著你母親,你是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母親還用問,母親難道沒印象?”
他輕笑了一聲,“不會吧?這才多久?”
江老夫人身子凜凜發毛。
這才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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