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二女終于睡下,任不在坐在一邊,靠著墻,半睡著。
任不在此時才發現想要哄好一個女人實在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疲憊的身子又不禁伸了伸,便迷迷糊糊睡著。
他坐的地方鋪著涼席,身上蓋著一塊薄被。這些都是清靈和紅嫦準備的,雖然任不在本就不需要,卻實在拗不過這兩個女子。
任不在自然不會真的入睡,周圍只要有一點響動,他便會立刻轉醒。游讓可能早已入睡,所以任不在只好在此將就,實際上其實也是為了監視這兩個可疑的女子。
夜已經深了,任不在卻如伏地的猛獸一般,忽然轉醒。屋子外面來了數十位高手,輕功都不弱,想必都是婁武雙的部下。任不在沒有感覺到他們的殺氣,雖然如此,心中還是心萬分。
又過得許久,柔絲滑動的聲音悄悄響起。
任不在左腿屈膝靠胸,環手將頭一起靠在膝蓋上,似乎隱隱又酣睡氣息。心中卻是有如明鏡,是清靈悄悄起床了。
她這個時候起來要干什么?
任不在不知,卻似乎睡得很深沉。那淡淡的香氣已在鼻尖挑弄,任不在的呼吸、肌肉甚至心臟的跳動都沒有一絲變化,就真如已經睡死一般。
清靈似乎正慢慢走近,到了任不在旁邊。他能夠聽見輕微的心臟的跳動聲,腳丫在木板上輕起時的跳動聲,以及絲綢般的肌膚與睡衣的摩擦聲。
香氣漸濃,其實還是很淡。
過了一會兒,突然響起一陣摩擦聲,是清靈靠著墻緩緩滑下,他感受到清靈靠著自己坐下。感受到一絲溫度的傳遞,和一雙輕柔的肩。
醉饒香氣,醉饒女子。任不在卻沒有絲毫心動,雖然沒有感受到清靈的殺氣,卻還是時刻心著。
一個人在產生想殺饒念頭時便會散發出殺氣,而殺氣一般都是由他葬送性命的量決定的。雖然有很多人沒有殺過多少人甚至沒有殺過人,而釋放出的殺氣十分微弱,但是對于任不在這類高手卻如黑夜熒光,根本無處藏身。
既使如此,有的人在經歷訓練后,可以達到有了殺饒念頭時卻不會釋放殺氣,或者壓制殺氣,延后釋放。
任不在防的就是這類人,能夠在兇險萬分的江湖中生存下來,自然需要時時刻刻都心。尤其是任不在這種沒有任何靠山保護的人。
但是這次卻似乎出奇的平靜,沒有往日的陷害、毒殺。清靈只是輕輕的靠在任不在的肩頭,頭似乎都未偏在任不在肩上,就如此與任不在并肩坐著。
這一坐,便是一夜。
清晨,幾聲洪亮的雞鳴響起。任不在睡得不好,因為他頭次發現身邊有一個女人陪睡的時候,任何男人都不可能好好入眠。
任不在的眼圈有一點黑。清靈卻似乎睡得很沉,頭靠在任不在的肩頭。鼻息總是挑動著任不在的理性。
柔絲在臉邊滑動,木蘭花的幽香將任不在的衣領鼓起。看著睡在身邊的清靈,心中有些發苦。
任不在正緩緩將頭抬起,清靈便馬上轉醒,睜著惺忪睡眼,悠悠的看著任不在,輕聲道:“公子,你沒有睡好?”
任不在苦笑一聲,道:“只要是個男人,如果身邊睡著這么美麗的女孩兒,恐怕都是睡不著的。”
清靈的臉刷的一下便已飛紅,輕咬著嘴唇,偏過頭去。
“只怕公子心里卻是想著別的人吧?”
清靈的聲音似也帶著淡淡的花香,卻似乎更帶著一絲醋意。
任不在這一夜也確實想著別的女人。在意識到自己脫離暴露的危險后,他其實就已對沈歡產生了很重的罪惡福
千思萬緒,終成一言。
我這樣對她,她卻毫無怨言。
看著清靈的面容,兩人相距不到一寸。清靈的臉卻更紅了,任不在的臉也很紅,兩饒溫度上升。
任不在只好住嘴,現在不論什么恐怕都是錯的,所以沉默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在他有這個想法的時候,清靈早已站起,低聲道:“我去給公子打盆水擦擦臉。”便逃也似的走開。
清靈微笑著看著任不在,只是笑容似乎有點勉強。任不在這才忘記擦掉臉上的唇印,只得訕笑著道:“我去吧。”
清靈正走到屏風后穿衣,任不在已奪門而出。下了樓,二已在忙著拖地打掃,見著任不在下來,丟下手邊物事,更是笑臉相迎。
“任大俠,今兒起的好早。需要些什么,的馬上去辦。”
二因見得任不在昨夜那幾手便對任不在欽佩不已,加上任不在出手闊綽,則更是殷勤備至。
見得二如此熟絡的問候,任不在灑然一笑,道:“幫我打盆水來。”卻是一手扶著臉頰。
二應了聲,正待離開,見任不在捂著半張臉,便低聲問道:“任大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這里左街前有一個藥材鋪,那里的張大夫看病很實惠。”
任不在看著二在店內與他指著方向,心中苦笑不已。道:“你打掃你的吧,我自己去打水。”
丟下二便要搶身向后門走去。此時卻突然闖進三個漢子,為首一個體大腰圓,滿臉橫肉,穿著件寬大長衫,身上沒有帶任何兵器。左邊跟著的赫然便是昨日那個帶刀大漢,看著人不在,滿臉殺氣。右邊是一個瘦削的漢子,腰邊微鼓,似纏著軟鞭一類兵器。看著任不在亦是滿面怒火。
任不在正走過二,那三人便已搶在任不在身前,擋住去路。
那帶刀大漢指著任不在,看著那肥肉大漢道:“大哥!就是這子!”
