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放開他!”
是夏夏的聲音。顧越猛的回頭,就看到夏夏雙手持劍氣勢洶洶地走出了之前她藏身的貨箱,而十六,正捂著手臂上的一道傷口眼含歉意地看向顧越。
“夏……”
“小妹?”還沒等顧越說什么,夏元朗一臉震驚地看向久別的小妹。
靖州一戰(zhàn),不僅是玟原弄丟了他們的太子,還有他們夏家,失去了他們一家寵了快二十年的女兒。
夏元朗對顧越的不留情面不是沒有原因的,他聽父親說過,夏夏就是因?yàn)樾蕾p顧越、對顧越有好感,才耍了小性子要跟著顧越去靖州的。
聞人越失蹤的消息傳回立京的時(shí)候,一道傳來的還有夏夏生死未卜的消息。當(dāng)時(shí)父親特意向皇上告假去靖州尋夏夏,只是在懸崖邊上找到了夏夏從小戴著的一枚玉佩。
他們?nèi)叶家詾橄南囊呀?jīng)死了,而夏夏的死,全是顧越害的。
這個(gè)時(shí)候,夏元朗見到自己想念已久的小妹,又看到小妹是和顧越藏在一個(gè)貨箱里的,千萬種情緒夾雜在一起,化成了他從眼中涌出的淚。
但再見小妹的情緒并沒有讓夏元朗忘記自己現(xiàn)在身在何處。他讓下屬看住顧越,然后沖向夏夏,一把將她抱住,堂堂一守城禁軍總管,滿臉都是淚水:“小妹……我和爹娘都以為……以為……”
夏夏見到自己闊別已久的兄長心中不是沒有情緒,她也不想責(zé)怪兄長的,但顧越那雙手被鎖卻一臉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實(shí)在是扎眼。
她抬起手想要要伸手回抱住兄長,可是顧越在遠(yuǎn)處看著她的樣子讓她還是放下了手,并用力掙脫夏元朗的懷抱,退后一步將雙劍橫在胸口:“大哥,就算小妹求你了,放了顧越,他沒有傷害公子越。”
夏夏很想說出聞人越就在他們后面的貨箱里面,但夏夏不是不知道顧越和聞人越這半年在努力什么,她若是說了,非但不能救顧越,反而還會害了他們。
所以夏夏只是用一種乞求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兄長,期望他能相信自己的話。
夏元朗當(dāng)然相信夏夏的話,但聞人厲就是那么吩咐的,圣命難違,他也無可奈何:“夏夏,放下劍。這是皇上的命令,大哥也只是奉命行事……”
這個(gè)想要靠近自己小妹的男人停在原地,他不怕夏夏會傷害他,他只是擔(dān)心刀劍無眼,夏夏失手傷了自己。
但夏夏不能明白兄長的苦心和無奈:“大哥,我從小到大也沒有求過你什么,就這次,放了顧越,放了他好嗎?”
夏元朗看著夏夏淚眼婆娑的模樣,心中不忍,但他是禁軍,是不能違抗皇上的命令的:“不是大哥不想答應(yīng)你……只是小妹,這次真的不行。放下劍,跟大哥回家好嗎,爹和娘……都很想你。”
夏夏怎么會不想他們呢?只是他身處顧越和夏家之間,真的好難好難。
“夏夏,跟夏大人回去吧。你這一路跟著我,也受苦了。”顧越淺淺地笑著,勸夏夏道。
他早就想過讓夏夏回到夏家、和他們撇清關(guān)系了。夏夏這一路陪著他,他已經(jīng)很感激了,就算沒有陪他走到最后,這也足夠了。
盡管前一刻夏元朗還是對顧越毫無好感的,這一會兒也是回頭感激地看了一眼顧越。這半年里,他們一家都處于愧疚和悲傷中,天知道夏夏的生死未卜對他們的打擊有多大!
爹和娘,這半年的時(shí)間,都好像是老了十歲一樣。他也憔悴了很多,守夜也是越來越力不從心。但因?yàn)橄南氖呛皖櫾健⒙勅嗽綘砍对谝黄鸬模麄円患乙膊桓以诼勅藚柮媲岸嗵帷?br />
畢竟有些事情,本來看起來是很好解決的,但是一旦牽扯到公子越,事情就變得微妙起來。
夏夏本還打算為了顧越和兄長死扛打底的,但看著顧越寬慰的眼神,突然覺得自己所有的堅(jiān)持都是白費(fèi)。
為什么這么久了,她以為自己可以和顧越親密無間了,顧越還是會在最危急的時(shí)刻將她一把推開?見到家人時(shí)的軟弱在這一刻暴露無疑,夏夏丟了手里的劍,蹲在地上大哭起來。
夏元朗摟著她,讓小妹把頭靠在他的肩上,一邊輕輕拍著她的背給她順氣。盡管夏元朗不懂這其中的緣故,但他能感覺到小妹很傷心、很難過、也很失望。
顧越遠(yuǎn)遠(yuǎn)地站在那兒看著夏夏痛哭的樣子,很想過去安慰她、抱抱她,可是他不能。他又一次推開了夏夏,但這次推開夏夏可以保證她之后平安無事,顧越覺得這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若是夏夏恨他,那就恨吧,至少他能知道她是平安的,這就足夠了。
等夏夏哭累了,趴在夏元朗的肩膀上抽噎著、身體一抽一抽的,夏元朗將她扶起,然后招呼來兩個(gè)下屬:“將小姐送回夏府。”
他現(xiàn)在還有要事纏身,不方便送夏夏回家。但爹娘已經(jīng)尋了夏夏很久了,如果知道夏夏回來了,一定很著急要見她。
夏夏似乎也已經(jīng)放棄掙扎了,任由那兩個(gè)禁軍將她架上一輛馬車。顧越不要她,她不是沒有堅(jiān)持過,只是顧越不要她了,她再堅(jiān)持又有什么用呢?況且她還傷了他的一個(gè)下屬,顧越心里應(yīng)該也是惱恨她的不聽話的吧?
她看著自己的兄長撿起自己的雙劍,將那兩柄很女氣的長劍別在自己的腰帶上,覺得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
載著夏夏的馬車向城中駛進(jìn),女人還能從窗中看到顧越的目光在追隨她的馬車。顧越臉上的表情仍是淡淡的,夏夏很想從其中看出些什么,卻什么都抓不到。
等目送小妹被送進(jìn)城,夏元朗將手搭上顧越腕上的鐵索:“顧越,冒犯了。”
顧越回了夏元朗一個(gè)溫溫的笑,這是夏夏的親兄長,他沒必要和他較真:“我知道夏大人也是奉命行事,我會配合夏大人、不讓夏大人為難的。”
“多謝。”夏元朗的情緒也算是經(jīng)歷了大起大落,小妹不在的這半年,他也沒有睡過一個(gè)好覺,此時(shí)已經(jīng)有些疲累了。
他將顧越推上另一輛馬車,自己也坐了上去,然后吩咐另外守門的禁軍放沂澤的商隊(duì)進(jìn)京。
馬上就要見到聞人厲了,顧越本應(yīng)該心亂如麻的,也不知是因?yàn)槭裁矗F(xiàn)在的心情就只是平靜。好像他即將面對的一切,冥冥中他早就知道了,是可以淡定面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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