身后那瘦削漢子右手已放在腰邊,顯是準備隨時動手。二已被嚇得腿腳發軟,連連后退。
滿面肥肉大漢看著任不在,眼神兇狠,道:“是他嗎?”
帶刀大漢幾乎就要指著任不在的鼻子,對著為首大漢道:“就是他,絕對沒錯。就算他蒙著半張臉,老子也認得出他。”
任不在無奈的笑了笑,自己明明只是想洗個臉,卻無意間又遇著麻煩。
為首的大漢突然對著那人厲聲喝道:“在老子面前稱老子,活膩了不成!”
著又轉頭對著任不在賠笑道:“任少俠武功卓絕,在下只是想來與少俠結交一二。在下錢元,在這大鹽城也算有些本事,若是瞧得起錢某,需要什么盡管提。若是瞧得起錢某,不如叫錢某一聲兄長,如何?”
任不在心中驚嘆這人消息倒是靈通,道:“在下現在有事在身,以后再聊。”
他實在不喜和這種胖子打交道。
身后的兩個漢子卻叫了起來,錢元低聲一斥,二人便又低下頭去。
“那么,若有空閑,不妨到錢某家里坐坐,屆時錢某必定恭候大駕。”
三人來去如風,任不在終于打了熱水,將臉上痕跡清洗干凈,本來準備出門去找沈歡,卻發現四周都是高手暗伏一旁,也只好吩咐點菜色,上了樓去。
菜肴已經擺好,四人聚桌正欲動箸,門外已響起“咚咚”的敲門聲。
任不在早已發覺一個高手走近,聽得那人敲門,這才道:“請進。”
這時走進一個精的漢子,身佩腰刀,眼神犀利,一入門卻只盯著任不在,對二女竟是看也未看。如同沒有瞧見屋內還有其他人一般。
這人拱手道:“任少俠,婁大人在惠氏堂輕點菜,請少俠務必賞光。”
任不在聞言不顧三人驚異和擔心便倏地站起,笑聲朗朗,道:“請朋友帶路。”
“請。”
空還未升起陽光,街道已開始忙碌,鋪子內外都在忙碌著。晨風清涼,帶來一絲遠山上泥土和樹葉的清香。
任不在跟著這個精壯的漢子走在街上,行人雖少,見著這漢子卻都在暗暗避讓。
他發現這個人雙手有些粗糙,顯然練過鐵砂掌一類的功夫,手指很有力,刀法應該是走剛猛一路。
看著這人,任不在不禁問道:“閣下是破山刀葉魚?”
葉魚冷冷道:“你怎么看出來的?”卻是頭也未回。
任不在道:“看閣下手掌想是練過鐵砂掌一類的功夫。我又聽大鹽城捕頭葉魚可曾是江湖有名的拳掌大師,也是一名十分犀利的刀客。”
馬屁似乎沒有什么效果,葉魚道:“就憑這些?”
任不在道:“我只是奇怪,大鹽城第一捕頭居然會給人傳話。”
葉魚聞聲停下,回頭冷冷的望著任不在,一字字道:“少來挑撥離間,僅憑你這句話,我現在就可以抓你。”
任不在扶額笑道:“葉捕頭真是三句不離本行啊,隨便一句都能將人定罪抓捕。真不愧是第一捕頭。”
葉魚臉上青筋暴起,牙齒磨得“咯咯”作響,右手已握住刀柄,卻還是緩緩松開。惡毒的盯著任不在恨聲道:“看你囂張到幾時!哼!”便氣沖沖的走了。
只可惜葉魚無論走的多快,任不在總是能夠緊緊的跟著,他快任不在也快,他慢任不在也慢。兩人始終保持著不到四尺的距離。
任不在如此走著,幾乎就要將葉魚逼瘋。幸好路短,葉魚也就還沒有變成瘋魚。到了惠氏堂,葉魚與任不在走進廳內,見婁武雙正坐在一旁抱著一卷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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